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万福-第23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但如今看着少爷吃得那么少,身子一天不如一天,她才渐渐开始意识到吃饭对少爷的重要性。
宋辛在旁直憋笑,听到阿芙对他的关心,心里真是怎么想怎么甜。
他睁开眼睛,轻声道:“阿芙,过来。”
“好的,少爷。”阿芙乖巧地走过去,凑到宋辛跟前。
宋辛抬手,习惯性地戳戳她的小梨涡,“我的事情,还用不着你来担心。”
“怎么轮不着?!”阿芙杏儿眼一瞪,双手插起腰来,“少爷的事情就是阿芙的事情!”
只是说话漏风,说起来明显有些底气不足。
但还是成功把宋辛逗笑了。
他拍拍阿芙的小脑袋,“行,那我就听你的试试。”
如果能好好活着,谁不想呢?
宋辛看起来的丧,也只是为了伪装无数次尝试后的绝望。
但这一次,他还是想为了阿芙。
好好试一试。
试一试能不能,好好活着。
沈雅也曾有过想要帮宋辛的想法,但一直不好提出来,怕他反倒不高兴。
这次阿芙说了,她便全心全意地帮忙。
沈雅特意找了食谱,寻些清爽下口的小菜做。
毕竟宋辛一闻到肉味就想吐,总不能一上来就给他吃肉,那太过自信。
只是简单的将上好的豆腐压干,再用盐腌一番,然后便趁午后日头正好,洗净晒干。
再在豆腐干的六面都涂上香油,放到柴火上头熏烤。
光是闻着味儿,就已经很香了。
沈雅还将用精细的刀工将它们雕成了各式的图案,有小星星,还有小瓜果。
沈雅又给宋辛做了道雪青蒸饺。
用的是鸡蛋和紫甘蓝调出来的馅儿,加些米醋一块煮,就成了偏浅的雪青色。
再将面团小剂子擀平成星星的形状后,就可以将素菜馅儿揉进去,用一双巧手捏出牡丹花的形状来。
沈雅没做太多,只简单的两道。
她始终认为,精致美丽的吃食能勾起人的食欲。
宋辛能多吃一口,便算是胜利。
待沈雅忙活完,将这两碟菜都端到桌上时,阿芙已经迫不及待开始夸了。
“哇,小雅姐姐你的菜和点心做得一样好看哩!”
沈雅擦了手笑笑,看向宋辛,“宋少爷试试。”
宋辛耷着眉眼,勉强自个儿拿起筷子咬了一口,又放下。
“吃不下。”
沈雅:。。。。。。
“没关系,我吃!”阿芙已经拿起竹箸,夹了一个蒸饺,吧唧完抹抹嘴角,“真好吃!”
沈雅无奈,看来她这儿是行不通了。
没把宋少爷的馋虫勾出来,反倒是阿芙的馋虫全跑出来了。
阿芙把沈雅给宋辛做的两碟菜全吃得精光。
沈雅以为一切都这样结束了。
没想到宋辛睡下后,阿芙又溜了过来。
她紧紧皱着小眉头,杏子似的眼睛里满是担忧,“小雅姐姐,你见多识广,知不知道有什么法子能让少爷多吃几口饭呀?”
原来她之前的兴奋和无忧无虑都是装出来的。
只是为了不让宋辛担心。
实际上,阿芙现在比谁都要担心宋辛的身体。
沈雅轻轻蹙起眉尖,思索了一阵,还是无奈摇头道:“我已经尽力了。。。。。。”
阿芙睁着画一样的杏眼,眸光渐渐黯淡下去。
沈雅又想起什么,转身从桌上的红木小盒里拿出一个小本子,“这是我在宫中所抄录的食谱,你更了解宋少爷,可以瞧瞧,有没有什么对他胃口的菜肴。”
阿芙的眸光又亮起来,像揉碎了今晚的星辰在里头。
她笑着,梨涡浅浅,真心道:“谢谢小雅姐姐。”
说话唇齿间漏出来的风,都是欢欣的味道。
这一夜,阿芙趴在床上,翻了一整夜的小本子。
可惜,烛光昏暗,熬红了双眼,仍毫无所获。
但阿芙不是轻言放弃的人。
她每日睡前都会捧着那小本子看一会儿,仔细琢磨,绞尽脑汁,替少爷寻着那一抹渺茫的生机。。。。。。
作者有话要说: 桑桑:不是说和他们置气不至于嘛?故意雇人去欺负这么小的小朋友,你幼不幼稚?闲不闲?钱是不是烧得慌?
