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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穗穗-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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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谭四郎出现在她最无助的时候。
  
  “我阿娘以为我疯了,可我知道,这是一个绝妙的机会,是不是?”
  
  谭四娘从小就偏爱各种武术练习,自己底子并不算差,她差的是那么一个性别。
  
  “在那之前我想着如果实在没办法可能就要像花木兰一样了。我开始有意识学着一个男人的作为,可是没办法,我始终理解不了他们到底怎么想的,有些事情又为什么要哪样去做?”谭四娘的声音很轻,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变成了有些清列的男声,“可是我不一样,我不需要学。她怕杀人,那我先替她杀了第一个人,她有我在,便是男儿。”
  
  谭四郎的眉宇中是傲然,“后来,她不用学  了,她只是试着把自己剥离开,让出了一部分作为我,我是她创造的,专为她的女儿身解决问题。”
  
  谭四郎看着穗穗,有些桀骜不驯,“她杀人时,只是将军,懂吗?”
  
  穗穗愣住。




42。  穗穗(四十二)   穗穗欢喜

  清冽的男声变成了略带柔和的女声; “知道了吗?穗穗,做将军时,我不是谭四娘了; 害怕杀人的是谭四娘,不是明光将军。”
  
  穗穗眨巴眨巴眼。
  
  谭四娘瞧了眼日头,从高墙上跳了下来; 牵着穗穗的衣角往前走,“而你在做菜的时候,和平常也不一样; 走吧,我带你去试试。”
  
  *
  
  穗穗回到紫微宫的时候; 发现李兆已经在二楼等着她了。
  
  自从穗穗上次从楼梯上差点摔下去; 李兆就把吃饭的地点改到了二楼; 每日到了三餐点,李兆都会准时出现。
  
  是以穗穗也不觉得奇怪。
  
  “郎君; 今晚做了鱼肉羹和鲫鱼汤。”她把饭菜从食盒里提了出来。
  
  “你下午去哪儿了?”李兆把书丢在一边,从榻上下来; 他在这里等了整整一个下午。
  
  穗穗在一边低头盛汤,“下午和娘娘一起了。”
  
  李兆在桌子边坐下,漆黑的眼珠子一动不动盯着穗穗; 小包子的脸上已经没有了下午时的困扰。
  
  李兆的手指有些焦躁的敲在桌子上。
  
  穗穗把汤盏推向李兆的方向,然后自己也盛了碗,慢慢地喝。
  
  她什么也没发现; 迟钝的很。
  
  李兆看着雪白的鱼汤,眼里的暴躁愈发重了,他搭在桌上的手指越敲越慢,“孤不喜欢吃鱼。”
  
  穗穗有些茫然的抬起头; “嗯?”
  
  “孤不喜欢吃鱼。”李兆咬重字音。
  
  穗穗愣住,郎君什么时候不喜欢吃鱼了?
  
  她终于注意到郎君的面色不太好,这是怎么了?
  
  “那郎君,我给你重做,好不好呀?你有什么想吃的呢?”
  
  穗穗的声音又轻又软,她抬起眼,眸子里倒映出李兆的身影,里面是不掩饰的关切和担心。
  
  李兆垂下眼睛,绵密翘长的睫毛在眼脸上垂下阴影。
  
  他眼底的焦躁减轻了点,终于舒坦了些,“我想喝玉米粥。”
  
  那就煮玉米粥。
  
  穗穗打着灯笼往御膳房去了,其实天色并不暗,夏日的夜晚总是来得晚些,但是怕回来的时候天黑了,穗穗便提前带上了灯笼。
  
  出乎她意料的是,李兆也踏出了紫微宫,跟着她一起往御膳房去了。
  
  “郎君今日怎么看起来心情不太好啊。”穗穗问道。
  
  李兆在她身后慢悠悠的走,他  腿长,一步便抵得上穗穗一步半。
  
  他继续摘叶片摘花,慢慢的碾碎丢弃,听到穗穗问话,他微微撩起眼皮子,“我哪里心情不好了?”
  
  穗穗抿抿唇,有点疑惑,她不知道问题到底出在了那里。
  
  李兆看着穗穗被灯笼的光映出的影子,有些恶作剧似的踩上去。
  
  “你今天下午找谭四干什么去了?”
  
