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表小姐撩过火-第5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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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邑送来的第二批求和礼已经到了,主子说这一批不能留在军中,得送回朝廷,否则陛下那边不好交代。”
这一点裴玉衡知道,先前第一批分将士了,这一批得给朝廷。
“可主子说全送回去可惜,想先去偷偷挑些好的皮子给夫人您!”
裴玉衡:“。……”
到了夜里,裴玉衡果然看到陆云峥两位亲兵,搬了一箱子东西进来。
裴玉衡翻看一遍,全部是大邑皇宫里送来的宝贝和珍贵皮子。
大邑多山,珍奇野兽的皮子多,已经是冬天了,陆云峥想给裴玉衡做几件像样的袄子。
陆云峥大喇喇地走进来,裴玉衡狠狠瞪了他一眼。
“你堂堂三军主帅当贼?”
陆云峥丢了她一眼,接过茗诚递过来的手帕净了净手,又将外衫脱下才靠近裴玉衡,
“哪个三军主帅没做过这种事儿?何况我可是打的人家战败求和了?再说了,水至清则无鱼,人至察则无徒,立了这么大功勋,朝廷那些老头子又该嚷嚷了,我这不给他们送点口实去,也省得他们弹劾起来口说无凭。”
裴玉衡听了这话,倒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仔细想了想觉得也有理。
做人做到陆云峥这样滴水不漏,还真是少。
得让人敢用他,还能放心用他。
太两袖清风的人,上位者是不喜的。
“放心吧,陛下不会怎么样的。”随后陆云峥目光灼灼拉着她过来,
“来瞧瞧,想做些什么衣裳?这一年,可委屈你了…。”
陆云峥将她抱在怀里,眼眶湿热,正想联络联络夫妻感情时,
一个侍卫忽的在外头喊道,
“大都督,少夫人,裴家公子来信了!”
裴玉衡猛地一惊,二话不说推开陆云峥奔了出去,从侍卫手里接过一个包袱,迅速打开其中一封信,一目十行读下来后,满目震惊。
“云峥,你来瞧瞧,你快瞧瞧,是不是我看错了…。。”
裴玉衡不可置信的把信递过去,
陆云峥接了过来,凝眉读下去,到了最后也是十分吃惊,悠悠叹道,
“若是真是如此…。也算老天爷没有薄待他…。。”
作者有话要说:长公子还是长公子,你男主还是你男主。。。。
日常推书马上接档开,《朕抱错了媳妇》作者专栏点进入收藏:
顾沂从小到大被掉包了三次,每次掉包完,她都能获得一个强大的靠山。
可这最后一次,她不小心中了药,被人李代桃僵给抱错了。
事后顾沂夹着衣裳飞快地跑了,这一次她不想知道这个男人是谁,打死都不认,绝不认!天大的靠山都不要!
皇帝事后一根烟:是谁睡了朕,还逃之夭夭?给朕查清楚!
满朝文武和太后:那个夺走了皇帝心的小妖精到底是谁?
顾沂咸鱼躺:打死都不承认是我。
第60章
大食的夏日极热; 即便快入秋了,日头还晒得很。
陆云兰来这边已经几个月了,起先还不太能适应; 渐渐的也知道,白日不出来; 待夕阳开始下山再出来忙碌。
她刚来的时候,才知道原来裴玉霖在这里买下了一座城堡。
这种城堡很奇怪,顶儿圆圆的; 每个女人都要带着面纱; 她以前在大雍还觉得自己眼睛很大,到了这里; 发现一个个金发碧眼,个子比她高; 眼睛比她大; 显得她跟小丫头似的。
每日她跟着裴玉霖身旁出来时,别人总要笑眯眯问裴玉霖,
“这是你妹妹吗?”
认识裴玉霖的,都知道他有个国色天香的妹妹。
裴玉霖笑嘿嘿看了一眼陆云兰,点头用阿拉伯语跟他们交流,
“是的呢,怎么样,漂亮吧?”
众人点头,那自然是漂亮的。
“那我可以追她吗?”
