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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盐霜美人-第5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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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对沈映的喜欢和对郡王府的憎恨是完全分离的。
  对于当时的她来说,如果把仇恨和沈映放在一起,取舍其实很简单,倘若沈映有丝毫要伤害她,或者要阻止他所做事情的举动,她也会对他产生杀念。
  “……这是最后一次,你下次别这样了行吗?”
  容虞摇头:“不行。”
  后来她渐渐长大,在又杀了许许多多人之后,在熟悉了血肉和惊恐的味道之后,她突然就有些明白沈映为什么那样生气了。
  从她杀掉第一个人之后,她就再也没办法回头了。
  她的手上沾上了鲜血,她会越来越习惯这样干脆直接的复仇方式,会轻视人命,也会对生命缺少敬畏,不管是对别人,还是对她自己。
  她永远只能活在一个黑暗的深渊里,再也不可能重新的坦然的走在阳光下面,在她杀掉第一个人开始,她就开始沦为和那些人一样的人。
  她所做的不是复仇,而是用一种恶意,覆盖另外一种恶意。
  她面不改色的分尸,坦然自若的面对死亡,生活在一个碎肉遍布的,诡异的王府里还觉得怡然自得
  ——她真的是个正常人吗?
  沈映说他害怕,怕的并非是那样的尸体,而是明显已经变得不正常的她吧。
  容虞停下脚步,在那棵巨大的柳树旁边停了下来。
  她上一次在这里等沈映的时候还是初夏时分,轻柔的风一吹过来,就有绿色的柳叶随风而落,在空中翩翩起舞。
  可现在树枝上堆满了积雪,她轻轻的碰了一碰,就有雪落下来。
  容虞不知道沈映在不在这里,她只是猜测着又来了这个地方等他。
  垂下的光秃秃的柳枝上又细小的水滴,容虞站在那,脸颊碰到了树枝,上面的雪水沾到了容虞的脸上,冰冰凉凉的。
  那年冬天沈映从江南回来的时候,他的手碰到了她的脸,也是这样的冰凉。
  如今已然是十二月份了,差不多又过去了一年。
  那场变故发生她十一岁,母亲死了,小黑猫也死了,梧桐树倒了,就连院子也是别人的了,而那时候,沈映也不在京城。
  她十一岁,诺大的郡王府里,她什么都没有。
  其实现在回想起来,那一年也不算什么。
  从云端跌落,被羞辱,被责罚,连一个下人都可以随便打骂她,身上留下了几道这辈子都去不掉的伤痕……
  那时候觉得痛恨的事,现在回想起来也没什么了,她受过的辱,她挨过的打,都必然会成为她手里的利剑。
  十二岁那年冬天的时候,沈映从江南回来。
  她偷偷的从郡王府跑出去见他,没有跟他说她的遭遇,就只是像以前那样跟在他身边,然后努力装作什么都不曾改变一样和他说话。
  但是沈映还是知道了。
  当时沈映还小,可能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他没说什么,只轻轻的抱住了她。
  那是她母亲离开之后,第一个愿意抱住她的人。
  李天纵从红色的漆门里走了出来,一眼就看到了蹲在柳树旁的容虞。⑨时光整理
  这个女人的脸太有辩识度,这样惊世的美貌,但凡见过就不会再忘。
  他走了过去,站在容虞面前诧异道:“嘿,你蹲在这里做甚?”
  容虞抬眼看她,不语。
  “问你话呢,你一个闺阁小姐,大冬天的不在房间里待着,来这干什么?”
  李天纵说着说着眼睛一转,忽然想到了什么,狐疑道:“你该不会是在这等我吧,呵……上次不是拒绝的挺欢吗,怎么,这次家里出事了就知道过来找我了。”
  “我可告诉你啊,这次的事我可帮不了你,你就让你爹好好在家……”
  容虞打断:“我找沈映。”
  李天纵:“……”自作多情了。
  他不屑的笑了笑,像是在嘲笑容虞的天真,道:“找他?他是你想找就找的?还没死心呢,你找到他他也不会理……”
  李天纵还没说完,沈映看到了容虞,就从正门匆忙走过来,温声道:“你怎么过来了?”
  李天纵一听到沈映的声音就下意识回答道:“我就是来看看,这人非说要……等等,过来?”
  在李天纵诧异的目光中,容虞道:“好久没见你了,想你了。”
  李天纵抽了抽嘴角,忍不住道:“你说什么呢……”
  “那我一会正好要出去,你同我一起走吧。”
  李天纵:“……?”
