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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长安第一绿茶-第5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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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我说的不对吗?”汝阳公主终于察觉出他的异样,不由打了个寒颤,强硬反问着。
  路杳杳知道她蠢,不知道竟然可以蠢到这个地步,今日诱她前来不过打算利用她做一点火苗,推进她和殿下的关系,却不料她竟然直接放了一把火,差点把她撩到了。
  “小姑母有话好好说,扯到熹妃身上作什么。”路杳杳开口劝着,“熹妃早逝是殿下心中之痛,子欲孝而亲不在,我家殿下……”
  她叹气,眉宇间露出哀愁之色:“十岁便去了陇右道,如今对兄弟姊妹,诸位长辈依旧满怀恩情,哪里比得上小姑母在长安的肆意生活,圣人宠爱无人能及。”
  “熹妃之于殿下是难言的过往,是十岁前的喜悦,小姑母。不该伤了殿下的心”
  温归远浑身上下裹挟着的怒气就这样在柔声细语中逐渐消散沉默。
  十年来不敢往后看去的岁月,在她的温柔声中逐渐瓦解。
  “殿下回长安不久,前朝之事也不是他能掌控的,小姑母不如亲自去问圣人。”最后路杳杳,真诚地给出建议。
  汝阳公主被一个小辈说的面红耳赤,最后又见她哪壶不开提哪壶,一股火气直接涌了上来。
  “少给我假惺惺,与你母亲一般虚情假意,活该死的早。”她目光好似淬毒了的箭,怒骂着路杳杳,最后拂袖而去。
  路杳杳脸上的笑意逐渐消失,浅色的瞳孔在秋日光泽下越发晶莹剔透,眉宇间好似紧绷的弓,再一用力就会崩断。
  温归远早就听闻路家和汝阳公主的事,甚至传言路夫人的死就是汝阳公主下的手。
  “没事的,不过是她胡说。”温归远见她沉默着,连忙伸手把人抱在怀中,安抚地抚摸着她的脖颈。
  动作轻柔而缓慢。
  路杳杳靠在他怀中,看着汝阳公主远去的背影,嘴角泛开冷笑。
  “回去吧。”她虚弱地靠在温归远怀中,声音带着一丝哽咽。
  温归远要去看她,却被她躲在怀中避开了,只能隐约看到眼尾泛开的红晕。
  “我好像总是说错话。”声音隔了一层布,沉闷地传了出来。
  温归远抚摸着她的秀发,脸上早已没了笑意,可声音却依旧温和:“哪里的话,是汝阳公主心情不好,胡乱发泄而已。”
  “杳杳好得很。”
  路杳杳不说话,只是肩头微微耸动。
  东宫一行人开开心心的来,不欢而散地回去了,唯有平安时不时地干嚎着,一派兴奋。
  路杳杳躲在屋内不见人,温归远转身回了书房。
  “我今天出门碰到汝阳公主了?”书房内,他对江月楼说道。
  “她怎么知道你今日外出?”江月楼面露不解之色。
  温归远摇摇头,疲惫地揉了揉额头:“不知道,行程保密得极好,对外我今日在政事堂学习,不过她今日虽说是打算来求和的,态度依旧盛气凌人,不肯低头,最后甚至还对杳杳扯出了路夫人的事情。”
  他话音刚落,就看到对面的江月楼浑身僵直,眉宇间露出一点萧杀的厉色。
  “她竟敢!”江月楼苍白近乎无色的嘴角紧紧抿起,让他没了血气的脸颊多出噬人的凌厉。
  “既然如此没有眼力见,迟早也会坏事,不如早早送下去和她的三千面首团聚才是。”温归远见状,冷淡说着。
  “殿下说的对,如今她已经气急攻心,只怕要一步昏招,若是闹到其他人面前还好,只希望不要激怒路寻义,不如这把火烧得她措手不及。”江月楼捏着手指淡淡说道。
  汝阳公主还不知大难临头,对着府中一众面首大发雷霆,最后喘着气坐在椅子上。
  “不行,我不能坐以待毙。”她失控地喊着。
  “公主为何不亲自去寻路寻义。”一个身材敦实的男人谄媚地膝行到她身边,意有所指地说着,“您若是露出一点当年的事情,相爷还不是要考虑一二。”
  汝阳公主眼睛一亮,冷笑道:“你说得对,既然路寻义不仁,就不要怪我不义了。”
  十日后,路杳杳正在给平安梳毛,突然看到卫风匆忙而来,大红色剑穗甚至大幅度地晃着,久久停不下来。
  “怎么了?”路杳杳按着平安,懒洋洋的问着。
  “汝阳公主被下狱了。”卫风沉声说道。
  路杳杳梳毛的手一顿。