裴玉霖哈哈大笑,“如果她愿意的话…。”
然后陆云兰就看到有个别男子像她弯腰,还把不知道打哪弄来的花送给她。
陆云兰以为人家是好客,就收下了。
后来那男子逮着了机会,就往他们城堡里来; 陆云兰觉得不对劲。
裴玉霖原来在大食,不仅买下一座城堡,为了专门帮助大食及西边的国家跟大雍做贸易往来,也同时在大食设了一座私塾,专门教授大雍的中原语。
许多人都知道大雍地大物博,物华天宝,都想去那边看一看,更想去那边做生意,于是私塾里的人越来越多。
陆云兰便被安排教授一些小孩子中原语。
渐渐的,陆云兰也学会了些阿拉伯语,这是突厥语外,她掌握的第二门国外的语言,她发现特别有意思。
有一次再次遇到一个远方来的朋友,人家跟裴玉霖打招呼,再说起那段话时,陆云兰就知道是什么意思了。
听到裴玉霖的回答后,她气的哭了,当即二话不说往大街上跑。
她心里委屈极了,她跋山涉水跟了他这么久,他怎么还是不肯答应她。
她陆云兰有这么难看吗?
她绝望极了,再看满目的黄沙,和那些被晒得闪闪发光的建筑,陆云兰头一次生出想回家的想法。
既然裴玉霖不在乎她,那就算了。
陆云兰破罐子破摔的心情,跑了很远,最后跑累了,在一处大树下歇了脚。
树下还坐着一个小男孩,小男孩头发短短的,十分黑密,手里抱了一圈葫芦,那葫芦刻的十分精美,看得出来雕工很不错。
陆云兰只在中原见过这样的雕工,觉得十分有趣,就靠近了些,小声用阿拉伯语问道,
“你好,请问你这葫芦是自己做的吗?”
男孩大约五六岁,闻言扭头朝她看来。
那一瞬间,黑瞳映入陆云兰的眼眸,她只觉得这个小男孩有一种特别的味道。
太特别了,似乎还有着熟悉的感觉。
小男孩用阿拉伯语回答她,
“是我自己刻的…”
陆云兰再去看那双小手,满是伤痕,顿时心疼的跟什么似的,
“你爹娘呢,怎么没人管你?”陆云兰下意识握住了他,
小男孩警惕看着她,往后退了一步,
“我不是坏人,我心疼你,你爹娘去哪了,你这么小,是在这里卖葫芦吗?”
陆云兰从小心地柔善,看到这些自食其力的小孩子,心疼的不行,心生护着的想法。
“我没有爹娘…。”小男孩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望着她,静静地,没有悲喜。
陆云兰的眼泪一瞬间就掉了下来。
跟她一样,现在无家可归呢!
“我跟你一样,我家里不在这里,我走丢了…。。”陆云兰编了个跟他同病相怜的故事,小男孩对她渐渐放松防备。
陆云兰把自己的水囊拿出来,给他倒水喝,又把干粮分一半给小男孩,小男孩冲她笑了笑。
太阳下山了,二人一起到了一个小馆子,陆云兰请他一起吃面。
当夜,二人就在附近一个教堂待着。
小男孩告诉她,他从小就在这里生活。
陆云兰跟他一起坐在门廊外的凳子上,她一向乐观,就跟他说起了小时候有趣的事,小男孩被她逗得哈哈大笑。
陆云兰也跟着笑了,偏头过来看他时,陆云兰笑容猛地僵住。
难怪觉得他熟悉。
原来他笑起来这么像一个人!
“你在哪出生的…。”陆云兰忽的抓住了他,
小男孩被她吓了一跳,忽的挣脱她跑了。
“别跑!”陆云兰拼命去追他。
小男孩把她当坏人了,陆云兰起先跟着他跑了老远,上气不接下气,后来她干脆不追了,她躲了起来,果不其然,那个小男孩又来寻她了,陆云兰把他暗暗盯上,最后跟着小男孩到了他的住处。
小男孩住在一个沙土泥浆堆成的洞穴里,他把这个洞穴改造成极小的小屋子,看的陆云兰很心酸。
暗夜里,戈壁上凉风袭袭,陆云兰打了个冷颤。
她就蹲在一处戈壁下面,静静候着。
小男孩已经进去了,估摸着以为没人,就自顾自睡了下来。
陆云兰在等,这不是她第一次出走。
以前也会被裴玉霖气跑,但每次裴玉霖都会来找她。
今夜也不例外。
裴玉霖终于在子时找到了她,
明月当空,月沙笼罩着这一座沙漠城市,静谧如斯,
这一轮月,却是跟大雍没有区别。
裴玉霖依旧一袭黑衫,从山坡下爬了上来,看到陆云兰一个人望着那明月发呆。
“想家了?”他含笑问道。
陆云兰扭头静静望着他,确切的说是望着他的笑容。
像啊,像极了…。
他跟柔雅在这里待了两年,她听守城堡的那个妇人说过,柔雅曾经怀过孩子,后来早产而死。
陆云兰想去祭拜,可妇人说,孩子生下来就死了,不知道被教堂埋去了哪里。
这事一直是她心中的刺,那日她看到裴玉霖在裴玉衡生产时,差点晕过去的场景。
猜想应该是当年柔雅早产发生了什么事,导致他那样。
陆云兰不敢问他情形,怕他难受。
可如今瞧着这个孩子,年纪又对的上,就容不得陆云兰不问了。
“裴玉霖,我问你,当初你跟柔雅的孩子,死了后你亲眼看到了吗?”
