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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她娇软又撩人-第7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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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妇人目光中似乎燃起微许希望:“他在黄毅将军的手下当百夫长。”
  卿城睁大了眼睛:“黄毅将军早就殉国了呀!”
  妇人摇头道:“我不知道。但是我的丈夫已经六年都没有回家了。”
  卿城沉默了片刻道:“他们有没有给你抚恤银?”
  “他们给过。可是我不要,我不要银两。我只是想问问,我的丈夫到哪里去了?战死士兵的名单里没有他,俘虏士兵的名单里也没有他。”她有些茫然:“你们把他藏起来了?”
  卿城说:“没有。”
  妇人似乎更忧伤了:“那他去哪里了呢?他很勇敢,当初为了保家卫国才选择参军。他不会当逃兵的。”
  妇人牵过自己的孩子:“这是我和他的孩子。他参军的时候,我才刚刚怀上这个孩子。现在这个孩子已经这么大了。”
  她反反复复的说,像是在强调,又像是在自言自语:“他真的六年都没有回过家了。”
  卿城低头道:“如果我遇到他,我会转告他,让他回家的。”
  妇人很高兴,指着山的那一边说:“我就住在山麓。如果你遇见他,一定要转告他,让他记得回家,就算晚了这么久也没关系。”
  “好。”
  妇人满怀希望的走了。
  士兵说这个妇人常常来找他的丈夫,赶都赶不走,像个疯子。
  夜晚,卿城默默的坐在火堆旁,不时有火星燃起。
  苏覆走过来,弯腰将水递给她:“怪我么?”
  卿城摇头:“沈凌哥哥自己都是这样选择的。我想是我错了。”
  苏覆在她身边坐下:“一场战争,每个人都要或多或少的牺牲。”
  卿城忽然问:“你认识宋升吗?”
  苏覆摇头。
  她接着叙述道:“他是黄毅将军手下的百夫长。战死士兵的名单里没有他,俘虏士兵的名单里也没有他。他的家就在山的那一边,可他已经六年没有回家了。他的妻子还在等一个结果。”
  苏覆默然片刻后,道:“对于意外失踪的士兵,我们或许会花费一两个月的时间去寻找。如果仍然下落不明,就不会再去寻找他了。我们没有那么多军费。”
  卿城转眸看他:“可是他的妻子还在等他。也许,他还活着。”
  苏覆打断了她,清醒的甚至让人觉得有些冷漠:“不会。他或许有很多种结果,遇敌,坠崖,病逝……但最不可能的就是活着。”
  “可是丧葬的名单里没有他。这说明他就有可能还活着。”卿城执著的说。
  “殉国的士兵那么多,我们不可能记下每个人的名字。”他很冷静。
  她轻声反驳道:“你不明白。对他的妻子来说,没有结果就是最好的结果。他们夫妻一场,只要她还没有忘记他,他们的缘分就没有结束。”
  也许会有一天,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会翻山越岭到山的那一边。他晚了很多年,但是没关系,她一直很爱他,也一直在等他。
  沈凌丧葬的景象在她脑海里挥之不去,就像当年渊河的尸骨被抬回来的时候一样。
  她从来没有想过,原来一个人死去是这么轻易的事情。
  “苏覆哥哥。我不想你也过这样南征北战的生活。我不想有那么一天,我要和她一样,自己骗自己。”
  苏覆的手微微一怔,旋即紧紧的将她抱在怀里,下巴抵在她的额头上。
  她终于在他怀里,泣不成声。
  边疆战事波云诡谲。
  苏覆等人戍守边关数日,暂时稳定下了局势,便归朝调兵遣将,着手下一步战略。
  东夷王已过了花甲之年,犹且穷兵黩武。他送了一封国书,直言可以停战,但有一个止战条件——
  卿城和亲,远嫁东夷。
  接到东夷王的国书后,朝中一片哗然。
  卿城如今已是南柯国君。东夷王让她和亲,分明是有意挑衅、羞辱。
  实权一直把握在苏覆手中,这等国耻他自然拒绝。
  在所有人都认为此事毫无异议的时刻,卿城站出来了。
  她说,她愿意。
  朝臣更是唏嘘不已。
  此事不便在朝堂上议定,退朝后再做定论。
  卿城很坚持。
  苏覆态度也很强硬,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不行。
  幽闭的宫门内,只有虚掩的窗门隐隐漏进一线光来。偌大的宫室里昏昏暗暗,只有他们两人,僵持不下。
  卿城不能理解:“现在南柯的国力已经很难抵御外敌。”
  苏覆微微敛眉:“这些事情我可以解决。”
  她垂眸道:“可是现在我们有了一个停战的机会,我们不能错失这个机会……”
  他打断道:“我们可以以战止战。”
  卿城控制好自己的情绪,咬牙道:“既然可以停战,为什么还要打下去?仅嘉陵关一战,多少将士埋骨他乡。就算你能止战,还要打多少年,五年?十年?”
