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身侍妾不干了-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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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诶呦,这是真不要你了?”
林妈妈说着,叹了口气,还掏出手绢轻轻给阿谣擦了擦泪,一脸的感同身受,淬骂道:
“这天下的男子果真都是负心的,你若真没了去处,广云楼的大门自为你开着。”
阿谣虽然十分不想开口,可她也不想林妈妈有事,是以便哽咽着提醒一句:
“妈妈,说不得,妄议皇亲要定罪的。”
正说着话,倏然听见一声轻“啧”,一辆四驾的马车不知什么时候停在了他们的身边,马车上年轻的男子打着帘子,手中折扇忽地一合,说道:
“这位妈妈此言差矣,人往高处走,要我看啊,你这广云楼回不得。”
男人冲着阿谣一抬下颌:
“我说小娘子,跟着那混球太子有什么好,不如跟着小爷,爷带你回云南去,咱们鸳鸯成双,蜜里调油,岂不快活多了?”
原来是刚刚在王府冲裴承翊“讨要”阿谣的云南王世子顾随。阿谣听得他这话,什么话也不想说,只顾着抹眼泪。
顾随以为她是不满意,忙道:
“你别哭别哭,小爷我到时候一定封你做个世子侧妃,绝不会让你没名没份的。”
他这话像是故意的似的,字字往阿谣心窝子上戳。兴许顾随是想安慰她,可她听了这话,却一下子哭得更兴了。
这下子直叫那一向吊儿郎当的顾随也手足无措。连连劝慰:
“哎你怎么哭得更厉害了还?正妃,爷让你做正妃总好了吧?别哭了啊!”
尽管顾随已经说出了让阿谣当他的世子妃这样的话,在他看来这是天大的好处。可阿谣仍是捂着脸,哭得难以自抑。这回纵是平日最鬼机灵的顾随也没了法子,他感叹一声:
“不是吧,连当本世子的正妃都要哭?唉,可怜小娘子小小年纪,恐怕日后再不会有旁的值得高兴的事情了。”
正在阿谣哭得正兴的时候,陈忠终于追了上来,他一找到阿谣就气喘吁吁忙说道:
“小主,请跟奴才回东宫去吧。”
还没等阿谣开口,一旁的林妈妈和顾随竟不约而同地齐齐摆手,还异口同声道:
“她不回了!以后我们广云楼养活!”
“她不回了!以后跟着小爷回云南!”
这话一出,在场众人俱是一愣,阿谣瞪着眼睛看向顾随,整个人都惊住了。
“你瞪着小爷作甚,”
顾随一看就觉得阿谣是个摇摆不定的,保不齐这个没出息的一会就要回去找那个混球太子,是以,一脸恨铁不成钢地教育道,
“要去哪边速速给个答案,莫要磨磨唧唧的,不过呢小娘子,你可要想清楚,那混球太子对你又不好,你跟着他作甚,考虑考虑小爷。”
对方说了这长长一句话,可阿谣只听进去了半句——
“他又对你不好,你跟着他作甚?”
是啊……
她为何还要留在他身边?
顾随的话好像突然点醒了她。此前她置身迷雾中央,如何也出不来,顾随这句话,让她略略清醒。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混球太子火葬场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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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在陈忠、林妈妈、顾随的注视之下,阿谣咬咬下唇,最终还是把心一横,冲着陈忠道:
“我跟你回去。”
一听这话,顾随叹了口气,似是惋惜:
“小娘子,你真的不再好好想想?”
“不用想了,我要回东宫去见太子殿下。”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阿谣不再像从前那个娇弱温和的她,反而格外的坚定。
那是她在这世上最最喜欢的男子,即便过程并不美好,可是他们的一开始是好的,所以结束的时候,她也希望可以体面地道别。
阿谣希望她和他,可以有始有终。
…
与此同时,皇宫,未央宫。
太子刚刚踏进未央宫正殿的门,就听见“啪嚓——”一声,大约是茶盏摔在地上的声音。紧接着,是皇后恼怒的咒骂:
“怎么回事?宜然还能叫一个奴婢欺负了去?本宫看这个林氏也真的是胆大包天了!”
