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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攀金枝-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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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柔的手连绣花针都没拿过,若是真要扎灯,怕是会扎的手指都是血泡。”陈旌叹了口气,从她手中接过篾子,三两下弯成弧度,又沾了浆糊,将红纸糊上,仔细摩挲着边缘覆好。
  “你便在此喝着茶,看哥哥扎灯,省的过会儿吃饭都得人喂。”他笑着,温和如玉。
  “哥你真是偏心眼,你瞧我,都扎了好几下了,也不说帮我,疼。”他把手指伸到陈旌面前,委屈的眨了眨眼。
  “那你也放下,只看着就好。”
  陈旌习惯了这样的场景,只要跟家人在一块,他脸上总是挂着浅笑,不似孤身在西南的时候,时刻都要保持高度警惕,对谁都要充满戒备。
  扎好的灯笼沿着滔滔江水顺流直下,承载了兄妹三人的心愿,不多时,便飘得无影无踪。
  古董羹的锅子煮的沸腾,热气喷薄着将肉和菜的味道沸满船舱,四人饮了酒,就着清亮如水的月夜,吃的很是尽兴。
  尤其是陈睢,喝多了些,便红扑扑着脸一头栽到榻上,打起细密的呼噜声。
  陈怀柔摆了摆手,捏着额头想回房,江元白还未起身,陈旌已经先他一步,将陈怀柔的胳膊搭在自己肩上,客气的冲他道,“江大人自便,我先送妹妹回房就寝。”
  掖在袖中的手狠狠收紧,江元白看着兀自咕嘟的锅子,腹内涌起一阵恶心。
  陈旌扶着陈怀柔回到房中,虚虚掩上房门,又躬身单膝跪地,为她脱了外衣,搭在床头几案,回身,利落的脱去她的鞋履,解了她的薄袜,陈怀柔睡眼惺忪的倚靠在床栏上,一抬眼,正对上门口站着那人。
  他的眼神阴鸷冷厉,只一眼,便叫她骤然清醒过来。
  作者有话说:  下一更不知道能不能刚出来,好饿


第45章 
  察觉到陈怀柔的异样; 陈旌回转过身子,与门口的江元白对上眼神,他手下一顿; 片刻后却又继续为陈怀柔整理好衣裤; 盖上薄衾,这才站了起来。
  门缝极窄; 显得江元白那双眼睛尤其冷厉。
  陈怀柔不知为何,倏然合上眼皮。
  陈旌没走,就着床边的矮凳坐下; 伸手,想替她将鬓角的碎发理到耳后; 门被推开,江元白跨进来一条长腿; 语气雍然。
  “我有话同她说。”
  他面对陈旌,口里的“她”自然指的是陈怀柔。
  陈旌低头看她,陈怀柔将眼皮闭得更紧一些,长睫扑簌簌的好似落了蝴蝶,呼吸声轻而乱; 绵密的喷在自己手背上,痒痒的。
  “她睡了,明天再说吧。”
  江元白不置可否; 居高临下睨着两人; 并不准备就此离开。
  陈怀柔没有听到脚步声; 也没睁开眼睛,只是用耳朵仔细分辩江元白所站位置,少顷,便听那人淡笑一声; 似往前走了一步。
  “有些话等不到明天。”
  陈旌目光灼灼,起身与他对立而视,两人身量相差无几,在陈旌的记忆里,多年前的江元白自恃清高,极其傲慢,不似今日这般明明笑着,却又显出咄咄逼人的气势。
  他握紧垂在身侧的手,压低嗓音问,“我知你跟小柔订婚乃权宜之计,也谢你于危难时刻庇护了国公府。。。”
  “权宜之计?她这样跟你说过?”江元白清眸微微一闪,将目光移到床上假寐的人面上。
  陈旌愕然,复又解释,“虽未直言,我却是能猜到的,你总不会是因着喜欢小柔,真心娶想娶她吧。”
  “为何不能?”
  陈怀柔胸口一滞,攥着衣袖的手兀的松开。
  江元白是在同哥哥置气?
