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夫君他是败家子-第36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阮。”
杜媚娘闻言却一哂,“死孩子,说什么浑话,我就是你亲娘,以后是要做官家丈母娘的人。”
阮阮冷笑回她,“你痴心妄想。”
杜媚娘却不以为意,很是气盛,“向来女子嫁人,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们说你嫁谁,你就得嫁谁?哪里有你说话的余地。”
杜媚娘歇了一口气,继续说道:“我原本以为,曹小将军已是不错的了,却没想到,你这丫头竟是这般好福气,现在就是十个曹不休上门来提亲,我都是正眼都不瞧的了。你这丫头给我好好伺候官家,让他高兴,再将玉和招进宫来,往后我们府上,可就算彻底发达了。”
杜媚娘说这话时,两眼泛光,似乎想到了以后,更是乐得合不拢嘴。
阮阮却厌恶极了她这样的神态,她讥笑看她,“大娘子好筹谋。”
杜媚娘对她的嘲讽置若罔闻,“合德飞燕千古留存,所以你和玉和共侍官家,有何不可?”
杜媚娘的无耻,明明白白,阮阮不愿与她纠缠,只拉过韩玦,想要与他一同离去。
韩玦却将她的手拂开,面无怒色,笑对杜媚娘,“夫人果真是博学多才。”
杜媚娘扬眉,“那是当然。”
韩玦维持着温和笑容,又对杜媚娘,“那夫人也一定知道,心如蛇蝎,必遭天谴。”
杜媚娘面上得意还未散去,顿时化为三丈大火,叫嚣着就要来打韩玦。
韩玦却冷冷瞥过她,抽过阮阮髻上玉簪,直抵她额头,用冷淡得近乎空灵的声音威胁她道:“你若敢伤阮阮半分毫毛,不需曹将军动手,我便会让你领略,假男人真起来,比真男人还要狠。”
作者有话要说: 莫要生气,过渡章,明天双更,解除压抑。
楔子内容后,就全是曹哥哥和阮阮了。
第54章 激化
这是阮阮第一次; 见韩玦以如此口吻说话。
语气狠厉,不含一丝温度。
杜媚娘先是一愣,这些天的养尊处优,让她忘却了自己的身份。
她飘飘然; 真当自己是连今上都要礼让三分的丈母娘。
她的虚荣心在今上给予的尊荣里极度膨胀; 以至于她在被韩玦威胁后; 捶胸顿足,哭天喊地; 全不顾仪态; 直接坐到了地上。
她两手拍着大腿,哭诉道:“来人啊,没有王法啦,韩先生青天白日下; 要杀人啦。”
她这样子的撒泼; 很快招来长春宫诸人; 她见人多,更是将自己发髻弄乱,转顾其他内侍内人们。
“大家来评评理; 我只是要我女儿好好照顾官家; 可是韩先生却……他胆大包天; 竟然敢觊觎官家的女人,我以一个母亲的身份,请求他离阮阮远一点,他却威胁我,说要杀我……”
杜媚娘的所作所为,让阮阮顿觉尴尬无比,韩玦一身清贵; 他的人,像从他的水墨画中走出来的谪仙一般,不落风尘。
杜媚娘这样的脏水泼身,恶臭,令人反胃想吐。
阮阮抬眸看向韩玦,除却抱歉,再说不出一字。
“韩先生,我看你也三十出头了,我能理解你心有余而身不足的遗憾,我也不是不通情理之人,能够理解你的七情六欲,也希望你能有正常生活,或者……”
杜媚娘顿了顿,“你要想找对食,想要领略女人的滋味,你大可以出宫,去勾栏瓦舍,那里有大把的女人,还有仿制的男人玩意儿,你都可以去试……”
杜媚娘话音未落,阮阮却是再忍不住,从韩玦手中夺过玉钗,狠狠对着杜媚娘,刺了下去。
辱她可以,辱韩玦,不行。
“你竟然为了这个假男人打我?”杜媚娘惊呼,不敢置信地看着自己胸前,鲜血顺着玉钗一点点滑下。
“打你就是打你了,难道还要挑黄道吉日?”阮阮斥一句。
阮阮在她面前顺从惯了,这样子的反抗,却是头次。杜媚娘发愣,抬手直指阮阮,她想要对她发火,却最终转了方向,狡黠笑了出来,“你伤我,你等着。”
杜媚娘肥硕的身影向殿内而去,阮阮愣愣地看着手中带血的珠钗,反应过来她话语里的意思。
茫然和无力感向她袭来,她想起那日在净房浴池中,齐她人高的池水将她淹没时,那种沉沉的窒息感。
她匆忙转顾韩玦,意识到刚刚自己控制不住情绪的举动,对他带来的或许将是灭顶之灾。
杜媚娘什么话都能说得出口,也什么都敢说,她势必会将所有的过错都推到韩玦身上,她会说是韩玦痴心妄想,故意挑唆阮阮不与今上亲近,而以今上的性格,必定再容不下韩玦。
阮阮泪目,韩玦如霁月清风,终究被她给连累了。
她向韩玦欠身道歉,“韩先生放心,纵是拼尽性命,我也定保先生周全。”
韩玦举手,第一次抚过阮阮头顶,轻声笑出,“阮阮,不妨事。为你,我无所畏惧。”
阮阮动容。
果然在杜媚娘进殿后没多久,今上便着人来唤韩玦。
晚霞淡黄色的光束,稀薄地散在长春宫中,像极了皇家的薄情。
今上懒懒坐着,漫不经省视韩玦 ,“你可知罪?”
