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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侧妃上位记-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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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因妾身刚进府,才想着来与姐姐请安,好有个可以说话的处。”
  她似有些羞涩,又低了低头,垂眸:
  “爷也说,叫妾身来给姐姐请安。”
  王爷自是没说这话,但她知晓,不会有人拿这事去问爷,所以这话说得一点也不心虚。
  周韫捧着杯盏的动作一顿,指尖紧按在玉壁上,却美人眸轻斜,含着些嗔怪地说:
  “爷真是不会疼人!你昨日初经人事,怎能叫你过来请安。”
  她说:“本妃又非正妃,绥合院又离本妃这锦和苑甚远,真是平白折腾你。”
  一番话,直叫孟安攸脸上的羞涩褪尽,多了几分尴尬。
  刘氏险些笑出来。
  孟安攸说爷特意叫她来请安,只在说一件事,那就是爷昨日歇在她那儿,还特意和她说起请安一事。
  爷是何人?若能亲自和人交代这些,必然是格外看重这人的。
  侧妃甚绝,你觉得爷这是看重?
  她就赤裸裸告诉你,爷若真心疼看重你,就不会叫你跑这一趟。
  待周韫说散了后,孟安攸几乎是红着眼出的锦和苑,既是气恼的,也是窘迫的。
  刘氏看了场好戏,也没有久留,只在离开前,笑呵呵地说了句:
  “妾身听说,徐姐姐养了半月的病,也似快要养好了。”
  周韫了然,这才是她今日来的真正目的。
  她稍拧了拧眉,这徐氏倒是顽强,这种情况都能养得好病,怎担得起爷一句身子骨差?
  想到傅昀,周韫顿时憋了口气:
  “叫旁人来给本妃请安,他也真做得出来!”
  她没忍气的习惯,手中的杯盏砰得落了地。
  碎片溅了满地,残余的杯盏却是一路滚落,最后停在刚踏进来的人脚前。


第20章 
  杯盏在傅昀脚边转了两圈,才无力停了下来。
  待看清来人后,房中肃然一静,时秋暗叹倒霉,怎得每次主子不悦,皆被王爷赶上了?
  心中嘀咕,明面上却连忙慌乱请安。
  周韫也是一愣,才堪堪回神,屈膝甚是敷衍地行了一礼。
  她觑了眼傅昀脚边的碎边,心下稍恼,这院中的奴才怎么回事,怎得爷每次进来都没个通报声?
  她正恼着,傅昀就有了动作,他一脚踢开碎片,瞥了眼周韫的神色,开口:
  “这是怎么了?”
  他垂眸看着眉梢仍透着不虞的周韫,想起回府时,张崇说的那句话,有些了然,弯腰拉起她,低声说:
  “你不喜她来请安,不见便是。”
  她是侧妃,孟氏不过一个良娣,她不想见,孟氏还能硬闯不成?
  傅昀以为他这句话后,女子怎么着也该消消气了,却不想周韫轻咬住唇瓣,明显对他这句话有不满。
  他刚拧眉,就听见她呵呵冷笑两声,轻讽道:
  “爷亲自叫她来请安,妾身哪敢不见?”
  话音甫落,周韫就懊恼地捏紧手帕,稍偏开头,不愿看见傅昀。
  她的确生气。
  却不是气傅昀去绥合院,也不是气傅昀对孟氏的特意关照。
  孟氏是他外族表妹,他便是照顾再多,也不为过。
  她只是气,气傅昀叫人来给她添堵。
  傅昀先是一愣,听出她话中何意,随后脸色顿黑:
  “少得污蔑本王!”
  “爷敢做,怎得还不承认?”周韫生生地烦躁:“妾身又不是王妃,爷少得叫你那些女人往妾身这儿跑,真以为妾身想要那么多姐妹说话不成?”
  许是先前傅昀对她几番怒意皆容忍了去,她如今说话越发放肆了。
  这些话,搁哪家后院,女子都不可能说得出口。
  傅昀脸色也随着她的话冷了下来。
  她话中隐隐的嫌弃,傅昀一时竟分不清是对着谁,可不管对着谁,也足够他不悦。
  何叫他那些女人?
  她把她自己又摆在何处?
  他狠一甩袖,侧旁桌上的杯盏不慎落地,咔嚓清脆一响,叫周韫喋喋不休的话倏地停下。
  傅昀沉着脸,说出的话也叫人浑身生了寒意:
  “是本王往日过于纵容你,竟叫你何话都敢说出口了。”
  话音刚落,周韫就砰得一声跪在地上。
  她惯是娇贵,这一下子她情绪上头,没有一丝含糊,顿时疼得她脊背僵直,捏紧衣袖的指尖生生泛白,明傲姣好的脸颊尽显冷淡,她低敛眼睑,似生生和傅昀隔绝开来,她浑不在意地说:
  “妾身知错,请爷责罚。”
  傅昀铁青着脸:“你是仗着本王不会罚你?”
