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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替身侍妾不干了-第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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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一下子,撞上了一堵肉墙。
  这人穿一身赭色云纹锦衣,胸膛硬得像铁铸的似的,直撞得阿谣鼻尖发疼。
  她慌忙退后两步,跟来人保持了距离。
  然后,就对上男人那双探究的眼。
  阿谣惊了一惊。
  她原本是能通过衣裳认出眼前这人的,只不过,没想到他今日摒弃了平日里骚包的大红大紫,穿了这样低调的一身衣裳。
  竟然也,难得的好看。
  这是自从二哥出事那日之后,阿谣第一次单独见顾随。
  两个人这样一个冷脸审视,一个愣愣怔怔地僵持了许久,她才开口,低声叫了一句:
  “阿随。”
  然后便得了眼前男人一个不留情面的冷眼,他的声音显而易见的冷:
  “别叫我。”
  他说完,也不再看她,干脆转过身,就径直往府门的方向走,一副压根懒得理她的样子。
  阿谣似乎没有想到顾随这次会这么生气,气到干脆不理她。顾随于她,恩重如山,这次为救二哥不得已而为之,绝计没有想过要让他生气。
  是以,思量片刻,便连忙抬步追上去。
  可是走在前头的男人根本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他身高腿长,迈起步子来,一步就要赶上阿谣两步。
  纵是阿谣跟在后头提着裙摆急急追着,这么一会儿功夫,也被顾随落出去好远。
  眼见着过了这片假山石,就要到卫国公府的门口,阿谣忍不住扬了声唤对方:
  “阿随留步——”
  …
  洛阳城的另一头。
  华奢堂皇的东宫里,这几日难得风平浪静。
  此时此刻,寝殿里,太子爷伏于案前,整整两三个时辰,坐姿都没有动过。
  他的脊背弯着,面上没有一丝多余的神情,专注地板着脸,一双隐布着红血丝的眼睛紧紧盯着手上的碎裂的玉石,像是这几个时辰连眼睛都没有眨过似的。
  已近夏日。洛阳城地处中原,往年的夏日虽不像是江南那边来的那样早,可也热的很快,现在这个时节又用不上冰鉴,穿不上更薄的夏衫,是以,在这寝殿之中,竟然有种比七八月还热的感觉。
  立在一旁的陈忠已然出了半身的汗,可瞧着他们太子爷,从昨天晚上到今日下了朝之后,一直在粘合着那块碎掉的玉佩。那些碎裂的玉石,还是当日他在怀王府园中一块一块捡回来的,虽然大体都捡回来了,可是有的地方摔得实在太碎,想要粘合回原样,实在要花上很多功夫。
  寝殿外,一人走来,高大的人影投在门上。陈忠很快就察觉到,他抬起头,向仍在专心致志摆弄着那玉石的太子爷说道:
  “爷,周誉求见。”
  案前的男人将刚刚找到的一小块缝隙相合的碎玉小心翼翼地黏上,像是全然没听见陈忠的话。
  陈忠站在一旁,看着他们太子爷的动向,思量着要不要再开口问一遍。
  然后便见太子爷头也没抬,注意力仍在手上,只是漠漠说了一句:
  “叫他进来。”
  不多时,候在外面的周誉进了门来,当先给裴承翊行了一礼,然后才道:
  “属下有要事禀报。”
  “说。”
  “前昨两日,下面的人探听到,桓王都到广云楼下去堵林家的林小公子。”
  裴承翊没说话。
  周誉便继续说道:
  “他们所谈之事关乎殿下,下面的人不敢怠慢,将探听到的谈话内容录于纸上。”
  他说着,便掏出一封密函,呈到案前。
  书案上放着两个锦盒,里面皆用棉花铺着,似乎是作防摔之用。
  密函被呈到桌面上以后,裴承翊才终于将手中粘合好了大半的碎玉,谨慎地放进其中一个装着棉花的锦盒里。
  瞧着架势,竟是一万个小心似的。
  放下之后,他便拿起那密函,撕了外封,刷拉拉打开信纸,从上至下浏览一遍。
  原本就板着的俊颜渐渐沉下来,尤其是看到最后的地方,看到桓王说那句“卫国公府不能和东宫结亲,若是哪一日,本王得了姜二姑娘要嫁进东宫的消息,小堂舅,你做的那些好事,就别怪本王不给你兜着了。”
  裴承翊的脸终于阴沉至极,唇角勾着一丝不屑的冷笑。
  他随手一团,将那信纸信手往地上一丢,冷声道:
  “孤就看看他们有没有这个本事。”
  说完,才抬一掀眼,眼中之色已然从刚刚的讽刺,换成了淡漠冷戾,他看向周誉,问道:
  “永昌伯府那边,可有动静了?”