今上认定韩玦的罪责是:祸乱宫闱。
杜媚娘包扎完毕后,得意洋洋,稳坐在一旁,神色倨傲,以胜利者的姿态打量着韩玦。
阮阮跪向今上,“韩先生没有。”
“阮阮。”韩玦唤住她,
他这一次却没有像以往一样,以他的高情商好言好语劝解今上。
相反,他挺直了身子,在向今上行过礼后,不卑不亢,扬声说道:“若臣真有那样的本事,臣必定会带着阮阮……和皇后,一同出宫。”
韩玦此话,大胆而放肆,与他温润的性格,尤为不符。
阮阮大惊,惊慌向他看去。
杜媚娘小人得志一般,以手按住胸口,连连对今上说道:“官家,你看,那韩玦就是包藏祸心的罪人吧?别看他白白净净,人模人样的,其实就是个色。胚啊。”
韩玦并不理睬她,他浅浅一笑,目光没有落脚点。
“官家,您的爱。欲,张口就来,要么始于见色起意,要么始于男人虚荣,您待女子,犹如掐花,花期正浓,您爱之护之,而当短暂花期过去,您便弃之踩之,您大约是忘了,凤鸣宫满院的桂花,更忘了您对皇后的诺言,您一个又一个的女子往宫中带,您口口声声说爱阮阮,可到底是因为真心爱她?还是仅为满足自己的征服欲望?”
韩玦连声逼问,掷地有声。
在他高声斥责后,殿内陷入死一般的沉静。
他这样的斥责,就连今上也不曾想到。
他脸色先是一阵潮红,而后转为极度苍白,应是气愤到了极点,他颤抖起身,双手紧扶书案,继而挥袖,直指韩玦,“你一个阉人,竟然也敢教训起朕来。”
阉人?
阉人一词,并不陌生,但是在禁中的这几年,阮阮却从不曾听人说过,这是禁中的规矩。
身体的残缺已是内侍们无法逆转,且将伴随一生的伤痛,禁中之人,上至太后、嫔御,下至宫人,多不会直言“阉人”一词,这是给予内侍们最起码的尊重。
而今上,这个本应该保持仪态风度之人,却恼羞成怒,直接手撕了韩玦的体面,使他在众人面前受了奇耻大辱。
阮阮再忍不住,泪盈眼眶,她握紧了手中那支伤了杜媚娘的珠钗,在心底做了最坏的打算。
韩玦恻然一笑,直视今上,“臣自幼净身,从十来岁就开始伺候官家,本以为是官家最亲近之人,终不过是臣痴心妄想……果真无趣……”
“无趣你便去死。”杜媚娘唯恐天下不乱,在一侧煽风点火。
韩玦摇头,“死有何惧?只不过不能瞑目。”
韩玦缓缓看向阮阮,又看向殿外,那是凤鸣殿的方向。
阮阮心中大悲,却也于这悲痛中冲撞出火气,她一步步走向杜媚娘。
杜媚娘似怕她再有先前刺伤她的举动,连连往今上身后躲去,口中振振有词,“官家,你看阮阮果真被那阉人给蛊惑了,阉人不除,后宫不宁。”
阮阮无奈笑,突然明白了韩玦的苦心,他也想如傅先生,以死明志进谏。
她看了一眼殿外清明的天空,想起曹不休,想起与他的双向奔赴,又想起他曾经说的那句,世人给你看残酷不美好,我便给你看人间值得。
她胸中涌起无尽失落,在心底默默对曹不休道了一声对不起,她终究要在这不美好中沉沦了。
她想起她小娘,想起她的郁郁而终,又想起若是屈从于今上,她以后可能预见的无底深渊般的宫廷生活。
更重要的是,若是她屈从于今上,那将置曹不休于何地?
