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夫君他是败家子-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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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昌会意,再不顾傅哲信,与今上扬长而去。
傅哲信不敢置信地看着远去的今上,一口热血,吐在了宫门前。
“君子被用,要十年苦练,小人得势,却是一天到晚……被小人缠绕,官家糊涂啊……”傅哲信痛哭道。
韩玦不忍,忙引袖召来几个小黄门,请他们送他回去。
阮阮不放心,进了宫门,回眸去看傅哲信,她感谢他为曹不休挺身而出,可也担心他受不了这样的打击。
果然,没多久,韩玦蹙眉返回长春宫,眉眼中尽是担忧。
阮阮突然心中慌乱,她忙看向他,“出何事了?”
韩玦面上大恸,却极力压制自己,试图不让他的情绪影响到阮阮。
他深呼吸,“傅先生碎首进谏,用他命换曹不休,在宫门前……以额触登闻鼓,自尽了……”
阮阮心头一滞,于他的话中,听出了另外一层意思,她迫切问韩玦,“官家对曹不休动了杀心?”
韩玦重重一叹,“曹将军今日见你,与人有交手,不知是官家感知到了你与他的关系,还是因为畏惧曹将军了……”
第48章 强迫
酽酽月色; 薄烟轻罩。
长恩苑内,阮阮举手,往镂空雕花球形熏炉中添了香,却听身后传来窸窸窣窣的脱衣声。
她蓦然回首; 只见红罗纱帐随风飘摇; 像夏日太阳落山时; 天边被染上的红色烟云。
一阵风拂过,满殿尽是旖旎温香。
在她忪怔间; 她瞧见一条光洁的手臂从纱帐后伸了过来; 将落地纱帐掀起红浪,而后今上一身单薄中衣,走了进来。
他应是刚刚沐浴过,身上湿水未干; 且赤着脚; 周身散发着浓浓的慵懒气息; 也正定神看她。
香雾氤氲,又是深夜,周遭安宁; 阮阮与他; 只能听见彼此的呼吸。
阮阮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 她低垂眉目,问向今上,“官家口渴吗?”
今上却不答,只缓步走到榻边,以手轻拍身侧,示意她过去坐。
这样的手势,其意明显; 阮阮如临大敌,只觉脚下似有千金般沉重,使她抬不起来。
他却又一次坚持,要她上榻,坐于他身边。
阮阮大惊,手中香箸坠落,因是纯银做的,落地时发出了极脆的声响。
阮阮不愿,立马跪下,“奴身份低贱,不配伺候官家,请官家恕罪。”
“恕罪?”
今上冷笑,不满她的回答,他伸手来够阮阮脸颊。
阮阮不喜,微侧身子,将自己与他拉开半臂的距离。
很显然,阮阮这一躲避的动作,激怒了他。
他微俯身子,凑到她跟前,直接以手禁锢住了阮阮下巴,迫使阮阮看向他。
他的头发上,仍有水珠,身上沐浴后的香味与帐中香混合,像是极致诱。惑。
他长久地凝视她,用目光侵袭她,从她眉眼到鼻梁,再到两颊,而后一路向下,落在阮阮颈间。
幸好阮阮衣衫严合,才避免了他进一步的窥探,可是这也激起了他的好奇,他流连的目光,有要进一步动作的意味。
这样的对视,让阮阮害怕,她亲眼看过他临幸女子。
于外人而言,那是极其幸福之事,那意味着攀附上了,这世间最尊贵的男人。
他权倾天下,他可以用至高无上的皇权,保她们富贵荣华,而她们所要做的,不过是想尽一切办法,锁住他的宠爱。
如明心,杨福佳,和花奴。
可她不是她们,她心有所属,她所爱的男人,顶天立地,不因盛宠而自傲,也不因贬黜而消颓。
他能上战场杀敌,也能退回繁华之地吆喝做生意。
他有文人学士的清贵之气,也有年轻武将的勇猛有力。
她的心属于他,她的身,当然也只属于他。
她只会与他体会男。女之情,她也不愿让他久等,她愿与他双向奔赴。
可是,她的热情,只对他一人。
换做他人,她会退避三舍,敬而远之。
阮阮于极度害怕中,看着今上的手挑过她衣襟,阮阮下意识举双手握住了他手腕,阻止他进一步的动作。
而随着这一动作,她的玉白手臂也从袖中露出,常年被香熏过的衣衫内袖口,陡然被曝光于灯下。
袖中香味散开,这本是无心动作,却引来他对她的细嗅。
他松了她下巴,放肆地去探她的肘边香,那里有少女独有的香味。
阮阮只觉被冒犯,脑热之下,血流上涌,在他几欲贴上她时,她快速站起,退后几步。
她不敢怒目看他,也不敢就这样夺步而去,她不明白他到底知道了多少,也不清楚他意欲何为?
