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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枝枝娇艳-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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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卿禾脸红了红,摇头小声道:“没事,不用。”
  她一醒来便只有自己一个人,幸而陆胥不在。
  犹记得昨晚被他抱了一晚上,听着他的心跳声入睡的。
  沉稳有力,让人渐渐就安心下来了。
  “少爷刚才吩咐奴婢备了热水,您现在可要去沐浴?”
  确实沈卿禾也在想着要沐浴。
  身上闷着很不舒服,再加上浑身酸疼的紧,泡泡热水的话,会舒服很多。
  沈卿禾没让人伺候,寻理由把橘白打发出去了。
  她低头瞧着,自己腰间一片青紫,胸前手臂上更是横亘的一道痕迹,光是瞧着触目惊心,还以为她怎么了。
  沈卿禾轻碰了下,便疼的厉害。
  她简直委屈死了。
  陆胥看着人模人样的,可他就是个禽兽,还有浑身用不完的力气。
  幸好今儿不是初一不是十五,也没有其它的事情,不然照她这个样子,一整日都出不了房门。
  起身穿衣裳时都磨得皮肤疼,再细软的料子也挨不得,沈卿禾不免又掉了两滴眼泪。
  陆胥太讨厌太过分了。
  嫁人就是要受这些折磨的嘛?
  眼泪啪嗒啪嗒的往下掉,沈卿禾赶紧拿帕子擦了擦,努力的忍住。
  她不哭,她才不哭。
  能好好活着,比什么都好。
  沈卿禾出来的时候,橘白和细辛正在换床单和被子。
  她怔了下,想起昨儿床单上留下的痕迹,脸颊一片通红,下意识要阻止,却已经来不及了。
  她只好转过身去坐下,当做什么都没看见。
  。
  陆胥一大早便去往了城郊梁将军处。
  上回梁将军杀了猪喊一起喝酒他没去,后头梁将军又派人来找他,短短时间,已经两回了。
  于是陆胥便赶过去了。
  这回走得大门,一路上看见他的小兵都打招呼喊“二公子好”。
  “陆胥,你小子,可算是来了。”梁将军从营帐里出来,看见陆胥当即笑了起来,抬手招呼人进来。
  “上次训完马就走,听说你急匆匆的,是有什么要紧事?”
  梁将军三十来岁,相貌十分魁梧,体型健壮,带兵打仗多年,全靠自己拿命拼出来今天的成绩。
  他特别欣赏陆胥,如此后辈,十分难得,若能为国效力,那将是国之大幸。
  陆胥说:“还能有什么事,家里那些破事。”
  他家里的事,梁将军多少知道一点。
  自陆家四小姐死后,陆家就不安宁了。
  “听说那天你带着夫人一起来的?”梁将军打趣道:“本将军还没见过弟妹呢,倒是想瞧瞧,这好巧不巧错过了,真是遗憾!”
  梁将军说着,给他倒了杯酒,接着又道:“不过说真的,你拿你夫人当饵,这当真不地道。”
  梁将军上回听吴山那家伙说了,说陆胥带着夫人一起来的军营,他夫人看着年纪还小,长得特漂亮,说话也柔柔弱弱的。
  “陆家不安宁的事是多,你也着急解决那些不干净的人,可人一小姑娘,刚嫁进来,再暗里被人针对,你说多危险。”
  陆胥做了那些事,也只有梁将军心里清楚了。
  陆家看似简单,实则暗潮汹涌。
  可直到他四妹失踪,死亡,他才开始真正的布局下饵。
  而最好的饵,就是新入府的沈卿禾。
  她怀孕就是最快最方便的一步。
  只要抓住证据,顺着必能查出背后的人。
  十年前他母亲惨死,三弟得病,再到如今四妹出事,这一桩桩,伤的全是他至亲之人。
  陆胥垂眸,沉默了许久,心里莫名的沉重。
  两个月前,他觉得利用一个陌生人没什么,可现在难受的心一绞一绞的。
  手指紧捏着酒杯,额角青筋暴起。
  “在我身边,她能出什么事。”陆胥淡淡说了一句。
  说完,他仰头将酒一饮而尽。
  “这背后是人是鬼,谁知道啊。”梁将军也跟着喝了杯,半开玩笑的说了句。
  “你可小心,别局没做成,还赔了夫人 。”
  梁将军想,这要是他有这么一个媳妇,肯定捧着宠着,哪能做这些缺德事。
  这是个人知道了,心里不恨他才怪。


第18章 
  陆胥晚上才回家。
  刚进大门就遇见了陆豫。
  陆豫看起来也刚从外面回来,白袍下面沾了些尘土,面色匆匆。
  “二弟今日可是去了梁将军处?”陆豫笑着问道。
  “是,梁将军请喝酒。”陆胥顿了顿,也笑问道:“大哥找我有事?”