  他缓缓看向了站在了自己身边的沈映,简直要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果然,这样的美色,沈映最终还是没有抵挡住吗?
  容虞点了点头道:“那我在这里等你。”
  沈映嗯了一声,道:“我马上过来。”
  他转身离开,脚步顿住,看向了还站在容虞面前的李天纵:“李大人还不走吗?”
  李天纵回过神来,连忙应道:“啊,好,我这就走。”
  李天纵转身随同沈映一起离开,容虞站在原地,等沈映回来。


第六十章 帆船与海洋
  容虞靠在沈映的肩头; 坐在去南苑的马车上。
  原本沈映该回的是奕王府,但他知道容虞可能不太喜欢那里,所以才临时决定带容虞去南苑。
  他们俩的生活几乎毫不相干; 只有容虞想见沈映的时候; 她才会主动去找沈映,她想做什么沈映都会尽力的满足她; 然后第二天他们俩又毫无关联。
  今天同往常也没什么区别。
  沈映碰了碰她的冰凉脸颊,拿了个毯子盖在她的腿上,才缓声道:“我还以为你真不会来找我。”
  “为什么这样觉得,我不是经常会想见你吗?”
  沈映笑了笑,没有回答。
  如她所说,容虞的确经常来见他; 但容虞总是一个难以捉摸的人; 或许离别前夕对于别人来说值得珍惜; 但对容虞来说; 还真的未必如此。
  容虞也不在意沈映的答案; 她靠在沈映的肩上,在轻微的颠簸中闭上了眼睛。
  并不疲惫,只是想靠在他身上睡一会。
  马车停下; 容虞睁开眼睛; 沈映的脸离她很近。
  沈映见容虞睁开眼睛,要替容虞把毯子盖好的动作顿了顿:“我弄醒你了?”
  容虞摇了摇头,把毯子拿开; 道:“我们下去吧。”
  沈映收回手,道:“嗯。”
  南苑还一如以往,屋檐草木上都积了一层雪,容虞从马车上下去的时候; 阿雪正站在南苑门口拿着扫帚,对着她和沈映咧开嘴笑着,牙齿就像雪一样白。
  他似乎天生长了一张笑脸,他们俩下去后就上来朝他们行了个礼,他不会说话,动作做的却很标准。
  容虞看了他一眼,正好同他的目光对上,还未等她移开目光,阿雪就又冲她笑了起来,有些腼腆,脸颊上的小酒窝若隐若现,眼睛像个小月牙。
  沈映拉着容虞的手走进去,刚进去下人就迎了上来。
  房间里燃好了炭与熏香,沈映进来朝旁边随侍的小丫头低声吩咐了几句,然后抬眼看着容虞问道:“冷不冷?”
  容虞摇头,道:“不冷。”
  沈映走近她,握住了她的手,低头道:“手都是凉的,冷不冷……”
  沈映的话音顿住,容虞的手虽然纤长白皙,不过和一般闺房小姐比实在算不上细嫩,但此时,小巧圆润的指尖上,在小拇指的夹缝里细细看过去,有一块暗红色的污迹。
  容虞顺着沈映的目光看了过去。
  像是一把巨大的斧头猛然间劈开神智,心脏像被抓紧,她没想到自己会留下这样的痕迹,几乎控制不住自己的惊慌,但她还是瞬间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面色如常的同沈映对视。
  她不能表现出丝毫的异常。
  沈映很聪明,她稍微露出一丝不自然来,沈映就能意识到不对劲。
  容虞把手从沈映的手里抽回来,面无表情道:“我是真的不冷。”
  沈映不语,茶色的眸子同她对视着。
  容虞眨了眨眼睛,问:“是因为我又杀人了,所以你不高兴是吗?”
  沈映沉声问:“因为什么。”
  容虞垂眸看着自己指甲缝中的血污,道:“我那个丫鬟,我杀了她。”
  “她帮大夫人做事,还抢走了你给我的玉佩,我很生气,就把她杀掉了。”
  她说的轻巧,没有一丝愧疚,这才是容虞该有的样子。
  “那个琉夏?”
  “对。”
  容虞勾起唇角,眼睛里有些雀跃,似乎对自己的做法很满意,她继续道:“不过你放心,在她死之前,我让她把我的东西拿回来了。”
  “把尸体放在哪了。”
  “埋在南边的那座山上。”
  沈映抿了抿唇,继续道:“除了她,你还杀了别人吗?”
