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妃就该死吗-第6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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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怔了一下。
“当年在凤凰台发生的事情你可听说过?冯弦机第一次见到汤凤便惊人天人,以至于当场捏碎了酒杯,御前失仪,一时间传为笑谈。”
“臣妾,略有耳闻。”
瑞帝眯眼,同样是男人,他自然清楚汤凤那张脸对于男人的吸引力到底有多么强大。若不是他们立场不同,而她又早早地被先帝揽入了后宫,他未必不会心动。
“这样一想,冯弦机能退兵,似乎还真有些往日的情分在。”皇后斟酌着用词。
“情分?呵呵。”瑞帝笑了起来,“一个王爷和后妃能有什么情分,左不过是奸/情罢了。”
皇后的脸色一白,微微低头,压下了心底的不快。她不愿这样揣测汤凤,虽然她看起来的确是那种会为了自己的欲望利用一切可利用的资源的人,但她仍旧不想去过多臆测她的做法。毕竟,汤凤是唯一一个让她羡慕的人,让她对这循规蹈矩的世界还尚存着一丝期盼。
“没错,他们二人一定有私情。冯弦机这样的粗人,除了打仗什么都不会,头脑简单直白,定然是早已成了她的入幕之宾了。”瑞帝越想越觉得靠近真相了,否则无法解释为什么冯弦机会放弃攻打南疆,明明已经是探囊取物般容易的事情。
皇后微微叹了一口气,她已经尽力了,却还是阻止不了他对汤凤下手。
“皇后,你先去休息,朕还有事要处理。”他拍了拍她的手,安抚道。
皇后知道他要做什么,微微抿唇,决定为曾经的朋友做最后一番努力:“陛下,一个女人而已,应该不会影响大局吧。”
“这是政治,你不懂。有时候一个细小的环节都能影响最后的结果,只要能牵制冯弦机,朕不介意利用一下女人。”瑞帝扬眉,肯定地道。
皇后因为那句“不介意利用一下女人”而变了脸色,她想到了自己,发现这句话套用在自己的身上竟然无一丝不妥。他的确对她不错,可若不是因为她是他妻子的身份以及背后的母族,他恐怕连看都不会看她一眼吧。
皇后觉得心寒,心底尚存的一簇小火苗彻底被他给浇熄了。
正琢磨着如何利用汤凤打击冯弦机的瑞帝自然没有注意到她的异样,对于他来说妻子就像是他身体的一部分,会随时支持他,甚至随时做好了为大局牺牲的准备。
这一晚,皇后没有留宿养心殿,以后应该也不必了。
——
远在南疆的凤玉大约没有想到瑞帝敢再一次将主意打到她的身上来,她正蹲在田坎上查看今年稻谷的生长情况。
“咱们这里山地多,但种稻的土地却十分有限。百姓们大多都种红苕藜麦,这两样东西产量高,自家种也能够一家人的嚼用。”当地的县令介绍道。
凤玉决心好好发展农业,这半个月以来都在走访周边的县城。走了一圈发现南疆虽物种多,但地势十分不利于种稻,以至于产量很低,百姓们都不得不种点其他的果腹。
凤玉拍了拍手站了起来,眺望远处的青山,道:“行,我知道了。”
县令笑着送走了她,待马车走远了才抬起袖子擦擦额头上的汗水。
“大人,女君挺温和的啊。”随从不懂他为何如此紧张。
“嗨,温和不代表不厉害,小心点儿准没错。”县令显然是个聪明人,虽然凤玉表现得十分接地气,也没有摆脸色,但是从她通身的气派和举手投足来看,这可不是一个默默无闻的在民间待了十多年的女君,他眼睛毒着呢。
凤玉返回俪都,召集了大臣们商议之后,决定颁布她上位以来第一条法令,鼓励农桑。
“只要是有种植的好法子或者是好苗子,一律可在户部登记,咱们组建一支农事指导小组,由朝廷拨款,小组成员的待遇参照六品官员。”
凤玉道:“”要培养种植人才,光靠经验种植太缺乏推广性了。”
早已从洛阳返回的云之处提议道:“不仅是农事,有其他拿的出手的本领的人也可在户部登记,按照特长划分,分门别类的组建队伍,日后定能派上用场。”
“云先生说得在理,以此类推罢。咱们南疆缺的不是人才,而是如何把这些人凝聚起来,拧成一股绳。”凤玉颇为赞同地点头。
如此,在南疆范围内的人才筛选工作便轰轰烈烈地开始了。
海棠有些担心她的荷包,如今朝廷还未正式运行起来,税款也还没有到位,光靠她一个人的私库能撑多久呢?