  这语气这态度,分明就是敌对的意思。
  “江大人,当年小柔待你倾尽所有,恨不能掏心掏肺的喜欢,可你是怎么对她的,罢了,往事不可追忆,事到如今我断不会给你再伤她的机会。”
  陈旌松了手,长吁一口浊气。
  舱外的水流淅沥沥的像萎靡的曲儿,催的人昏昏沉沉。
  陈怀柔僵在床上,久了,腿也有些发麻。
  “人都是活着往前看的。”
  论杠精,陈旌不是江元白的对手。
  “夜已深,江大人早些回去歇息吧。”陈旌打定主意送客,挺身一站,挡住了他望陈怀柔的视线。
  “既然夜深,你又为何留在她房内。”江元白似冷冷一笑,似乎杠上劲来。
  “我是她兄长。。”
  “我是她未婚夫。”
  轻巧一句话,激的陈怀柔一掀被衾,猛地坐了起来。
  “到底有什么事,非得今夜说。”
  江元白瞥她一眼,又淡淡扫向陈旌,陈怀柔示意,起身走到陈旌跟前,拽着他的袖子晃了晃,“哥,你回去睡吧,我跟他聊会儿。”
  陈旌心里是有些发堵的,他垂下眼睫,轻声道,“有事叫我。”
  她能有什么事,自小跟着孟丛筠习武,身手了得,别说一个江元白,便是十个八个也不在话下。
  她点了点头,目送陈旌出了房门。
  一回头,却被江元白吓了一跳,他不知何时走近了些,目光森冷,带着些许厌恶的情绪,“说话归说话,你离我远一些站。”
  陈怀柔往后仰着身子,默默侧行开,得以喘息。
  “别走,好不好。”他说,眉眼一直低垂着,虚虚落在陈怀柔肩上。
  陈怀柔以为听错了,咦了声,又歪着头反问,“你说什么?”
  正说着,江元白的手便握住了她的肩膀,好看的眸子晕开浅浅水光,“我不放你走,阿柔,别离开我。”
  陈怀柔彻底懵了,她瞪着眼睛,伸手掐住江元白的腮,用力一旋,他蹙了蹙眉,却没移开,“疼吗?”
  江元白笑,“自然疼。”
  那便不是梦了。
  “你逗我玩,还是跟我哥置气?”
  “我是喜欢你。”
  陈怀柔的惊讶程度不异于晴天霹雳,惊得她半天没缓过神来,她忽然笑了笑,难以置信的坐在榻上,复又看陌生人一般盯着江元白,嗤道,“你疯了吗?胡说什么,我们沛国公家现在于你而言,没有一点用处了。
  你喜欢我什么?”
  从前她喜欢他,可以一掷千金,可以联络人脉,可以为他周旋,可他都不要;眼下沛国公没了从前的风光,他却反过头来说喜欢。
  他喜欢她什么?
  明艳动人的脸蛋,还是娇蛮跋扈的性格,更或者说,是她还算了得的功夫。
  他说过,都不喜欢。
  难道现在口味变了?
  “我也不知道。”江元白回答的坦诚,连句好话都没有,“你在的时候,我无甚感觉,你不在的时候,我满心是你。”
  这,是变相表白?
  可陈怀柔心里没什么高兴的感觉,反而有些看好戏的心情。
  兔子不吃回头草,我爱你的时候你爱答不理,不爱了你却反过来说离不开我,江元白的脑回路,在陈怀柔看来,简直匪夷所思。
  爱与不爱,不是由一个人来界定的。
  她可以理解他为了明哲保身而拒绝与沛国公府扯上干系,却不能原谅他最初不发一言的拒绝,以致自己深陷其中,不能自拔之时,他又当着众人的面,说他不会喜欢她。
  “可我心里已经没你了。”陈怀柔摆了摆手,轻松示意。
  江元白望着她,明若星辰的眼眸蓄着淡淡的光晕,他的脸,极具蛊惑性,陈怀柔别开脸,望向支开半扇的窗子。
  零星的雨点飘了进来,夜深之时,连虫鸣都变得格外刺耳,偶然跃出水面的鱼扑棱着尾巴坠落水中,发出啪啪的响动。
  江元白眨了下眼,平静道,“没关系,我喜欢你就好了。”
  “你有病是不是!”陈怀柔要跳脚了,他根本是软硬不吃,故意听不明白自己所说之意,固执而又自以为是的凭着自己想法行事。
  “咱们就要分道扬镳了,我本不想与你撕破脸,可你偏要挑事。江元白,我是真的受够你了,我跟三郎找到了哥哥,我们或许会再去寻找爹娘一起避世,又或者报仇,可日后的计划里,没有一件事情与你有关。
  别跟我谈什么喜不喜欢,我不信了!”
