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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美人腰肢柔软-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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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了怎么了?”同伴也是个守帐的兵,他竖起耳朵,发出想吃瓜的声音。
  小兵道:“将军怕许姑娘做菜辛苦,还假装生病,现在帐子里那个药味冲得,啧,简直没法闻。”
  同伴嘻嘻笑起来,“到了下午,将军若有吩咐,我也要进去看看。”
  两个小兵小声打趣着,轻悄的笑声湮没在风声里,冬山如睡,重重枯草,皆被掩埋在了厚重的积雪之下。
  ……
  许清菡拎着食盒,身后跟着一个负责护卫的小兵,慢吞吞地往小帐走。
  冬日的阳光洒在雪地上,许清菡走过去,留下了一串脚印。四处经过的士兵很少,营地大而空旷。远远地传来操练的声音,还有三日就要开拔,去打嘉良城了,士兵们度过了放松的一天,仍没有停歇的时候。
  走到一处拐角时,许清菡听到身后传来一身呜咽。她扭头一看,见身后跟着的小兵不知所踪,地上留下一串凌乱的脚印。
  许清菡心下一突,一边拔腿往回跑,一边使出全身的力气,高昂地尖叫起来:“啊啊啊——”
  在这片土地落满雪花之前,是一望无际的旷野。举目四望,人迹罕至,树木稀少,女子独有的尖锐叫声如同水中的波纹,一层一层,往更远的地方扩散开去。
  一个臃肿高大的身影猛然从旁边闪出来,如一把利剑,迅速撞在许清菡的身上。
  许清菡被撞倒在雪地里。她滚了半圈,嘴巴被一个粗糙宽大的手掌捂住。尖叫声戛然而止,如一只颓然折断羽翼的鹰隼。
  身材臃肿高大的男子恶狠狠看着她,厉声道:“臭娘们儿就知道叫,再乱喊,老子把你舌头拔掉!”
  许清菡抿唇,觉得眼前这男子的容貌,和昨日遇到的邢宏毅有些像。
  男子见她平静下来,捂住她的手掌松了松,往她嘴里塞进去一张帕子,随后把许清菡半拖半抱,带到了一处帐篷里。
  许清菡望着他的身后,见厚重的雪地里,蜿蜒出一条挣扎的脚印。她怀疑地看了眼在跟前忙碌的男人,觉得他脑袋不太聪明的样子。
  他要劫持女人,不把痕迹抹掉,是等着江飞白找来吗?
  许清菡略略放松下来,打量着周围的环境。
  这是一个很大的营帐,并排放着很多的床榻,似乎是给士兵们睡的。男子将帐帘随意地放下来,凛冽的北风呼啸而过,吹得帐帘飞起一角,得以让人窥见外头的景色。
  他如同一只勤劳的大马蜂,将其中一个床榻的被褥弄乱了,再将许清菡扔上去,用绳子捆住。随后燃起蜡烛,拿出马鞭,在空气中挥舞了两下。
  许清菡睁大眼睛:啊这,玩得好大……
  正如富家的公子小姐会在私下传阅《西厢记》,许清菡因为受宠,格外随心所欲些,还会从市井中买些话本子来读。话本子里,除了艳美的狐狸报恩、大家小姐私奔,还有一些不可言说的情节。
  嗯,和眼前的场景有点像。
  男子倾斜着蜡烛,举到许清菡的身上,滚烫的烛泪似要滴下。
  许清菡控制着被捆成一团的身子,往旁边滚了一下。
  蜡烛滴到了床板上。
  男子气急败坏,口不择言道:“你这个娼妇!”
  许清菡无动于衷,甚至有点想笑。
  她方才吼了那么一嗓子,还被眼前这个男人打断了。江飞白为人灵敏又机警,而军中就她和碧霄两个女人,他肯定能听见,而且会立刻赶过来的。
  不知为何,她就是对江飞白有这样的自信。
  男子见许清菡面容平静,更是恨得咬牙切齿。他将蜡烛扔到一旁,狠狠扑上去,将许清菡的衣服用力撕扯下来,正当许清菡以为他要做点什么的时候,他站起来,唾沫横飞地骂道:“你这个肮脏的女人,半点朱唇万人尝的玩意儿!”
  许清菡:???
  他在说啥玩意儿?