  周誉拱手应道:
  “还没成。已经按殿下说的,将消息都传到了秦大姑娘那边,秦大姑娘这几日似乎有出门的动向,不过,还没见着桓王。”
  案前的男人静静听着,又拿起另一个盒子中放着的,仅剩下的最后一小片碎裂的玉石,拿在手中细细端详。
  只差这一小片了。将这一小片也粘合上去,她精心雕琢的小玉舟,就又恢复原样了。
  阿谣说碎玉难全,就像他们。可若,玉好了呢?
  他想起那日在马球会上,他瞧见桓王看阿谣的眼神,男人最是了解男人,那样的眼神,他一看便知道桓王是作何想法。
  那是对阿谣动了心思。即便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心思,可单单是意识到这一点,都几乎让他怒不可遏。
  眼神落在手心里的碎玉上。最后的这一小片,上面刻着的是翻涌的水波。这样小小的一块玉,却将每一点儿水花都刻的精细非常,不仅是这里,所有的细节,都精致的无可挑剔。
  光是看着这成品,就能想到,琢玉的人,究竟有多用心。
  这样用心的东西,当初,就被他那么一掷,便碎裂成渣。
  裴承翊心里忽地一窒,连呼吸都恍惚困难起来。不过这些,旁人全看不出来。
  个中滋味,只有他自个儿体会的到。
  他的谣儿那时候该有多难过?他甚至,想都不敢想。
  此事怪他,也要怪秦宜然。
  男人剑眉皱着,眼中泛起泠泠的光,许久,才状似漫不经心地冲周誉说了一句:
  “再给她扇扇风。”
  “是,属下这就去办。”
  “嗯,做此事须小心,务必不要暴露行迹。”
  “属下遵命。”
  ……
  等到周誉下去之后,裴承翊又花了半柱香的功夫,用了一万分小心谨慎地将最后一块碎玉粘合好,重新粘合而成的小舟玉佩终于恢复原样。
  只是中间几道不可忽视的裂痕,昭示着这块玉佩曾经的遭遇。
  男人怔怔盯着玉佩上那几道裂缝,恍惚觉得,他和她之间,好像无形之中,就是多了这样的裂缝。
  怎么修复,也修不回了。
  心上的痛意加深,一阵阵直直抽痛,叫人缓不过气儿来。
  裴承翊按着心口儿,脸色白得骇人。
  可是饶是心上这样痛,他现下竟然还有一种,复杂的,莫名的欣喜与期待。
  亟待与人分享。
  看着他们家太子爷状态不对,陈忠连忙端了杯茶走到案前,从旁劝着:
  “终于是粘好了,这玉佩实在精细,爷费心了,快快歇一会吧。”
  裴承翊听见他说话,只是皱着眉抬头看了他一眼,然后摇了摇头。
  紧接着,也不顾心口仍在不住地抽痛着,便将自己手中的玉佩缓缓放进锦盒里。
  瞧着是将那块玉佩视若珍稀。
  陈忠这时候是凑近了,才瞧见他家太子爷那双白净修长的手上遍布着大大小小的划痕,有深有浅,有的已经洇洇渗出血色来。
  显然是在粘合碎玉的时候,被碎玉上的锋利处划出来的。
  他“哎呦”一声,急道:
  “爷怎么这么不小心,这手都受伤了,奴才给您包扎一下。”
  当事人却好像并不在意,反而一侧身,躲开陈忠的手便要站起身来。
  他急着去卫国公府,哪有功夫管这微不足道的小伤。
  “不用。”
  “可是,爷……”
  陈忠想到他们太子爷将那块林小主,不,是卫国公府的姜二姑娘从前送的那块玉佩看得极重,突然福至心灵,换了个说辞,
  “爷就不怕手上的伤姜二姑娘瞧见了心疼?”