  “倒也没有。”陆豫摇头道:“祖母原本说,让你我二人去城外接一批货物,没寻到你,我便自己去了。”
  “说起来不大重要,可祖母特地嘱咐了,我还是应该和二弟交接一二。”
  陆家家大业大,经商这方面的事,向来陆豫管得多些,陆胥不怎么经手。
  可到底陆胥才是嫡子,太夫人更希望陆胥多多上心。
  奈何陆胥的心思并不在这里。
  “不必了。”陆胥直接拒绝,“不向来都是大哥经手,我也什么都不知道,大哥心里有事就是了。”
  兄弟俩说话还是客气,这么多年,依旧生疏。
  两人性情不和,天南地北的,有血缘也亲不到哪里去。
  “对了,二弟你的伤可有好些?”陆豫目光停在他左手手臂上,担忧道:“可有牵扯到旧伤?”
  陆胥淡淡答:“没事,劳大哥挂心了。”
  陆豫目光微凝,似是有话要说,犹豫片刻后,才开口,道:“二弟,有件事,不知当讲不当讲。”
  陆胥最烦这样的屁话了。
  “讲就是了。”
  “那日在晚榭,砸下来的那截樟树枝,是被人为截断的。”陆豫压着声音,刚好够两个人听见。
  陆胥脸色僵了下,瞳仁紧缩,确认道:“人为?”
  “是。”陆豫点头,道:“那日风虽大,但不至于将树枝刮断,后面我去看了,还留有被截断的痕迹。”
  手法太低端,想害人的心又很明显。
  “此事如何,我确不清楚内里,只是提醒二弟一句,万事小心。”
  陆豫说到这里,唇角动了动,还想说沈卿禾正怀着孕所以更要小心,但想了想,到底他不该管那么多。
  便没再说了。
  “多谢大哥提醒,我会注意的。”陆豫说着,脸色沉得更厉害。
  他想起那日树枝掉下的场景,眼底渐渐有肃杀之气。
  这树枝砸在他身上都差点断了他的手,这要是砸在沈卿禾身上……
  就她那纤细的身板,风吹一吹就倒,怕是直接能把人砸没了。
  那丫头胆小也怕疼,这会子陆胥真庆幸当时自己就在她身边。
  两人没再多谈,陆胥赶着回水澜院了。
  陆豫看着他的背影,眸光渐渐幽深,一双瞳仁似无尽深渊,同这一身的儒雅气息格格不入。
  。
  天一暗便起风了。
  沈卿禾今儿在房里待了一整日,几乎没有出过门,直歇到现在,还是没缓过来。
  她已经在心里默默的骂过陆胥很多遍了。
  “橘白,你帮我拿上回宜棠送我的凝浆过来。”紧闭门窗后,沈卿禾将衣裳褪下,瞧着自己腰间青紫,心上一阵担心。
  好不了的话,该有多难看啊。
  橘白抽屉里寻找,找了个青色绘桃枝的瓷瓶出来,好生托在手掌心里。
  “奴婢听表小姐说,这花液凝浆是从皇城的胭脂铺里买来的,最是滋润养颜。”
  霁城离皇城相距甚远,皇城的东西在这里,可谓异常珍贵,所是江宜棠送她这瓶,她放着许久了,一直舍不得用。
  今日终于拿出来,还是要用在身上,而不是用在脸上。
  橘白将凝浆留下,便出去准备晚饭了。
  沈卿禾往前坐了坐,正好对着面前的镜子,接着她将瓶子打开,小心翼翼滴了两滴在手心上。
  手心缓缓覆在腰间青紫处。
  她只轻轻挨着,便连连倒抽凉气,贝齿轻咬,慢慢涂开后,才又滴了两滴,换下一个地方。
  抹的差不多了,她正将瓶子放好,准备穿衣服,门外便传来陆胥的声音。
  他竟知道敲门了。
  “沈卿禾,我进来了。”
  沈卿禾一惊,赶紧将衣裳往上提,拢了拢领口,还没穿好,陆胥已经大步的进了房间。
  入目大片的雪白,陆胥愣了下,问
  :“在干什么?”
