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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盐霜美人-第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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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要娶你的人是我; 我想娶你,别人管不了。”
  容虞收回目光,道:“哦。”
  沈映揽住她的腰; 在她耳边问:“哦是,同意了吗?”
  容虞低头看着环在自己腰际的手,她伸手覆上了沈映的手,道:“会考虑的。”
  “首先你得平安回来才可以。”
  容虞永远意识不到她说的话对沈映而言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 他们俩之间近三年没有解决的问题,忽然就在这样一个大雪初霁的上午解决了。
  不可思议。
  沈映把手放在容虞的肩膀上,然后把她转过来,神色依旧是温和的,但是目光严谨又认真:“你知道你当才说了什么吗?”
  容虞道:“知道。”
  她轻声道:“其实也没什么,我们现在和成亲了不是也差不多吗?”
  容虞的转变令沈映欣喜。
  随着郡王府衰落,她在一点一点的变的鲜活,虽然偶尔她还是会做出一些令人匪夷所思的事情来,但是她的确在试图接受他的爱情。
  这一切顺利的超乎想象,又自然的水到渠成。
  沈映垂眸看着她,看到的还是那双坦然的眸子,他抿了抿唇,道:“那你可要记得你今天说了什么。”
  容虞点头:“记得,我不骗你。”
  “好。”
  “……我会快些回来,你如果遇到了什么困难就来南苑找张叔,或者去刑部找季少卿,我希望我回来的时候,你是毫发无伤的,明白吗。”
  “哦。”
  ………
  如果沈映要走,那便该即刻启程了。
  这件事情从几个月前就开始筹划,现在说走立马就可以走。
  沈映临行前同容虞交代了许多东西,事无巨细,容虞敷衍的应着,也不知道听进去了多少。
  “我同他们交代过了,日后你随时都可以过来,你想做什么说一声就行,不必什么都亲自动手。”
  “那他们会帮我处理尸体吗?”
  沈映揉了揉容虞的头发,道:“不要总想着杀人,有人欺负你你就去找我留下的人,他们会帮你处理干净。”
  谨欢走了过来,道:“殿下,都安排好了。”
  沈映点了点头,道:“知道了。”
  容虞指了指停在那马车,道:“你上去吧。”
  沈映松开容虞的手,他原本就并非是个会被情爱蒙蔽理智的人,那些依依不舍的戏码也属实不太适合他们,沈映无奈的笑了笑,道:“还真是想让我快点走啊。”
  “好了,你好好照顾自己。”
  他转身上了马车,帷裳拉开着。
  车轮转动,容虞仰头看着马车里的沈映,他清隽又温和的眉眼是她记忆里熟悉的样子,对于容虞来说,她畏惧的从来不是死亡,而是生命里那些让她真正想要珍惜的东西。
  怕得到也怕失去。
  犹豫了片刻,她忽然跟着马车走了两步,可是话到嘴边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她顿了顿才道:
  “……你一路顺风。”
  沈映垂眸看她,愣神间马车已驶动。
  容虞站在原地看着越来远的一行人,当马车驶出她的视线范围之外的时候,她才恍然意识到,沈映已经离开了。
  不久之后,她也该走了,
  刚刚是她和沈映有生之年的,最后一次见面。
  人的一生总是或长或短,生命的流逝根本不是一件多么只得注意的事情。
  “……姑娘?”小蔷在旁边轻声提醒。
  容虞回过神来,看她。
  小蔷犹豫着道:“殿下已经走了,外头冷,咱们要不回去吧。”
  容虞没回话,回过头来慢慢的转过了身,小蔷跟在容虞身后,明显的感受到了容虞情绪的低落。
  她斟酌了半天,道:“姑娘,殿下一定很快就回来了,您…您也不要太难过了。”
  容虞道:“我不难过。”