宋辛:我不管,反正谁都不能笑话我媳妇儿。
第29章
秋风卷着落叶; 总是步履匆匆。
海棠芙蓉开始争奇斗艳,眼瞧着就到了秋末时分。
天儿渐渐冷起来,阿芙的个头又往上窜了不少。
因要入冬了; 去年的短袄阿芙试过,已经完全穿不下了的; 宋辛便决定带阿芙去县里裁几件新衣裳。
沈雅也跟着他们一起去; 她爱打扮,季节变换时总要置办几身新衣裳; 将心情都收拾好。
正是秋雨淅沥; 他们几乎是伴着雨点打在马车车壁上的滴答声到了江淮县。
阿芙先跳下马车,撑开油纸伞; 抿唇笑着等宋辛下来。
宋辛的眉头轻蹙; 身子有些不爽利。
后悔选了今日来江淮县; 这雨下得太刺骨。
不过既来之则安之。
宋辛还是带着阿芙还有沈雅去县里最好的成衣铺子挑衣裳。
即便是县里最好的; 也比不上京城随便一间。
宋辛眼高于顶; 自然看不上这儿的衣裳。
但阿芙倒是选得很开心。
因为随便一件都比她从前穿的衣裳要好。
王婆子再疼她,也拿不出这么多银钱去给她买成衣。
只能裁些好布料回去自个儿缝,自家的手艺如何能比得上专门做这项生意的成衣铺子。
沈雅是宫里出来的; 不过她也只是平民身份; 所以虽然见过世面; 却不像宋辛那般挑剔; 只是挑选的过程精细复杂了些。
连老板娘都夸她眼睛毒,只好将店里最好的那些都拿出来供她细细挑。
成衣铺子正对面是江淮县最好的酒楼。
宋辛正在问阿芙待会儿是想在县里吃好吃的还是回庄子里再吃。
酒楼二层的某雅间; 正好对着大开的成衣铺子。
葛才抖着腿坐在桌旁吃饭; 一抬眼,就看到了半俯下身挑选衣裳的沈雅。
能看到她精致的面庞,雪白的脖颈; 还有那婀娜的身段,随着俯身拉长的姿势而显得越发出挑勾。人。
一身白衣裳宛如一朵开得正俏的白莲,散发着纯然的美感。
啧啧。
许多日不见,这小娘们儿真是越看越有滋味了。
之前她消失了,他还以为是她害怕不得已离开了江淮县。
求而不得的滋味,当真难受,他还费了些力气去寻她到底去了哪里。
没想到,还是有缘分。
如今又重新遇上。
葛才发誓,他再也不会错过这样的好机会。
更何况。
他听可靠消息称那个烦死人的戚县令就快要升去京城了,这意味着他父亲就要上位当县令了。
以后这江淮县他还不是横着走?
就没再怕的。
葛才筷子一扔,心一横,下巴一挑,冲他后面站着的几个家丁道:“看见了没?那个穿白衣裳的,把她给我弄过来。”
身后四五个家丁顺着葛才下巴的方向看过去。
然而葛才是坐着的,他们是站着的。
屋檐遮掩下,他们没有看到更里面一些的沈雅,反而是看到了懒懒散散倚在门边一身白衣的宋辛。
家丁们对视一眼,目光渐渐变得怪异。
公子的口味……又变了么?
不过这样漂亮的小少年,他们连见都没见过。
确实很惊艳,不过也忒纤弱了些。
若是被公子折腾起来,只怕要出人命吧……
家丁们不敢再想下去。
只知道拿了钱,就要替主家分忧解难。
……
秋雨绵绵,直到阿芙她们回容庄的时候也没停。
半道上,必经的岔路口被淹了,她们被迫在路边的小茶亭里坐着喝茶,等县衙派来的官兵将这淹了的土坑填好。
宋辛的脸色不太好,只觉今儿实在是不宜出门的日子。
阿芙哄了他一盏茶的功夫,才勉强有了一丝笑意。
茶亭里三教九流的人很多。
熙熙攘攘,有股子聒噪的杂音钻得脑仁儿疼。
宋辛并不喜欢坐在这里,只一会儿就皱起眉头,不耐烦地问:“还有多久能好?”
