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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穗穗-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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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过一会儿,雷声隐隐,乌云翻腾,豆大的雨滴纷纷砸落。
  
  穗穗翻出了伞,准备偷偷去紫微宫。
  
  郎君如果真的犯了头疾,她就要过去。
  
  风雨交加。
  
  穗穗撑着伞没有惊动在侧殿用膳的宫女,蹑手蹑脚直接出了宫殿去。
  
  *
  
  李兆的情况不太好。
  
  他的手抵着头,头疾发作起来像是在脑子里翻江倒海,每一寸神经都想被刀子割裂。
  
  窗子是打开着的,他没去关上。
  
  原本淡色的唇如今更是浅淡到没有血色,他肩线绷紧,有一种锋利突出的美感。
  
  大雨瓢泼,冷风吹了进来。
  
  李兆闭着眼,手背上淡青的血管微微凸出。
  
  空旷的紫微宫里忽然发出声响。
  
  有人来了。
  
  李兆睁开眼,眸光半垂,漆黑的眼珠呈现一种冰冷的无机质,微微映出外面暴虐的天气。
  
  凶戾隐约。
  
  杀。
  
  杀光、杀死、杀净。
  
  他站了起来,拿起佩剑下楼去。
  
  穗穗的衣裙湿透了,拿了一把伞根本没什么用处,今日的雨太大了。
  
  也  是万幸,李兆居住的紫微宫往常连个活物都不会在附近,更别提现在了,所以无人发现她。
  
  她使了好大力气才推开门,却直接被里头雕在墙壁上栩栩如生的凶兽吓得腿软。
  
  宫灯的火焰因为风的涌进晃了晃,越发衬得墙上凶兽的可怖。
  
  郎君住的宫殿好生不一样,穗穗心想。
  
  她怕极了,但依旧要往前走,郎君头疾若是发作了,穗穗是一定要过去的,于是她只盯着自己脚尖,一点也不敢往四周看,小碎步快速往前走。
  
  她终于走完了,又是一扇门,穗穗推开就到了一个空旷的大殿中。
  
  千灯燃燃,青铜剑高居正首。
  
  雕梁画栋,比外面任何一处都要精美,正中有一个青铜制的香炉,沉沉的檀木香缭绕在整个大殿中,然而,空无一人。
  
  穗穗还记得昨日娘娘跟她说的,那这里,应该就是紫微宫正殿了。
  
  可是郎君在哪儿?娘娘一点也没提到过。
  
  穗穗不知道要往哪里去,她抬头看,只见到剑痕交错,穹顶高悬,这分明像是一间被封闭了的屋子。
  
  那郎君会住在那儿呢?
  
  “郎君!郎君!”穗穗唤了几声,然而毫无动静。
  
  郎君到底在哪儿?
  
  穗穗四处打量,应该是有路的才对。
  
  怎么好端端的宫殿,会设计的这么复杂呀。
  
  穗穗苦着脸,一边拧干自己身上的水,一边四处找楼梯。
  
  最后,她把目光停在了香炉上。
  
  香炉的烟是向西飘的。这说明,东面应该是有路的。
  
  穗穗拿着伞,拨开层层帘幕,向东而去。
  
  她终于看见了楼梯。
  
  穗穗没怎么犹豫,踏了上去。
  
  紫微宫的二楼也是宫殿的造型,但是比起来外面的雕梁画栋,则要简约不少。
  
  不过,依然是空无一人。
  
  穗穗打量完正准备转身继续往上爬,却撞上了人。
  
  她身后什么时候有人的?
  
  穗穗本就怕,此时更是忍不住直接跌倒在地上。
  
  她抬头,是持剑的李兆。




35。  穗穗(三十五)   穗穗欢喜

  穗穗捂着心脏; 砰砰砰得跳的厉害。
  
  “郎君你怎么吓穗穗呀!”明明是抱怨,软糯糯的南边口音倒像是撒娇一样。
  
  穗穗想从地上起来,却发现自己脚崴了。
  
  她眼睛眨巴两  下; 仰头看向李兆,“郎君,你头疼吗?”
  
  李兆站在远处; 手指依然是按着剑的样子。
  
  好吧,穗穗知道答案了,郎君又不认得她了; 说明头疾又发作了。
  
  纤长的睫毛抖了抖,穗穗眼睛里很快蕴满了水雾。
  
  *
  
  李兆清醒过来的时候发现小包子哭得满脸都是泪; 低着头抱着膝; 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他记得他把小包子的番椒帕子已经全丢了; 所以,这是真的在哭?
  