裴玉霖闻言顿时色变。
他的面色顿时比那明月还冰冷,
“你问这个做什么?”
陆云兰往里面指了指。
裴玉霖心咯噔了一下,他目光挪至那个不起眼的小屋,甚至来说都不能用屋来形容。
里头散着一抹微弱的黄光。
裴玉霖步子一步一步迈过去。
他习武之人,脚步极轻,小男孩根本没发觉。
他几乎是半蹲着进了那个洞,最后在东边那个小屋子看到了人。
整个小屋子只够打了个地铺,门口放了一个小桌,小桌上摆着一些刻刀和没来及雕刻好的葫芦。
裴玉霖将小案轻轻挪开,弯着腰跪着爬进去,终于看到一个小男孩卧在窗口。
只见他穿着一件破烂的褐色外衫,一块葛布轻轻搭在胸口。
即便已经有了些心里准备,可看到那张熟悉的睡颜时,裴玉霖只觉得天旋地转,一股血腥猛地冲到了嗓子眼,他唇角溢出几丝血迹来。
眼泪瞬间夺眶而出,整个人慌得颤抖了起来。
那是一张跟柔雅一模一样的睡颜,长长的眼睫如鸦羽铺在眼下,静谧安好。
裴玉霖内心的悔恨和痛苦无以复加。
当年柔雅是七月早产,孩子生下来没多久就没了呼吸,他是亲眼看到修女把孩子带去埋葬的。
当时柔雅太虚弱,他没办法亲自去观看,等到后来再问时,已说被阿主给收了去。
那么如今,这个孩子是怎么活下来的?
裴玉霖的动静终于惊醒了小男孩。
小男孩惊醒,瞬间操起放在枕下的小刀直接朝裴玉霖肩头刺去。
血汩汩而出,裴玉霖没有动半分,只是饱含爱意满脸痛苦地望着他。
小男孩惊住了。
血缘就是这么奇妙的东西。
“你是谁?”
“我是你爹爹…。。”
男孩震惊了,眼眸瞪得大大的。
“对不起,当年我把你弄丢了,是爹爹不好…。宴儿,跟爹爹回家好不好?”
他要把他的孩子带回大雍,好好教养,让他享受最好的生活,让他衣食无忧,让他平安长大,让他身边满是亲人,不在孤苦无依…。。
裴玉霖泪如雨下。
等了许久,陆云兰终于等到父子俩出来。
她第一眼看到裴玉霖肩上的伤口,
“玉霖!”她奔了过去。
“无碍…。”裴玉霖笑着,却是拉着儿子的小手,定定望着她,
“云兰,我们回家…。。”
陆云兰看了一眼孩子,又看了一眼裴玉霖,顿时扑过去趴在他怀里哇哇大哭。
裴玉霖在城堡里给裴宴举办了一场盛大的宴会,忙碌了几个月后,又把中原与西域联通的事宜安排了一番,最终决定返程。
裴玉衡收到裴玉霖信时,裴玉霖已经到了路上。
一路上,裴玉霖开始教裴宴中原话,裴玉霖有着极出色的语言天赋,儿子也得到了遗传,等到一行人坐着骆驼到玉门关时,裴宴已经会说几句简单的中原话了。
有了儿子,裴玉霖仿佛有了新生,眉宇间那股忧郁也渐渐散开。
到了玉门关,裴玉霖不再急着东进,而是带着陆云兰和裴宴去了一趟扶苏国,扶苏国的国王看到自己嫡亲的外孙,抱着孩子大哭了一场。
又是赏赐又是玉令,要不是裴玉霖拦着,扶苏国国王差点要把这个江山给自己唯一的外孙。
最终父子俩又在柔雅公主的衣冠冢守了三日才回大雍。
裴玉衡自打知道小侄儿要回来,就开始琢磨着给他准备什么。
恰恰陆云峥给她“偷”了些皮子,她就去附近镇上找人给裴宴准备冬衣。
到了年关,戈壁滩的风跟刀子一样疼。
裴玉衡与陆云峥骑着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