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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全后宫皆以为贵妃无宠-第9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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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心然经历了这番折腾也早没了等死的心,满心想着如何才能逃走,想顺手从地上抓一把利刃保命,只听不知何方传来利箭飞梭声。循着声响回头去看,被眼前的情形吓得大惊失色,自西边追来更多骑着马的叛军,各个手持弓箭,既然做了叛军,谁都没有回头路,皇帝今日若不死,叛军及其家人皆活不成了。
  于心然腿都软了,一步都挪不动。自己和谢清将皇后害得如此下场,华家终于是来索命了。。。。。。
  “心然!”
  有人喊她的名字,自母亲去世,几乎再无人喊她名字。
  电光火石之间,她被抱着原地转了个身,高大的身形忽然挡在她眼前紧贴着,刹那间听见了一记伴随着痛苦的闷哼声。她瞬间睁大双眸。
  喊她的人是皇帝,紧紧拥住她的人是皇帝,以背抵挡了随叛军马蹄声而来的箭雨的人也是皇帝。
  利剑刺入血肉的残忍声响,已经将叫她恍若遭雷击般彻底愣住,回转瞬间见到了谢清的脸,正在厮杀的御前侍卫挺身为谢清挡开了箭雨,可她自己却无动于衷,睁大双眸望着此处,恍若见到了鬼魅般难以置信。
  于心然想自己脸上的神情大概同谢清如出一辙。
  第二眼她见到了刺中皇帝后背的两支箭,皇帝足下有些不稳靠向她,她肩上一沉,皇帝又迅速拾起地上的盾抵挡又一波箭雨,牵过她的手撤退,“快走!”
  他弃了所有人,唯独拖拽着她继续往前跑。
  又一阵地动山摇的马蹄声,于心然只当身后的叛军追上来了,实在已经精疲力竭,皇帝背后的伤口鲜血直流,想也撑不了多久,绝望之际,头顶再次飞过几根利箭,自前方而来。
  “护驾!”
  蓦然抬首才发觉前方一群身着别样铠甲的士兵正骑着马朝着他们飞奔而来,而最前头高喊着护驾的人,正是王为意。皇帝比她更早发现他们。
  于心然再没见到别的血腥场面,只知道两队人马兵刃相向,成王败寇,所有人都浴血奋战,为君王也为自己的前程。
  身前的男人背上鲜血淋漓,拥着她倒入雪地之中。松软的雪垫在身下,于心然才发觉得着场大雪来的正是时候。
  她的手心贴在皇帝背后,沾满他的血,是滚烫的。
  ***
  回到宫中,已过戌时。
  灵兮殿塌边围满了御医,举宫上下皆惊慌忙乱,于心然怔怔坐在在外室的木塌上,殿外依旧大雪纷飞,她浑然不觉寒冷。逃亡时她的发簪失落,此刻青丝泄下,精美华贵的祭服上满是血污。
  “娘娘,奴才送您回芙蓉轩休息。”丰德忙中抽空过来。
  于心然摇头拒绝。
  “淑妃娘娘。”
  听得丰德喊人,于心然才见谢清已经走近。只瞬间的眼神交汇,她就别开头去,谢清倒在她身边坐下,“皇上伤势如何?”
  “回娘娘,御医正在拔箭。”丰德禀告完便离开去忙别的。
  灵兮殿内恍若分成了两半,一半惊醒动魄,一半肃静无声。于心然不愿再面对谢清,可她没有办法逼自己离开灵兮殿离开皇帝。
  待了片刻,身边谢清的眼神不容她继续忽视,抬眸四目相对,对方已经洗去满身狼狈。谢清并不言语,灼灼的眼神之中是翻涌着的强烈恨意,是恍然大悟之后对于心然的无限埋怨谴责。
  谢清那样看着她,恍若于心然夺走了她的一切。如今向来,这话不错,她大概是知道的。。。。。。
  寒风呼啸吹入偌大的宫殿,即使心中浪涛翻涌,压抑到濒临崩溃,她们二人依旧静坐着。
  遇险时,皇帝撇下所有人唯独只带着她一人逃亡,几番跌宕,又万金之躯将她护在怀里挡下箭雨。满天神佛都看在眼里,谢清更看在眼里。宠爱、权力、富贵皆可以平分,只一样东西是割据不开的。
  皇帝曾经说过一句话,说于心然明知道他不会杀她。
