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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美人与权臣-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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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两年,萧陵一直未被人抓到任何把柄,久而久之,崇文帝也就消了猜忌,只是太子依旧紧咬他不放,而崇文帝也有自己的私心,这两年国家太平,偃武修文,崇文帝便想着留萧陵常在他左右,娱他晚景。
  沈墨微微一笑,打趣道:“原来殿下还是在乎的,我还以为殿下一心只要扮演落魄名士,忘记了自己的真实身份。”
  楚文轩也跟着笑了起来,“暇之莫要打趣我。”
  沈墨也不卖关子,“那时我并不在,此事我也是听柳相说的,在张大善被弹劾的同一天,监察御史刘永复也上了奏疏,弹劾殿下整日扮落魄名士,醒时呼朋唤友推杯换盏,醉里眠花宿柳,沉溺温柔乡,简直不务正业。”
  楚文轩目光古怪地看了他一眼,没好气地笑道:“暇之,你老实说这奏疏该不会是你上的吧?”
  沈墨温雅一笑,道:“殿下,我只不过以我之言语翻译过来而已,刘永复的确是这意思。”
  楚文轩走到栏杆前,凭栏而立,虽是穿着半旧的蓝袍,然他昂首挺胸,负手而立,凝望远处苍穹大地,浓密的眉间凝着凌锐之气。“若不是背后有人给他撑腰,谅他也不敢弹劾本王。”
  沈墨自然知道他指的谁,却不好接话,嘴角浮起一丝嘲讽的笑意,那笑与他一贯儒雅的外表有些不相符,沈墨曾为翰林侍讲,为东宫讲学,觉萧祧资质平庸,并无帝才,又暴戾恣睢,难以造福百姓,尤其是认识楚文轩后,更觉萧祧比不上楚文轩分毫,只是沈墨在朝中向来不结党,而楚文轩又不曾显露过谋求之心,因此就没什么可说的。
  萧祧知他与楚文轩有来往,也曾派人暗中打听,打听到两人只是平常往来,从此萧祧愈发相信沈墨在朝中不结党,对谁都是坦坦荡荡,不仅不打压他,反而对他礼遇有加,企图笼络他。
  “陛下怎处理这事的?”楚文轩问道。
  “那时陛下正为张大善与百姓之事烦心,见此奏疏,当即命人叫来刘永复,而后劈头盖脸数落了他一顿,骂他整日盯着一‘赋闲’王爷的过错,实为刻意寻事,不务正业。”沈墨顿了下,又接道:“陛下还是有舔犊之心的。”
  萧陵闻言点点头心中却不以为然,他至今未能归藩,而他母妃已薨,入宫也不过见见皇上,尽下孝道而已,从不在皇上面前谈及朝政以及兵事,他在京中无所事事,唯一的乐趣便是结交一些风流名士,青楼花魁,想必崇文帝也知这点,因此并未苛责他。
  “此时皇上虽偏袒于殿下,但还请殿下今后还是谨慎小心一些。”沈墨说着又犹豫了下,“殿下毕竟是藩王,一直呆在京师终究不是长久之计。”
  楚文轩明白他的意思,虽然东宫如今还奈何不得他,然一旦崇文帝宾天,萧祧继位,他定是容不得他的,轻叹了口气,道:“本王屡屡具奏乞归,奈何都被陛下驳回。”
  沈墨目光微凝,打量了他一眼,见他神色如常,稍作迟疑,并未将心中的话说出。
  楚文轩则笑道:“此事先暂放下吧,本王呆在京城也有两年之久,倒真有点舍不得这里了。”
  沈墨知他只是故作轻松,本想安慰他几句,却见他将视线移到了阑外,仿佛看见了什么稀奇东西。
  正疑惑间,楚文轩转回了视线,眸中恢复往常的不羁闲散之色,笑道:“尤其是京师的美人。”
  曾经沧海难为,除却巫山不是云。今日才知这句话是不无有道理的,见识过真正的美人,才知以前所入眼的都不过是些庸脂水粉,索然无味。
  “楚兄方才不是说红颜祸水么?”沈墨浅笑应答。
  离了朝堂上的事,两人神色轻松下来,言谈之中也如同以往一样随意自在,也不自觉地改变了称呼。
  楚文轩不觉大笑,笑声浑厚舒朗,“暇之,你这宅子选得好,竟是近水楼台先得月了。”言罢,便又将视线移向了阑外,啧啧称赞。
  沈墨听他言语蹊跷,略含好奇,便摇着折扇悠然上前,与他并肩凭栏,视线随他落去,却在看到那熟悉的倩影时,嘴角的从容微笑瞬间凝结在唇间。
  小亭中,女子一袭胭脂色榴花纹绣纱裙铺展开来,远看去,整个人似一团火焰,妖娆艳丽,耀眼夺目,香肩微露,似雪如玉。
  巧笑倩兮,美目盼兮,风情媚色在她噙着笑意的眉眼间尽显无遗。
  沈墨盯着那妖娆倩影,眸中掠过一抹沉思,他竟不知这宅子与红袖坊仅隔一堵高墙,他又望了眼楚文轩,但见他目不转睛。剑眉微蹙,忍不住问道:“你对那女子感兴趣?”