  穗穗眼眶红了一圈; 秀气的鼻尖儿泛着红,肩膀微微颤着; 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李兆觉得不可思议,明明连他要杀了她的时候,小包子都没哭成这样过。
  
  头疾发作的时候哭能够缓解疼痛; 但是他清醒过来了便不必要再继续哭了吧。
  
  “别哭了。”李兆声嗓在雨天更沾染了些湿凉。
  
  可穗穗断断续续道了句“郎君你好了呀”之后仍然在哭。
  
  李兆恹恹的丢掉手里的剑,实在是不懂穗穗为什么还在哭,“再哭就割了你的舌头。”他道。
  
  本来想着吓吓小包子就不会再继续哭了吧。
  
  结果; 穗穗可怜兮兮地抿着唇,眼眶的泪越流越多,顺着脸庞沾湿了下颌。
  
  怎么了这是?
  
  李兆怔愣住,怎么还哭得更厉害了?
  
  他很轻很轻的皱下了眉; “别哭了。”
  
  然后就发现,小包子还在哭。
  
  难道是耳朵出问题了?
  
  “秦穗穗。”他头一次喊穗穗的名字,声音犹如玉石相激,带着点儿蕴藏许久的凉意。
  
  穗穗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怎么了,郎君。”
  
  她结结巴巴磕磕绊绊地说。
  
  李兆再次很轻很轻的皱了皱眉,耳朵没问题。
  
  “别哭了。”他再次道。
  
  可是穗穗并没有停。
  
  李兆没了办法,他忍下烦躁,懒散的在穗穗旁边盘腿坐下。
  
  “怎么了?”
  
  “什么怎么了?”穗穗一边哭,一边用那双因为泪洗更为干净澄澈的眼睛看着李兆。
  
  “我问你哭什么?”李兆有点压不住脾气,微微挑了下眉头。
  
  穗穗眼泪流得更快了,她抱着膝,呜咽的声音细小的跟只幼猫一样。
  
  “郎君,你吓到我了。”短短一句话,穗穗说的极其费力。
  
  李兆听得简直耐心全无,他眼里的不耐显而易见。
  
  但是那点子伴随不耐升起来的凶戾在听见穗穗貌似更大的哭声后不得不消弭掉了。
  
  服了。
  
  李兆懒懒撩起眼皮子,听着穗穗哭。
  
  继而,勾了勾唇,露出一个笑。
  
  他可真是要被磨到没脾气了。
  
  李兆手肘压在膝上,手腕微弯,脸压在手背上,一边听着外边雨声,一边听着紫微宫里小包子的哭声。
  
  穗穗全然不知道李兆在想什么的。
  
  她只是被吓到了,只是有点难过,只是想哭。
  
  等到她觉  得有些累了就慢慢地停下了。
  
  穗穗摸了摸肚子,她有点饿了。
  
  还有脚,有点疼。
  
  李兆可终于算是等到小包子哭完了哭够了哭足了,他真是不知道小包子既然这么能哭,怎么当初还要用番椒水帕子呢?
  
  他轻轻松松站了起来,站在穗穗身畔对比下愈发显得高挑。
  
  “起来。”他对穗穗道。
  
  穗穗一边捂着嘴防止自己打哭嗝儿,一边摇了摇头。
  
  薄红的唇抿着,只是小小的身子一起一伏的。
  
  穗穗脸颊染上些红,她觉得哭得太久了有点丢人。
  
  趁着不怎么打嗝儿的功夫,她飞快松开手,飞快道了句“郎君,我脚崴了呀。”然后又捂住嘴,生怕自己当着郎君面再打嗝儿。
  
  李兆手指抵着额头,头疾发作的余波还未完全过去。
  
  这时候按照往日他心情自然不会好到哪里去,不过今天倒还出乎意料不错。
  
  穗穗身上还穿着被雨淋湿的衣裳,她猝不及防打了个喷嚏。
  
  李兆瞧着穗穗忙不失迭又把嘴捂住的动作,轻轻勾了勾唇。
  
  穗穗眨巴眨巴眼,她真的生气了,捂着嘴,穗穗瓮声瓮气道,“郎君,你怎么能笑话我呢?”
  
  李兆挑挑眉,唇角那点笑意很快没有了。
  
  “没笑。”
  
  穗穗瞪圆了眼,郎君眼睛明明还是笑着的。
  
  李兆看了看穗穗崴着的脚,细瘦的脚踝略微有点红肿,他从袖子里拿出一个小药瓶撒上些药粉,没什么大事,过个一两天就又很活泼了。
  
  他上完药,“还能走吗?”
  
