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夫君他是败家子-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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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身子不爽快,就请尚医局替你瞧瞧。”今上道。
“臣妾不是生病了,臣妾。。。。。。”明心说着,眸中似有泪花,她一声轻叹,转伏到今上肩边,面带红霞,手锤今上胸口,娇嗔一句,“官家从不曾将臣妾放于心上。”
今上疑惑,“心儿何出此言?”
明心从他怀中起身,含嗔带怨,“官家若将臣妾放在心上,怎会忘了今儿是臣妾来葵水的日子,官家知道臣妾每每来葵水必会腹痛,官家曾答应了臣妾,每月的这个时候,必定是要来陪着臣妾的。”
明心说罢,又连着一声叹息,“而且,官家你忘了你说过的,七夕之夜,最宜宠我吗?”
今上听罢,讪讪笑出声来,“心儿好记性。”
明心抬手在今上胳膊上轻掐一把,“人家帐中香都备好了,官家要不要去嘛?”
今上吃不住她恳求,只得点头应答,明心回眸冲杨福佳笑笑,面带歉意地说道,“妹妹,对不住了,明儿就把官家还给你啊。”
杨福佳听了,将身上褙子披好,抬手召明心说悄悄话。
明心以抢得今上的胜利者姿态凑近杨福佳,却听她在她耳边低声道:“姐姐,我送你点礼物可好?”
明心得意婉拒。
杨福佳却不容她拒绝,又压低了声音道:“姐姐一直无子,是喜用鱼鳔还是肠衣,正好这二者我都有,不如我尽数全送给姐姐可好?”
作者有话要说: 啊,怕你们被两个白莲花恶心到……莫要生气,坏人自有人收……
第30章 一心人
无论是鱼鳔还是肠衣,这些避子之物,今上怕是见都没见过,更不会选择用它。
杨福佳如此说,不过是暗讽明心侍奉今上已久,却仍没有子嗣。
子嗣一直是明心心头之刺,花奴较她后进宫,都已经有了身孕,她心中的焦急,从她每日饮下的大碗汤药可见。
现如今听杨福佳所言,当然一听便不悦了,她紧盯杨福佳,眸中涌起滔天的愤怒。
但也只是一瞬,很快明心调整过来,她莞尔一笑,好似不曾听到杨福佳那恶毒的讽刺攻击,反而是一副云淡风轻,善解人意的模样,好声提点杨福佳。
“妹妹慎言,今上最讨厌腥膻味,而且……”
明心贴近杨福佳,“那事儿上,官家最不喜欢被约束,等妹妹伺候久了,便知道了。所以,姐姐出于好心提醒一句,收了你那东西,免得官家生疑,一个未出阁的女子,竟随身带了避。孕之物,难免会让人遐想非非。”
明心笑看杨福佳,眼中尽是得意。
杨福佳听罢,似被说中一般,脸上倏地红了,她瞥一眼立在远处看月色的今上,见他被月光所吸引,迅速扯过明心衣襟,不由分说,从袖中甩出一物。
阮阮定睛看去,此物并不陌生,又是一条精致白绫,当初明心也曾用此物向今上撒娇过。不一样的人,一样的手段,阮阮不知该如何评价。
明心并不看它,默然移开目光,哂笑,“姐姐善用鱼鳔,岂会不知,取鸡血装于鱼鳔中充作元贞之血的?”
“你胡说。”杨福佳怒目看向明心,明心微笑以对。
这二人,阮阮虽都不喜欢,但她不得不说,明心对杨福佳的这一反击总算没落下风,但也应证了果真是恶人自有恶人磨。
“你们在说什么?”今上欣赏完月色,转身回顾她二人。
待瞥见今上,原本剑拔弩张的二人几乎同时变脸,纷纷低眉做腼腆状,那情形,好似关系极佳的姐妹在低谈闺阁趣事。
“今晚月色极美,心儿的水央阁欣赏月色是最好的。”今上扬眉滢,对明心做邀请状。
“那烦请韩先生着人备船,臣妾陪今上来个月下戏水可好?”明心深深展颜,粉面如春。
今上向来喜欢风雅,听罢明心的建议,随即表示同意。
明心言笑晏晏,转顾杨福佳,温柔邀请,“妹妹随我们一道儿吧?”