  苏覆近前一步,耐下性子,轻触她的脸,试图安抚她道:“就再等等,多少年都可以。”
  “我不可以。”她摇头,情绪有些激动:“你说过北国不会隔岸观火。倘若再来个北国呢,还要死多少人?我们只有这条路了。”
  苏覆冷静道:“我可以说服北国。”
  她下意识的抱住他,哽咽道:“可是我不想。如果没有战争,渊河哥哥,沈凌哥哥,还有成千上万的士兵都不会死。我怕有一天,你也是被人抬着回来的……”
  他握住她的手:“不会。我向你保证,这场战争我不会输。”
  她牵着他的衣袖:“就算你有十足的胜算,这其间又要流多少血?我们从嘉陵关回来的时候,哀鸿遍野,满目疮痍。那些平民百姓真的经不起战争了。”
  卿城又狠一狠心,道:“就算你不同意。我也非嫁不可。”
  苏覆心一冷:“这件事轮不到你做主。”
  她第一次对他直呼其名,横了心道:“苏覆。在这里,你我是君臣。嫁不嫁皆是在我。”
  他一字一句道:“君上还是三思而后行为好。臣再给几日让您在这里考虑清楚。”
  说完,他就扔下她一个人在那里,自己离开了。
  卿城想跟着他出去,却已被侍卫拦在门内。
  他这是摆明了要软禁她。
  苏覆也不愿看见民不聊生。
  但于公于私,他都不能接受让卿城远嫁东夷。
  北国确实是一个潜在的威胁。
  楚叙舟亲自去了一趟北国,往返时日不多。
  等楚叙舟回来时。苏覆默然片刻后,先开口道:“他怎么说?”
  楚叙舟嗤笑一声道:“不出所料。还是个趁火打劫的废物。当初弘景对我们一逼再逼的时候都没有想过他。现在去找他,他当然要敲诈一笔。”
  苏覆沉沉道:“什么条件?”

  ☆、和亲

  楚叙舟的目光落在苏覆身上:“他要你手书一封。承诺他日绝不登位。”
  当年,楚叙舟落拓时曾流浪于宫闱之间,偶遇不得宠的五王子苏覆,两人义结金兰。
  是了。苏覆是北国人,且是王室贵胄。
  苏覆在一众王子中出类拔萃,却得不到重用。
  他虽身为王室,却是庶出。无论他如何努力,都比不上高高在上的世子。
  当年他二人都是年轻气盛的时候,惺惺相惜。
  楚叙舟一心想要复仇,而苏覆不甘囿于嫡庶。
  一个寻常王子之位,将来至多成个富贵闲人。
  对他而言,不过聊胜于无罢了。
  恰如当年所言,他们从不相信什么命由天定,只相信人定胜天。
  因此,他断然抛开眼前的荣华富贵,选择与楚叙舟一道远走他乡。
  寻常人求之不得的富贵,他弃如敝履。这样举重若轻,也是难得。
  尔后,他伪装成南柯罪臣之子苏覆,重入政坛。
  浮沉官场多年,就是为了图谋千秋大业。
  眼下北国世子要挟他手书承诺,就是怕他来日问鼎中原。
  这么多年的野心,耗费多少心血,就要一朝尽废了吗?
  楚叙舟冷静道:“你想清楚。答应他,就是断了自己的后路。不答应他,形势会更艰难。”
  苏覆撑着额头道:“我再想想。”
  他又问:“边疆还剩多少人?”
  楚叙舟答道:“二十万。东夷仅在关外就有十五万,关内究竟有多少,还在打探。”
  苏覆微微抬起头:“可以一战。”
  “可以。但是很难。”楚叙舟道。
  苏覆握紧了手中的令牌:“都说关山难越,我偏要胡马渡阴山。”
  卿城此次格外决绝,绝不是意气用事。
  自从被软禁后,她便断绝饮食。多少人劝都劝不住,最终迫不得已,还是请了苏覆来。
  苏覆吩咐旁人退下,自己端了一碗薄粥,亲自喂她。她也视若无睹。
  苏覆原本不愿在此刻与她多言,见她如此,也只得将碗放下:“还要闹脾气到什么时候?”
