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第一女纨绔-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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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柔反唇相讥:“说这么多,将军就是想帮柳若找场子!呸,狗——”
“咳!”眼见沈柔要出言不逊,谢风玉忙打断,又委婉地对柳将军,“将军怎能如此粗鄙之语,有辱斯文。”
柳将军眼见他明目张胆拉偏架,面上还冠冕堂皇,都气笑了:“小子,这么多年,可没人敢这么教训我了。老子就是粗鄙之语,怎么着?不服?来,你俩一起上,打的赢我我就认,打不过可就没办法了!”
谢风玉无奈:“将军非要如此?”
柳将军被勾得手痒,也懒得再废话,直接一拳过来,谢风玉背后是沈柔,又不好躲,眼看要被击中,还是沈柔捡起一块小石头,蓄力往柳将军手臂砸去,喝道:“看我围魏救赵!”
柳将军并不把这招放在眼里,只反手捏住石头,却在这时,谢风玉趁他手拿开面前空门大开,从袖中取出扇子刷一下点在柳将军另一只胳膊上,消解了他攻势,自己则拉着沈柔险险避开。
沈柔顺势被拉走,嘴上还不放过,笑道:“不好意思说错了,这招其实是声东击西。”
柳将军这才回过神自己被耍了,怒极反笑,谢风玉见了无奈,低声对沈柔:“你可少说几句罢。”
沈柔笑吟吟:“怎么,你怕了?”
谢风玉道:“自然没有。”
沈柔却笑,冷不丁道:“那你就再撑一会儿,我先溜了。”
谢风玉一愣,沈柔已然抽身而去,飞快跑出小道,不见了。
这下连柳将军都傻了,古怪地上下打量谢风玉:“敢情是拿你当垫背的了,姓谢的!”
谢风玉一时噎住,无奈展开扇子,和柳将军过了几招,一面道:“那也没有办法,遇人不淑,只能认了。”
柳将军哼了一声,反手准备给他一掌长长记性就算了,却见小路尽头忽然传出一声暴喝:“姓柳的!又在我这撒什么野!”
那咆哮声谢风玉再熟悉不过了,他每次来女院巡查,都能听到来自时姑姑的各种咆哮。
果然,来人正是时姑姑。她杀气腾腾地转过拐角走来,看到柳将军在作乱,顿时脸黑如锅底,而柳将军看到她,下意识就手一抖,停住了手。
谢风玉趁机脱开身去,侧头看了一眼,只见时姑姑身后空无一人,但拐角处的树枝却莫名在窸窸窣窣地动。
谢风玉便了然了,笑了下,退到一边看时姑姑把人嘛得狗血淋头顺带三两句把人轰走,而后时姑姑哼了一声,拍拍手转过头来,犀利地看向了谢风玉。
谢风玉神色淡定如常:“时院长?我脸上有什么吗?”
时姑姑不回答,只问:“听说我让你教沈柔?我怎么不记得我说过这种话?”
谢风玉笑容不变:“其实是沈尚书拜托的。情况紧急,柳将军眼看着就要动手,我无法才搬出时院长您来,还请您见谅。”
时姑姑顿了顿,神色微妙:“沈逢?”
谢风玉内心闪过些什么,不动声色试探:“正是。敢问时院长,沈尚书要我教沈柔,这是答应还是不答应?若不能答应,我便去回绝了。”
他说罢观察时姑姑脸色,可惜时姑姑只有一瞬间的异常便恢复了平静,淡淡道:“摆脱你了,你便做罢。左右他于朝中人脉颇深,还很可能是你日后座师,你得了他的青眼,入仕也顺遂。”
谢风玉微微一怔,垂目应是,时姑姑应了此事也不再多说,直接转身离开了,留下谢风玉站在原地,想了想,慢慢朝拐角树林走去,侧头一看,果然看到了闲闲靠着竹林的沈柔。
沈柔听到了他和时姑姑对话全程,知道时姑姑也要她去跟谢风玉补习,这下此事是无法推脱了,便有些困扰地看了谢风玉一眼,却正好看到谢风玉在笑。
沈柔当即生气了,转身要离开,谢风玉追上来,耐心问:“做什么又生气?”
沈柔黑着脸不说话,谢风玉又道:“就这么不喜欢读书?倒也不必,其实读起来也简单,并且很有趣。”
沈柔忍无可忍了,停下来,转身看他,散漫道:“行了,知道谢郎君嗜书好学,可惜我不行,道不同不相为谋,在下先走一步了,告辞。”
她说罢利落地离开,谢风玉也没追上去,只想了想,转头去找叶佳,问她:“小柔今日与人有约吗?”