阮阮听得出来,她在“我们”一词中加了重音,意思明显,明邀暗拒。
杨福佳摆了摆手,笑着拒绝了。
明心挑眉,也不再多劝,她也本无真心邀她,只拥过今上,与他一道转身离去。
夜风拂过,长恩苑外的红罗纱随风轻扬,浓厚的麝香荡漾在靡靡夜色中,清明月光洒落一地。
阮阮抬眸看空中圆月,她突然想起清晨曹不休对她说的话。
“秦少游说,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可是我,我总期盼着,得一心人,朝暮相依,白首不离。”
愿得一心人?阮阮迟疑。
长恩苑珠帘猛烈摇晃,是杨福佳愤怒入内,而今上与明心浑然未觉,高兴离去。
阮阮看罢她三人,转念又想起落荒而逃的花奴,她忽然觉着曹不休设想的,也许太过天真,太过美好。
于情。事上,男人总是太过相信自己的定力,以为自己对每一段感情都付出了十成的真心。
亦如今上,对明皇后,明心,花奴,乃至杨福佳,怕初见时都是真的怦然心动的,可是呢?
阮阮有自知之明,她是一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宫女,她不妄自菲薄,但也没有那么大的信心,相信曹不休会为了她,真的不要三妻四妾,真的会疼她怜她,将她捧在心尖尖上。
阮阮收起万千思绪,心中茫然,无悲无喜。
但,她这样的情绪并没有能够维持多久,因为曹不休又一次进宫了,且这次进宫提了一要求,竟是恳求今上,许她与他一同出宫。
他的理由找得极其巧妙,中元节到了,他请阮阮替他去给景尚服烧些“盂兰盆”。
所谓“盂兰盆”,阮阮并不陌生,她给她小娘烧过。那是把竹竿砍成三条腿,高三五尺,上面编做灯窝的形状,再搭一些衣服和冥钱,待拜扫的时候烧给亡人的。
因着不能给曹不休赐婚,今上也有轻微不悦。但曹不休这个理由,今上纵是不喜欢,也不能拒绝,反而信了曹不休的话,同样认为这是最折中的办法。
若是曹不休亲自去,今上面上也是无光,而阮阮属于今上的人,由她出面,再合适不过。
这中间还有一小插曲,阮阮收拾了冥器准备出宫,今上突然将她叫住,亲自检阅后又召来许昌,命他再备一份。
阮阮不解,抬眸看今上,今上却温和笑笑,“难得出宫,正好去瞧瞧你小娘的。”
今上的话让阮阮倍觉意外,她从不曾想过他竟然会惦念着她的事。
她于感激中跪拜谢恩,今上却轻轻摆手,“去吧。”
阮阮感激涕零,起身跟随曹不休脚步出了长春恩,甫出长春宫宫门,曹不休便从鼻腔很是不爽地轻哼了一声。
阮阮快行一步,斜睨他一眼,不知他突然而起的怒意从何而来。但见他面色不愉,她也不再多问,只静默跟着他走。
曹不休低眸瞥身侧女子一眼,逮到她额头轻轻渗出的汗珠,不由放缓了脚步,以便她跟上自己。
二人各怀心事,相互无言走了百十步,曹不休终是忍不住,朝阮阮道一句:“没良心的小东西。”
阮阮路走得好好儿地,冷不丁被他这么一说,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反问一句,“将军说什么?”
曹不休闻言顿时停下脚步,抱臂斜侧身体,用魁梧身子帮她挡住秋老虎阳光,使她完完整整罩在自己的影子下。
他个儿高,纵是不说话,也是气势逼人,尤其面上没有笑容之时,总透着几分威严。
阮阮思量半晌,着实不明白自己什么时候,哪句话语触到了他。
她仰头看他,目光与他对视,又在他黑漆漆眼眸中看到了身穿粉色无花单衫的自己。
她认真想了想,曹不休向来是不藏着掖着事情的人,有事说事,嬉笑打骂随性,为何这时却扭捏了起来?
“明白我为何生气了吗?”
四下无人,曹不休逼近她一步,将她迫近身后大红色宫墙。
此时此刻的他,若不是衣冠楚楚一身紫色官袍,换做在繁华喧闹的市井,世人必定会唤他一句:“纨绔。”
而这个放肆的人,似乎立志要将纨绔登徒子做到极致,他一步步压近阮阮。
“你这样很是无辜地看着我,是不是在昧着良心想话哄我?他许了你一丁点好,你就对他百般感谢了?”
