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夫君他是败家子-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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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独明心,怒目直瞪将君实紧紧抱在怀中的皇后,那眸光中怒气将她双眼烧红。
而坐在软榻上的皇后,云鬓凌乱,脸上更有一道明显的抓痕,明显是被人抓伤。
且与那前来向今上汇报的宫女一般,满面泪痕,双目红肿,正抱着君实泣不成声。
“真没想到,姐姐你竟也会使手段,我真是小瞧你了。”
明心以手指向皇后,如此动作已是大不敬,可她浑然未觉,不加收敛,反变本加厉,“你污蔑我,故意设局陷害我,而我真是傻了,玩鹰的竟被鹰啄瞎了眼。”
皇后面色煞白,抬眸看见今上,未曾开口,两行清泪流了下来,“官家,我愿以我之命,换君实平安。”
今上快步看过皇后手中抱着的君实,只一眼,便直接转身,扬手对准明心就掴了下去,速度之快,令所有人瞠目,明心更是不敢置信地捂着嘴巴,连连后退。
“官家你不信我?”
片刻后,明心缓过来,突然“哇”一下大哭出声,颤抖着身子,缓缓跪下,可面上全是不服,更跪行上前,意图去抱今上小腿,却被今上一脚踹开。
“你是个什么样的人,做了多少坏事,不要以为朕不知道。”今上怒斥一句,万般嫌弃地避开她。
明心许是没想到今上会是这样的反应,她白了面庞,一时愣住,随即反驳。
“我没有,我那么喜欢君实,怎么可能去伤害他?是姐姐妒恨我受宠,所以不惜用君实来诬陷我,我是被冤枉的。”
明心拒不承认,咬定自己被冤枉,直直看着今上,想要为自己讨公道。
今上冷笑,围着明心来回踱步,无论他走到哪个方向,明心便跟着他移膝。
今上又盯着她看两眼,面色冷凝,缓缓说道:“那夜你砍人双手,你以为朕真不知道吗?”
阮阮闻言,心中只觉出乎意料,今上的意思她听得明白,她本以为他不知晓此事,亦或是他不在意此事,却没想到这时候被他翻出。
且她听得明白,今上对明心这种言行,是不喜欢,甚至是反感的。
明心听了,也是一僵,面上因愤怒而起的潮红逐渐加深,她握紧了拳头,全身因为愤怒而颤抖。
阮阮心惊,只觉她要伤人,阮阮转顾皇后,时刻做好了要去帮她的准备,可却怎么都不曾想到,明心突然冲到了她身旁,拳头对准她落下。
“我撕烂你的嘴,让你告密。”明心咆哮道。
作者有话要说: 晚安,大宝贝,小宝贝们~
补充:感谢营养液,我看到了,谢谢~(但是奇怪了,这两次后台显示不出来是哪个宝贝疙瘩给我的,只能将感谢多说几遍了,谢谢谢谢谢~)
第33章 问心
那一拳,不偏不倚,砸向了阮阮唇角。
阮阮只觉像突如其来的电闪雷鸣,闪得她眼中花乱,耳中轰鸣,紧接着嘴里浮起一丝丝甜咸参半的腥味。
她握紧了身前双手,羞耻和委屈感瞬间涌遍全身,她在惊诧中旋即低眸后退,虽心有委屈和恼怒,但仍在自我强制的深呼吸中,慢慢压制了下来,她保持着冷静,于羞辱中克己复礼。
可她的忍让并没有让明心收手,明心怒火中烧,急于寻找可以让她发泄之人,她又一次抬手,企图再扇阮阮,但这一次她的手却未能落下,反被人钳制住了。
“心昭仪敢作敢当,何苦要为难阮阮?”
韩玦上前,紧握住明心手腕,明心极力挣扎,抬腿踢他,反手抓他,可他却没有半分退缩。
“你这阉人,不要碰我。我是官家的女人,你敢对我大不敬,我便扒了你的皮,抽了你的筋骨,放干你的血,让你暴尸荒野。”
明心侧目怒斥,所出话语极其粗鄙难听,犹如村妇。
韩玦却在她强势之下,扬首对她,不卑不亢,“官家宅心仁厚,纵是有忤逆之人,官家也会给人留予全尸,心昭仪跟随官家许久,怎会不知?”