  “杀鱼。”穗穗毫无所知背后有个幼稚的人踩着她的影子不松开。
  
  她的声音轻快,“我不会杀鱼,娘娘教我杀鱼呀。”
  
  “杀鱼有什么难的?”李兆轻哼了一声,想起来小包子上次也是不敢杀鱼,上次还记得找他来杀,这次就什么都不会了,人还越活越倒退了。
  
  穗穗对李兆的回答并不意外,“嗯。”
  
  李兆丢掉手里的花,眼底的烦躁又渐渐涌了上来。
  
  他又一次摘了新的叶子,微微用力,碾碎。
  
  沿路丢弃的叶子和花的越来越多。
  
  穗穗一无所知。
  
  两人就这样一路到了御膳房。
  
  看守御膳房的小内侍见了李兆腿都在哆嗦,“陛下。”
  
  陛下此时看起来心情好像很不好的样子,他结结巴巴的张口,“您是想要吃什么?奴才去找大厨。”
  
  这个点,很多大厨已经下了值,并不在御膳房了。
  
  穗穗眨巴眨巴眼,“不用找了。”
  
  小内侍赶紧把门打开。
  
  黄澄澄的玉米粥在锅里翻滚起来,咕嘟咕嘟地冒着小泡,香甜的气味儿弥漫在整个御膳房。
  
  穗穗盖上锅盖,让它煮得更粘稠一些。
  
  “郎君还想吃什么?要做个小菜吗?”
  
  李兆靠在门边,闻言抬眼,“你想吃什么?”
  
  “我……”穗穗想了想,“我想吃糖葫芦。”
  
  她几乎脱口而出。
  
  红红的,酸酸的,甜甜的,脆脆的。
  
  她说完就后悔了,皇宫里哪有糖葫芦这种东西呢?
  
  “听到了?”李兆看向外头的小内侍。
  
  小内侍急忙点点头,“嗯嗯嗯。”
  
  “不用的,郎君,太晚了。”穗穗想拦住李兆,“我可以等明天让娘娘给我带一支。”
  
  又是谭四。
  
  李兆轻飘飘扫了眼还站在原地的小内侍,小内侍赶紧溜了去买糖葫芦。
  
  李兆进了御膳房。
  
  咕嘟咕嘟的玉米粥在火上沸腾,小泡破裂时发出小小的噗呲声。
  
  “谭四怎么教你的?”
  
  穗穗闻言有些怔愣,郎君怎么又问起了下午的事情呢,她想起来娘娘下午告诉她的事情,这些事情应该算是私密了吧,不能说。
  
  于是她眨巴眨巴眼睛,抿着唇露出一个轻轻的笑,“郎君,玉米粥是不是熟了呀?”
  
  这话题转移的拙劣。
  
  李兆撩起眼皮子,逼向穗穗,他还是散漫的&zw  nj;,只是那一点锋芒,透过漆黑的眸子,毫无保留地展现了出来,唇抿成了一条直线。
  
  显然是不太高兴的。
  
  穗穗瞪圆了眼,她有些苦恼,细眉微微蹙起,“娘娘跟我说了一些关于四郎和她的事情。”这些事情是不能说的。
  
  李兆停在穗穗身前,“谭四郎喜欢谭四娘,你知道吗?”
  
  穗穗:!!!
  
  看着小包子瞪圆了眼,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李兆心头的焦躁得以缓解。
  
  穗穗还在反应中。
  
  李兆耐心等着。
  
  厨房中忽然传来了点焦糊味儿。
  
  “啊,玉米粥。”
  
  穗穗连忙打开锅盖,搅动起来,玉米粥糊了个底。
  
  她手忙脚乱关了火,有些垂头丧气,“郎君,你可能要再等一会儿才能喝粥了。”
  
  看着穗穗懊悔的神情,李兆很轻很轻的挑了下眉,“就这样吧,我不挑。”
  
  “你明日还要去寻谭四吗?”
  
  穗穗摇了摇头,“娘娘已经教了我,剩下的我要自己练习。”
  
  李兆不动声色地点了点头,“那我看着你。”
  
  穗穗把玉米粥装好,露出一个笑,“嗯。”
  
  李兆用轻功带着穗穗回了紫微宫。
  
  短短几息,简直快的很。
  
  “在这等我一会儿。”李兆道,然后他踮起足尖,很快没了踪影。
  
  不消一炷香的时间,他就又回来了。
  
  “喏。”
  
  穗穗惊喜的抬眼,从李兆手中把艳红红的糖葫芦接了过去。
  
  “谢谢郎君。”
  
  她的眉眼弯弯,“郎君真好。”
  