  一道冷箭破窗而入,江元白眼光一凛,单手护住陈怀柔猛地扑到地上。
  “嗡”的一声脆响,箭身没入木柱,尾端颤了几下后,舱外似有人攀爬。
  陈怀柔反应过来,利索的将江元白推开,借住柱子藏身后,猫腰来到窗前,她就近捡起一个茶盏,信手往上一扔,紧接着又是一记冷箭。
  箭法极准,直接将茶盏击碎。
  门外有人跑了过来,陈旌来不及扣上衣领,倚在门外低声问道,“小柔,可有受伤。”
  陈怀柔答他,“哥哥小心,我无恙。”
  得到她的回答,陈旌沿着外面慢慢溜到舱前,他眯着眼睛逡巡四周,忽然在原处垂柳上发现一道黑影,因为隔着远,只能看出模糊的身形,人很瘦,灵活地往上攀爬,最终以枝叶挡住关键部位。
  虎视眈眈。
  陈旌从袖间露出弓/弩,慢慢对准树上人的身影,趁他在移动之际,猝然发力,袖箭破空而出,接着,树上那人似乎晃了晃,却依旧没有掉落。
  陈旌正想再发箭,那人忽然像一尾鱼一般,嗖的跃入水中,再也不见踪迹。
  他收了箭,疾步走到塌前,将陈睢唤醒后,两人一同去了陈怀柔房中。
  一进门,陈怀柔正背对着自己,伸手将江元白拽了起来。
  江元白唇边,溢出紫红色的血,脸色骤然煞白。
  若没听错,那两支箭,一支射的木头,一支破的茶盏,没有皮肉刺透的声音。
  陈旌走上前,陈怀柔已经把江元白扶到床上,她的床,还有她的气息。
  江元白抿着唇,反问她,“你有无大碍?”
  “我没受伤,自然好好地。”陈怀柔没理会,探手摸向他的唇边,揩了血迹后移到鼻间,“你中毒了?这味道很怪,像是用花来调的毒药。”
  她自幼对花香极其敏感,不管有多少种花混合在一起,经她鼻子嗅查,都能很快分辨出来。
  而这几味花,都是日常鲜少闻过的。
  陈怀柔仔细回想一番,终于想起有两味曾在齐州闻到过,还是南境回来的商贩特意送到国公府的稀有花种。
  剩下的那几味,约莫也是南面的花。
  江元白并不意外,反倒安慰起她来,“无妨,习惯了。”
  习惯了?
  陈怀柔瞪大眼睛,指腹上的血沁出的味道渐渐消失,“慢性毒/药?多久了?”
  江元白慢慢恢复了喘息,抬头,平静道,“我入京科考那年。”
  “你。。。”信息量太大,陈怀柔一时间接受不了,她摸着手指,忽然脑袋一晕,陈旌眼疾手快,将她扶住,关切道。
  “什么都敢碰,知道有毒还去动。”他愤愤,却又不得不耐着性子为她擦去指腹上的毒血。
  陈怀柔脑子昏的厉害,直觉知道不是因为毒血的缘故,她提不起劲,便摆了摆手,缓言道,“哥,我怕是被人下毒了。”
  “我身上的毒血清的所剩无几,不会对她造成伤害,阿柔现在的样子,与我当年初初中毒时很像。”
  “你知道是谁。”陈旌厉声问他,语气不善。
  “应该差不多了。”江元白往后靠了靠,伸手想要搭在陈怀柔的腕上,陈旌抱着陈怀柔一撤,“作甚?”
  “把脉。”
  果不其然,陈怀柔此时的气息杂乱无章,虚浮无力,仿佛有几道火在她体内横冲直撞,正如自己当年进京时候,在那幽暗的废院里,恨不得一把火焚了自己。
  “热。。”陈怀柔烦躁起来,推开陈旌的桎梏,趴到窗户边,大口喘气。
  江元白一把将她拽了回来,迅速合上窗户,“小心。”
  “到底是谁?”
  “是南境的毒,我曾查过,南境有个流派,专以毒花为种,调制各种奇毒,有风月之毒,蚀人之毒,还有迷魂失志之毒。。”江元白从怀中掏出一个药瓶,取出一粒喂到陈怀柔唇边,陈旌蹙眉,捏住后盘问。
  “是解药?”
  “对,此毒不会骤然而解,只会慢慢清除,除非找到下毒之人,拿到解药。”
  “到底是谁?!”陈睢忍不住猛地一拍手掌,气急败坏的俯下身去。
  “方鸿卓的夫人,李清绮。”
  作者有话要说:  这本实在收益太差了,我也不知道还有几个人在看。全文大约20万字左右,因为我10月底有个很重要的试要考,连考两天,三本厚书我还没看。
  所以打算这几天要不然通几个宵码完,要不然只能等到11月1号复更。
  我会尽量先码完,因为我不喜欢断更,但是如果码不完,也不会弃文,会在11月1号复更。


第46章 
  月黑风高的江南; 比京城更早的绿遍了两岸,沿街的杨柳抽出新枝,碧嫩的芽悄然伸展着姿态; 由鹅黄变成草绿。
  快要宵禁; 有一对老夫妻正挽手走在街上。
  寻常百姓的装束,男子手中拎着几包酥饼; 两人的目光,暗中扫视着对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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