  周韫这人,需得顺毛哄,你若好生好气地说两句,她自然而然就会消了火,态度娇软下来,但若和她硬气着来,她宁愿多受些罪,也不肯低头。
  此时听得傅昀的话,她险些气笑了出来:
  “爷有甚不会罚的?妾身又不会因此事去寻姑姑!”
  “妾身进了您这后院,不就任您为所欲为了吗!”
  她知晓,她说的那些话有些过了,传出去一个善妒的名声跑不了,便是正妃还得宽容大度,她不过一个妾氏,哪来的资格对主子爷的后院琐事多嘴插手。
  她的话也非十分真心,只是这时,她不高兴,就非得叫旁人和她一样难受。
  话怎样刺人,她就怎样说了。
  总归傅昀是被她气得额角青筋暴起,说甚不会去寻贵妃,她若真心这般想,此时她就不会口口声声皆是贵妃了。
  他何时受过这般气,忽地嗤笑一声:
  “任本王为所欲为?侧妃说笑了,谁敢欺你周家女?”
  话音刚落,周韫还没甚反应,傅昀就自己先心下狠狠一沉。
  他本意非是如此,但周韫那话有些叫他失了理智。
  周韫浑身一僵,美人眸泛了红,她紧咬住唇瓣,顿时叫人舍不得语重一分,她颤颤问了一句:
  “殿下是何意思!”
  倒是连爷都不唤了。
  傅昀捏紧扳指,知晓那句话是伤到她了,但那一声格外疏离见外的殿下,甚是刺耳,尚未回神,一句更伤人的话就说了出口:
  “你若嫌这府上容不得你,大可随意去留。”
  话音落下,他就见女子怔住的模样。
  傅昀稍顿,却说不出何软话,拧起眉,不敢多看她神色,撂下一句“你好自为之”,就匆匆转身离开。
  他离开后,周韫气得浑身发抖,时秋忙扶住她,心中叹气。
  主子和王爷皆是心高气傲的,争吵起来,谁不肯退一步。
  她只得说:“主子,您消消气。”
  周韫还跪在地上,浑身轻颤,她没要人扶,推开时秋,咬着牙,一字一句地说:
  “去!收拾物件!我们回府!”
  她模样认真,叫人分不清她是一时气话,还是真心想要回府。
  但时秋顿后,忙劝解:“主子,这可使不得啊!”
  再如何闹,只在这后院,皆好摆平,可若闹出府了,就是叫满长安城的人看笑话了啊。
  她劝解的话刚落,就见周韫红着眸子看向她,时秋的话顿时停住,浮上心疼。
  她家主子自幼千娇百宠,有贵妃在,几乎要什么有什么,可进府不过短短半月,却哭了数次。
  她们这些随身的人,看在眼底,又如何不心疼。
  拒绝的话说不出口,时秋咬牙点了点头。
  锦和苑的动静瞒不住,傅昀人虽走了,但却叫人盯着锦和苑。
  锦和苑收拾物件的动静一传来,傅昀脸色顿时铁青。
  张崇小心翼翼地觑着他脸色,心中腹诽,狠话放得那么爽快,可如今要怎么收场?
  他缩着头,迟疑地问:
  “爷,这下可怎么办?”
  依着侧妃的性子,若爷再不想法子,恐怕是真的要回周府了。
  傅昀黑着脸,没说话。
  张崇顿了顿,又补上一句:“爷,这锦和苑行礼都快收拾好了。”
  言下之意,您可快给个主意啊。
  傅昀愣住了:“她进府时,那么多物件,这么快就收拾好了?”
  张崇讪笑:“传话的人说,侧妃吩咐先收拾一些,回府后再叫人来……”
  他声音越来越低,将余下的话藏进肚子里。
  依他说,这事也就侧妃敢做得出来,搁旁人,你以为贤王府是寻常人家?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可侧妃不同,周府甚宠这个嫡女,也不是一日两日的事,更何况还有宫中的贵妃给其撑腰。
  若侧妃真的回了周府,贵妃只需和圣上提上两句,最后还不得主子爷亲自去接人回来?
  所以,此时退一步就退一步,若待闹得不可收拾了,又岂是退一步就可解决的?