  男子恼羞成怒,将手上的马鞭高高举起来,打算狠狠地抽到许清菡的身上。
  马鞭有力地滑过空气,发出破空的咆哮。许清菡瑟缩了一下,在下一瞬,她感到一股冷风灌了进来,一只熟悉而修长的手,准确无误地抓住了马鞭。


第22章 想泼脏水
  江飞白手握马鞭,低头看了一眼许清菡,忍不住一阵头晕目眩。
  她的幕篱翻落在地,衣裳被撕扯下来,雪肌动人。他清晰地看见,她修长的脖颈下,由于从帐外灌进来的冷风,飞快地冒出了一颗一颗的鸡皮小疙瘩。
  江飞白心头猛然跳动,立刻把马鞭仍在脚下,脱下身上大氅,俯身,裹到了她的身上。
  不经意间,江飞白的手触到了她的软腰,如同春日萌生的花苞一样的腰肢,婀娜纤细,柔嫩窈窕。
  他仿佛被这软腰攫住了心跳。
  江飞白的心里,再次涌现出如同在潮州城外那般心律不齐的感觉。
  他慌忙抬首,撞上许清菡的目光。她正裹住身上的大氅,美眸中盛满感激地望向他。
  江飞白抿了抿唇,弯下腰身,小心翼翼地抱起了许清菡。
  许清菡轻呼一声,下意识地把手按在了江飞白的胸膛上。她转头去看,见方才那个逞凶的男子,他被夺了马鞭后,似乎十分惊讶,愣了半晌方道:“将军,你不要被蒙蔽了!这个女人是个娼妇,她处处留情,属下……属下有她留情的证据!”
  江飞白面容冷冽,随意地将落在地上的烛台踢了出去。
  烛台斜斜地飞射到那个男子的膝盖,他如同中了一箭,猝不及防往后一仰,高大臃肿的身躯就这样倒在了地上。
  江飞白:我不想听。
  那个男子显然没有领会到江飞白的意思。他倒在地上,仍哆嗦着手,从袖子里取出花花绿绿的一大堆帕子,声嘶力竭道:“这些……这些都是她送的!”
  许清菡:?
  她从江飞白的怀里,抬起小脑袋,往下扫了一眼,“这不是你偷的吗?”
  那个男子虽然面无血色,但仍梗着脖子道:“不是偷的!将军,她是个娼妇,到处和人偷情!”
  许清菡瞬间就明白了,这个男人想泼脏水!
  她才在心里转过这个念头,江飞白已经抱着她,迈开修长双腿,漫不经心地往前走了两步,右脚正好踩在在那个男子的手掌上。
  那个男子本就被瘫在地上,此时“嗷”的一声叫出来。
  江飞白眉目冷淡,右脚缓慢地碾了两下。
  男子高声尖叫起来,手掌一松,手上的一大堆帕子如同秋日的蝴蝶一般,晃晃悠悠落在了地上。
  男子惊恐地睁大了眼睛,心中疯狂地咆哮起来。
  这一切怎么和堂兄说的不一样!他明明说,只要拿出这些物证,将军就会将这个脏污放荡的女子弃如敝履。
  江飞白已经淡然地跨过地上的男子,出了营帐。
  追随着江飞白而来的小兵们喘着粗气,踩着积雪,远远地跑过来。
  小兵们没想到将军的脚力这么快。他们本是守在将军帐外听令,忽然听见一声渺远的女子的尖叫,就见将军出了帐,并喝令他们跟上。
  他们跑得气喘吁吁了,在厚重的雪地里,深一脚浅一脚的,终于跟上了,仔细一看,得,将军自己把人救下来了。
  再看将军怀中的女子,双瞳剪水,雪肤花貌,漂亮得不似真人。
  小兵们齐齐怔住了。
  就这一晃眼的工夫,江飞白将大氅往下拉,遮住了许清菡的脸。
  由于江飞白的身形,比之许清菡更为高大修长,因此这件大氅不仅裹住了许清菡的身躯,也能盖住她的脸。
  许清菡陷在江飞白温暖的臂弯里,睁着眼睛,只见一片黑黝黝的,耳边传来江飞白的声音:“抓去地牢,严加审讯。”
  “是!”小兵们齐齐应道。
  许清菡的思绪慢慢转回来。这个男子到底是谁啊,掳走她的兵,冲上来对她说一些不明不白的话,完事儿了只是想把她滴点蜡烛,再抽一顿,最后在江飞白跟前告个黑状?
  许清菡:我不明白这个世道。
  她伸出手,轻轻扯了扯江飞白的衣襟。
  江飞白似乎低头,语气温和地问她:“怎么了?”