曹不休终于憋不住,将心底的郁闷尽数说出。
脑后墙壁坚硬,阮阮瞪大了眼睛,因为他吃醋的样子,有些想笑。
她努力克制自己心底悠悠然荡起的,无边无际,没有根基的喜悦,可是这情感却由她不得,仍是止不住偷偷欢喜。
他越是认真,她越忍俊不禁,而且她也不善隐藏,她眸中笑意让他微微蹙眉,更弯低了身子,姿势暧昧。
初见他时,他是虎目炯炯,一身铠甲的威武将军。
现在看他,身姿依旧挺拔如琼枝,可眉眼间却难得的露出了少年的冲动。
阮阮只觉心中暖意融融,她假装认真琢磨他的心思,“将军真的想知道我此刻在想什么?”
曹不休眸色更深了几分,纵是目中带了几分期许,却更不开心地道了一句,“当然。”
阮阮逮住他眸色的变化,旋即脆脆唤一声,“曹哥哥。”
复又添一句,“曹哥哥,你个子好高啊,我仰望你,脖子都抬酸了。”
女子撒娇,脆脆柔柔,如婉转莺啼,又如蜻蜓撩水。
总之,曹不休很没有定力的,酥了。
他先是一僵,显然他虽期许,但当“曹哥哥”三字真从阮阮口中说出时,他还是被美翻了。
阮阮亲眼看着他眉目渐渐散开,嘴角笑意几欲溢出,她心中也有说不出的舒畅。
原来,心意相通,成全他所期待,她竟也会如此心情愉悦。
曹不休也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他略带不好意地后退半步,算是放过阮阮。而后提脚,先于阮阮走了两步。停下,待阮阮跟上,又与她并肩,只是藏在身后的手臂却时不时偷偷抬起。
上抬,落下。
再上抬,再下落。
终究没敢,将心中想帮她揉揉后脑的想法付诸行动。
阮阮余光偷偷扫过身侧,嘴角衔笑,曹不休的心思都在身后,却忽略了阳光照耀下他手臂的影子。
阮阮想,温柔以待,岁月静好,大抵就是如此。
曹不休似乎也与她有同感,二人相视一笑,并肩而行。
“我们先去哪里?”快出宫门时,阮阮问。
她想着景尚服与她小娘之墓一个在城东,一个在城西,没有大半天的功夫是跑不过来的。
可曹不休却道:“好不容易寻你出来,这时间怎可浪费了。”
听了他的话,阮阮面色飞红,不知为何,瞧着他那神态,她竟想起了“春宵苦短”一词。
作者有话要说: “盂兰盆”,出自《东京梦华录》:又以竹竿斫成三脚,高三五尺,上织灯窝之状,谓之“盂兰盆”,挂搭衣服冥钱在上焚之。
第31章 定情
当然,阮阮知晓,于此时的她来说,想起“春宵苦短”实在是太过大胆放肆,且极不应该。
她面上顿时飞起潮红,她低敛眉目,垂首急行,索幸他昂首阔步惯了,并未发现她因他而起的细微变化。
她与他一前一后行走,甫出宫门,过了待漏院,便有一身姿秀逸的年轻护卫向她与他前来。
“阮姑娘好。”年轻护卫先向阮阮长揖行礼。
阮阮茫然看他,此人她并不相识,他是如何识得她,且为何对她如此恭敬?
阮阮不解,抬睫看他,却见他嘴角扬起的笑意,她立马反应过来,转顾曹不休。
曹不休挑眉,斜侧身子,凑近阮阮,不无得意地说道:“我是百万禁军的头儿,往后我夫人,那就是他们头儿的头儿,他们能敢不恭敬?”
曹不休说这话时,痞痞的,全没个正形,眼底泛光,大有雄心勃勃,志在必得之感。
他这人向来狂傲,阮阮不与他计较,心下却又羞涩,于是佯装听不明白,“什么头儿,头儿的,也忒饶舌了,听不懂。”
曹不休知道她这是害羞了,也不戳穿,指着一侧的马车道:“你坐马车,我策马随行在你身侧。”
阮阮正有此意,出了宫门,行人渐多,她这样抛头露面,确有不便之处,于是她不推脱,走至马车边。
曹不休果断伸手,“我扶你上去。”
四周皆是往来行人以及外出的官员,如此不惧外人目光的也只有他曹不休。
“不要了。”阮阮婉拒,她可没有曹不休的勇气。
曹不休心情极好,并不因为她的拒绝而懊恼,他将手收回,冲着马车内笑道:“我已给你垫了上好的软垫,你且踏实坐着。”
阮阮低眸看向车内,可不就是,那坐垫显然是人有心缝的,足足比寻常的厚了四五倍。软则软矣,但怎么瞧,怎么都觉着别扭。
阮阮无法想象缝垫子之人的感受,她只知她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