  小蔷偷偷看了一眼容虞,心道姑娘你把难过两个字都写脸上了,怎么还能这么面不改色的否认呢,她心里这么想自然不会说出来,只得默默的抿了抿唇,道:“……哦,那姑娘我们先回去吧。”
  路上的积雪被扫干净了,昨天一夜的雪压弯了院子种的梅花的枝丫,容虞远远的看了一眼,然后转身进了屋子。
  这个房间里其实也没有什么,沈映并不常在这里生活,但是相对于奕王府,这里的生活气息的确要重一些。
  她没让小蔷跟着她进来,关上门之后又走到窗边把窗户关上了,房里暗了些,她蜷缩着躺在了床上,然后用被子蒙住了自己。
  属于沈映的味道已经很淡很淡了。
  毕竟那个人不管什么时候都是个喜净的人,昨天晚上他没叫丫鬟自己换了被褥还有床单,她其实并不想要沈映换,因为沉溺在他的味道里会让她觉得兴奋。
  她闭上眼睛,伴随着渐渐攀升的闷热感,昨天晚上的记忆又汹涌而来,潮湿和粘腻感变的明显,令她渴望的并非是登上云霄的快。感,而是占有欲得到极大满足的,那种难以言喻的感觉。
  半晌,容虞猛然掀开被子,额角上有细细的汗,红唇微张喘着气。
  她坐起身子来走下了窗,朝屏风后走了过去,昨天晚上的脱下来的衣裳不知道收走没有,她快步走到屏风后,看见了还被叠的整整齐齐得几件衣服放在一个木盘里。
  容虞动作没有停顿,走上前去翻出了沈映昨天脱下来的衣裳,整齐的衣裳被弄的凌乱,他把那件白色的内杉撑开抱在自己的怀里,低头闻着上面沈映留下来的,特属于他的冷冽清香。
  她坐在地上坐了半天,像个贪婪的饿鬼一样紧紧的抓着他的衣裳,然后似乎又觉得不满足,低头舔了舔他的衣袖。
  殷红的舌擦过纯白色的衣衫,在疯狂与凌乱里又多了股其他禁忌的意味。
  她太喜欢沈映了,沈映是她唯一喜欢的东西,喜欢到不忍心让他和自己一起共赴死亡,喜欢到甚至为他明白爱不是自私的占有。
  半晌,容虞把衣服放下,原本整齐的衣裳现在变的凌乱甚至还有抓出来的褶皱,容虞站起身来,从屏风后走了出去。
  但她转身时,动作却忽然顿住了。
  屏风旁边的置物架上,放着一个红漆的木匣子,那木匣子呈长条状,泛着流光,但这不是重点,容虞分明记得她上次过来的时候这里放的不是这个,而是一把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的古剑。
  容虞伸手,打开,里面是一副画卷。
  她把画卷展开,看见了一副残破的画,墨迹模糊,纸张断裂,而画上的人是她自己。
  从上次起容虞就知道沈映也会收集她的东西,这本就是一件无可厚非的事情,只是没想到她还能继续看到沈映这里的,关于她的东西。
  容虞把画卷合上,然后放回了原位。
  她打开门,侯在门外的小蔷立马道:“姑娘,您有什么吩咐吗,奴婢……”
  “我要走了。”
  “……啊?”
  容虞重复了一遍,道:“我要走了。”
  小蔷道:“那奴婢去安排人把姑娘送回去。”
  容虞道:“不必了,我自己回去就好。”
  “可是姑娘,郡王府离这里好像不是很近啊,您要是走回去可能得要一个多时辰。”
  容虞走出门,道:“没事。”
  小蔷还想再说什么,但是她又深知这位姑娘的性情有多古怪,换成别人她可能会喋喋不休的再多说两句,但换成这位,就另当别论了……
  “那奴婢去帮您拿个斗篷还有手炉过来,姑娘你在这等我。”
  小蔷怕容虞拒绝,她说完就朝后院跑去了,容虞看了她一眼,没有理会要去给她拿东西的小蔷,直接走出了院子。
  南苑的人都知道容虞和沈映的关系,所以她要走也没人拦着她,等小蔷拿着东西回来的时候,房间门口已然空无一人。
  外面的这条街上走的人不多,昨天晚上刚下的雪,现在上面的脚印也不多,最明显的是道路中间几道深深地车辙。
  大概是沈映走的时候留下来的。


第六十三章 她的两边是两排整齐……
  她的两边是两排整齐的梨树; 冬日里它们的枝丫光秃秃的,积雪压在脆弱的树枝上,容虞走到树的旁边伸手碰了碰它们粗壮的树干; 粗糙又冰凉。
  她记得沈映以前说过; 他年少时曾想过想要带喜欢的人住在这里,因为春夏的时候这里的梨花开的很好看。