  “圣人亲自下的诏书,如今已经在刑部大牢关着了。”卫风斩钉截铁地说着,语气已经恢复平静。
  “圣人竟然会真的动手。”
  路杳杳敏锐地觉得是那日鹭山踏秋才导致的转折点,毕竟之前,圣人一直只是禁足,所有折子都是按下不发,分明是打算保下汝阳公主。
  只是汝阳公主如今被断了手脚,遮了耳目,两眼一黑,才会慌不择路,又听了一点枕头风,这才被她引诱,选了去求太子,让她顺水推舟,成了她引诱温归远的踏脚石。
  “娘娘打算去看她吗?”卫风抬眸,轻声问道。
  作者有话要说:就这你的软肋一步步靠近,从我身上吸取为数不多的温暖——杳学第四招 ;,


第55章 
  汝阳公主虽出生在一个不受宠的嫔妃的肚子里; 奈何自己的亲哥哥最后坐上皇位。
  她十岁之前过的不甚如意,处处被人歧视打压,见了谁不敢说话,但后来一朝翻身成了长安城炙手可热的贵人; 一时间风头无二; 原本对她颐指气使; 态度傲慢的人如今见了她都要卑躬屈膝; 唯唯诺诺。
  这一反差让她,原本不安怯懦的一颗心瞬间膨胀起来,直到最后她失手打死驸马; 圣人在她的眼泪攻势下; 替她遮掩了过去,她的权欲之心瞬间达到了顶峰。
  若是和哥哥一样掌控别人的性命就好了。
  若是能和幽惠大长公主一样强势就好了。
  这个细微的想法终于清晰地在她脑海中发芽,直到最后她亲手参与了一件政务。
  汝阳公主威名震慑长安。
  谁也想不到; 圣人会亲自下旨拨了汝阳公主封号; 下了刑部大牢。
  温归远踏入阴暗潮湿的大牢深处的那间屋子时,只看到汝阳公主披头散发地坐在木板床上; 少了铅华的容颜不再娇艳,露出一点颓废之气。
  汝阳公主对着门口站着的人视而不见。
  “小姑母。”看着满眼的黑暗阴沉; 隔着乌黑油腻的木栏铁链; 温归远一如既往地温和端方; 翩翩有礼。
  汝阳公主僵直的脖颈微微抬起; 死气沉沉的目光落在温归远身上; 半隐在黑暗中的面容露出一点狰狞之像。
  “殿下也来看本宫的笑话。”她嘴角露出一点冷笑; 下巴微抬,眸光高高在上地注视着他,好似依旧是长安城中无所不能的汝阳公主。
  温归远摇了摇头; 体贴稳妥地说道:“小姑母多虑了,是父皇担忧你在牢中受了委屈,让我带你去其他地方的。”
  那抹冷笑凝固在脸上,细纹密布的眼尾微微睁大,露出一点惊疑不安之色。
  “胡说。”她怒叱着。
  一时间不知道是反驳圣人心疼她,还是拒绝太子殿下带她去其他地方。
  她杀了无数人,如今落魄了自然害怕别人的报复,对任何事情都是疑神疑鬼。
  温归远的笑好似挂在脸上,温和而真诚,却在地牢伸出跳动的烛火中莫名带出一点阴森鬼魅。
  汝阳公主失神地看着他,瞳孔突然睁大,露出一点惊恐之色。
  “你,你要做什么。”
  温归远脸上笑容不变,跳动的烛火落不到漆黑的眸光中,清雅俊秀的轮廓被笼上一层模糊的光晕,越发显得黑色的瞳孔幽深晦涩。
  “小姑母常说与我母亲有救命之恩。”温归远半敛着眉,漆黑浓密的长睫遮住眸底幽冷的光,温柔说道。
  汝阳公主后脖颈汗毛直立,忍不住向后退了几步,警惕又惶恐地质问着:“你想做什么?”
  “自然是来谢谢小姑母的。”温归远手中不知何时出现一把钥匙,油腻的黄铜钥匙在修长白皙的指尖转动,一点奇异的光泽在表面闪烁,让这把原本救命的稻草突然变成淬毒的利箭。
  “你,你要做什么!”她失控大喊着,看着冰冷漆黑的甬道,不可抑制地唇齿发抖,“来人啊,来人啊,温归远要杀人了,来人啊。”
  她嘶声力竭地大喊着,沙哑的声音在走廊中回荡消失,徒留下尖锐的回响。
  那条长长的黑暗甬道好似看不到尽头,自然也没人自黑暗中而来救命。
  汝阳公主吓得脸色惨白,躲在角落里蜷起膝盖,蓬头垢面,狰狞而不安:“你母亲的死不关我的事。”
  “自然不关你的事。”温归远手中的钥匙咣当一声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音,在空荡的室内显得给外刺耳。
  “你至少没把其他事情捅出去,不是吗。”温归远笑,低垂的眉眼微微掀起,冷静而淡定地说着,“虽然亲手杀了我的母亲。”
  “我不杀她,她也没有活路。”汝阳公主崩溃地大喊着,目露阴毒,“迟早都是死,死在我手里还能得到一个体面。”
  “活路。”温归远挺拔浓黑的剑眉微微蹙起,似有不解又似嘲笑,手指搭在另一侧的衣袖袖扣上,冷笑着摇摇头,“不要你们生生断了她的活路吗?”
