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配她天生好命-第6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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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赟之本来日子就不好过,宋氏这一胎补得太过,导致生出的孩子太胖,按照大夫的说法,宋氏不能再生育,实在是让祁赟之难受,他本来就气不顺,看到了越洋商行的玻璃,更是急得冒火。
“女儿确定,不应该有玻璃的。”祁明萱的眉头皱起,“还有之前的花酱,蔷薇饼,现在的两种花露,这些都不应当有。这些都和郧安县有干系。”
祁赟之说道:“郧安县的县令是林鹤”
“林鹤是个什么来历?”
祁明萱听闻是林晟彦得罪了汪德全,连带林家二房都被贬谪,她记得前世也有这件事,这位林鹤似乎并无什么官名,只能够揉了揉眉心。
“爹爹有没有办法让他去个差一些的县?”
祁赟之扯了扯嘴角,“这县已经很差了。你有所不知,一开始这县是叫做郧河县,因为周家漫天撒银子,把县里的河堤全部都修一遍,林鹤本身又像是福星拂照一样,得到了翔安县的一户人家资助修路,还有做了几件事,具体我不清楚了,似乎是工部、户部还有兵部的尚书都对郧安做的事情有些赞叹,所以才把两县合并,成了郧安县。以前是下县,现在也不过是中县。”
祁明萱的眉心皱着,“岂不是这小小的林县令,还入了几位大人的眼?”
“可不是。一时动不得,动了礼部的欧大人就要……”想到了礼部尚书的行事,祁赟之扯了扯嘴角,这位还是太子太傅的身份,也不知道为什么一个礼部的尚书这般关注小小的林县令,动了的话,这位要吹胡子瞪眼,而且最糟糕的是,这位的拥趸不少,而且都是动笔杆子的文人,欧大人移动,只怕那些文人都要闹腾,写文章讽刺汪贵妃。
祁赟之算是尝够了被人讽刺的滋味,不知道是哪个文人把他的事情写成了话本,让祁赟之气得牙痒,只能够当做不知,只有等到三皇子继位之后,再让那些话本称为禁本。
“两年半后秋闱下手。送他一场青云路,让他去做云州知府。”祁赟之冷笑着,最妙的是的,女儿还知道当年的题目,没有舞弊案,也让这一场舞弊成为定局,最好再让太子也在这舞弊案里污了名声。
或许是这个郧安县总是破坏了她的好事,让祁明萱也十分讨厌,想到了就生厌,听到了父亲的安排,点了点头。
这个冬天,整个京都注定因为两种花露,还有各种玻璃器皿而喧闹。
富贵人家都订购上了大块的玻璃用在书房里,不少人发现用了这个,寒冷的天气房屋紧闭的情况下,屋子里也亮堂堂的,原本只是用在书房,后来就有人把家里的每一处都安装上了玻璃。要是嫌弃太亮了,直接做上布帘,把帘子拉上就好。
原本有些阴郁的冬天,因为玻璃窗而明亮了起来,女人们做绣活都不用担心伤了眼睛,可以既享受屋子里的暖,又能够清楚地看清楚细细的针;读书人觉得方便,可以读更长时间的书,而不用担心看不到;就连老太太们也喜欢,屋子里亮堂堂的,少了阴暗的感觉。
价格不算昂贵的玻璃销售量一直很大,而看起来不起眼的花露,也是让沈家赚得盆满钵满。
有人发现这种花露本身也可以调味,可用上其他例如丁香等味道,萃取后调出复杂的香气。原本的蔷薇花露或者是桂花香露,只是简单的浓郁花香,和其他香料调香之后,会形成繁复的香气,所以包括现在女院的调香课,都用上了这种香。
这让祁明萱最为反感,打算开了春,就再也不选调香课了。
甘露玟在手腕上撒了一些自制的香露,对着旁边的黎小姐说道,“你嗅嗅看。”
黎芷蔓用手扇了扇,“这个味道,不适合在这里,要在外面。”
正好是下学的时间,甘露玟就被黎芷蔓拉着手到了外面。
“是了,这样味道才对。”黎芷蔓轻声说道,“你这香调得真好,是雪后的寺庙香火,花田烂漫,偏偏又带着暮鼓晨钟的肃穆,带着一点冰凉的冷意,很独特的香气。你想家了?”
甘露玟点点头,“我收到了友人的信。”
黎芷蔓说道,“你就安心在这里待着,对了,你信中写了什么?”
