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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宫斗不如养崽崽-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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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帐内静谧,流淌着暧。昧。萧砚夕扯开掌珠捂脸的手,将册子举到她眼前,“不认字?刚刚跟孤吹牛呢?”
  掌珠闭上眼,摇晃脑袋,“我不识得这两个字。”
  萧砚夕贴着她的耳畔,勾唇道:“孤说过喜欢一学就会的女人,孤只教你一遍,听好了。”
  掌珠捂住耳朵。
  不知这丫头怎么突然犟上了,萧砚夕耐着性子教她“识字”,眉宇间尽是风流,“跟孤念,敦伦。”
  掌珠不张嘴,更不学舌。
  萧砚夕冷了眸,又教了一遍,“敦伦。”
  掌珠还是不肯张嘴。
  恃宠而骄了?
  萧砚夕唇畔挂上冷笑,一只手钳住她两只手腕,另一只手捏住她下巴,薄唇一字一顿道:“学不会?”
  男人双眸如点墨,浓稠深邃,看不出情绪,可掌珠感受到了他的愠色。当真是说翻脸就翻脸。
  在他彻底拉下脸前,小姑娘磕磕巴巴学舌道:“敦。。。伦。。。”
  男人唇边冷笑不减,抬高她下巴,“你认识。”
  掌珠咬唇,不知如何回答,即便认识,也从未想过,有朝一日会从自己口中讲出。
  “知道孤讨厌什么样的人吗?”萧砚夕摩挲她的下巴,力道很重,“孤讨厌不聪明和故作聪明的人。”
  都自荐枕席了,在这装什么清纯?
  萧砚夕又翻了一页,扣住她的后脑勺,压向册子,“念。”
  掌珠盯着上面的字,和册子上香艳的画面,委屈上涌,红了眼眶。
  “不认识?”萧砚夕凑近她的侧脸,发现她泪眼盈盈,手上动作稍松,“委屈了?”
  没有温声的安慰,有的只是无尽的薄情,“委屈了就滚出去。”
  掌珠猛地站起身,转脚就要走,可腰间忽然多出一双大手,将她牢牢扣住,迫使她跪在地上。
  男人冷冷睥睨她,没有人可以无视皇家,更不能一而再再而三的甩脸子。
  掌珠抹了下眼角,哑声道:“我不图殿下的地位和财富,只想服侍在殿下身边,若殿下觉得我轻贱,大可赶我走,没必要拿这个羞辱我。”
  羞辱?
  教她那些,是在羞辱她?萧砚夕不知她是真蠢还是装的,呵笑一声,“你别告诉孤,你对孤动心了。”
  掌珠脑子嗡一声,愣愣盯着他那双桀骜的凤目。若真什么也不图,甘愿留在他身边,好像唯有“动心”能解释得通。
  但她怎么可能对他动心。
  迟迟等不来她的回答,萧砚夕也不在乎,只是一个尚且顺眼的女人,还不至于为她怎样。
  “行了,这里不用你伺候,出去。”萧砚夕站起身,越过她身侧,走向屏风,宋锦华服不带半点褶皱,彰显尊贵身份。
  掌珠站起身,拍拍膝盖上的浮土,头也不回地离开。许是一开始就错了,梦里的一切怎能当真。是她迷了心窍,才会跟这个男人纠缠不清,可一想到乖崽崽,她的心闷疼闷疼的,真的很想摸一摸、抱一抱他。
  身后传来脚步声,紧接着张怀喜的声音传入耳畔,“掌珠姑娘,你的伞!”
  掌珠停下步子,扭过头来。张怀喜颠着壮实的身子跑过来,将油纸伞递给她,笑道:“姑娘走这么急,是要去哪儿?”
  是啊,广袤猎场,连一个栖身的帐篷都没有,她能去哪儿?
  掌珠接过伞,笑容疲惫,“找个地方避雨。”
  “姑娘先跟凌大人挤一晚吧,明儿咱家去跟殿下求求情,给你单独安排一顶。”
  不知他是否出自真心,但此刻她确实需要一顶帐篷遮风避雨,“多谢。”
  张怀喜带着掌珠来到凌霜的帐篷前,隔着帐帘道:“凌大人睡了吗?”
  不过片刻,帐篷内亮起灯盏。凌霜撩开帘子,手里拿着烛台,见到站在外面的张怀喜和掌珠,眼眸一深,温声问道:“张公公有事?”
  张怀喜笑呵呵道:“能否劳烦凌大人腾出半张床,借掌珠姑娘住上一宿?”
  凌霜是个聪明人,一点就透,看向掌珠,“姑娘快进来。”
  掌珠道了声谢。
  张怀喜笑道:“凌大人为人随和,姑娘不必拘礼。”
  说罢,摆摆手,转身离开。
  掌珠目送他离开,走进帐篷,这里不比太子大帐,简陋得很,除了一张木床,就只有一个浴桶。想要沐浴,需要专门唤人来送。
  凌霜头一次近距离打量掌珠。女子容色婉约、玉指素臂、腰如约素,堪称绝色,是那种,放在人群中,根本无法忽略的绝艳长相,清纯自然成,娇媚不自知,怪不得入了太子的眼。
  “姑娘芳龄几许?”