凤玉拍了拍她的肩膀,道:“这个你不用担心,我搞的是搬运工作。”
海棠:“……”
在大夏这么多年,她难道真的只是会穿金戴银的妃子吗?扣在她头上的那些卖官鬻爵的帽子可不是白戴的。她与那些人做了多少权权交易、权钱交易,怕是连她自己也数不清了。
“不夸张的说,上京城十家商铺,有六家都是我的。”凤玉笑眯眯地道。
海棠:“……”目瞪口呆。
“还有四家应该也跟我也七转八折的关系。”
海棠:“……”
凤玉抱着胳膊,微微一笑:“不仅是上京城,云先生帮我打理的产业遍布整个大夏国,足以够养活三四个南疆国了。”
海棠一惊,转头又觉得不太对:“云先生可是读书人,他帮你经商?我怎么觉得不太可能呢。”
凤玉白了她一眼:“聪明的脑袋不止能读书的,只会读书的那叫书呆子。”
哦。海棠木然点头,这样看来,她也只配做个打手了。
菊宛从外面进来了,手里捧着信封,从北边来的。海棠一见凤玉的神色便知道是谁写来的,轻笑一声,绕过桌子出去了。
信封里不止一封信,凤玉将信封口倾斜,倒出来一数,整整十封。这些信的确是冯弦机写来的,里面半句没提战况如何,大抵是因为进展得太顺利了,可写的一笔没有。倒是絮絮叨叨说了不少路上的见闻,语气就像是他本人坐在她对面一样,读来丝毫没有相隔千里的距离感。
“果然是粗人。”凤玉边读边笑,还不忘鄙视他的文笔。虽然字还不错,豪放粗犷,与他本人差不多,但文笔实在是一般,满篇读下来半句对仗的句子也无,其中一封甚至还隐隐透着一股饭菜的味道,也不知道他是在饭桌上写的呢还是在书桌上写的。
凤玉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提笔给他回信。
“弦机兄:见信如晤。南疆一切都好,风和日丽,有劳牵挂。近来北边天气炎热,你在信中多次提到下河洗澡,建议你不要再带头去了,颇为不雅……”
冯弦机收到凤玉回信的时候已经过去半个月了,与信一起到的还有瑞帝派兵攻打洛阳的消息。对于这两条同步到达的消息冯弦机的处理截然不同,对于后者,他大笔一挥,下令洛阳守军看好家,对于前者……
对于她所称呼的“弦机兄”他看乐了半天,打算下一次见面的时候亲耳听听她喊一遍。接着,对信里的内容翻来覆去地读了两遍,终于读出了一点儿对他文采的嫌弃。他一拍大腿,这个好办,捉来了温如易,命他以他的口吻给凤玉回信。
温如易:“……”并不想插手你们复杂的关系。
冯弦机清了清嗓子,道:“我念你写,你就稍微把我的话润色一下就行了。”
底下的人何时见过这般磨叽的王爷,憋笑不已。
冯弦机一个眼风过去,屋内顿时没了声音,都埋着脑袋装鹌鹑。毕竟,磨磨叽叽的王爷也是能徒手拧碎人脑袋的王爷。
温如易提笔,无可奈何地代他家王爷捉刀。
第53章 一箭双雕
凤玉并不知道冯弦机会请人代写; 她正在和云之处商讨南疆朝廷建制的改革问题。从前南疆朝廷的职权设置重合交叉的地方太多,很容易引起官员的互相推诿和甩锅。凤玉虽不喜大夏朝,但也不得不承认目前来说他们的三省六部制度是最有效和完善的。
两人商议了一番; 讨论出了初步想法; 剩下的就交由云之处拟定落实。
“从前我认识你的时候你还是一个贪玩的小女孩儿,现在也能扛起家国重任了。”正事谈完了; 两人闲聊喝茶,云之处这般感慨道。
云之处与南疆王室同样有血缘关系; 只不过他是旁系; 又素来不爱插手政务,南疆灭国前他一直在外闲云野鹤; 因此在灭族大祸前逃过一劫。凤玉也算是他看着长大的,当她联系上他的时候; 他放弃了平静的生活,毅然加入到了她的复仇计划中。
论辈分; 凤玉得称呼他一声王叔。听起他谈及以往,她眼底划过笑意; 道:“那时候你最怕逢年过节了,每次我们这些小孩儿都要追着你撵; 你可是烦透我们了。”