  “我、没有。”沈卿禾垂眼,心里头急得不行,动作却一点也跟不上。
  左肩一半都还露在外面,顺到锁骨处,掩不住一身雪肌无暇。
  陆胥瞧着不对。
  “身上怎么了?”陆胥走过来,又细看了眼,才出声询问。
  沈卿禾动作顿住。
  原本她疼了一日心情已经很不好了,现下看见陆胥,又惧又气,不想理他又不得不理他。
  听着他语气颇凶,沈卿禾眼泪没忍住在眼眶里打转转,停了会儿,将衣裳稍微往下拉了拉。
  露出手臂上的一道掐痕。
  陆胥怔了下,接着想到什么,在她旁边坐下,直接将她小衫掀了起来。
  手臂上还不算什么,腰间处才当真严重。
  她腰肢细弱,软若拂柳,他手一碰到便仿若失了控,只想拿手紧紧的抱着。
  他先前也没碰过其它女人,不晓得这事上面的轻重,只是依他自己来说,已经算收着力气了。
  却没想到她这一身……还真是娇气的碰都碰不得。
  沈卿禾注意到他眼里闪过一抹歉意,肩膀轻抖了下,可怜兮兮的说:“夫君,枝枝疼死了。”
  她委屈巴巴的,巴掌大的小脸光在那哼唧哼唧,咬着嘴唇,又在忍着不要哭。
  陆胥当即三魂七魄都被她拿去了一半。
  他抿了抿唇,眼眸幽黑,想起昨晚上她受着大肆伐掠的景象,小腹一阵一阵紧的生疼。
  陆胥刚刚进来的时候正好遇见橘白,也听她说了,说沈卿禾在屋子里待了一整日没出门。
  “哪里疼?”
  沈卿禾想说哪里都疼,可悄摸看了陆胥一眼,转口小声答道:“腿。”
  腿疼,没法子走路了。
  陆胥看了她的腿一眼,接着在她旁边坐下,双腿略弯,大掌托住她的小腿,放在了自己双腿上架着。
  沈卿禾不知道他想干嘛,眸里流露出些许惧意,陆胥扫了一眼,淡淡道:“别动。”
  说完,掌心覆下,手指微微用力,一下一下的给她按揉了起来。
  他指腹上有老茧,磨着略微粗糙,手指力道虽然重了点,可掌心揉搓着,缓解酸疼却十分有用。
  沈卿禾眸里渐渐泛起水雾,蝉翼般的睫毛扑闪了两下,当真浑身舒缓了下来。
  她唇角抿了抿,呼吸也渐缓了下来。
  陆胥这手法颇有规章,好像并不是乱揉的。
  “好点了?”见她一直不说话,陆胥出声问了一句。
  “嗯。”
  陆胥现在也想明白了。
  她一个小姑娘家,娇气就娇气点吧,总归和他这个大男人不一样,没什么好计较的。
  沈卿禾这会儿估计是舒服了,过了会儿陆胥转头再看时,她趴在小几上,闭着眼睛,竟然睡着了。
  模样乖巧的不得了。
  她趴着像一只小猫,温顺良善,脸颊粉嫩嫩的,唇瓣嫣红似樱桃,让人极其迫切的想尝一尝唇上的味道。
  陆胥喉头来回滚动了好几下。
  这时候下人准备好晚饭了。
  橘白刚进来,陆胥看过去,吵她摇了下头。
  示意她动作轻一点,现在不要过来。
  于是她退了出去,外面瞬间安静下来。
  这女人睡眠浅得很,一点风吹草动就容易醒过来,陆胥不好动她,只好拿了个圆枕过来,枕在她头侧。
  接着又拿了床毯子给她盖上。
  双脚还依旧搭在他的腿上没有动。
  女儿家的小腿纤细修长,精致的没有一点瑕疵,陆胥受伤的这只手尚有疼意,脑中不由回想起那日在晚榭的情景。
  府里的人应该都清楚,就是那一棵树砸下来,也不一定能把他砸死,更何况只是一截树枝。
  所以一定是针对沈卿禾的。
  他先前布下这些局,不就是为了用她这个饵引人上钩。
  从下毒到这次,确实有人上钩了。
  可他心里操蛋的难受。
  。
  沈卿禾醒来的时候,外面天已经黑的完全了。
  她睡得倒是舒适,醒来的瞬间只觉得脑袋清明不少。
  就是脖子有点歪的疼。
  双脚处温暖异常,被按揉过后的血液都流动得更快速了起来。
  再动一下,便感觉自己双脚正被一只大手握着。
  沈卿禾脑子里瞬间闪过许多吓人的画面,双腿一屈,下意识要把脚往回收。
  才一动,脚上那只手紧握住,稍稍用力,直接把人都拖了过去。
  沈卿禾被拖到一双硬邦邦的大腿上坐着,硌得肉疼,她眉心微蹙,一抬眼就对上陆胥冷然凌厉的眼神。
  “一睡醒就跑,你怎么这么没良心?”他声音低沉暗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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