“写了女院之中的一些事。”
“那你别写了。”黎芷蔓直接说道,“你也说了,你的那位手帕交,也没办法来京都。”
“可是……”甘露玟表情为难,“她似乎很想知道。”
黎芷蔓干净利落地说道:“那也不写,难道你有办法让她过来读书?多写一写别的事,一直绕着女院算是什么。这事情我有经验,我家祖母养过旁支的族里人,当年也是反复询问我,其实说白了还是想要来女院,在暗地里使劲儿呢。”
甘露玟听着黎芷蔓一说,也觉得对方的书信太过于迫切,就说道,“那就说说看花露好了,可以告诉她这边是怎么调香的。云州应该也可以买得到玻璃和花露。”
黎芷蔓是被祁明萱抢走了诗词那个,她一开始总觉得自己的东西被人拿走了,见着了祁明萱就心中难受,还是甘露玟开解了她,“古人都曾言,文章本天成,妙手偶得之,你若是难受,应当多想想,如何写出更多的诗词。”
黎芷蔓也就放下了这一节,打算多看多想,古人也常说读万卷书行万里路,多思多想早晚会有妙句。
而京都里新出的玻璃,还有花露,都给了她新的灵感,在心中比不上《唤春》那一首,也足够精妙,念起来齿颊生香。
当看到了黎芷蔓与甘露玟走在一起,祁明萱的嘴角扯了扯,她注意到的是卫雪霏还是找了上辈子的婚约对象,想来很快就会见到她提刀上青楼的情形,卫雪霏简直就是个醋坛子,也不看看自己什么容貌,什么家世,安安稳稳做好正妻不好吗?
祁明萱的单手撑腮看着窗外,刚开始觉得在女院读书是圆了心心念念的梦,等到了这里之后,就觉得以前祁明昭的眼光不好。
她说黎芷蔓有才华,自己觉得黎芷蔓疯疯癫癫的;她说顾文清很清高,这个倒是没说错,鼻子都朝天去了;她还说简华珍性格温柔大方,在祁明萱看来简华珍性格无趣干什么都只会说好。
祁明萱靠着黎芷蔓的《唤春》,简华珍的《凝玉》,顾文清的《无题》,在女院之中得到了这些女孩子的橄榄枝,祁明萱会参加诗会,但是她还是觉得无趣,为了头花好看不好看,为了那支花更漂亮争来争去,她总觉得无趣地让人打哈欠,那些未来的俊杰,现在也都是孩子。
祁明萱在心中想着快快长大,等到豆蔻年华,身姿窈窕,而三皇子也能够参加这些聚会的时候,事情就会有趣起来。
*
十一月底的时候,因为河面上了冻,加上陆路也不好走,做好的玻璃制品大半都送到了临近的一个府州,像是云州等地,京都这边只能能到开春才能够运过来,京都里的人唉声叹气,只能够早早交了定金,等到明年开春有了玻璃,立即用上。
十二月的京都是柳絮一样结成团纷纷扬扬落下,郧安县也飘起了细小的雪籽,林昭脚下穿着的鹿皮小靴子,手中的长鞭犹如是灵蛇一般飞窜出去。
因为一直在动,她穿得很单薄,额头上却有汗水,小脸也红扑扑的。
“昭昭,下雪了。
林昭回头看着说话的宝儿,歪了歪头,手中的长鞭把稻草靶子的脑袋给带得掉落到了地上,让钱宝儿侧过头去问芙蓉,“昭昭练得怎么样?”