韩玦冷笑,继续道:“臣之性命全由官家发落,毫无怨言。但臣可以断定,此事绝不是阮阮背后中伤陷害。”
韩玦一字一句,斩钉截铁,言语中对阮阮的相护更是明显。
今上冷冷瞥明心,眉眼中大有嫌弃之色,他对她低沉呵道:“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明心微怔,呆呆傻傻看向今上,平日里的骄傲慢慢退去,阮阮知晓,她是那么傲娇一人,以她的性子,怎么能忍受得了今上对她的讽刺。
韩玦松手垂立,虽松了明心,但仍有意无意挡在阮阮跟前,无声护着。
“官家。”明心在短暂地失神后毅然决然扑向今上腿边,眼含热泪,“官家,今天这事不是我做的,您真的不信我了吗?”
今上反唇相讥,“你值得朕的信任吗?”
明心闻言,幡然变色,最终两眼如失去活水的游鱼,全没了光泽。
她知向今上求情已是无望,于是想要做最后的挣扎,似下了很大决心一般,从发间拔下玉钗,直对自己喉头,傲然对今上,以死相逼。
“官家不信臣妾,臣妾便用性命自证清白。”
周围人闻言皆惊,均怕她再有何出格之举。
唯独被她威胁的今上,面色愈发难看,已有忍无可忍之态。
随即,他道:“你随意,但切记动作小一点,千万别血溅三尺,污了皇后这清净之地。”
今上的话,说得风轻云淡。
而明心,应是感觉五雷轰顶,她跌坐在地,没想到今上会这样接她的话。
她愣住,含泪看向今上,“官家,你可曾真正爱过我?”
今上别过头,蹙眉不语。
明心又问:“敢问官家,长恩苑,水央阁,那些合欢,情。爱,难道都是假的?”
今上面色似有动容,转顾她,“你太过任性了。”
明心失魂落魄,连退两步,“到底是我太过任性,还是官家太过脱衣无礼,穿衣无情?”
明心的话,说得放肆,而她的指责抱怨,更似乎将今上说成了风流放。荡之人。
果然今上在听了她话后,瞬间盛怒,对她呵一句,“你够了。”
明心却摇了摇头,知道一哭二闹三上吊手段使劲后,她再无它法,于是丢下手中玉钗,两眼空洞。
“那一夜,你为给我惊喜,命人为水央阁换了镂空花帐,帐顶盛满花瓣,你一大动,花瓣便如同花雨,纷纷落下,你称床笫之欢,为共赴花海,你说这等闺阁情。趣,只能与我同享,因为皇后在那事儿上,是榆木疙瘩,这一切难道官家都忘了?”
如此隐秘之事,被摊于人前,医官,内侍,奶娘皆听了去,纷纷低垂眉目,不敢抬眸。
今上心口急遽起伏,大有要杀她而后快的模样,恰在这时,皇后抱着君实缓缓起身,贴近今上。
今上看君实一眼,眸中怒气这才舒缓半分。
“官家,大错酿下,再追责已是无济于事。”皇后转顾明心一眼,又道:“妹妹自幼被宠坏了,还请官家看在她与君实的关系上,宽恕她这一次罢。”
皇后端庄稳重,说话也不疾不徐,今上向她投去赞许目光,又向明心,“你若有你姐姐十分一便好了。”
明心听了,只冷冷讽笑,“原来姐姐才是高手。”
她的话,再一次惹来今上不悦,今上随即召来医官并内侍,“心昭仪突发头疾,你们且送她去休息。”
“不必赶,我自己走。”明心冷对皇后,越过她时,又道:“姐姐,来日方长啊……”
皇后不接她的话,却是身子摇晃两下,靠到了今上怀中绵绵软如再无气力。
今上轻抚她后背,细细安抚,“朕让你受委屈了。”
“臣妾是官家的发妻,臣妾不觉着委屈,臣妾只要官家和孩子们都好,那臣妾便一切都值了。”
皇后深情告白,阮阮略吃一惊,她有些诧异地看皇后,她向来是寡淡之人,而今儿却一反常态讨好官家,为此阮阮很是不解。
阮阮再抬眸看皇后,又见她虽伏在今上肩头说话,但眸光却一直落在君实身上。
无惊,无喜。
有悲,却不含半滴泪水。
明心离去,韩玦与阮阮一并出来煎药,韩玦端详阮阮嘴角,柔声相问:“可还受得住?”
阮阮低垂眼睫,对他表示深深谢意,感谢他屡屡于危急时刻帮她。
韩玦收了她的谢意,神色淡淡道:“阮阮,你可曾这样郑重地感谢过曹将军?”
阮阮微愣,曹不休帮她更多,可是她与他?
确实从未有过客套疏离。
韩玦长长叹了口气,“你我也算半个师徒,我怜你聪明,你也愿受教于我,又何必生分呢?”