  容虞走在树边; 踩下的脚印和那道凌乱的车辙隔着有一丈多的距离,梨花已经凋败了,但是倘若有寒风吹过来,枝丫上的雪会被吹落,像轻盈的梨花花瓣一样落行人满肩。
  容虞的步伐不快,低着头; 脚步落在雪上会有微弱的吱呀响声。
  漫天的雪白与寂静中; 街道上那个长发垂腰的纤细身影越来越远; 渐渐的; 就消失在了视线中。
  ……
  未时三刻; 容虞从走到了云徊楼的附近。
  以往门庭若市的上京城第一酒楼,此刻竟然紧闭着大门。往来路过的人也都投以好奇的目光,甚至会聚在一起三三两两得说些什么。
  这座酒楼自建成起; 就从未在这种时候关过门; 远远的看过去,在凛冽的寒冬下,那紧紧关着的朱红色的大门; 好像在沉默的宣示着一场巨大的风暴。
  没过一会,从长街尽头策马而来一群纪律严明威风凛凛的禁卫军,哒哒的马蹄荡起灰尘,他们个个面色严肃; 两侧的行人纷纷躲开,不敢在原地驻足观看。
  那群人身姿利落的下马,长靴踩在地上,带头的那人推开了云徊楼的大门,身后的其他人紧跟着鱼贯而入。
  容虞收回目光,动身从云徊楼门口走了过去。
  容虞回到郡王府的时候,恰巧碰到了从普恩寺回来的大夫人。
  她被人搀扶着从马车上走下来,眼可见的这几天消瘦了不少,以往养的细嫩的皮肤现在暗沉粗糙了不少,眼底藏着疲惫,施了一层香粉现在就像浮在脸上一样,惨白的吓人。
  看见容虞时,大夫人走进大门的动作一顿,然后收回了自己搭在丫鬟手上的手,转身看着容虞。
  她问:“你去哪了?”
  容虞不理会她,低着头从她的身边走过。
  “站住!”
  容虞停下脚步,回头看她。
  “你还真以为现在没人可以管你了吗?怎么,王府现在变成这样,你就不放在眼里了吗,只要你还在郡王府一天,你就得叫我一声母亲。”
  虽然容虞从小到大从未叫过大夫人母亲,但是自从白倾去世之后,容虞就被大夫人过到了自己膝下。
  那时给出的缘由是当时的容虞年岁尚小,母亲早逝,她作为府中主母,实在是于心不忍,故而收到膝下,如亲子待之。
  大夫人总是恨白倾的横空出世夺走了本该属于她的荣华,危及到她的地位,让上京城的人看了她的笑话,她努力学了那么多年的东西才让她够格成为一个当家主母,可这一切都被一个空有美貌的女人那样轻易的夺走。
  当然,如果她仅仅只是如此也就罢了,她倒也不会那么恨她。
  但那个女人太不知足了。
  她竟然胆敢反抗,就该承受这样的后果。
  在她顺风顺水的人生里,白倾是唯一一个给她挫败的人,所以她对她的痛恨已经不仅仅是痛恨了,报仇也不是纯粹的报仇了,那样惨烈的报复,反倒更像是胜利者耀武扬威。
  更甚之,在她亲手毁掉那个女人之后,她并不满足的还要让那个女人目睹一切的,年仅十岁女儿从此对她卑躬屈膝,跪在地上喊她母亲。
  只有这样,她才能在白倾死后的许多年里,每次看见这个和她有几分相似的容虞时,就真切的想起把她踩在泥里的滋味。
  容虞僵硬的勾了勾唇角,道:“还在郡王府一天?你先祈祷郡王府还能继续存在吧。”
  大夫人一愣,容虞的态度让她愤怒又意外,她问:“你什么意思?!”
  容虞摇了摇头,俨然是不屑于多说的样子,没在原地停留,迈步走了进去。
  “你做什么?你没听见我说什么吗,你敢忤逆我?”
  她站在原地气急败坏的呵斥着,容虞却丝毫没有反应,想听不见一样继续往前走着。
  大夫人胸口起伏着,心底不知道怎么就慌了起来,现在的郡王府的确是她嫁过来以来遇见的最低谷的时候了,在诏狱里的容长兼也有一段时间没有消息了,不知道现在情况怎么样。
  容围也不回来,有什么事情也不会跟她说,她作为郡王府的当家主母竟然什么都不能做。
  应该没事的,欠的的银两虽然多,但是也不至于危及到郡王府的存在,而且她听说容围那边其实已经有门路了,没有那么严重的。
  她这样想着,却依旧压不住心里的恐慌,心脏跳的很快,一种巨大的恐慌不断蔓延,以至于容虞就这样从她面前走了过去她都没有反应过来去拦住她。
  容虞打开门,进了屋。
  她像往常一样坐在窗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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