他是她心中最帅气的那个少年郎啊!
她怎能让她的情郎被今上羞辱?
她的情郎,飞扬明媚,还有更美好的未来,她不能让他心头蒙尘。
她抬袖,将玉钗转向了自己。
她面向今上,一字一句说道:“放过韩先生,放过曹不休……许他二人一世安稳。”
今上神色顿变,想要起身夺过阮阮手中珠钗,阮阮却一闪,又重复一句,“放过他二人……”
韩玦面上是前所未有的慌乱,他看向阮阮,“阮阮,别做傻事,放下。”
阮阮想起素日来他的照拂,她微笑,执着道:“放过他二人……”
今上摆手,刚想说话,皇后却从殿外阔步走了进来。
她的目光,一刻都没在今上身上停留,只深深看韩玦一眼,利索果断,挥袖屏退众人,“所有人,都给我退下。”
待所有人离去,明皇后面色冷静,转顾阮阮,柔声道:“这种事情,交给我。”
“明心,你要做什么?”今上厉声相问。
明皇后却淡然一笑,而后抬手,先是拔下发髻上的珠钗。
今上胸口急剧起伏,后退一步,“你要弑君?”
皇后勉强挤出黯淡笑容,面露不屑,将手中珠钗扔到地上,玉质钗子,碎成两截。
她再抬手,面向今上,解发髻,除花钿,褪首饰。
最终垂散青丝,一步步走近今上,又着手解衣襟,束带,她死死盯着他,手中动作却不停歇,每脱一件,便用细长手指勾住衣衫一角,举送至他面前,而后扔下。
“官家,你不就是想要女人吗?我脱给你看,你要什么姿势,我都陪你,你又何苦折腾?”皇后以双手缠住今上。
韩玦反应过来皇后想要做什么,忙低垂眉目,将地上衣衫捡起,他闭目,对皇后说道:“娘娘,为了臣,不值得。”
“值不值得,我知道。”皇后笑对韩玦,“你退下。”
韩玦向来没有波澜的眸中,终于湿润,他呢喃,“臣何德何能,能娘娘如此相助。”
皇后收了他的话,笑对今上,“官家,是你在上,还是我在上?你喜欢我主动,还是喜欢让你自己来?只要你说,我都可以,你不是一直觉着我无味,像木头,不解风情吗?那我今天就风。骚一次。”
今上显然没有料到她会如此,他斥道:“你疯了,平日里的端庄都去哪里了?”
皇后摆出委屈神情,“端庄有什么用,官家不就喜欢会撩人的吗?您费那么大心思干什么呢?横竖灯一熄,都一样,只是比谁野,比谁妖,是不是?”
“皇后此言差矣。”杜媚娘躲于今上身后,战战兢兢道:“皇后母仪天下,应该有容人之心,怎么能善妒,官家的女人,当然是越多越好。”
“哦?哪里来的聒噪畜生?”
皇后笑,迎向杜媚娘,随后抬手,以所有人都没预料的速度,抓过案上青瓷花瓶,狠狠砸向桌面,而后在杜媚娘的惊呼中,毫不客气用锋利的瓶口划过她脸颊。
“狗东西,长予也是你能践踏的?这世上,能动他的人,只有我,其他人,试试?”
第55章 撞。浴
皇后的话; 掷地有声。
“皇后好威武。”许久后,今上冷目,狠狠说道。
皇后哂笑,“与管家一起; 不学会自保; 那还能活得下去吗?”
今上紧抿双唇; 眸光却越来越寒,面色冷凝; 露出决绝之态。
皇后却不惧; 迎面与他对峙,没有半分躲闪。
终于,今上先让了一步,转身愤怒离去。
杜媚娘却在惊叫中; 仓皇逃离。
在今上离开后; 皇后僵挺了半日的身子; 终于松懈下来。
她扶着书案连连喘。息,韩玦动容,给她披上衣衫。
皇后抬眸; 笑对他道:“我生产那日; 你护着我; 如今换我护你,你不许推辞,我只求你,不要离开我,我们做彼此的浮木,所以为了我和君实,一定要好好活下去; 切莫像今日这般。背水一战,适合了无牵挂之人,而你有我……”
韩玦盯着她许久,终是点头应下。
自皇后在长春宫为韩玦与阮阮出头后,今上连着数日不肯再出长春宫,他将前朝诸事都托给了杜敬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