阮阮想回应他,但又见他摆了摆手,“还是不要回答我罢。我只问你,今日之事,你看得明白吗?”
阮阮茫然摇头,韩玦话里有话,她抬睫看他,却看见了他一脸惆怅,无论阮阮怎么恳求,他都不再回答。
所幸君实在皇后的悉心照料下,安然度过危险,而今上与世间所有的父亲一般,对君实更是宠爱无度,恨不得将全天下最好的东西都捧送到他面前。
至此,宫中人皆知,母凭子贵,纵是再有美色,可只要君实在一日,皇后的中宫之位就再无人可以撼动。
当然,这当中也有不服气,不甘心的,亦如杨福佳。
作者有话要说: 太困了~在困意下写的,隐隐感觉这章不行,先放出来,周末修~
好困啊,先晚安安了,明早再说安~
第34章 螃蟹
今上爱食蟹,内廷中人尽皆知,但今上从不将自己的喜好表现得太过明显。
阮阮曾听韩玦言及,无论是今上,亦或是嫔御,皇子,若有偏爱之物传出宫外,那在民间,此物必定价格飞涨,甚至会逼得人家破人亡。
所以纵是今上,也从不曾放纵过自己的喜好。关于此,阮阮还听了一则旧事。
今上幼时为了克服自己的欲望,每逢螃蟹上市时,便会命人一次送来几十只到长春宫,而后将它们放置到深瓮中,让它们自由乱爬。
又故意将深瓮瓮口缩小,每次只容一只爬出,每日由内侍守着瓮口,待出来一只后,内侍们随即将瓮口封上,不让出第二只,而今上也只食那爬出来的一只。
若那日所有蟹皆不争气,没有一只成功爬出,那今上只能望梅止渴,期待第二日。
阮阮一壁佩服今上曾经的克制力,一壁在这种佩服中存了疑。
物极必反,韩玦又告诉了她这个道理。
中秋夜前夕,杨福佳提来一只精致的小竹篓子,得意洋洋摆到今上面前,示意今上打开。
今上不解,但看她喜形于色的模样,也不禁起了好奇,遂将竹篓打开,眸中先是闪过一阵惊喜,而后又突然将它推开。
“朕听闻今岁蟹价尤其贵,每只高达几千钱,朕今日用了它,明日它的价格怕是又要翻上几倍。”
今上眉目淡淡道,可眼神飘忽,时不时瞥过那大个头的铁甲将军无肠公子。
杨福佳闻言,欣然微笑,贴着今上坐下,言笑晏晏挽过今上手臂,做出低眉顺目讨好之状。
“官家体恤民生,臣妾与官家同心同德,怎会不知,但官家也不问问臣妾,这蟹到底是怎么来的?”
今上听了她的话,低眸温柔问,“不是你特意着人去寻的?”
杨福佳听了,两眼含笑,对今上摇了摇头,故作神秘,将十指伸出,举到今上面前,嘟着嘴巴,意态委屈。
阮阮迎光瞧去,那双白细纤长的手指上赫然有着两道红印,很明显是捉蟹时所伤。
“你?”今上倍觉意外,目中带着诧异。
“官家先说,心不心疼臣妾。”
杨福佳顺势伏到今上怀中,以额贴他带着青青胡茬的下颚,并用手指抚。弄他衣襟。
“当然是心疼的。”今上唇角上扬,捉过她的手放至唇边,轻吻一口。
杨福佳心满意足,神采飞扬,笑道:“官家一定想不到,这是臣妾在水央阁后的山石下捉的。”
“水央阁?”
这由来显然非常出乎今上预料,他搁下手中书卷,两眼泛光,看向杨福佳,“怎么可能?”
“纵是给臣妾上百个胆子,臣妾也不敢欺君呀。”杨福佳娇嗔着推开今上,“官家若不信,去瞧瞧好了。”
杨福佳抬眸直视今上眼睛,女子面如桃花,头戴花冠,又着花钿,正是最好、最张扬、最肆意的年纪。
今上细看她许久,眼中情意由浅渐浓。
“朕岂会不信你。”许久,今上应答她道。
语调温柔,面带微笑,眸中尽是宠溺。
杨福佳从他身边款款退出,收敛笑容,双手举额,躬身行礼,与原先的嬉笑不同,再抬首,目光坚定,很是认真。
“臣妾知道官家向来勤俭,臣妾也不敢铺张,只是今日偶然路过水央阁,恰看到水中有蟹,这才捉来献给官家,不过是借花献佛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