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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攀金枝-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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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事不知由何人起头,传到方鸿卓耳中的时候,为时已晚。据说他气的老脸青紫,径直去了妓馆门前,让小厮把人带了下来。
  陈怀柔吐了嘴中的莲心,惊诧的瞪大了眼睛,“方凝出现在那种地方,照理说不过一夜,谁又能知道她是尚书千金?”
  得罪人了吧?
  陈睢翻了个白眼,喝汤喝得滋溜作响,“谁知道,管她是被人陷害还是自己倒霉,总之就是活该!”
  正说着,孟氏满脸笑意的从外头进来,甚是少见的给了陈睢一个笑脸,“儿子说的好!”
  陈睢汤水含在嘴里,讪讪的点了点头,孟氏坐了下来,有种大仇得报的快感,“你们若是知道李清绮当年何等矫情下作,就会觉得我现在的心情有多痛快!
  她是那种货色,她女儿也好不到哪里去!”
  “就是就是,还故意跑我姐姐面前嘚瑟,谁不知道那些年我姐倒追江元白,闹得轰轰烈烈,满城风雨。。。”
  陈睢说完,忽然觉得有些冒失了,他慢慢抬起头,提心吊胆的看向陈怀柔,那人极为平和的放下汤碗,笑嘻嘻的掰了掰手指。
  “陈睢,继续说!”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支持陪伴我的可爱们,人间值得扔了2个手榴弹2个火箭炮
  我大概回不来了扔了1个手榴弹1个火箭炮亦安安扔了1个地雷
  感谢金豆 灌溉营养液+20  胖妮妮 灌溉营养液+15  今天你看文了吗 灌溉营养液+5


第18章 
  一连数日,礼部尚书方鸿卓称病未去早朝,其女方凝遭遇之事早已成为人尽皆知的丑闻,便是出摊卖货的小贩时不时还要品头论足一番,更何况高门贵女。
  从前与之交往过密的都不约而同断了联系,唯恐与其攀上干系影响了自己名誉。
  江元白去的时候,小厮在前头垂头丧气,眉眼间尽是幽怨气,他缓步慢行,拐过院门后,淡声问道,“你家小姐现下如何?”
  小厮尴尬的挠了挠头,唉声道,“江大人,实不相瞒,小姐接回来的时候,都不认得人了,连老爷夫人都不认得,哎,造的什么孽。”
  他若有所思的悄悄看了眼江元白,谁不知道宫宴上圣上为侍郎和方凝赐了婚,就差两家互换庚帖,纳吉纳征,谁知道,半路竟然出了这等骇人听闻的祸事。
  江元白嗯了声,抬头,便见院子里跪着一个婢女,想是因为跪了多时,身子摇摇晃晃,几欲跌倒,又挣扎着跪了起来。
  小厮走到她面前,同情的瞥了眼,压低声音与江元白道,“可怜了小彩,跟着遭殃。”
  江元白短暂的看过小彩,便在小厮的引领下,穿过偏院到了书房。
  小彩回府后,依照早先的说辞,称两人在街上买珠钗的时候,被人尾随,她奋力追去,却被贼人一掌劈晕,挟持着方凝不知去了何处。
  待她清醒,已是三更半夜,只能赶回尚书府报信。
  方鸿卓瘦了许多,眼尾的褶皱带着老气横生的怨怒,抬头看见江元白,他忍不住叹了口气,捏着额头道,“朝堂最近,可有说闲话的。。。”
  问完,又觉得自取其辱,遂长长又是一声哀叹,摆摆手示意江元白坐下。
  “不过是些以讹传讹的诓言,大人不必当真。”江元白不动声色,呷了口茶慢条斯理的弹去衣袖的褶皱。
  方鸿卓暗中查过,事实与小彩所说如出一辙,买珠钗的掌柜说起那日的情形,仍然记忆犹新,小彩颈部的掌劈力道甚大,穴位准确,可见方凝被人掳走,是有人早就计划好的。
  他想了甚多,为官数十载,得罪了不少同僚,可他实在想不出有谁会嫉恨他到如此地步,会毁了他女儿的名节。
  “元白,你有着大好前程,至于宫宴圣上的赐婚,我会私底下请旨取消,你不必因为同情怜悯娶她,她。。。”
  说着,方鸿卓竟然红了眼眶,隐隐有着要哭的迹象。
  江元白心里冷冷,面上却是不着痕迹的接了他的话,劝慰,“大人放心,凝儿只是暂时受了刺激,待修整好,必能同从前那般。”
  “你的意思我明白,就算好了又能如何,满京城有谁敢娶她,还不如浑浑噩噩疯癫着,至少。。。”他欲言又止,眼尾斜斜瞥向江元白。