  楚文轩闻言也不看他,想了想,忽笑道:“那日在夏荷湖畔,我曾见过她一面,看她的做派并不像良家女子,你可知她是哪家院的?”
  沈墨也不隐瞒,“说来也巧,这女子我刚好识得,她名唤白玉,是白玉坊里的舞姬,无数的王孙公子,富贵豪门踏破门槛争相邀约的对象。”却也没说他与她之间的暧昧关系。
  “听你的口气,你莫不是也是其中之一?”楚文轩开玩笑似的问,又像是在征求。
  沈墨未料他会如此问,明显愣了下,才接话,语气轻松地道:“知己之交罢了。”
  楚文轩有些认真地问:“暇之对她果然无男女之情?”
  沈墨温文尔雅地笑了笑,“我对她,并无男女之情。”
  楚文轩沉默地望着他,想要从他的神色中找到一丝口不对心的痕迹,然他神色坦诚,便也不再怀疑,笑道:“如此,劳烦暇之为我牵线搭桥,如何?”
  沈墨本以为他只是随意一问,却没想他要自己为他执柯作伐,心中不由恍惚了下,后想想,不过一舞姬而已,并没什么大不了,便笑着同意了。


第19章 邀约。
  傍晚。
  白玉百无聊赖地慵倚在榻上,翻看着最近的《诗选》,只是心中有事,实在看不进去。
  窗外的雨下得凄凄恻恻,动人愁肠,令她无端想起沈墨。
  他对她究竟是什么想法,她想不透,就连他这个人,也叫她愈来愈看不透,每次见到他,他都会以温柔似水的目光专注地看她,对她更是无微不至的体贴关照,让她觉得他是钟情于她的。
  尤其那夜在船舱上。
  可他一旦不在她的视线中,白玉就会深深怀疑,自己于他而言,不过可有可无之女子,她甚至怀疑,他只是来者不拒。
  她这几天一直为他心烦意乱,他却都没有任何动静。
  她让烟儿送去的香囊,更是有如石沉大海,毫无回音。
  到底他是天上的月,而她一直做的事不过是海中捞月,终一场空。
  与其这般拖泥带水,纠缠不清,莫如就此与他断了来往。
  如此甚好。
  白玉这般想着,心头顿时如同玉壶,光明澄静。
  白玉刚做完决定,烟儿却笑嘻嘻地走进,欢欢喜喜道:“姑娘啊,沈大人来请柬了。”
  “……”白玉妖娆艳媚的脸上登时好不精彩,看着一脸喜气洋洋的烟儿,美眸瞟出一丝幽怨,正色道:“烟儿,我心匪石,不可转也。”
  “啥?”烟儿听不懂她的话,她觉得她家姑娘胸中越来越多墨水了,莫不是与沈墨相处久的缘故?
  白玉一脸看白痴的模样:“意思是我心不是石头,不能转来转去。”
  “啥跟啥?”烟儿更加懵懂,她说的是沈大人送来请柬,跟石头扯上什么关系,她家姑娘分明是在故作高深哩。
  白玉一抚额头,解释道:“我已决定和沈墨断交,再不去见他。”
  “断就断呗……”烟儿反应过来,瞬间惊愕道,“为啥?”前几天还好好的,怎么说断就断呢,她的好姑爷就要没了么?这不行啊。
  白玉没好气地嗔了她一眼:“为啥为啥,你是不是傻?”