碎裂的茶盏正落在裴承翊脚边,他略作停顿,然后便一副什么也没发生的样子,冲着皇后行礼道:
“儿臣给母后请安,天干气躁,母后还是少动肝火为好。”
“你以为本宫想动气?还不是你宫里储着那贱婢,竟然如此无法无天,连宜然这样的名门贵女也敢动手欺侮,本宫看她是留不得了!”
皇后一向比较内敛,裴承翊喜怒不形于色的性格与皇后很像。能让她发这样大的火的事情实在不多,见这情形,裴承翊剑眉紧皱,心中殊为不安。
他弓下身,又行一礼,说道:
“还请母后息怒,此事本是儿臣之错,叫宜然受了委屈,母后心里有火便责罚儿臣吧。”
“你到现在还在护着那个贱婢,她究竟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
皇后现在正在气头上,自是什么也听不下去,闻言反而看向门口,发觉门口没人跟着,又问裴承翊,
“本宫不是交待过琴姑通传的时候,叫你带林氏一道过来的么?她人呢?”
裴承翊暗暗吸一口气:
“非是儿臣不肯带她来,实在是她现下来不了。”
“来不了?怎么?如今架子这样大,连本宫也请不动她了?”
“母后误会了,是儿臣责罚了林氏,她现下正在东宫受刑,恐怕血腥,实在不可到母后跟前儿来。”
裴承翊低着头,一字一句说着,他这个语气格外有信服力,
“况且,林氏娇弱,哪里有那么大的胆子,原是儿臣一时糊涂觉得宜然有冒犯儿臣之处,才令林氏动手,母后还是责罚儿臣这个罪魁祸首吧。”
裴承翊来之前,皇后原本想着不管他说什么鬼话,她是一概不信的,自己生养的儿子哪句是真哪句是假她还听不出么?
可是现下听见裴承翊这样言之凿凿,一不小心就有些半信半疑,她虽然看重宜然,可总不可能信一个叔伯家的女儿,而不信自己的儿子。
可是她心里这火委实消不下来,登时一拍桌子,怒道:
“本宫叫你好生照看宜然,你就是这么照看的?不论事实如何,即便你责罚过林氏,这事在本宫这里也没那么容易过去,她的事本宫择日再过问。今日,你就给本宫在这儿跪着思过!没有本宫的令,不许起来!”
闻言,裴承翊没有半分怨言,他一掀袍子,当即施施然跪倒地上。明明是一个跪下的动作,叫他这样做出来,竟还有几分儒雅。
皇后见他这般,倒也没有再多为难,只是冷哼一声,径自进了寝殿,留裴承翊跪在原地。
……
日头西斜,已近黄昏,裴承翊在这里足足跪了两个时辰。
琴姑在皇后面前给求了几次情都没用。不过,他自己倒没有很想起来。
他是皇室嫡子,生下来就是天之骄子,从来不曾被罚跪这样久。
可是真的跪在这儿让裴承翊想起很多事情。
比如,那天他进来的时候,阿谣就是跪在这里。
那日他刚刚下了朝,就听陈忠报信,说阿谣一大早就被叫道未央宫,他心道不好,下了朝没敢有半点儿迟疑,径直就奔未央宫来了。
可是他还是来晚了,那时阿谣也是跪在这间殿里,跪在碎掉的瓷片上,裙摆上都在渗着血。
一定比他现在疼得多。
裴承翊也不知道,她那么一个连手上破掉块皮儿都要扑到他怀里哭的小姑娘,那么疼怎么忍住不掉眼泪的。
许是……只敢在他面前娇气吧。
可是她身份低微,不可锋芒过盛,他便只能一次又一次让她受委屈。
还有今日在怀王府时……
“太子殿下。”
裴承翊正沉浸在自己的回想中,突然听见有人唤他,默了片刻,才应了声。
然后便见到琴姑上前,扶他起身:
“殿下,娘娘恩准您起来了。”
“如此。”
裴承翊有些怔忡,点了点头,提步往外走。可是他跪了这样久,双腿一时之间有些不听使唤,这样贸然一步迈出去,险些踉跄。
还是琴姑及时扶住了他,琴姑的声音略显疼惜,她苦口婆心地劝道:
“殿下啊,您是储君,要照顾好自己的身子,何必为了个把奴婢而平白让自己受了苦呢?”