  连日不见,她清减了不少,小脸都有些苍白了,可语气仍坚决的很:“和亲。”
  在卿城心里,不论是什么缘故,南柯子民尊她为君,她就应该与他们生死与共。
  国难当头,舍我其谁。
  苏覆没有给她任何商量的余地:“还没断了这份心思。我说过,这件事你做不了主。而且,出征的事情我已经准备好了。”
  “那你就看我饿死在这里。”她清凌凌道。
  苏覆不想用这样的语调和她说话。
  他揽着她,口吻都温柔下来:“在东夷,城儿会受委屈。会有别的办法的,听话。”
  她推开他:“没有别的办法。渊河哥哥为了守护这片土地和这片土地上的黎民百姓付出了生命的代价,沈凌哥哥同样如此。他们是南柯人,我也是。”
  他微一抬眸:“要是我执意不肯呢?”
  她望着他,语气决然:“我不会原谅你的。”
  “就一定要和我作对?”他的口吻和情绪已经发生些许微妙的变化。
  “我不想和你作对。这是我的国家,你是北国人,当然不能理解。”她理智道。
  他似笑非笑道:“管昭告诉你的?看来他对你不错。”
  自从卿城继位之后,放眼南柯,可以说不会再有任何人对他产生威胁。
  因此,他也没有再处心积虑的隐瞒自己的身份。
  不过,卿城当然不会主动调查他。
  倒是那个管昭,是从前渊河的近侍。自从她来了紫微宫,便拨给她做了侍卫。
  管昭一向对她很是殷勤。
  苏覆知道,但不以为然。
  “我生在北国,意在天下。所以这并不妨碍我救南柯一次。”他看向她:“不过那个管昭这样挑拨离间,要是知道你最后嫁到东夷,大概会失望吧?”
  卿城嘴硬:“他没有这个想法。”
  “没有?”他长眸微眯,反问道。
  “其实,他有没有这个想法我都不在意。但是,我不喜欢留一个多事的人在身边。”
  他重新端起碗,将粥喂到她唇边:“你饿成这样,我会心疼。心情不好,难免不会要他的命,所以你还是听话些的好。”
  胁迫的意味已经很浓。
  他本不想这样对她,但是事已至此,他不会做出让步,只能如此。
  卿城一样气的不轻:“你敢要他的命,就先要我的命。”
  他低笑一声:“不错。真是谁对你的好都记住了。”
  卿城有意刺激他,双唇抿在一起,半晌道:“他就是好。你不让我去和亲,就准备我和他的婚事好了。”
  再怎么样,苏覆没有想到她连这份上的话都能说出来。
  他眼中怒意渐浓,良久,却蓦地一笑:“想和亲是么?可以。那先让我睡一晚,我就答应你。”
  语毕,他拂袖而去。
  苏覆确实有些动气,但并不想和她怄气,原意也不过是让她知难而退罢了。
  可是,他没有想到,她会这样执着。
  夜间,疏卷的树影落在长廊的青砖上,月光在这清凉如水的夜里似有些寂寞。
  苏覆掀开帘子的时候,她正穿着寝衣,垂眸端然坐在床上,乖巧而怯弱,像极了与他初遇时的样子。
  听见了他掀开帘子的声音,她怯怯抬眸看他。
  她的眼眸像是被月光照耀过,有着月下迷雾般的怅惘。
  他单手掀起的帘子还没有放下,与她不过对视了几眼,却仿佛看见了许多前尘旧梦。
  有很多事情,在两人争执不休的时候,总是毫不退让,没有结果。
  这样看似僵持不下的事情,在无休无止的争吵中不容妥协,却能在一个简单的对视眼神中化解消融。
  这一眼,看见了许多。
  了解了许多,也懂得了许多。
  随着帘子上的珠玉摇晃碰撞,发出清脆悦耳的声响。卿城已经看不清他远去的身影。
  直至她和亲的那一日。他都没有来见她。
  色泽红艳的嫁衣压在她身上,像鲜血染就的一般。袖口缀满了珠玉,沉重到她觉得仿佛抬手都很艰难。
  胭脂敷在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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