  曾经有那么一瞬,她的心在她意识涣散时偷偷地猜疑过,或者说幻想过,又在恍惚间全盘否定,且不说他的天下无双的至尊身份,一尊庙堂之中的神像怎么可能会有感情呢?而卑微如她,明明幽州遭遇刺杀那次,她心里已经隐约感觉到了,但终究连自己都不敢相信。
  皇帝说得对,她都知道。
  静坐至深夜,灯火亮起,人声渐消,于心然见着宫人抱着一团团染血的布巾从内室出来,御医们也争论着药方走出殿外。
  “皇上已清醒,传娘娘进去。”
  丰德的声音忽得在身边响起,于心然本以手支着下颌,闻声抬头,身边谢清已经站起。
  见此情形丰德形神色微变,支吾道,“皇上传的是。。。。。。贵妃娘娘。”
  作者有话要说:  贵妃知不知道?其实她潜意识里是知道的。就好比是收集细枝末节之后的一种幻想,终究因为太过自卑而全盘否定了。今天的更新就补在这里啦,不更新章了。
  ………
  这章完整情节没写完。。。。。。但是我真的是从中午开始码字的QAQ,明天可能会先补完这一章。感谢在2020…10…27 20:11:31~2020…10…28 19:36:2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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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章 
  于心然无暇顾及谢清是何感受; 起身步向内室,室内药味浓郁,再无其他宫人。跪坐到皇帝塌边; 塌上的人闭着眸脸色苍白得仿佛谁是都要羽化消失般。看不到他背后要紧的伤口; 但胸膛大大小小的伤也有十多处,渗透了纱布显得触目惊心,她也好不到哪儿去,脸颊侧的血污都未拭去; 两人皆狼狈至极,就如同幽州滚落山崖时一般。
  握住皇帝的手,忍不住低声哭泣。
  “离开京城。。。。。。”从皇帝口中传出微弱声音。
  于心然没有听清; 倾身伏到皇帝身边带着哭腔询问,“皇上说什么?”
  他的掌心骤然收紧反握住她,“快回幽州、”
  都这种时候了,他还要赶她走?那他危急关头,死的不放开她的手又算什么?若非她手腕上的乌青,听了皇帝此刻的话; 她都要觉得方才他为她所做的一切都如虚幻般不真实。
  “皇上为何总要推开臣妾; 臣妾不走。。。。。”她怎么可能狠心离开; 纵然从前对他有过数不清的怨恨; 可是一切皆在他以肉身为她挡开箭雨时烟消云散了。
  “取朕的令牌; 连夜走、”
  声音沉静而微弱到几乎不可闻; 可她附耳过去听得清清楚楚。塌边握着她的手已经松开,转而轻推了她一下。于心然局促不安地起身,不明所以却又不敢不去听从皇帝的意思。
  心不禁慌乱起来。令牌?令牌之前一直挂在他腰间,只是此刻太监为他褪下了外袍,于心然转身去寻; 在窗边紫檀长木桌上找到令牌,才藏进袖口,丰德端着药碗步入内室,“娘娘,皇上的药已煎好。
  于心然伸手要端起给皇帝喂药,忽得听见塌上传来一声竭力怒斥,“快给朕滚!”手抖了下又将药碗放了回去,连带着丰德也吓得颤了颤,他今日留守于宫中,只知皇帝遇刺,哪里知晓其他详情,还当皇帝又迁怒于贵妃娘娘,“娘娘先行回芙蓉轩休息吧,这里又奴才们伺候着。”
  对于皇帝的决定,于心然有几分猜测又有几分疑惑,一方面想着是皇帝重伤糊涂了,可又想他是何人,做此决定定有自己的道理。
  “那劳烦公公伺候皇上用药。”说完她快步走出内室,看见谢清还在外头坐着又慢下步子。两个视线再次相触,谢清也听见了皇帝叫于心然滚开的话,脸上神情不免复杂,但是眼底确实有着不加掩饰的恨意。
  于心然再也未理任何一人,佯装抹了抹眼泪往芙蓉轩走去,离了灵兮殿远些后,免不了脚步更快些。皇帝叫她离宫的时候定是清醒的,他思虑周全,甚至想到此刻宫门已经关闭还给了她令牌。
  她必须连夜离宫。
  回到芙蓉轩,宫人听闻皇上遇刺皆心慌意乱,见贵妃从灵兮殿回来,忙上前询问皇上伤情,未料到于心然连寝殿门都未跨进便问,“行礼收拾妥当了么?”
