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娇软又撩人-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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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歌已经退下了。
她独自在门口站着显得有些孤立无援。手足无措,想走却又不敢轻易移步。
过了很久,门终于被打开,她听见了容珩惊讶的声音中有微许歉意:
“怎么一个人过来了?”
语毕,他又浅笑对另一人道:
“你先回去吧。”
“好。”
这次是韶书的声音。
慕衿站在门前始终不置一词。
直到韶书离开,容珩才轻轻揽着她进了内帷:
“一个人过来怎么不说一声,害怕了么?”
他没有对她解释他拖延太久才开门的原因,解释一旦出了差错,便成了欲盖弥彰的借口。
慕衿微微摇了摇头。
她承认,那一刻,她几乎是下意识的想抬头看一看床铺是否凌乱。
可是眼前一片天昏地暗,她看不见,只好生生的忍了回去。
“为什么这么久?”
她最终还是开口问了。问了一句明明知道不该问的话。
如果是以前,她或许能忍住。但是现在面对一片迷茫而黑暗的世界,她脆弱的几乎不堪一击,她能依靠的就只有他了。
容珩当然知道她问的是什么,可是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将她抱在怀里,轻声道:
“是我不好,以后不会了。”
她从他怀里嗅见了草药清苦的气息,是刚才喝药了么?
她轻轻问道:
“你身子不舒服么?”
慕衿突如其来的问题,让容珩微微愣了愣。
他也没有想到为何会如此问,续后,他答道:
“没有。”
那应该是甄墨身上残留的味道吧。她想。
“累不累?我们回去吧。”
他提议道。
她摇头:“今夜就在这里睡吧。”
“好。”
慕衿坐在床上等他,本已将近平复的心情又一次翻涌起来。朝歌原本劝她的话不断在耳边萦绕,就连他素日里带在身边的扇子都可疑起来。
纷杂的情绪让她多少有些黯然伤神。
容珩看出了她低落的情绪,误以为她是因为独自等了太久,所以害怕了。于是将她紧紧抱在怀里道:
“不要生气了,以后不会让你等太久的。”
“嗯。”她轻轻点头。
但是容珩知道。她这样就是生气。
他在她眼角亲了一下:
“不生气了,让你咬一次好不好?”
她就真的咬了。在他的肩膀上很重的咬了一口,直到齿印深到都有丝丝血迹渗出来,她才松开。
容珩也不恼,只是笑:
“现在满意没有?”
她这才平复了许多:“嗯。”
两日后。
言慎端了一碗药过来放到桌案上:
“少阁主,林北延已经在嘉南那边接应了。”
“一切无碍么?”
容珩淡淡问道。
“无碍。”言慎答道:“您要亲自过去一趟么?”
容珩一饮而尽,半晌,才道:
“不必了。让卫昭和三弟过去一趟处理吧。”
“是。”
因卫昭一变,江锦本就失去优势。如今又被容林二族联合围困,弹尽粮绝是早晚的事。
他谋划了这么久的密谋,也就此一败涂地。
容珩是清楚江锦有不轨之心的。只是,曾经没有寻到他的短处,自然不会无名出师。
而如今江锦已在明面上挑衅纵横的地位,他自然会以一儆百,风厉江湖。
自打那日无意撞见他与甄墨后,慕衿心里总觉得有些不安。
甚至都有些爱编排人的侍女们私下里传言,甄墨将来就是少阁主的二夫人。
慕衿知道他手握江湖,有许多纷杂繁冗的事等待着他处理。她不想因这些家长里短的事去打扰他,可……
朝歌见慕衿有些分神,便提醒道:
“少夫人。到时辰了。”
慕衿微微点头,她的病症前段日子里已好了许多。
今日心神不定,又开始有些头疼。才传了卫绾过来把脉。
卫绾望闻问切后,放下心道:
“姐姐放心。按时服下药就好了。”
言慎将容焕寄来的书信呈送给容珩过目,容珩仔细看了后,微微笑道:“三弟如今能力长了许多。”
言慎高兴道:
“三公子本就聪颖,只要悉心栽培,自然能独当一面。”
言慎在容珩身旁张望了半天,才道:
“少阁主,您如此操劳,不然我去给你泡杯龙井吧,端些点心来也可以。”
容珩面无表情的将文书放下:
“柔桃在□□。”
言慎对于容珩的反应十分满意,转身就走。走到门口后又折回来:
“少阁主,你上次不是对我说女人对自己小性子是喜欢么?我之前去把柔桃刚晾好的衣裳扔到水里去了,她现在彻底不理我了,我说什么她都不理的那种。”
容珩手中的笔微微一顿:“这些手段不适合你,你还是像以前一样天天起早贪黑帮她做事情吧。”
言慎大吃一惊:
“少阁主,你是如何知道的?”