只是突然对她的女。色起了兴趣?
还是想要借她羞辱曹不休?
但,阮阮很快镇定下来,她于这错综复杂的情愫里,快速理出了一条,那就是她必须保护好自己。
若他勉强,她必定会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不为其他,只因为她不想曹不休被他羞辱,曹不休既是她的恩人,也是她的情郎。
“朕待你不好?”
这是他第二次因为曹不休,这样问她。他起身,一步步向她靠近,一壁走,一壁解开了自己的衣袍。
衣袍落地,在地面散发暧昧气息。
阮阮连连后退,摇头否认,“不是。”
“那你躲朕做什么?”他拦手,挡住她逃路,将她逼至桌角。
阮阮心慌意乱,“奴没有。”
“那好。”他笑,张开手臂,“给朕宽衣解带。”
彼时,他身上只剩单衣,且呈敞开之势,若再脱,那就是不着半缕。
他的身子,她不是没有看过,但那都是在寻常时候,与众人伺候他,不带半分私情。
但现在,她是无论如何也做不到。
她垂手而立,他却在静待她动作中,失去了耐心,毫不客气,掰过她的肩,强迫着褪下了她的外衣。
他看向她,只说一字,“脱。”
阮阮一声惊呼,想要护住自己,却没留意,失手打翻了琉璃灯,灯烛瞬间撩起了红罗纱帐,且有上升之势。
火势起得快,他与她都不曾想到,均惊慌失措。
他目光瞥向纱帐,不作停留,捡起地上外衣,直接向火星处打去,并对阮阮说道:“你快跑。”
阮阮也从惊吓中回神,当然,她不会撇下他独自离去,她是今上,一国之主,他不能有事。
她同样捡起地上衣衫,跟随他扑向火苗。
他和她激烈的动静,引起了外面人的注意,韩玦先看到了燃起的火苗,直接扔了手中茶盏,三步并作两步冲了进来。
他飞檐走壁,攀上梁柱,奋力扯下被点燃的纱帐,大呵一声,叫所有人避开,而后提着它们,从最近的窗口,飞跳冲出,带走了大半的火光。
当值的内侍内人们很快反应过来,有人提水,有人持帚。
阮阮却于惊慌中,牢牢记住了韩玦手拽成片纱帐,一路避开易燃之物,冲向庭中的身影。
火苗撩过他袖口,衣摆,他所向披靡,无所畏惧。若不是这时,她真不知,原来他竟有如此高的功夫。
今上爱红罗纱,层层叠叠,若非韩玦,那今日大火,势必会烧毁半个宫殿,而传出去,那今夜之事,怕是也难掩过。
阮阮不怕今上治罪,只怕曹不休为她担心。
地上落满灰烬,燃着白烟,散发着刺鼻的味道,周遭皆是狼狈不堪。
今上被众人围住,阮阮也扶着胸口连连咳嗽,韩玦收拾完,快步走至阮阮跟前,阮阮一脸沮丧看他。
他却目光下垂,看到了她手中的衣衫,那是今上的。
他缓缓看向今上,而他手中握着的,正是阮阮被他拽下的那件。
韩玦面上,愤怒与悲伤轮现,他先是问她,“你怎么样?”