  他话说到此等地步,无非想要江元白一个承诺。
  江元白的沉默就像寂静无声的山洞里,不断从岩上滴落的水,啪嗒啪嗒。。。每一秒都在像利刃一样,凌迟着方鸿卓的心脏。
  他冷冷笑了下,开口前,江元白坚定的望向他。
  “大人,不管凝儿遭遇了什么,我都愿意娶她为妻。”
  尽管笃定在胸,或是为了权力或是为了别的什么,江元白一定会答应他,给他一个满意的答复,可真的听到他亲口说出来抉择的时候,方鸿卓在松口气的同时,也有了一丝丝动容。
  “好,元白,你是个有情有义的孩子,去看看凝儿吧,她情况不太好。”方鸿卓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力道沉稳。
  仅用不好来形容方凝,似乎有些牵强。
  方凝现下的状态,已经没法用言语来描述,她披头散发赤着脚在院子里狂奔,笑声如同鬼魅回荡在耳边,有两个婢女上前抓她,又怕弄伤她,反被方凝抓破了脸,纷纷避之若浼。
  江元白从院门出出现,狂跑的方凝猛地站定,目光呆滞的望着他,一动不动。
  婢女趁机将她架起来,方凝回过神来,撕扯着去咬她们的手,婢女躲闪不及,被咬到后也不敢还手,只能吃痛将她带进房里。
  江元白拾级而上,站在门口看着方凝犹在挣扎的样子。
  他启唇,轻声叫道,“凝儿。”
  方凝浑身一滞,顺着声音僵硬的把头扭了过去。
  逆光之下,江元白的身影就像那夜在她身上扬鞭喊叫的男人,因风和光的变动,扭曲成蠕动的图形,她猛地哆嗦了一下,下意识的抱紧了膝盖,爬进床里头。
  江元白走进去,嫌弃的目光居高临下打量着方凝埋进膝盖的脸。
  可真是不经吓。
  明明,那药是她自己准备的,里头除去春/药外,更有种能牵制人思维的药引,若是正常服下,倒也没什么异常,只会十分听从下药人的话而已。
  方凝,原是打算让他做个对夫人千依百顺的夫君。
  就像,方鸿卓之于李清绮,终此一生,方鸿卓都只有她一位夫人,且对她言听计从。
  就算,要除掉昔日同窗的性命,要毁弃江元白和方凝的婚约,甚至,让江元白沦为王孙贵胄手下的玩/物。
  那般腌臜,那般耻辱,每每想起,都会让江元白双目赤红,理智尽失。
  他笑了笑,伸手替方凝将碎发理到脑后。
  指尖触碰到方凝耳朵的一刹,方凝整个人就像被点了穴,硬/邦邦的连呼吸声都隐匿不见,江元白垫着帕子,将她紧握的十指掰开,那纤软的掌心被抠的斑驳点点。
  他低声笑了笑,指尖从帕子上移开,轻轻挑起方凝的下巴,方凝惊恐的攥着帕子,动都不敢动一下,慌乱的眼睛里,江元白看到自己阴鸷的模样。
  “凝儿,好玩吗?”
  。。。。
  陈怀柔见识到江元白的变/态,是因为他一面上演着对方凝的深情,一面乐此不疲的跑去琼楼狎妓。
  她是第二次来琼楼,偏偏这般凑巧,又撞上他同姑娘调/情。
  一回生二回熟,这一回相见,江元白倒没了初次的愕然,只是端坐在榻上,慵懒的抬眼扫向门口。
  陈怀柔嗤笑一声,大摇大摆一撩袍子,坐在了他的对侧。
  “乡君也来听曲。”江元白倒了盏茶,推向她。
  陈怀柔瞥了眼,原封不动推了回去,“琼楼里的茶水我可不敢喝,指不定里头加了什么蛊惑人心的东西。”
  江元白眼皮一滞,继而轻笑出声,亦没有反驳,只是专注的看姑娘抚琴。
  “墨斋掌柜还有珠钗掌柜,都是你的人。”声音压得极低,陈怀柔没看他,只是将目光投到远处,掂量着这件事的轻重。
  江元白没有她预期的惊讶,只伸手沾了茶水,不慌不忙点着桌案写了个字。
  陈怀柔不得不低头,她甫一动作,那股淡淡的香气便钻进江元白的鼻孔,猫儿一般拿爪子挠着他的心肝。
  这感觉,从两人初识便有。
  他曾一度以为,陈怀柔与杜幼安学的阴/招,随身佩戴着用于调/教男子的香粉,故而自己才会生出那些杂念。
  后来。。。
  江元白抬了抬眼皮,看她皙白如玉的皮肤,沁出细密的汗珠,愈发像个粉嫩的果子,他别开眼睛,脑中不由想起当年灌醉她,搜她香粉的情景。
  知她生的好,却没想到会那么好。
  即便时隔多年,他依然记得她玲珑有致的身段。
  兴许,官场多年,再好看的姑娘也入不了他的眼,是因为早就看过最好的,对于旁人,难免会食之无味,多加挑剔。
  陈怀柔有些不耐烦,屈起手指叩了叩桌案,江元白眼皮一抬,浓黑的眸子淡淡的映着陈怀柔烦躁的脸。
  “是。”江元白答得简单,不置可否。
  “那,尚书府的小彩,说的是假话咯。”陈怀柔抱起胳膊,得意的捡了个蜜桔瓣,刚要塞进嘴里,江元白忽然笑道,“琼楼的东西,不是不能吃吗?”