  烟儿被她骂傻,心中颇觉委屈,心想着你对清音是甜言美语三冬暖,对我则是恶语伤人六月寒,不由堵气道:“既然姑娘要和沈大人断,那我现在就把这请柬退回去,反正送请柬来的人还没走远,应该还能赶上。”说着就要走。
  “等等。”白玉连忙叫住她。
  烟儿回头,扬扬眉,一脸看破不说破的样子。
  白玉面上不由有些泛红,佯咳一声,“送都送来了,再送回去不礼貌,拿过来吧。”
  烟儿气鼓着小脸,把请柬递给她。
  白玉打开一看,却是邀她后日去月色崖参加诗酒之宴,芳心不由暗自欢喜,早把方才要与沈墨断交之事抛掷于脑后了,“烟儿,准备好行装等物,我们后日去月色崖参加宴会。”
  烟儿嘿嘿笑道:“姑娘,不是‘我心扉石,不能转么’。”
  白玉闻言又是红了红脸,尴尬地解释:“正因为我心匪石,所以不够硬,人家如此殷殷切切地邀请我去赴宴,我也不好拂了人家的心意。”
  烟儿撇撇嘴,暗暗道了句,矫情,做作。
  **
  黄昏薄暮时,白玉的轿子来到了月色崖底下,沈墨的随从林立已经在崖下接应她。
  要上月色崖,需沿着峭壁,走过一层层的石梯,石梯蜿蜒曲折,看不到尽头,轿子上去会很颠簸,白玉不愿意坐轿子,索性下了轿子,由烟儿扶掖着,一级一级往上走。
  周围山环水抱,苍松翠柏,浓荫密布,十分清凉,白玉缓缓走着,一边看晚霞流丽,一边与烟儿说说笑笑,走了一半的路也不觉得热。
  到了崖上,天已经暗了下来,处处点着灯笼,照着秀丽峰峦,绿草蒙茸,野花烂漫。
  耳边是潺潺流水声,远远看去,一道瀑布飞流直下汇成一道清溪,雪浪层层。
  白玉看到崖边有一潇洒古亭,里面坐着一干人,有男有女,男的皆是锦绣华服,女的轻纱罗裙。诗酒之会,自然少不了美人点缀。
  白玉看到沈墨也在其中,坐在他旁边是素蝶,两人正言笑晏晏。
  他们两人是一同来的?白玉美眸微微眯起,虽知两人关系匪浅,而她又在素蝶之后,本不该拈酸吃醋,但是这画面怎么看都觉碍眼,柳腰轻摆正欲走过去,沈墨却已经看到了她,飒然走出亭子迎接她。
  白玉欲向他道万福,却被他伸手拦住,
  他今日依旧是宽衣博带,脚着谢公屐,温文尔雅,唇衔着若细雨润物般的柔和笑意。
  “一路走上来的?”沈墨目光温柔地看她。
  白玉点点头,没有说是因为轿子颠簸,只是道:“这里的景色不错。”
  沈墨微微一笑,把人带到亭中与几位大人见面行了礼,便体贴地送白玉到帐篷中休息。
  白玉刚才与众人匆匆一会,发现一新面孔。沈墨今日请的人不多,翰林院的薛清,陆文杰,以及季子昂,还有一个叫楚文轩的,她第一次见这人,生得龙姿凤表,眉眼间自有一股与平常人不一样的雄迫气势。
  不过白玉也没怎么在意,她眼里只有沈墨。
  帐篷很明净宽敞,湘妃小榻,妆台,桌椅一应俱全,桌上烧着盏羊角大红蜡烛,映着篷内恍如白昼,桌上还放着素果糕点,竟都是白玉喜爱吃的,不过小小的细节足以见沈墨的用心。
  烟儿命人把将毡包和拜匣放下,趁沈墨不注意,故意朝白玉挤眉弄眼,那小样儿真惹揍,白玉嗔了她一眼,烟儿便笑嘻嘻地与众人出去了,留白玉和沈墨两人在帐中。
  烟儿在外面守着,不会随意放人进来。
  待会儿宴会一开始,人多有些话便不方便说了,因此白玉不肯放过这难得的独处机会,看着沈墨的背影,白玉不由发了会儿愣。
  他长身立于桌前倒茶,背影说不出的俊逸挺拔,白玉目光一柔,不由自主地唤出声:“大人。”
  沈墨闻声回眸浅笑,低声道:“怎么?”
  他唇一弯,笑若朗月,乱人心弦。
  那双眼睛不过注视了她一眼,白玉心头小鹿便按捺不住的乱撞起来。真不知有多少女子一颗芳心陷落在他那双柔似春水的墨眸中?


第20章 喜欢?或许吧,只是眼前女子……
  白玉红着粉靥走过去,身子微微挨近他,本有千言万语欲与他说,可一面对他,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沈墨动作停下来凝望着她,耐心等待片刻,见她依旧不说话,温文有礼地问道:“白玉可是有什么话想对我说?”
  “大人为何这几日不来找我呢?”白玉声音低柔娇媚,眼中情思缠绕。
  沈墨垂眸,目光在她含羞带怯的面庞上停留了几秒,掩藏在衫袖下的指尖不觉微动,然而并不似以往那般与她亲近,他微微一笑道:“近日各种繁冗之事缠身,好不容易捱至今日才稍得闲空,抱歉。”
  沈墨端起倒好的茶递给她。
  白玉有些受宠若惊,走了许久的路也觉得口渴,心中又因为他的体贴而雀跃,伸手去接茶杯,却碰到他的手,不觉将粉颈一低,温温雅雅地喝了茶,这次她可不是故意碰他的。
  沈墨的目光不自觉落到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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