  “我们?”汝阳公主心中惊惧已经到了顶端,再也顾不得害怕,失神尖叫道,“明明是她私通情郎,我让自我了断,有何不对。”
  “她已经不是慕容家的掌上明珠,不过是后宫中苟延残喘的人,还要做出如此不要脸的事情。”
  “慕容家大娘子这般高贵冷艳之人,入宫之前竟然有了喜欢的人,传出去可是要惊骇众人的,而且谁知道入宫之后有没有做出苟且之事。”她控制不住地冷笑着,再也遏制不住心底的嫉妒之情。
  鄯州慕容多么骄傲辉煌的姓氏。
  慕容珊,陇右道镇军大将军嫡长女,第一次见她时,她不过七八岁,随着父辈入长安述职,穿着大红色梅花百褶裙,罩着雪白狐裘,站在梅花树下,面如桃红,满园的梅花都抵不过眉宇间的光彩,是再也矜贵不过的任务。
  而当时自己不过是躲在角落里胆怯的不受宠公主,羡慕又嫉妒地看着她。
  “你参加宴会受辱还是我母亲帮你解的围。”他冷淡说道,丝毫没有被她激怒,只是冷静地重复着,“她虽不善言辞,性格却极为柔软,她救你,你却恩将仇报。”
  汝阳公主一愣,傻傻地看着他。
  当年大雪梅花宴,只有那个穿着大红色衣裙的人站起来为她解围,驳了当时那些名门闺秀的面子,偏偏谁也不敢反驳她。
  因为她是慕容珊,父兄手握陇右道三十万兵权。
  “她就是偷人。”汝阳公主一口咬定,恶毒地打量着面前之人,“谁知道你到底是不是皇兄的血脉。”
  温归远冷淡地注视着她,不惊不怒,似笑似嘲:“你不懂。”
  “她受了慕容家的供奉,一生便都献给了家族,不会做出令家族蒙羞的事情。”温归远叹气,嘴角露出一点轻笑,“若是当年她真的愿意跟着裴三叔离开,我是极为欢喜的。”
  汝阳公主瞳孔一缩,不可置信地大喊着:“你……你……”
  “慕容家成了圣人收割兵权的踏脚石,她自由了。”温归远揉着手指骨节,笑说着,“我希望她能做只雄鹰,却不曾想她自己没踏出去。”
  慷慨赴死,全了慕容家最后一点颜面。
  “可颜面又有什么用呢?”他笑着摇了摇头。
  “你,你疯了,你……”汝阳公主看着他的模样,不安又癫狂地大喊着,“你在胡说什么,她要是跑了,你以为你活得下去……”
  温归远看着她,温和一笑:“是啊,她也是这么想的。”
  袖中的匕首被他握在手中,雪白澄亮,却也令人害怕。
  “你母妃是自杀与我何干。”汝阳公主捧脸尖叫,“我给她机会了,只要她跪下来求我,我就放过她的。”
  “所以我给你个机会。”温归远手中的匕首在黑暗中发出幽蓝的关注,“你送我母亲的毒,今日我还你。”
  “你给路杳杳的难堪,我也今日还你。”
  汝阳公主双目龇裂,面色惨白。
  “路杳杳,路杳杳,你们一个个为何到处都是为了她。”她惨笑着,“她可不是你们想象中的小白兔。”
  “杳杳很好。”温归远打断她的话。
  “一个时辰的时间,只要你靠自己逃出城门,我便放了你。”他的目光落在稻草中的钥匙身上,笑说着,“你看,这个机会比你送给我母亲的好多了。”
  汝阳公主不可置信的看着她。
  且不说她如今是重刑犯,如何能逃出这个死牢,光是刑部死牢距离最近的东城门,一个成年健壮的男子快步行走也要一个多时辰。
  “可这就是你们给她的希望啊。”温归远把手中的匕首交到旭阳手中,笼着手,低眉嘲讽着,“我送一个干净利索的死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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