上来给他斟茶的小二打着笑脸,“这位爷,您莫急,先喝完热茶暖暖身子。官爷们喊了乡亲们在那儿填坑呢,过个一时三刻就差不多该好了。”
宋辛眉头皱得更深,看阿芙捧着那热茶呵着热气抿着,便抬手拿起那茶碗也跟着抿了一口。
呸,什么破玩意儿。
宋辛的舅舅就是做茶叶生意的,向来给他们宋府送去的都是御贡的茶。
哪里是这乡野间的小茶亭比得了的。
宋辛嘴挑,自然吃不惯这些。
被这儿的冷风吹着,再被这茶叶渣子泡出来的茶一激,便坐不住了。
他起身,扯了扯阿芙的小揪揪,“和我过去瞧瞧。”
“好的少爷。”阿芙乖巧地放下茶碗,留沈雅一人坐在茶亭内。
“少爷,等等我,莫淋湿了。”阿芙见宋辛已经踏出去了半个身子,忙撑起油纸伞小跑过去。
雨还在下。
淅淅沥沥顺着伞沿往下落,几乎连成了串线的珠子。
水汽十足,绵延出一小片茫茫的白雾来。
那水坑离茶亭十来步远,走近了才越发看清楚,里头皆是脏兮兮的黄泥水,深不可测。
宋辛不悦地深皱着眉头,下雨的地泥泞不堪,踩得他脚底一片黏腻,还有些泥污不知何时漫上了鞋尖。
这身都不能要了。
阿芙也看出来了宋辛的不高兴,垂在身侧的小手悄悄拉了拉他的衣角。
“少爷,外头脏,不如去马车里等吧?”
“也好。”宋辛抿紧唇,点点头,转身往马车的方向走。
异变突起。
不知从哪儿冒出了几匹马,朝宋辛和阿芙的方向疾驰而来。
阿芙还未反应过来,身前的少爷就被马背上的人弯腰提了上去。
马蹄溅起的泥点全洒在了她的裙摆上。
“少爷!!!”
阿芙尖叫,眼睁睁看着那马蹄仰起,踏入了那偌大的水坑中。
谁料,那水坑看起来深不可测。
实际才刚刚没过马蹄。
阿芙捂着嘴,连伞都顾不上打了,也顾不上自个儿的安危,追着马跑。
一边跑一边尖叫,“少爷!少爷!”
她只叫了两声,就被后面跟上来的马背上的人以同样的方式提着衣领,提上马去。
他们嫌她太吵,又做贼心虚,怕被不远处茶亭的人看到了这儿的变故。
一切都在电光火石之间。
马跑得快,来去匆匆,待人们反应过来,已经只能看见茫茫雨雾中的背影。
。。。。。。
身上好冷,好湿。
脑袋好重,好疼。
阿芙嘤咛一声醒过来,眼前是少爷昏睡着,惨白的脸。
“呜呜!呜呜呜!”阿芙扑过去,才发觉自个儿的手脚都被绑住了,像扭动的蚕蛹。
且嘴巴也被布塞住了,只能发出毫无意义的呜咽声。
来不及打量周围的环境,阿芙艰难地扭动过去,直到能紧紧挨着宋辛。
她的手脚都不能用,只能用脸去蹭他的脸。
虽然她也极冷,身子都冷。
但当她的小脸贴到宋辛的脸颊旁,才惊觉宋辛整个人都如同冰块似的,冷得吓人。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阿芙更急了,一边用小脸蹭着宋辛,一边拿脑袋去抵他。
小脸蹭着,慢慢就热了。
宋辛身上渐渐因为阿芙回了温,不知过了多久,终于睁开了眼。
灰灰色的瞳眸,眼皮微微耷拉着,还是那万事不经心的冷淡厌世。
但阿芙慌乱的心莫名就安定了下来。
“呜呜呜呜呜呜!”阿芙继续用小脸蹭了蹭他。
她的脸温热柔软,蹭得宋辛瞳眸微闪,打量周围一圈后,眼底神色愈发复杂起来。
宋辛对她摇了摇头。
静默的时候,忽然听到外头隐隐约约的打骂声。
阿芙皱起眉,好似有道声音莫名有些熟悉。
又想不起来是谁。
阿芙紧紧贴着宋辛,身子微微颤着。
忽然,宋辛蹭了蹭她的脸颊。
她好像没那么害怕了。
将脑袋埋在宋辛的脖颈,阿芙又小声呜咽了几句。
虽然只是这样,宋辛仍听得懂她在说什么。
她问他,难不难受。
她说,阿芙好害怕。
还有。
她在祈祷,他们一定会没事的。
宋辛稍稍抬起脑袋,将下巴抵在阿芙头顶。
毛绒绒的,互相汲取着温暖。
还有勇气。
这时,柴门开了。
走进来两个身材健壮的人,蒙着脸,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们。
阿芙朝他们呜呜呜,急得小脸都红了。
一个人弯下腰来,扯出她嘴里的布,让她说话。
阿芙可怜巴巴地仰起小脸,泪眼婆娑。
“叔叔你行行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