“多谢琴姑关心,大丈夫顶天立地,这点小事,不妨的。”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有那么一瞬间,他觉得,他需要对她负起一点作为丈夫的责任。
只不过天家薄情,这样的念头一闪而过,很快就被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
裴承翊的轿撵抵达东宫,他见着陈忠的第一句话就是:
“谣儿呢?可回来了?是否无虞?”
“殿下放心,林小主早便回来了,一直在静轩阁等着殿下呢。”
陈忠知道裴承翊被皇后娘娘罚跪的事情,便自然地上前扶着他,说道,
“殿下先回去歇一歇吧?”
“不必。”
他的话被裴承翊一抬手否定掉,太子爷十分坚定地说,
“孤去看看她。”
这个“她”几乎不用想,也知道是谁了。
他到底是男人,身子强健,即便是跪了这两个多时辰,也未有太多影响,只是步子不免慢了些。等到裴承翊推开静轩阁的门时,便瞧见阿谣换了一件略显朴素的衣裳,正端端坐在榻边儿,显然是有话说。
一见男人进门,阿谣便扶着床围栏站起身,恭谨地行了一礼,低声唤:
“太子殿下。”
她有话想说,也不想多说什么废话,意欲直入正题,可是刚启唇,声音还未发出来,就突然见刚进门的男人三步并作两步,霎时间到了她跟前来。
高大的身形挡住她面前的光线,投出足以笼罩住她的阴影。他的身子温热,散发着熟悉又陌生的淡淡香气。
阿谣还没说话,突然背上一紧,下一瞬,就倏然被男人揽进怀里,靠在他坚硬的胸膛上。
他抱她的力气很大,修长的手在她背后一下下拍着,似乎是在安抚。他在她的耳边吐息,轻轻浅浅喊她:
“谣儿”。
低低哑哑,一声又一声。
阿谣突然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还好理智回笼的那一刻,她铆足了气力,一把将男人推了开。
作者有话要说: 狗子想做人
可惜女鹅不需要这狗了
第15章
偌大的房间里,除了两个人的呼吸声,静得再没有其他声响。
门外,春喜和宝菱守在门口,半点声响也不敢发。
被阿谣这么推开了以后,裴承翊才看清楚她现下的模样。她的面色仍是白,不过并不像是平日里那样莹白有光泽,现下的她,面色略显苍白,双眼红肿得叫人看上一眼就要忍不住怜惜。
不过那双眼睛却是迷茫中掺着坚定。
裴承翊不经意间扫到床榻上大咧咧摆放着的包裹,显然是不担心他会发现。
这一刻,莫名其妙的,他便觉得心下一沉,生出些不祥的预感来。
不过冷静持重如太子殿下,自然是没有将自己的真实情绪表露出来,他只是说:
“日后莫要冲动,有事情先知会孤一声。”
闻言,阿谣一时没控制住,倏忽冷笑了一声。高高在上的太子爷总是如此,在外百般惩罚,回到东宫里只有两个人在的时候,又假意惺惺给些自认为的恩典,还要旁人收到这恩典的时候感恩戴德,泣涕涟涟。
裴承翊一点儿也不了解阿谣,他从来都不知道她是一个绝不会轻易动摇自己想法的人。
既坚定,又坚强。
正如此时,阿谣站在原地,稍稍抬目,与面前的男人对视,红着眼,一字一顿:
“天下无不散之筵席,今日怀王府的小宴已散了,妾身和殿下这一场,便也就到这里吧。”
她说这些话的时候,声音都哀伤得有些发颤,可是说话语速未有半分迟疑。
筵席结束,曲终人散,原是一语双关,偏偏有人听懂了装不懂:
“哪里到要散了,我们才刚刚开始。”
男人说着,便伸出手,意欲去拉阿谣,可是被她一往后一退,便躲了过去。
阿谣尚可冷静自持:
“过去数月,感激殿下诸多照顾,日后,希望殿下岁岁平安,也与阿谣岁岁年年长长久久不再相见。”
他们两个身份差距这样悬殊,堪比萤火之光与当空皓月,实在不般配,面前在一起,收到的便只有无尽的伤痛。
似乎是终于意识到阿谣的坚定,裴承翊先是顿了一顿,紧接着便垮了面色,声音也冷下来:
“你在胡说什么?”
“妾身并无半字信口胡诌,这一年多以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