“是啊; 一群小萝卜头,精力又好; 我实在是招架不住。”云之处的神色也有些怀念。虽然当时觉得是困扰,现在可是求都求不来的了。
凤玉笑着道:“可就算你再怎么烦我们,每到年节还是会回来,大包小包的带着我们的礼物。就像现在,明明你可以去过想要的安逸平淡的生活; 却还是因为我需要你,心甘情愿地留了下来。”说到最后,她的语气有些苦涩。
云之处抬眸,看到了她眼底的愧疚。她早已不是那个被宠坏的小公主,明明知道他喜欢清静却还要闹着让他陪玩,她早已被现实教训得知晓事故,知道答应帮她这一次是他牺牲了了太多自己的时间。
“你长大了,也不那么容易被小玩意儿逗笑了。我能帮着你做这些事也不错,就当做是你长大后的礼物吧。”云之处叹道。
凤玉心里酸酸的,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挣扎着跑出来。不管合不合乎礼仪,她都倾身向前,抱了他一下。
“云叔,等一切都走上正路了,你就去做你想做的吧,我绝不再拦着你。”
云之处笑了,眼角的细纹都跑了出来,单手拍了拍她的背,道:“好啊,我等着你羽翼丰满。”那样,他就可以功成身退了。
凤玉背着他,悄悄按下了眼角的湿意。
她在这世上的亲人不多了,能从亲人的身上得到温暖的机会更是少之又少,她很珍惜。
——
入了夜,夏日的夜晚星光璀璨。凤玉拉着海棠在葡萄藤下喝酒,眯着眼闷了一大口,与她说起白天的事情。
“云先生确实不错,暗中帮了你这么多年,不比你受的委屈少。”海棠砸了砸嘴感叹道,又想到了云之处为凤玉打理的那些店铺生意。
凤玉轻哼一声,仰躺在藤椅上,单手搁在脑后,优哉游哉地道:“我也不会麻烦他太久的,就快了……”
“如果我是云先生,我肯定让你写个保证书,这样才放心。”
凤玉:“……幸好你不是他。”
说到书,菊宛就来了,手里捧着东西,一看就是冯弦机写来的书信。
凤玉抬手取过,发现这信十分有重量,猜测他也许又是写了一堆闲话来,嘴角不自觉地漫上笑意,边笑边拆。
海棠自斟自酌,就当做没看见她这小女人的模样。当然,也不妨碍她在心里嘀咕:这西南王怎么还有些妻管严的特质啊,以前怎么没听说呢?
这头,凤玉拆了信,随着信一起掉落在她掌心的,还有一枚熟悉的玉佩。凤玉脸色大变,低头去看信中的内容,越看越心惊。
——
坤宁宫,皇后正准备就寝,大宫女木夏却匆匆忙忙地进来,屏退了左右,低声在皇后跟前说道:“陛下召了田氏进宫。”
一向淡定从容的皇后眼底的光忽然就暗了两分,她不自觉地拽紧了被面,低着嗓音道:“什么时候入宫的?在养心殿么?”
“亥时入宫,如今宫门已下钥,陛下大约要留她在养心殿宿一晚了。”木夏道。
皇后咬紧了嘴唇,脸色忽然变得苍白。
“娘娘,您还好吗?”木夏有些不忍心看她的神色。
“好不好的,不都这样了吗。”皇后低笑一声,惨然无奈。
木夏心疼又心急,从前在王府的时候就是因为田氏才让王爷总是忽视了王妃。两年前王爷登基,本以为总会给田氏一个位置,却没想王爷主动将田氏安置在了宫外,置了大宅子养在里面,这两年从未出现在皇后娘娘面前。之前木夏还在庆幸,以为是陛下终于醒悟,认清了娘娘才是能够与他并肩之人。可没想到沉寂了两年,这女人又跳出来了,真是可恶。
再看皇后的脸色,果然已是灰白一片。
“娘娘,不能再手下留情了。您还记得之前您对她多好吗,可她是怎么报答您的?抢了您的夫君,您的尊荣……她就是个白眼狼!”木夏一想到那个女人就恨得牙痒痒。
皇后却摇头:“不是她抢走的,是本宫从来没有得到过。”不管有没有田氏,他的夫君都是那么凉薄和自私。他的偶尔体贴和温柔不过是另有所图罢了,这些年她早已看清。
“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