  这句话像是戳中了他。
  已经走出去几步的裴承翊突然在原地站住了脚。
  良久,才转回过身来,似乎在思量着陈忠的话,说话时带了些极易察觉的自嘲:
  “她不会的。”
  这就是不包扎了。
  陈忠心里着急,刚想再劝。
  谁料,下一瞬,却听见裴承翊说:
  “还是包吧,吓着她就不好了。”
  ……
  自己受了伤,还是怕吓着姜二姑娘才包。
  陈忠在心下暗暗叹了口气。他倏然想起,当年姜二姑娘刚到东宫的时候,太子爷也是这样,顶着皇后那边与日俱增的压力,却全压在自己心里,半点儿也不表露在姜二姑娘面前。
  裴承翊手上的伤很快就被陈忠包扎好,太子习武,从前也经常受伤,所以陈忠包扎起来轻车熟路。
  这伤刚一包好,太子爷就迫不及待地叫人备马,直从东宫急马奔驰,直奔卫国公府而去。
  他现下满心只有一件事。
  玉粘好了,要让阿谣看一看。
  大约,阿谣想送他这玉佩的那一日,也是这样想的吧……


第56章 
  洛阳城大的很; 即便都在城中,从东宫到隔街的卫国公府,快马疾驰也要半刻钟的功夫。
  裴承翊一路上单手勒马; 另一手上小心地拿着小锦盒,隔一会儿就要低头看一看; 生怕一不小心又磕碰到,将原本就脆弱的玉佩破坏。
  很快; 就到了卫国公府的门前。
  他是太子爷; 天潢贵胄; 自是没人敢拦。轻而易举便被放进府中。
  男人又将手中的盒子打开; 细细查看了盒子里的玉佩无虞,这才阖上; 继续往前走。
  他从前读史书、话本,总觉得里面烽火戏诸侯,千金酬一笑的男子十足可笑; 觉得自己不会为儿女情长困囿。
  直至今日; 心中却觉哪里有什么困囿; 分明是满腔欢喜。
  刚将手中的盒子阖上; 过了回廊; 到假山前; 就远远的一眼瞧见正提着衣裙急急跑着的小姑娘。
  她身子弱,只是跑上几步便瞧着有些气喘吁吁。一张小脸也已经涨得通红。
  十足的惹人怜爱。
  裴承翊不知道姜谣这么急着跑是要去做什么; 只一看见她便下意识抬步往她的方向加快步子。
  他薄唇轻启,两个字卡在喉头,正想开口。
  话还没说出来。
  下一瞬,就听见她扬声喊了一声:
  “阿随——”
  ……
  男人的步子怔在原地。
  她好像根本没有发现他在这儿。心,忽地一沉。
  蓦然想起从前; 她也是这样提着裙子,急急跑出来。不过那时候她喊的是“殿下——”
  或者,“哥哥”。
  不过现在,都变成了,“阿随”。
  他从她的世界销声匿迹,取而代之的是,“阿随”。
  一阵初夏含暖的风吹来,吹动男人面前的柳枝儿,柳枝一荡,从他俊朗的面容上划过,落下浅浅红痕。
  不知为何,他有一种身处阴冷潮湿的地窖中的感觉。
  周身上下都泛着令人瑟缩的,冷意。
  好久好久,才终于发觉。
  原来。
  是他将她,弄丢了。
  男人袖下的拳头紧攥着,分明只是在原地站着,却恍惚一阵阵的头晕目眩。
  几欲不能持稳。
  他心神难宁,满头满脑的混沌,只顾着顺着她目光看过去,看到远处被半块假山石掩住大半身形的顾随。
  顾随也同样,因为阿谣这声唤,回过身来,立在原地。
  裴承翊就远远亲眼瞧着,瞧着阿谣双眼更红,似乎有些激动,慌忙冲着顾随的方向跑过去。
  看着他们两人之间的距离寸寸缩短,裴承翊的心就寸寸下沉。
  许是因为她跑的太急,一双眼全看着顾随,没有丝毫注意到地上的阶台,一个不防,便被拌了一下,眼见着就要踉跄摔出去。
  站在远处的男人心猛地一揪,看着摇摇欲坠的阿谣,几乎是本能地想要上前去接住她。
  可是紧接着,就看见离她更近的人大步上前,轻而易举就将人扶住。
  ……
  阿谣方才一脚绊到台阶上,本以为自己会就这样摔倒在顾随面前,一时之间又惊又怕,只想到闭上眼,静静等着承受即将而来的痛楚。
  不过,须臾以后,预想中的痛楚却并没有来,取而代之的是两臂一紧,已是被人稳稳扶住。
  她张着一双婆娑的眼,后怕地抬眼去看扶着她的男人。
  就见素日里吊儿郎当没个正形的人此时冷着俊颜,一脸正色地看她。
  眼底似深潭,浓重复杂得她看不懂。
  他们离得这样近,几乎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这是阿谣第一次,离除了裴承翊以外的男子这样近。
  一时有些不知所措。
  只是又极低地唤他一声:
  “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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