阮阮知道他什么意思,默默点头,“我无事。”
韩玦听罢,长吁一口气,却扭转身子,第一次不控制自己脾气地,狠狠踢上了地上残留的红罗纱。
“混蛋。”韩玦恨恨骂道,不知是骂事,还是骂人。
这是自打阮阮认识他来,第一次见他如此生气发火。
“今日之事,谁都不许说出,违令者,斩。”
今上环顾众人,下了封口令,随后绕过阮阮,目光从她受了伤的手背上瞥过,他脚步略作停顿,阮阮下意识退后两步,与他隔开距离。
她心中别扭,不想与他靠近。
他却苦笑,面向韩玦,“阮内人也受伤了,叫尚医局来,替她医治,务必不能留下疤痕。”
韩玦沉默点头,却没抬头看他。
乌云蔽日,空中渐渐飘起了小雨,今上去了花奴的梨阁,韩玦留下来收拾残局。
他举手,想要脱下自己的外衫给阮阮披上,可刚触及袖口,这才发觉自己的衣衫,也被火花燎得破碎不堪。
他伸手,想要去扶阮阮,可想了想,又收回,只对阮阮道:“我送你去休息。”
折腾半夜,因惊吓,阮阮已是疲惫不堪,她默默点头,且又在韩玦面前,这才放下了浑身的警惕,此刻只觉虚脱无比。
韩玦看了看她,引袖帮她遮住头顶,于悲伤中,与她说笑,“袖子虽破,但也能遮挡一时。”
阮阮知晓他这是有意逗她,她勉强挤出笑容,安慰他道:“韩先生,我无事,放心。”
韩玦带着深深遗憾,语调微滞,说道:“我很后悔,应该早些请求皇后放你出宫的,可经历了今晚之事,想要出宫,怕是难上加难了。”
阮阮听出他声腔里的颤抖,他为她沮丧,替她担忧,她都能感知得到。
她心中涌起无数酸涩,他的情意,她一清二楚,可是她无法回应他。
他心怀坦荡,是她见过的为数不多的正人君子,对她,对曹不休屡屡出手相助。
阮阮对他心存愧疚,她知晓她今生无法回报,她心中不忍,“曹将军于我有恩,而他与官家,势必会有决断……”
“那也是我自己的选择。”韩玦似乎知道她要说什么,他打断她的话,面上浮起无奈笑意,“于公,于私,曹将军都没有错。”
他对她说,“阮阮,你不要顾及我,只需当我是年长的大哥,做你想要做的,我的事,我自有主张,我已在这宫墙蹉跎半生,其实……我觉着,认识你和曹将军真好。”
“此生,我已然活成了遗憾,我不想你,也怀抱遗憾度日,我会竭力助你重获自由……”
第49章 夺人
失火翌日; 今上提了杜敬业来长春宫,彼时阮阮正垂手静立于长春宫廊下。
杜敬业从她身边经过,他在她面前停留,阮阮下意识将受伤的手缩向身后; 他目光从她面上扫过; 嘴角勾起意味不明的笑容。
“阮内人你受惊了。”杜敬业道。
爱屋及乌; 因曹不休,阮阮也极厌恶杜敬业; 她与他从无交集; 也不知他是否是看出了端倪。
她后退,对他敬而远之。
“朕打翻了琉璃灯。”今上从殿内走出,见了杜敬业,如此解释道。
他瞥阮阮一眼; 不置一词; 转身带了杜敬业进去。
他不是不知道阮阮受伤了; 但却驳了阮阮的假。
他不再命她做事,只让她在廊下值守。
有时他批奏章累了,便会负手于廊下; 与她一同空站一会儿。
杜敬业很快招来工匠; 重新修整长春宫。
他向今上提议; 今上是真龙天子,他的宫殿理应像天上的云霄宝殿,今上听了心动默许。
于是杜敬业以金银为饰,又将中庭漆成一片朱红,再以雪白玉石为阶,壁灯则完全以纯金雕刻,处处镶嵌蓝田墨玉和翡翠珠宝。
整个宫殿; 金光灿灿,奢华无比。
他又在殿后,新劈了一间小佛堂,供奉了三尊纯金佛像,并告知今上,这是今上天上的挚友,如今请他们下凡,必能保今上福寿绵长,今上对此尤为满意。
杜敬业、许昌、许朗三人成了长春宫的常客,或陪今上饮酒作乐,或投壶簸钱,使得今上终日流连在长春宫。
今上甚至会为他们点水煮茶,为此禁廷内外,又兴起了一股饮茶风,许朗更为他寻来各种名贵茶品,并配以好听的名字,浴雪呈祥,玉清庆云。
偶尔,今上也会为他们作画。
更有一次,许昌为讨好今上,甚至脱了上衣,挺起肚子,斜卧于花圃中,只因今上说要留一幅《长春宫宿醉图》。
许昌重回长春宫,将韩玦的处境,再次置于了尴尬之地,今上凡事总会想到许昌,韩玦在他面前,似乎成了隐形人。
同时成为隐形人的,还有阮阮,只是与韩玦不同,他是被动受冷落,而阮阮则是,主动求退。
自从那夜之后,阮阮再次面对今上,总觉多了几分别扭和尴尬。
她小心翼翼在殿前当值,极力掩去自己的痕迹。
他会见朝臣时,她会利用时间,以最快的速度将事情处理好,待他重回长春宫时,她便尽力隐去身影,不在他面前走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