  “回娘娘的话,全都收拾妥当了,一根簪子都未落下,已经抬上马车,可要卸下拆开?”宫人恭敬回道,想着皇帝受伤贵妃定不用去幽州了。
  “现在就走。”
  护送的守卫,随行的宫人和行礼都预备齐全了,她一刻都不想耽误。宫人们听闻此令,心中皆惊诧,皇上重伤,贵妃竟狠下心自顾自要回幽州。这两位主子真的是一个无情、一个无义。
  本应该从正宫门离开,于心然留了个心眼从离芙蓉轩最近的西侧宫门走,如她所料宫门已经关闭,守卫拦下车马。
  最前头的小太监道,“各位大人都是知道贵妃娘娘今日要离宫的,只因祭祀回来路上耽误了。”
  “请贵妃娘娘安,奴才们也是按规矩办事,请娘娘回去歇息,宫门明早才能开启。”
  “这可是贵妃娘娘的车驾!”
  “贵妃娘娘恕罪,淑妃娘娘有令,恐逆贼偷潜入皇宫行刺,命令宫门一旦关闭,无论谁要进出宫都不准许。”
  太监又理论了几句依旧不成,于心然才从马车中递出皇帝的令牌给随行宫女,“给他们看。”
  守卫们见了令牌立即齐齐跪下,“奴才有罪,奴才竟不知是皇上的意思。”片刻之后,才终于传来宫门开启的声音。
  于心然悬着的心微微松快了些。三辆马车,三十多名侍卫护着她离开皇宫。广袤天地之中,车队被衬托成小小的一点。此刻天已大暗,刺骨北风呼啸而来,钻入马车细缝之中,纵使周身好几个暖炉,于心然身披厚实的狐裘也不免冻得哆嗦,“快走。”
  地上的雪结成了冰,车轮压过发出清脆破裂声,于心然撩开车帘望出去,就在方才,皇城颁布了宵禁令,宽敞的朱雀大街上除了他们,以及擦肩而过的城中守卫,再也无一平民百姓。皇帝怕会有叛军围攻皇城才令她连夜离宫?还是别的什么原因。
  出了城后路上无灯火,郊外雪地上实在难走。
  天上又下降雪,行了一个多时辰都未离开京城郊外,且北风强劲,连带着以铜打造的华贵马车都微微摇晃着。
  “贵妃娘娘,大雪难行,恐娘娘劳累受凉,奴才见不远处便是行宫,不如娘娘留宿一晚,明日早晨再护送出发?”
  车厢外骑着马跟随的太监禀告道。
  风雪实在大,这样勉强赶路反而拖累,不如暂避一夜养足精神明日再走,“吩咐下去,改道行宫。”
  行宫的主事和宫人们也得知了皇帝祭礼回程中遭遇叛军刺杀之事,只没料到贵妃会深夜至此,立即预备晚膳热泉小心伺候。
  于心然心中始终惴惴不安,本以为行宫安全,可哪知此处的守卫皆被调去巡逻城中了,只剩下一干宫人,便吩咐随行宫人,“明日卯时就出发,不要耽误。”
  听了这话,行宫的侍膳姑姑有意讨好,恭敬禀告道,“娘娘,听闻叛军头子已经伏诛,只剩下零散几个叛军还在逃罢了,护送娘娘的守卫那么多,娘娘不必惊慌。”
  于心然听后有些宽慰,那便不会发生围攻皇城之事了。
  今日已经疲惫至极,沐浴过后就回了寝殿就寝,躺在塌上却不住地回想今日发生的一切,眼神凝着手腕处的青紫。有一点即使她拼命否认也无用,那就是他宁死也没放开她的手。
  明明之前对他有那么多的怨恨,只这一点就将心中的那愤懑的情绪彻底扫空。自己真是没出息。
  衾被透凉,辗转难眠。
  抛开那些沉重之事,其实种种日常琐碎之中,他待她很好。自己一贯觉着他待谢清最好,可是今日、于心然陷入无限的纠结当中,心中存了许多疑问,想问皇帝个清楚明白。既然叛军头子已经伏诛,为何不叫她回去?
  现下情形,即使回到幽州行宫,她也不会安心。
  “你们二人在外候着。”
  殿门外传来声响,于心然起身去望,一股寒风瞬间钻入寝殿吹开幔帐。门口出现道绰约身影,片刻的光芒之后门又合上了。
  是谢清!
  “你来做什么?”于心然自塌上站起,顺手抓过裘衣披上。
  “皇上伤情加重,御医说性命垂危,我是来请妹妹回宫的。”谢清的声音听着沉静而无任何波澜。
  撒谎!御医说了皇上无性命之忧!于心然防备着从手边梳妆台上抓过只簪子,“皇上亲口赶我离京,我还是不回去了。”
  谢清一步一步接近,撩开了内室帘子,“妹妹,听姐姐一句劝,还是随我回宫去吧。”
  借着窗口透出的惨淡月光,于心然忽然发现谢清手中握着利刃,她、她是来杀人的!于心然步到侧边意图绕开谢清往外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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