  许清菡小声道:“你派给我的那个兵,记得找一下。”
  江飞白颔首,又发现她看不到,便道:“我知道了。”他抱着怀中的小人儿,忖了一忖,径自抱回了自己的营帐。
  他的营帐距离更近些,许清菡现在幕篱掉了,衣裳被撕破,不太方便去太远的地方,不如让她的那个丫鬟送过来。
  江飞白打定主意,便一边抱着许清菡往回走,一边吩咐下去。跟着他来的几个兵,或负责传话,或负责押解那个男子,一切都显得条理清晰,井井有条。
  江飞白舒了口气,低头看了看怀中的女孩子。
  她很软,而且很香。他很喜欢她身上的香味,幽幽的,很清淡,却缠绵不绝。像她这个人,你以为她娇柔温驯,其实她已经在你的整个世界留下她的痕迹。
  想到这里,江飞白叹气。
  那个男子的话,江飞白自然是不信的。
  许清菡是金尊玉贵的大小姐,就算是落魄了,又怎会行那娼妇之事?
  许清菡被江飞白抱在怀里,眨着眼睛,什么也看不见,只能听见他“嘎吱嘎吱”踩在雪地上的声音。
  单调而重复的韵律,似乎比沉默更加沉默。许清菡咬了咬唇,打破这氛围,“将军,你有没有发现,我好像总是遇上这样的事情?”
  江飞白听见她轻柔的声音,以为她是在怪罪她自己,连忙安慰道:“许姑娘,这并不是你的错,是那些人太贪婪了。”
  贪婪你的美貌。
  江飞白想,这个世界总是对女子更苛刻一些。譬如寡妇再嫁,世人便要说她不守礼数,但同样是这些人,却催着男子续弦,将之看作大事。
  许清菡轻轻地笑了一下,“离开京城的时候,我看见周围的目光,觉得自己像砧板上的肉。”
  江飞白也有印象。
  那天街上围满了人,都在伸着脖子看她,一个劲儿往前涌,让人想起看见猎物的狼群。
  当时,江飞白只觉得这些人让队伍行进艰难,拖缓了速度,才不耐烦地命差役隔开人流。如今再回想,他甚至为当日的许清菡担心。
  如果她当时被人踩到了,推倒了,该怎么办?
  江飞白的心里莫名涌出后悔和担忧,他疑惑地皱眉,将这些奇怪的情绪甩到脑后,郑重承诺道:“许姑娘放心,我会保护好你的。”
  天上下起了细雪,落在大氅上,湿意透进来。
  许清菡伸出手,摸了摸被润湿的大氅,手指很快便被打湿了。
  她微微地笑起来。


第23章 大军开拔
  江飞白抱着许清菡回了营帐,将她放在了榻上,随后拿出一条毛毯,盖到她的身上,“你先在这里休息一会儿,我让人去叫你的丫鬟了。”
  许清菡微笑着道谢。
  江飞白挑眉,“你似乎不怕?”
  江飞白想到,不管是在京城的街道上,还是在驿站,许清菡看起来都有些慌张,此时她却看起来很平静,还朝他笑得那么甜。
  许清菡道:“不怕,有将军在。”
  伴着笑容,她的眉眼微微弯起来,整张面庞更显美丽柔和,声音如同鸟鸣春涧,香甜婉转。
  江飞白的耳垂红了一下,淡淡点头,转身去不远处的桌案边,继续处理军务。
  营帐里飘着药香,江飞白垂眸写字,却感觉许清菡在看自己。他扭头,发现她正拥着毛毯,托腮发呆。
  江飞白握笔的手停了一下,走到书架边,挑了几本书递过去,“无事可做的话,不如看点东西解解闷。”
  许清菡接过来,纤长白皙的手指碰了他一下,她歪头,微微的笑:“多谢将军。”
  江飞白按着身侧的长剑,陡然间发觉这营帐热得让人窒息。他的脸崩得更紧,微微颔首道:“不必多礼,我先去练剑。”说罢,足尖轻点,运起轻功,飞快地出了帐门。
  许清菡抱着书,把头埋在臂弯里,大声笑起来。
  ……
  两日后,便到了大军开拔的早晨。这天,冬风凛冽,朝霞横卧天空,士兵们手持兵器,有条不紊地结成队伍,整装待发。
  许清菡身披大氅,头戴幕篱,扶着碧霄的手,被人引到了江飞白特地准备的马车边上。
  这是一辆普通的马车,灰扑扑的,套着两匹寻常的战马,混在运输粮草的马车中间,非常不打眼。
  车夫正抱着手臂,坐在马车前无聊地把玩着缰绳。见到许清菡走近,他连忙扯出笑容,殷勤地迎着她上马车。
  许清菡弯腰入内,一进去才知别有洞天。
  和寒碜的外表不同,车厢里极为华丽宽敞,四角燃着纱灯,地上铺着白绒地毯,车内有固定好的椅榻案几,榻上还整齐叠放着被褥,显然是用了心的。
  不知怎么,许清菡的脑子里猝然想象出江飞白准备这辆马车时的画面——他的脸上定然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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