叶佳刚被叶老侯爷拿着乙等试卷教训完,整个人都蔫蔫的,顺口道:“是啊,好像是和唐渡逛街去。”
谢风玉顿时一静,缓缓道:“好的,我明白了。”
叶佳却还没回过神来:“明白?明白什么?诶?谢风玉?”
她抬头要问,却见谢风玉已经离开,不由得一阵茫然,想了想,还是叹口气,继续苦恼自己的试卷去了。
而此时,西市漕河畔九曲桥上,沈柔匆匆赶到,轻轻拍了下唐渡肩膀,笑道:“我来了。”
唐渡转身看她,微微笑了笑,眼神既欢喜,又有些紧张。
沈柔见了便笑道:“放轻松!就像我们之前说的,逛街、吃饭、看戏班、逛花楼,都一起试一试,希望我们能……能好好的,找到感觉。”
唐渡扯开嘴角笑了,放松了些许,心中却想:男女之间,是这样的吗?
他不确定,也没有问,他只是想相信沈柔。
而沈柔也没再多说,两人并肩站在桥上,看夜幕降临,华灯初上,过了会儿,也许是觉得太安静,唐渡只觉得越来越紧张,没办法,没话找话地道:“昨日,柳若来找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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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表白
河水涛涛; 沈柔买了两杯葡萄汁,端一杯在手上,一边喝; 一边听唐渡说起柳若; 嗯了一声; 预备继续听下去,唐渡却半晌没说话了。
沈柔觉得奇怪,转头看去,见到唐渡表情颇有些别扭。
沈柔顿时诧异了; 想了想; 笑道:“怎么; 她骂你了?”
唐渡摇头,欲言又止; 最后还是道:“她说我……长得好看。”
沈柔一愣,忍不住笑; 唐渡脸色微红; 不敢看她:“她还说; 我击鞠很厉害,英俊潇洒,她那天击鞠场上一见,就……就喜欢上我了。”
沈柔:“噗——”
沈柔猝不及防,一下子被呛住; 咳得弯下腰,唐渡连忙道:“不过我是不会信的!我寻思着,她肯定是有阴谋,要拉拢我做些什么。”
沈柔这才堪堪止住咳,拍着胸脯顺顺气; 直起身来,面色古怪地打量唐渡。
唐渡脸更红了,还强自镇定:“她肯定有什么阴谋,因为她问我讨不讨厌谢风玉,还说你们两个是分不开的,说我……说我得不到你,然后说,得不到的就要毁掉,遂邀请我一起……一起毁掉你们。”
沈柔眼神停在空中,沉思:“啊……”
唐渡等了半晌,没等到沈柔否决柳若的话,心中有点失落,却又还是心怀希望,问道:“沈柔,你怎么看?”
沈柔回过神来,喝一口葡萄汁:“柳若这人呢,从小就被我和谢风玉联合起来欺负,所以她对我和谢风玉呢,就算不是恨之入骨,也是绝对的讨厌的不行。这样的话,就算她真的看上了我阵营里的人,要她直言表明爱意,也就是对我低头,以我对她的了解,这是她绝无可能做到的。”
“所以,她八成的确是有阴谋,在拉拢你。”沈柔总结着,“不过我倒是好奇,她是怎么把这话说出口的?要知道,这么些年来,倒也不是没人对她心怀爱慕,但都……”
沈柔摊摊手,唐渡道:“都怎么?”
沈柔:“都被她直接揍了一顿,揍完还说,‘就这几把刷子,怎么敢到我面前说这些话的?’久而久之就没人敢起这种心思了。”顿了顿又道,“至于她主动对别人表明心意,就算是假的吧,那也是绝无仅有,唐渡,你是第一个。”
沈柔说着,眼中带着调侃的笑意,望向唐渡。唐渡一时手足无措,半晌深吸口气:“她不过是利用我……”
沈柔长长地嗯了一声,见他实在尴尬,笑着转移了话题:“我想,她如此说,还是为了何梅子。”
唐渡缓过神来:“怎么说?”