  李兆很轻很轻的嗤笑一声。
  
  居然还喜欢吃糖葫芦。
  
  真是幼稚。
  
  他提起食盒上了二楼。




43。  穗穗(四十三)   穗穗欢喜

  这么喜欢糖葫芦吗?李兆心想; 有什么好吃的。
  
  穗穗咬破外层的冰糖,甜滋滋的感觉沁入了心肺,她整个人肉眼可见的欢喜了很多; 话也说得多了,眉眼总是弯弯的。
  
  傻包子。
  
  夜已经深了。
  
  李兆从紫微宫九层一跃而下,再次御着轻功出了宫。
  
  门二次被敲响。
  
  做糖葫芦的王小二揉着眼端着油灯去开门; “谁啊。”
  
  他咕哝道,“这大半夜的。”
  
  开了门他吓了一跳,面前的郎君高挑清瘦; 眉眼墨色极浓,一身玄色的大袖衫; 像是要融进黑夜似的。
  
  “郎君还要糖葫芦?”王小二想起来了; 傍晚的时候这郎君也来了一次; 匆匆买走了最后一支糖葫芦。
  
  后来,皇宫的内侍也来买糖葫芦了; 可惜他家也没有了。
  
  宫里的贵人居然也会想换换口味尝尝糖葫芦?
  
  李兆点了点头。
  
  王小二打了个哈欠,“不行啊郎君; 糖葫芦都卖光了,没有了。”
  
  李兆直接抛出一锭银子,“够吗?”
  
  王小二瞪大眼; 简直不敢相信,他狠狠掐了自己胳膊一下,掂了掂银子  的分量; 是真的。
  
  他心里乐开了花,脸上露出笑,忙打开门让人进来,“您稍等。”
  
  李兆走在屋檐上慢慢的咬着糖葫芦吃。
  
  也不是多好吃的东西。
  
  山楂和糖。
  
  也不是多金贵的东西; 她怎么就能那么高兴呢?
  
  风吹动李兆的衣衫,星子两两三三散落在李兆身后,他虽然不是很喜欢,但还是慢慢把糖葫芦吃完。
  
  *
  
  紫微宫终于二次上朝了。
  
  “河南道附近山匪作乱,来往行商苦不堪言。”
  
  “岭南道想要修路,但是如今工部拨不下来款。”
  
  “北方的鞑子蠢蠢欲动,最近试图和吐蕃联系。”
  
  “……”
  
  终于有人发现,那把悬在墙壁之上的青铜剑不见了。
  
  “陛下,天问剑呢?”一位老臣诚惶诚恐站出列。
  
  “孤收起来了。”李兆懒懒散散坐在高位上,玄色衣衫层层委顿落在地面上,衬得他越发白。
  
  他仍旧是不着冠,散着发的样子,唇色浅淡,眉眼极浓。
  
  隐隐约约透出些凶戾。
  
  相国眯起眼,瞧向原本挂着天问剑的位置,果然空空如也。
  
  “陛下,天问剑是国之重器,挂在紫微宫正殿方显我朝威严。”
  
  天问剑世世代代相传,是皇室的象征,民间传言,得天问剑者得天下,天问剑的重要性丝毫不亚于玉玺。
  
  紫微宫正殿的穹顶上剑痕纵横,是每一任帝王登基时用天问剑留下的,是另一种意义上的碑铭。
  
  而最深的那一道,来自李兆。
  
  剑痕锋利,锐意势不可挡。
  
  可如今,重宝天问剑消失不见了,老臣难免操心,“不知陛下把它收到哪儿了?若没有什么充分原因,不然还是放回来吧。天问剑事关国势啊。”
  
  天问剑是暴雨时穗穗在紫微宫头次用饭时李兆收起来的,不然小包子老是担心剑会不会掉下来。
  
  “孤担心它会砸到孤。”李兆撩起眼皮,“这理由充分吗?”
  
  众臣:……
  
  “至于国势,当孤是死的?你们居然要靠一把剑?”
  
  李兆脸上毫不掩饰嘲讽之色。
  
  一些老臣低下了头。
  
  “缺银子就让行商捐,路是他们走的,便宜是他们讨得,总不能只张个嘴皮子吧。”
  
  “河南道的山匪,哼,难道这殿里没一个将军不成?带兵灭了就是。你们难道还要孤教吗?”
  
  “北方的鞑子和吐蕃。”李兆唇角挑起一个弧度,“直接告诉他们,要打就打,孤还活着,没死呢。”
  
  李兆火力全开。
  
  早朝很快结束了,臣子一个一个从紫微宫退出去,无一不是神色低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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