“很有天分。”芙蓉笑着说道。
“昭昭干什么都有天分。”钱宝儿想着。
“你也活动一下。”林昭把鞭子收到了腰间,凑到了钱宝儿的面前,她的眼睛弯弯的,对着钱宝儿笑着,让钱宝儿也忍不住弯起唇角。
林昭继续说道:“不然你夹着马腹,双腿都无力。”
钱宝儿被林昭气得跳脚,后者因为每日里习武,现在个头比她多了半个脑袋,让钱宝儿气得恨不得跳起来去打昭昭的脑袋,最好是把她打得矮小一些才好,这才是妹妹应该有的模样。
“才不会无力。”钱宝儿吸了吸鼻子。
“你生了风寒。”昭昭身上还热乎乎的,她拉着钱宝儿的手,发现对方拿着手炉,指尖都还是冷的。
林昭搓了搓宝儿的手,一边说道:“你想要练什么?我陪你一起就好。”
钱宝儿的眉皱了皱,“就是不喜欢出汗。”
昭昭笑着说道,“都可以立即洗漱的,怕什么,你看我今天这一招是不是很厉害?差不多一丈以内的物品,我都可以抽到。你要是不喜欢的话,不如先在屋子里做八段锦,这是孙大夫教我的。”
“再等等。”钱宝儿磨磨唧唧地说道。
热水早已经备好,林昭利落地把头发盘起来,衣服脱下之后就到了水里。
芍药趁机说道,“小姐,你看林二小姐的腿多长。”
林昭是今年秋日里开始和芙蓉学长鞭的,当时林昭看到了孩童跌倒,有些来不及去扶起来,是芙蓉直接用长鞭轻轻一带,就把孩子给拉到了旁侧来,这让林昭羡慕不已,倘若是有了长鞭,就像是多了一丈的手臂,取下长鞭,手上一抖就可以救人。
不过林昭从秋天学到现在,也就现在抽稻草人抽得准了一些,距离想要做到举重若轻,用鞭子扶起来人而不伤人,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
“真的吗?”钱宝儿刚刚没看到,现在林昭已经整个人缩入到了水中。
“真的。”芍药说道,“你看,林二小姐是不是面颊都小了一圈,个子也高了许多,现在看着就比小姐大半岁,到时候再练练,看起来就要大一岁,你得喊林二小姐叫做姐姐了。”
钱宝儿一听就有些急了,“不行不行,我是姐姐。”
林昭趴在浴桶边,悠悠笑着,“若是宝儿喊我姐姐,也好。”
钱宝儿把林昭的腮一拧,“才不许。”她原地转了一圈,去拿了一面手镜,一会儿看看自己,一会儿看看林昭,发现她的面颊确实是肉鼓鼓的,林昭的面颊有了点线条,林昭本来就早熟,这样来看,当真外人以为林昭是姐姐,她是妹妹。
钱宝儿大急,“我明天就开始练!不对,从今天就开始。”
林昭笑着,等到出了浴桶的时候,特地只穿白色的中衣站在钱宝儿的身边,把自己的腿一比,到了钱宝儿的腰处,让钱宝儿恨不得现在立即就开始跑起来,让自己的个子压过林昭。
钱宝儿除了骑马之外,其余爱出汗的活动一律不喜欢,现在难得开口要学八段锦,林昭直接穿着中衣就比划起来。
林昭说道:“你看我动作。”
钱宝儿跟着林昭比划,旁边的丫鬟瞧得偷笑起来,钱宝儿的霸道性格偏偏在林昭这里成了绕指柔,林昭喊钱宝儿姐姐,实际上两人之中做主的都是林昭。
作者有话要说: 1、【注】在古代的话,因为还没有实现世界贸易,所以发展经济的同时必须保证粮食的种植,郧安怎么发展都不能完全抛弃掉粮食的,只能说努力找到高产的粮食,让更多的土地种植经济作物。
2、舞弊案也会化解掉的,放心,主角团是福星高照,事事顺利!
第62章 寒冬腊月
京都的运河上了冻,澜江在细小的雨里还是水面平静,不复夏日的浪奔浪涌,在深冬时节,游鱼都沉入到了水底,江边也鲜见绿色。
林晟彦是做客船回来的,沈誉为了在郧安县的玻璃窑,出钱拓宽了这一段的河道,并且修筑了码头。郧安县里不光是卖出了郧安砚,今年还多了两种花露,林鹤就直接拨钱修筑了这一段的路。码头修好了之后,多了不少往来的客船与商船,整个承宣布政使司都因为澜江串联了起来。
船身微微一震,这是靠岸了,林晟彦和船上的友人告别下了船,走在陌生的路上,虽说是隆冬时节周遭没什么景色,但是这码头的人还真不少,不少人穿得单薄,往远方跑过去。
林晟彦在坐船的时候就听过,沈家的玻璃窑设在这里,能够穿得这么薄,定然是在玻璃窑劳作的。
林晟彦裹着大氅大跨步往前走,扑面而来的风像是细刀子一样,并没有在风里走多久,就看到了候着的牛车。在这里只要花几十个铜钱,就可以几人拼凑坐牛车,从这里回县城。
这一船的人很快就凑足了八个,牛车上都分到了一个小凳,往县里方向驶去。
“这路可真漂亮,是林大人修筑的吗?”
“是的,每次修的路都会刻碑,用了多少人力,多少石头,多少钱,都写得清清楚楚,林大人真是好官啊。”
“我最佩服的就是林大人了?他才在郧安县做了多久?要知道比云州府的码头都气派!”
听着两人的交谈,林晟彦想着云州府的码头要大得多,不过修筑的时间长了,确实不如簇新的郧安码头看着要好。
有妇人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