  掌珠答道:“再过三个月,满十六。”
  “好年纪。。。。。。”凌霜似赞似叹,淡笑道,“姑娘淋了雨,待会儿擦擦身子再睡,以免着凉。”
  “多谢。”
  相比于凌霜的游刃有余,掌珠显得拘谨许多。
  稍许,侍卫拎着水进来,还送来了一套被褥和火斗。
  掌珠脱了外裳,简单擦拭身子。凌霜拿出一套自己的衣衫,递给她,“这是新的,姑娘别嫌弃。”
  “多谢。”掌珠接过衣衫,云锦衣料,价格不菲,“等回城,我还大人。。。。。。”
  凌霜打断她,“姑娘客气了,尚衣局按着东宫妃位,每年都会定制各式衣裳,但殿下迟迟未纳妃,衣裳闲置也是闲置。”
  掌珠有些奇怪,既是尚衣局制作的衣裳,为何会在凌霜手里?
  凌霜没有解释,拿过她换下来的布衣,拿起火斗熨烫。
  “使不得。”掌珠穿好衣裙,赶忙上前阻止,“我自己来。”
  凌霜避开她的手,“我伺候殿下伺候惯了,时常做这些活儿。”
  掌珠垂下无处安放的手,没有接她的话茬。
  夜里,两人背对背躺在木床上,各怀心思。掌珠比凌霜早一步入眠,再次梦见自己身处翊坤宫……
  梦里是小崽崽出生的第一年冬,庭院内银装素裹,她抱着襁褓中的小崽崽出来踏雪。
  小崽崽头一次见到雪,瞪大了眼睛,小嘴张开,像只惊讶的小狗。
  掌珠接过春兰手里的雪球,贴了贴崽崽的脸蛋,温柔笑道:“宝宝,感受一下,这是雪。”
  感受到沁凉,小崽崽兴奋地颠了颠屁墩,嘴里发出“咿咿呀呀”的声音。
  掌珠将雪球砸在树干上,抱着崽崽转了一圈,胖胖的小崽崽笑没了一双眼睛,露出两颗乳牙,也是整个牙床上唯有的两颗牙,可爱得紧。
  母子俩在一片银白中咯咯笑着,笑着笑着,身体不受控制的晃动。
  “掌珠姑娘,掌珠姑娘?”
  好像是凌霜的声音。
  掌珠缓缓睁开杏眼,视野中出现凌霜的面庞。
  “姑娘可是做梦了?”
  掌珠皱皱眉,捏下额头,方知刚刚的愉悦,不过是镜花水月一场梦。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阮软 2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25章 
  雄鸡报晓,万物初醒。掌珠揉着眼睛坐起身,发现帐帘大开。帐内投进一尺日光。
  凌霜站在门口等待开膳,听见床上的动静,凌霜扭过头,“姑娘醒了。”
  “嗯,凌大人早。”掌珠趿拉上鞋子,走到门口,望了一眼忙碌的御厨们。御厨们在草地上架起大锅,颠勺炒菜,饭香四溢。
  凌霜用余光打量着掌珠的侧颜。熹微日光下,小姑娘明媚如花,漂亮的让人移不开眼。
  凌霜容姿不差,站在人群中也是极为惹眼的,但相比于掌珠,就显得暗淡无光了。
  感受到对方的视线,掌珠转眸看去,刚好捕捉到凌霜垂眼的动作。
  稍许,御厨端着饭菜去往太子大帐,其余臣子分批取食。用膳后,萧砚夕带着众人来到猎场河边捕鱼。时至深秋,即将入冬,河水冰凉,可太子爷好这一口,身体强壮的臣子将士哪能退却。只见萧砚夕踢掉赤舄,卷起裤腿,拿着网抄淌进河里。河水没过小腿肚,像感知不到冷一样,弯腰捞鱼。
  年轻的臣子脱去皂靴,规规矩矩摆放在河边,逐一下水捞鱼。不过片刻,河畔响起一声声朗笑。
  上了年纪的臣子站在河边,看着意气风发的少年郎们,止不住感慨岁月如梭。
  掌珠和凌霜坐在人群后面的长交椅上,与这份热闹格格不入。凌霜还能时不时跟路过的官员搭上话,掌珠则闷葫芦一个,低头揪着荷包流苏,甚是无聊。
  两名御厨来到河边取鱼,从太子手里接过几条肥硕的鲫鱼,匆匆返回帐篷前。
  掌珠从御厨口中听道一句:“殿下捞的鱼最大。”
  掌珠无聊地晃了晃小腿,凌霜笑道:“姑娘要是觉得无趣,就回帐篷歇息。”
  “可以吗?”