  除非,自家主子爷,真的下定决心,宁愿写一纸休书,也不退步。
  但是……
  张崇偷瞧了主子爷一眼,就这模样,也不像真不管侧妃的样子。
  傅昀脸色沉黑,他扔了手中的狼毫笔,甚是头疼。
  半晌,他不自在地抬手摸了下鼻尖,生硬地吩咐:
  “吩咐下去,今日不许任何人出府!”
  张崇心中乐了,却什么都没说,忙退了下去,再不吩咐下去,恐怕会晚了。
  他走后,傅昀站了起来,头疼地捏了捏眉心,将小德子唤了进来。
  这厢,周韫冷着脸站在锦和苑内,刚收拾好行礼。
  才出了锦和苑,就见刘氏匆匆赶过来,惊得目瞪口呆,行礼都顾不上,忙说:
  “侧妃姐姐,您这是作甚?”
  她说:“心中有火气,您朝下人发就是,怎将自己气成了这样?”
  周韫板着一张脸,如今连和傅昀有关联的人,她都不想看见,但刘氏态度真心诚意,她拧了拧眉,只说:
  “你让开。”
  刘氏脸上一贯娇憨的笑都没了,苦口婆心地劝着:
  “姐姐,您这一走,不是叫旁人心中得意吗?”
  周韫不耐烦听,她既要走了,这府里的人如何想和她还有甚关系?
  就是这时,时春快步回来,哑声半晌,迟疑地回禀:
  “主子,奴婢去吩咐马车,可那人同奴婢说,王爷有吩咐,今日不许任何人出府。”
  周韫一顿,遂后脸色气得通红,憋了半晌,骂出一句:
  “无赖!”
  说甚,她嫌府中容不得,大可随意去留?
  说一套做一套,他傅昀倒真好本事!
  劳甚子亲王,活脱脱就是一个无赖!
  周韫心中气得跺脚,想多骂两句,可想不出词,再加上刘氏还在一旁,她咬了咬牙,终是忍了下来。
  即使如此,刘氏依旧骇得垂了头。
  她偷觑了周韫一眼,心下没忍住惊羡,若非是有个好的母族,侧妃又怎会如此硬气?
  爷对后院女子皆冷淡。
  但侧妃要回府,爷不止吩咐不许人出府,甚至还特意派人寻了她来。
  刘氏将那些酸嫉压下,越来越坚定投靠侧妃的想法。
  在这后院,终归还是爷的青睐重要些。
  周韫憋了一肚子气,咬牙看向刘氏:
  “你先回去。”
  刘氏也知晓自己留下的用处不大了,点了点头,服身后告退。
  时秋和时春对视一眼,也偷偷松了口气,小心地看向周韫:
  “主子,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周韫不是傻子,刘氏能那么及时地赶过来,必是有人送消息过去了。
  能叫动刘氏的人,不用猜也知晓是谁。
  她心知肚明,所以才会停下来和刘氏说了话,周韫不着痕迹地咬了咬唇瓣。
  站在原地许久,她垂着眸,眸色明明暗暗,不知在想些什么,却没说话,只是须臾后转身回了锦和苑。


第21章 
  周韫性子傲,傅昀这些日子早已体会过了。
  他虽有吩咐,却摸不准周韫会是何反应,一直吩咐人盯着锦和苑,待知晓周韫回了锦和苑时,他没说什么,只是手中动作渐渐停了下来。
  张崇进来问他,今夜进不进后院时,都被他冷脸打发了。
  没个眼色劲。
  张崇讪讪,刚欲退出去,傅昀就叫住了他:
  “近日顾着些锦和苑,尤其是厨房那边,不可有疏忽。”
  张崇愣了愣,偷觑了他一眼,提着心说了一句:
  “爷,若明日侧妃还要回去呢?”
  傅昀立即冷眼扫过他,哪壶不开提哪壶!
  待张崇低头后,傅昀修长的手指按了按书桌,低沉说了一句:“她不会。”
  没有依据,但他知晓,周韫不会。
  她任性,闹腾,纵有再多不好,但傅昀知晓,既回了锦和苑,她就不会再闹着回去。
  这世上,没人能真正地任性妄为,他不行,周韫也不行。
  傅昀眉梢神色淡了些。
  张崇有些不解,却没再追问。
  傅昀猜得没错,周韫回了锦和苑后,就颓废地泄了一口气,她无力地伏在榻上。
  她一动不动,在无人看见的地方,眸子中染上一丝恍凉。
  时秋走近她,有些担忧,迟疑地开口:
  “主子?”
  周韫头也没抬,只低低应了声。
  只这一声,时秋就松了口气,想了想,还是替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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