  穗穗秀气的细眉飞快地蹙了下,她道,“能。”
  
  下一刻,李兆直接拦腰抱起了穗穗。
  
  他足尖轻轻一点。
  
  不过踩了几下就到了整个紫微宫的最顶层。
  
  他把穗穗放到了美人榻上,然后倒了杯茶,啧,凉的。
  
  李兆用内力烘热,才给了穗穗。
  
  “快点儿。”他不耐道,“崴着的是脚,又不是手。”
  
  穗穗没理他的不耐,美人榻靠着窗,能够看见外头的雨丝。
  
  李兆把支着窗子的木棍撤了。
  
  穗穗抱着茶,小小的抿了一口,“郎君,这是第几层啊?”
  
  “九。”
  
  李兆给自己也倒了杯茶,顺便拿出药瓶倒出几粒药丸,一口抿下,凉意直沁肺腑,头好像也清醒了点。
  
  “你怎么过来的?”
  
  穗穗还在惊叹九层好高啊,听见郎君问话连忙回道,“宫女姐姐说你今日没上朝说不定是头疾发作了。”
  
  宫女姐姐……
  
  李兆微微瞥了穗穗一眼,想起来客栈掌柜以及帮厨的娘子对穗穗的偏爱,心想这小包子看不出来倒是挺招人喜欢。
  
  “你住哪儿了?”
  
  穗穗还在打量这第九层,没有楼梯了,那便应该是紫微宫的最高层了,她只觉得住在九层仿佛就住在天上,从窗  子里往外看外头一片雾蒙蒙的水色。听见李兆问她,穗穗把自己的住址报了出去。
  
  李兆虽然离宫长达一年,但是他的惊才绝艳不仅表现于习武天赋上,他几乎过目不忘。
  
  穗穗报的地名是那群后妃住的地方。
  
  李兆面色稍沉。
  
  今日雨下的那么大,小包子跑过来衣衫全湿了,李兆想了想,算了,权当为了方便头疾发作时能尽快缓解。
  
  “你住到紫微宫二层吧。”
  
  穗穗的心神霎那从打量第九层的布置中抽了出来,她瞪圆了眼,微张着唇,“第二层?”
  
  李兆颔首。
  
  “不认路?”
  
  当然是认得的,毕竟才在第二层崴了脚。
  
  李兆站起身,找出一件玄色的大袖衫丢给穗穗。
  
  “自己换了湿衣服。”
  
  穗穗睁大眼。
  
  李兆背过身,直接下了楼。




36。  穗穗(三十六)   穗穗欢喜

  玄色的衣衫对穗穗而言实在是宽大的有些过分了。
  
  她腰肢纤细; 大袖衫多在腰上缠了一圈就成了近乎直裾的模样。
  
  还有袖子,也要长些,她便挽了起来些许; 稍稍动作就能看见空荡荡衣袖下隐隐约约白皙细腻的肌肤。大袖衫袖口有些许银丝勾勒闪烁,但是这微不足道的光比起来纯黑色映衬出肌肤晃眼的白,实在不足以引起人注意。
  
  至于下摆部分; 穗穗也没办法,她只能小心翼翼提着衣摆,像偷穿了大人衣裳的小孩儿; 乖巧的坐在美人榻上等着人来接。
  
  小小莹润的耳垂并未戴耳坠,穗穗怕疼而秦斐对这种事情很是随意; 就没给让穗穗打耳洞。
  
  是以现在; 那白皙柔软的耳垂空无一物。
  
  但是显眼得很; 薄红烧烫了耳垂,像是要滴出血。
  
  “郎君; 好了。”穗穗揉了揉耳垂,总觉得有些痒; 揉搓带来的血色浅淡,整个耳廓都是薄薄的浅粉淡红。
  
  李兆略微刻意的错开了眼。
  
  大袖衫的领子交错着,露出了一小截儿锁骨; 白皙纤细又不容人忽略。
  
  他眼底的烦躁愈甚。
  
  “你一个人过来的?”
  
  穗穗点了点头,像是被揭穿了谎言时的手无足措,怯怯道; “宫女姐姐不让我来,穗穗偷偷跑出来的。”
  
  话刚说完,穗穗的肚子就闹抗议了。
  
  她还没吃早饭呢!
  
  此时不仅是耳垂,整张如玉的面庞都烧烫了。
  
  穗穗捂着肚子; 眨巴的眼睛里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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