  “自然。”
  掌珠点点头,站起身,脚步轻快地走向帐篷。
  没一会儿,萧砚夕回到岸上。张怀喜跪在地上,为他擦脚,“殿下一会儿是要进林子狩猎,还是歇会儿?”
  “孤不累。”萧砚夕穿好赤舄,目光随意一扫,落向凌霜那边。
  凌霜赶忙小跑过来,乖乖跟在萧砚夕身后。
  一行人去往林子,张怀喜多嘴问凌霜:“怎么没见掌珠姑娘?”
  凌霜弯唇,“姑娘心不在焉的,回帐篷休息了。”
  心不在焉?萧砚夕呵笑一声,是失了宠,心情不好,躲起来舔舐伤口吧。
  太子狩猎,要选良驹,因昨日弃了马,众臣纷纷将自己的坐骑让出来。萧砚夕选了宋屹安的狮子骢,笑着拍拍宋屹安手臂,“这匹狮子骢是烈马,难驯服得很,宋少卿眼光不错。”
  有句老话,选马选烈,娶妻娶贞,烈与贞往往是相伴相生的。
  宋屹安淡淡一笑,有些心疼跟了自己数年的坐骑,就这样拱手送人了。
  狩猎回来,载物满满,萧砚夕跨下马匹,臂弯抱着一只紫貂。
  凌霜盯着紫貂,紫貂随即看向她,圆圆的眼里像蓄了泪,哆哆嗦嗦,如砧板上的鱼肉。
  太子爷伸出袖长玉手,抓了抓紫貂的头顶,转身坐在步障前,一一行赏。待看向身侧的凌霜时,俊眉一挑,“近日随行者均有赏,说吧,想要什么?”
  凌霜盯着他怀里的紫貂,抿抿唇,“臣想为殿下养貂。”
  众臣暗自撇嘴,看看人家,溜须拍马的恰到好处,殿下喜貂,却没精力侍弄,刚好又她来接手。
  啧。
  人精。
  萧砚夕笑了声,将貂丢给她,戏谑道:“紫貂狡猾,别养丢了。”
  凌霜抱着貂回到帐篷,一路上翘着唇,把紫貂装进随身带来的木匣子,跟掌珠打了声招呼,出去找笼子。
  木匣内传出撞击声。
  掌珠走过去,耳朵贴在木匣上,听见吱吱的哭声。她犹豫一下,打开木匣,见一通体纯色的小东西哧溜蹿出来,撒腿就要跑,她眼疾手快,一把按住了紫貂的尾巴。
  紫貂扭头就要咬她,被按住头。
  掌珠桎梏着紫貂,盯着它愤怒又无助的圆眼睛,叹口气,手一松,紫貂头也不回地跑了。
  倒不是心疼这么一个小东西,只是单纯的报复心理。他想要什么,她偏不如他愿。
  半晌,凌霜拎着笼子回来,见到敞开的木匣,撑大眸子,“姑娘可瞧见匣子里的貂儿了?”
  “顶开盖子,自己跑了。”掌珠平静道,“我没抓住。”
  凌霜拧眉,并没起疑,只是;殿下那里如何交代?
  丢了紫貂,是要主动去领罚的,凌霜思忖一瞬,拉着掌珠来到太子大帐前,跪在账外。
  恰好御厨端上午膳,其中一道辣鱼汤,正是以太子捞到的鲫鱼为食材。
  萧砚夕并未传唤她们进去受罚。一夜之间,一道帐帘,像隔断了亲密关系,也让掌珠明白,萧砚夕对她而言,是天上骄阳,高攀不得。而她之于萧砚夕,不过是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物件”。
  帐帘被人撩开,张怀喜端着两碗辣鱼汤走出来,“殿下说,打板子太重,就罚两位跪一会儿吧。”
  这哪里算惩罚?凌霜欣然接受。
  宋屹安匆匆赶来,拨开人群,正见他家的小姑娘跪在地上。
  他欲上前,被身后的宋贤扣住肩膀,“跪一次,不会有事。你若顶撞殿下,才会出大事。”
  宋屹安眉头紧皱,眼看着小姑娘暴露在众目睽睽之下。
  半个时辰后,张怀喜探出帐篷,笑呵呵道:“殿下不予计较了,两位请回吧。”
  掌珠忍着膝盖的不适,缓缓站起身。
  宋屹安脱下鹤氅,略过凌霜,用鹤氅裹住掌珠,面容凝重地带走了人。
  张怀喜看在眼里,回到帐内,对端坐案前处理奏折的太子爷道:“殿下可是第一次惩罚凌大人。”
  萧砚夕眼未抬,“她办事不利,孤不该罚她?”
  “那掌珠姑娘。。。。。。”
  萧砚夕忽然撇出一把金镶玉匕首,“孤的刀钝了,用你舌头磨一磨。”
  察觉到太子爷的不悦,张怀喜捂住嘴巴,“唔唔唔”了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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