  陈怀柔蹙眉,打量着蜜桔,又看他好整以暇的样子,手里的蜜桔忽然就不那么可爱了。
  她扔回去,拍了拍手。
  “你有事要我帮忙。”用的是肯定的语气,江元白舔了舔唇,长睫投下一片阴影,遮住他本就晦涩的情绪。
  就喜欢跟聪明人打交道。
  陈怀柔是为了陈睢的事情,想找他走个后门,既然今日误打误撞碰到,便省去了不少麻烦。
  “你跟张祭酒熟,能不能让他通融一下,收了陈睢。”
  话音刚落,江元白便立时摇头,“不能。”
  陈怀柔瞪大了眼睛,方才好容易装出来的好脾气登时散去,她一掌拍在案上,威胁道,“你若是不答应,我便将你对方凝做的事,告诉方鸿卓。”
  “那你只管去。”江元白呷了口茶,起身欲走,陈怀柔急了,一把拽住他的袖口,将他拉的猛一踉跄。
  “有没有的商量?!”
  她这商量的语气,着实有些霸道。
  江元白站住,转过身面对着她蕴红的脸,轻声道,“有。”
  作者有话要说:  不管收藏涨不涨,我是决定死磕到底,就要码码码!
  这本故事做的很大,不想弃文,冲鸭!!!!
  ps:明天要坐火车,晚上更新会很晚很晚。。。。


第19章 
  陈怀柔觉得陈睢整日里招猫走狗,没个正形,不如进国子监读几年书,日后参加考试混个官做,娶妻生子安享余生。
  她原想着两条路进国子监,一是依靠国公府的荫蔽,让陈睢在里头做个荫生,可父亲官职略低,又在年轻时候与张祭酒撕破过脸,这条路便等于堵上了。
  还有一个就是捐银子把陈睢砸进国子监,做个例监,这事其余官员倒是不置可否,唯独张祭酒,火眼金睛似的从所有例监中将陈睢剔了出来。
  可见,张祭酒同陈承弼之间,定然有不可调和的矛盾,若不然也不会让他记恨至今,且殃及子女。
  陈怀柔心急火燎,又偶然听说张祭酒和江元白算是忘年交,心里便暗暗记下,没想到今日如此凑巧。
  她警惕的打量着他的神色,见他不似玩笑,满是认真的模样,遂两手一抱,认真问,“说条件!”
  江元白目光移到她腰间的荷包,坦然道,“把它送我,我便能让张祭酒收陈睢入国子监。”
  荷包?陈怀柔低头,下意识的捂住荷包,她很疑惑,不知江元白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荷包是贴身之物,非亲近之人不能赠与。
  他不是有病,就是。。。陈怀柔咬咬唇,难道见色起意,对自己生了妄念?她这样的美貌,是能让人神魂颠倒,偶尔不能自持的。
  刚想着,江元白忽然笑了笑,“只是一个荷包,乡君别多想。”
  信他个鬼!左右不是她的荷包,扯不上什么男女私情。
  陈怀柔把荷包解下来,从中取出那枚黄玉印信,然后信手一扔,江元白接住后,眼睛却一直落在那枚印信上。
  “好了,荷包给你了,你得信守承诺,让张祭酒收了陈睢。”张祭酒文韬武略,样样精通,只是性格有些执拗,软硬不吃,若是陈睢能让他心甘情愿教习,即便没有特别出类拔萃,亦能修养身心,利于成长。
  “那印信。。。”
  “印信我是不会给你的。”陈怀柔想起什么,三两步跑到书案前,取出纸笔,拍到江元白身上,“来,白纸黑字写清楚,省的你翻脸不认人。”
  江元白叹,“我何曾。。。”
  “别跟我说些没用的,当初你不就是这样子,既然不喜欢我,却还是虚与委蛇。你若是早同我说清楚,我何必在你身上费力气。”
  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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