沈柔:“何梅子被叶佳藏在永乐坊,柳若死活找不着,大概是急了,所以想从我们内部入手吧。”
唐渡便道:“她的确问到了这个,不过我只说无可奉告,其余的什么都没说。”
“嗯,我相信你会如此。”沈柔勾起嘴角,“谢谢你,唐渡。”
唐渡望着她亮晶晶的眼神,一时心跳又加快了,那种紧张感重新回来,唐渡一时几乎无法呼吸,赶紧移开目光,往前落荒而逃似的走了两步,却不料沈柔跟了上来,身上香风混着河水清香袭来,叫唐渡几乎头晕目眩。
两人就这样慢慢沿着河道走着,走下桥梁,走到河岸杨柳下,沈柔直接在河岸边坐下了,因着入秋河水水落,水面离地面差了快半丈,沈柔便一双腿伸到河道中晃荡着,精致的绣鞋往下点了点,正好在水面上点起阵阵波澜。
唐渡见了,想说这样很危险,却终究什么都没说,而是在她身边小心翼翼坐下,顺带警惕地看了一眼四周,确认没有危险,才收回目光来。
而沈柔不知发没发现他的举动,只低头看水面,拿足尖点水玩,又抬头看不远处桥上的灯火繁华,而后才道:“何梅子,当年虽然不会武力,但还没有如今这么瘦弱,连只鸡都搞不定。他变成现在这样,要说起来,还是因为我。”
唐渡转过目光看她,安静又认真,沈柔便继续道:“那也是一年秋日,我没留神落了单,在城南被一群混混堵着,无路可走,直接跳到了河里。那河挺深,又冷,混混们见要出人命,落荒而逃,这时是何梅子恰巧路过,听到声音跑过来,二话不说跳下来救我,否则我那时便死了。但即使是如此,我也发热昏迷了好久,险些没了命,而何梅子也受了寒,他底子虚,这么些年就一直没缓过来。”
唐渡听着,眉头紧紧蹙了起来,没问何梅子,而是先沉声道:“谢风玉呢?他不是一直护着你?”
沈柔看他一眼,笑道:“那时我和谢风玉吵架冷战,他在家中读书,几日没睬我。”
不过这事后,谢风玉破天荒的翻/墙跑进了沈府,脸色煞白,要见她最后一面。
而此事后,谢风玉再没跟她吵过架,事事都依着她,甚至为了时刻陪在沈柔身边,连自己学业的时间都少了。
沈柔默默想着,没说出来,只有意无意略过此事,站起身后退几步,倚着杨柳树伸了个懒腰,才笑道:“所以何梅子于我有救命之恩,后来他和柳梦要私奔,我便二话不说要帮他们。只可惜,还是失败了。”
唐渡虽然还想着谢风玉竟让沈柔陷入险境,却也知道何梅子和柳梦才是沈柔要说的重点,便按捺下去,顺着她话头问:“为什么会失败?因为柳将军?”
沈柔却摇头:“不,柳将军对家宅中事一向不放在心上,早些年的时候,甚至可以一年不回几次家,就住在军营里。那段时间我一度觉得,他就算当面遇上,也认不出柳若和柳梦来。”
唐渡问:“柳夫人也不管么?”
沈柔:“没什么柳夫人,柳夫人七年前就病逝了,不然柳若能这样满城疯跑?”顿了顿又道,“当然,我是个例外。”
唐渡心知她母亲也于三年前逝世,不知该如何说,便安慰道:“你家里人确实很爱护你。”
“是啊,”沈柔漫不经心道,“但柳梦柳若却不是。柳若还好些,她爱武,柳将军喜欢她,常把她带去军营,柳梦却是文弱娘子一个,除了去国子监上学便是独自待在家,你说她该多苦闷?还好遇上何梅子,可使找柳将军试探几句,柳将军却又坚决不同意未来的女婿是个破画画的。最后无奈,才想到要私奔,却又被柳若发现,把事情搅黄了。”
唐渡这才知道原委,却道:“柳若不希望姐姐幸福吗?为何出手阻拦。”
“谁知道她。”沈柔道,“她和柳梦关系应当不错,只不过,柳若这人跟柳将军一样,一根筋,看不起画画弹琴的,且不知情为何物,自然是觉得何梅子不靠谱,百般阻拦。”
唐渡颔首:“所以,柳梦何梅子最大的障碍,不是柳将军,而是柳若?”
沈柔思索了下:“可以这么说吧,毕竟柳梦被困在深闺,柳将军不常在家,而钥匙则在柳若身上。”
唐渡闻言颔首,沈柔想了想,开玩笑道:“或许你可以假意答应柳若,骗取她信任,然后偷来钥匙,哈哈,到时候柳若怕不是得气死。”
唐渡却信以为真:“如果你想要的话,我的确可以。”
沈柔忙摆手,连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