容珩扫了一眼言慎,没有说话。
对于言慎这种什么都写在脸上的人,有什么是不能知道的。
午后,慕衿过来容珩身边坐了一会。坐在他身上的时候,慕衿总能和他那把扇子不期而遇。
真是冤家路窄。
她很想把那把破扇子撕了,可是仔细想了想,那画上既是甄墨,若直接撕了传出去或许会有人谤她心胸险恶。
其次,再怎么也是他的贴身物品,跟了这么久也该有灵性了,直接撕了或许不大好。
慕衿思来想去,决定道:
“不然我给你编一个扇绥吧。”
她承认,她确是有些小心机的。
虽然不过是一把扇子,兴许他只是恰巧觉得那副画正好妙笔生花,才拣了来作了扇面,本就算不得什么。
可她还是希望他贴身携带的物品上,也能有她的痕迹。
容珩说:
“眼睛不方便就不要找这些事情做了,别反倒累着了自己。”
“哦。”慕衿闷闷的答了一句。
可心里还是打定主意要给他做一个。她学会了听声辨气,大不了不亲自碰针就是,对于简单的编织,只要多加练习应该也没有那么难。
慕衿问道:
“今夜什么时候回来?”
容珩想了一想:
“很晚。让朝歌先陪陪你吧。”
她淡淡‘哦’了一句。
言慎是夜哼着小调,照例去爬墙角,却意外发现自己原来站的墙头被别人抢了。
“你来这里干什么?”言慎抱臂问道。
“我来偷看柔桃。”
“真巧,我也是来偷看柔桃。”
于是两个人就非常和谐的并排趴在墙头上看着柔桃忙碌了片刻之后,掩了房门歇憩去了。
那人称赞道:
“柔桃虽然长得不是最好看的,可是勤劳能干,人还特别温柔。”
语毕,他还神秘莫测的拿出一盒胭脂,扬起来得意洋洋道:
“这个是我昨天亲眼看见她昨天掉到地上的。还给她的时候,她说不要了,就送给我了。”
言慎看着,闷闷的没说话。
那人伸了个懒腰,走了。
言慎跳下墙头去了柔桃等侍女住的别院里,一件一件的将她晾好的衣裳整整齐齐的叠好放在台上。
里间柔桃刚睡下忽然想起自己今日重晾的衣裳忘了收进来,于是披了一件衣裳出来,却远远的看见了个人影。
她近前去,讶异道:
“言总管?”
作者有话要说: 言慎钢铁直男实锤
☆、各享人间
言慎像被捉了贼一样,心虚的站在一旁,尴尬道:“我路过,碰巧路过。”
这个谎撒的实在是拙劣的无任何技巧可言。
柔桃会意的笑起来:
“前段日子总有人帮我将做事情,我还以为是田螺姑娘。谢谢你,你人真好。”
原来言慎就是那个田螺姑娘。
之前他不分青红皂白把她的衣裳扔水里,她还以为他看不惯她呢。
言慎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啊,不打紧不打紧。”
“以后若是有机会柔桃定会再作感谢。”柔桃话语缓缓的,听上去很温柔。
言慎开始脸红:
“柔桃,时候不早了,你早点休息吧。我就不打扰了。”
“嗯。”
言慎转身刚走没几步,突然回头,眼里熠熠生辉,认真的对柔桃道:
那个……柔桃,你能送我一盒胭脂么?”
柔桃微微愣了愣,虽然不解他为什么要用胭脂,不过最后还是点头。
而后言慎就高兴的哼着小调,蹦蹦跳跳的走了。
容珩在正殿宴请宾客,摆明了就是扳倒江锦的庆功宴席。
外界并不知江锦与慕衿之间的恩怨。慕衿自然不好在这种宴席出面,便去了内间等他。
等了许久之后,容珩才回来。他像往常一样走到她身边,将她抱在怀里。
“怎么穿的这么单薄,身子都凉了。”
慕衿不答,只是敛眉,欲言又止,默默了半晌,才道:“今天喝了很多酒么?”