  容虞想了想,道:“你是说什么时候,这个月我只杀了她一个人,上个月有别人。”
  沈映没有回答她,沉默的看着她。
  那种眼神容虞最熟悉了。
  她每一次看见都觉得自己像要窒息一般,她会觉得害怕也会觉得难过,她甚至想盖住沈映的眼睛,只要她看不见,沈映对她就永远是温和又包容的。
  但此刻,她坦然的面对这样的目光,开口:“怎么了,你又要管我这些吗?”
  “我不管你。”
  “但你得知道,如果这件事本身就让你觉得痛苦,那杀人就不是最好的解决办法。”
  容虞回答:“我不痛苦。”
  沈映动了动唇角,对容虞的执拗毫无办法。
  如果容虞仅仅是杀人,他并不会觉得有什么,可容虞常做的是虐杀,她在一种畸形的杀戮欲中获得满足,这本身就是一件危险的事。
  容虞垂下手,拉住了沈映的袖子,道:“我明天就看不见你了,不想跟你因为这些事情不开心,你可以不要生我气吗?”
  她的眼睛带着爱意还有乞求,沈映从来都无法抗拒。
  谨欢从外面敲了敲门,道:“殿下,胡大人求见。”
  房间里的对话被打破,沈映最终还是叹了口气,道:“不生你气。”
  “我要出去一趟,晚上可能会回来的晚些,你有什么要求就跟小蔷说。”
  容虞皱眉,不太开心,想要留下他:“你怎么又要走。”
  沈映本就是因为送容虞才过来的,他也并非是一个色令智昏的人,捏了捏容虞的脸颊便道:“避免不了,我会早些回来。”
  容虞哦了一声,有些失落道:“好吧。”
  沈映应了一声,然后转身出了门去。
  容虞一等就等到了亥时,她知道自己不可能总是不知今夕是何夕的在这里待着,所以等待的每时每刻她都觉得煎熬。
  沈映为什么还不回来?
  沈映出去了会不会听说什么?
  她自己一个人孤零零的坐着,生平第一回 感受到了坐立难安的滋味,她让小蔷退下了,房间里一下午就只有她一个人。
  待到天色完全暗下来的时候,容虞打开门,让小蔷送水还有衣裳进来,她要沐浴。
  小蔷心下有些疑惑,因为以前九姑娘在南苑住那几天的时候,每日都是等殿下回来再沐浴的,今天怎么和以往不太一样。
  她沐浴之后,穿上了件衣裳赤脚走了出去,然后上床,躺在床上等沈映回来。
  刚过亥时,木门被吱呀一声打开,沈映走了进来。
  外面又下雪了,他拍了拍自己身上沾的雪,然后脱下了沾了雪花的黑色大氅。
  房间里只有一盏油灯在孤独的亮着,他朝里看过去,能看见女人眼睛紧闭着,侧颜恬静又美好,柔软的长发散在床上。
  他把大氅随意放在案上,轻轻的走了过去,看着容虞的睡颜,然后缓缓俯身吻了吻容虞的额头。
  但在起身时,容虞忽然睁开眼睛,双手勾住了沈映的脖颈,她稍一抬头,唇就碰到了他的唇。
  容虞轻轻的碰了碰,然后又试探着闭上眼睛舔了舔他略显干燥的唇,沈映身上带着凉气,他的手是凉的,也不敢往容虞身上碰,他向来纵容,任她亲吻。
  但容虞所要似乎不止于此。
  愈演愈烈之时,沈映抓住她要解他衣带的手腕,中间隔着层衣衫,没有直接碰到她的肌肤,道:“天凉。”
  容虞借着沈映的手从床上坐了起来,她攀附着沈映的肩膀,没有回答他的话,继续寻求亲吻。
  沈映没有用他的手碰她的身体,容虞就自己解开了自己的衣裳,然后抱住了他。
  容虞从来没有做过这些事,但是她看的书不少,这方面的也有所涉猎,她不知这种事是何滋味,但是却知道该如何做。
  真正做起来好像也不难。
  双唇变的有些湿润,在摇晃的烛光下越发的细嫩,她微微仰头,试探性的舔了舔沈映的喉结,察觉到沈映僵硬了下,她便变本加厉的重新吻了上去,甚至用牙齿轻轻的咬了。
  白皙的脖颈上留下了她的印迹,容虞满意极了,把手从沈映的手里挣脱出来,又再次去解他的衣带。
  她解得很顺利,但最后沈映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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