他’嗯’了一声道:“正好有兴致。”
“习武的人本就容易体寒,以后酒还是烫热了喝吧,不然对脾脏不好。”
“好。”
慕衿忽然有些孕吐,有些干呕的症状。
容珩下意识的想去把她拢到怀里。
慕衿突然没有克制住清醒,有些激动,一把推开他:
“身上还有别的女人的味道就不要来碰我了。”
容珩神色微沉,却还是耐心性子对她道:
“这样的筵席上,身边难免要有个人陪着撑场面。不过是选了个姑娘做做样子罢了。”
这个道理慕衿不是不懂。可他以前从来不会如此,哪怕有些人诟病他专宠于她,他也从不在外面同别的女人亲近。
她这性子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别人若是不理不问,她倒安静。可是别人一旦顾了她,她反倒容易矫情起来。
“你要面子我也不拦着你,不要碰我,我觉得脏。”
一众侍女听到少夫人如此羞辱少阁主都有些惶恐起来。
出言后慕衿亦有些后悔。她知道自己不该当着这样多的人拂了他的颜面,可今日情绪委实过激了。
一想到他和别的女人亲昵暧昧的样子,难免就生他的气,出言不逊的去责怪他。面上假装嫌弃他,可心底又希望他能放下身段,好好安慰自己。
容珩压下恼怒,生硬道:
“夫人,你性子未免太强了些。”
以前疼爱她的时候,说喜欢她的小性子。如今就说她性子强了。
明明是一样的事情。只是他觉得不一样罢了。
他继而冷淡道:
“女人最要紧的就是懂事,回去好好想想今日究竟是谁的不是。我还有事,先走了。”
后来的那几日里,容珩不是没过来陪她,却每每都被她拒之门外。这次确确是将她气着了,可他偏偏还不知悔改。
慕衿本不想和他质气,可他这段日子确确有了微妙的变化。这样轻微细腻的变化虽难以言喻,可毕竟以往那样亲近,她就是感受的极分明。
如果是这样。就算她肯原谅他,其实也没有什么意义。
不久前,她还听闻一个叫什么李湘湘的风尘女子深受青睐,常常在他身边侍酒。
更有那些多嘴的人议论李湘湘将要在他身边做个正儿八经的侍妾。少夫人本就是靠娘家上位,如今已经除去长夙,撇清了利益牵扯,自然不能再专宠的。
这些流言蜚语常常传到慕衿耳朵里,她才知道自己如今在旁人眼里不过是个娘家失势又失宠的女人。
旁人如何说她想她,她并不是很在意。可他也不理解自己,心里难免觉得落寞起来。
朝歌也时常规劝她,慕衿渐渐心里也有些知错,自己性子是不是真的太强了些。
可她就是这么强的性子,强到不肯低头。她后来想,如果自己当初肯服个软,是不是后来就不至于走到那个地步。
那日他过来见她,她难得没将他一个人撂在外头,陪他说了几句话,一起用了晚膳。
两人之间几乎始终静默,气氛有些奇怪。
这紧张的气氛不似往日。底下一众侍女没有得令,又不敢退下,又不敢动弹,皆息声屏气颔首立在座下。
毕竟是男人,又天生心性薄凉,一开始好时还知冷知热,在她这里碰了四五回壁之后,到底是淡了。
容珩手中的调羹在碧梗粥里轻轻调和,不时有调羹碰到瓷碗的声音裂出,清脆却有些突兀。
半晌,他才打破沉寂,低头轻轻道:
“昨夜我喝醉了。酒后不够清醒,又碰巧遇见了韶书……我想给她一个名分,你觉得呢?”
真的有这么醉么。
其实他此前与那些李湘湘等风尘女子的传闻,只要没让她们登堂入室,她都可以佯作不知。
就算是甄墨,他想纳了作妾,正正经经向她提了,她在孕中不能侍奉,也没个理由回绝。
可偏偏是先斩后奏。
慕衿拿着茶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