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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2章

女主她逃婚了-第1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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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仲这会倒也不怕他了,笑盈盈应了是就转身出去了。
  听到脚步声远去,姬朝宗仍沉着一张脸,烦得不行,顾攸宁是这样,杜仲也是这样,一个两个真是挑准了他拿他们没办法!想想又气得想摔东西,可摸到的只有那只九连环。
  被他把玩了这么久,本来冰凉的物件也变得温热起来,不由又想起顾攸宁说的那些话。
  …“姬朝宗,我后悔了。”
  …“姬朝宗,我想和你重归于好。”
  …“姬朝宗,我……喜欢你。”
  即使告诉自己无数次不要再相信那个女人的鬼话,他被她骗得还不够吗?可心脏还是不由自主地跳动起来,咚咚咚,咚咚咚,声音响得都快盖过外头的寒风了。
  除此之外,还有心里萦绕出的那抹希冀和期待也像是扯不断的丝线一点点从五脏六腑蔓延出来,让姬朝宗再怎么反驳,怎么按捺,都没办法克制住。
  姬朝宗合上眼睛往后一靠,手背挡住大半张脸,嘴边也泛出一抹似嘲似无奈的笑。
  *
  顾攸宁等杜仲走后便扫了一眼厨房,许是临近年节,厨房里的菜备得很全,她刚才和姬朝宗说得那几道菜,材料都有,不想让他一个人孤零零待着,等把材料都准备好就开始忙活起来了。
  约莫过了三刻钟,最后一道羊肚羹也好了。
  她把其余在一旁灶锅上热着的几道菜一并放进食盒中,而后便动身往姬朝宗的屋子走,到那边的时候就瞧见被姬朝宗打发出来的杜仲。
  看到她过来,杜仲忙迎了过去。
  知道那人的脾性,顾攸宁也没多问,只一句,“药喝了吗?”
  杜仲点点头,脸上有些高兴,“喝了。”
  心下稍松,顾攸宁也没再说别的,要进去的时候,想起一事,忙叮嘱人,“你回头去酒肆和半夏说一声,让她给我准备几身衣裳,这几日我就住在这了。”
  刚才都没和人说一声就离开,恐怕那丫头都得着急了。
  还有小满……
  “再让她和小满说下,别担心我。”
  她能留下来,杜仲自然求之不得,纵使主子和夫人闹得再厉害,但只要夫人在,主子的情绪明显是要好上许多的。
  等人应了是,顾攸宁也没再耽搁,打了帘子就走了进去。
  姬朝宗早在两人说话的时候就察觉到她回来了,原本手里还握着那只九连环,此时却像是怕被人知道,直接甩手扔开,也不管扔到了哪里去,想再拿件东西佯装自己在忙,可能摸到的只有几本书。
  他现在就是个瞎子,拿个书能做什么用?心里又恼又气,耳听着越来越近的脚步声,最后只能闭上眼睛装睡。
  “姬朝宗,吃饭了。”
  顾攸宁一进来,就笑着和他说话,没听到回音,走过去一看才发现他闭着眼睛,倘若他的眼睫没有颤动的那么厉害,她还能姑且当做他是真的睡了。
  似乎又看到了从前那个爱使小性,颇有些孩子气的姬朝宗,她脸上的笑意越浓。
  把手里的食盒放到一旁,也不说话,就朝他的方向靠过去。
  姬朝宗又不是真的睡着了,一个大活人在他身边,还是能牵动他情绪的大活人,偏偏还靠得那么近,甚至有越来越近的趋向,他本来还能装睡,可因为距离太近,顾攸宁的气息全喷洒在他的脸上,那熟悉的气息让姬朝宗的心脏猛地一颤,原本佯装的睡颜也控制不住了,不知道女人是什么表情,他当即坐起身,恼羞成怒道:“顾攸宁,你要不要脸!”
  “不要脸”的顾攸宁颇有些无辜。
  她什么都没做,可看着男人微红的脸颊,也不知是气的还是羞的,唯恐他真的气急败坏,她还是选择了闭嘴……又过了一会,她和人说话,“吃饭了。”
  姬朝宗才羞恼过,怎么可能和人坐在一起吃饭?冷着脸,“不吃!”
  顾攸宁现在对姬朝宗是事事都可满足,只有吃药、吃饭这两件事不能随他的心意,听人冷声拒绝也不急,只道:“你要是不肯自己吃,那我喂你?”
  姬朝宗看着女人的方向,有些目瞪口呆。
  这个女人怎么会变成这幅样子?他说的是不吃,怎么被她说的,倒像是他跟小孩子置气似的,要人哄着吃饭才行,想发火,更想把人赶出去,可外面候着的人明显跟她是一伙的,他自己呢,骂又骂不了,更别说跟她动手了,一个人闷着生了半天气,最终被人试探着扶起来的时候,到底还是没甩开她。
  顾攸宁把人扶到软榻的时候才发现刚才看见的那只纯金鸟笼已经不见了。
  不过这是小事,她也没问,等人坐好后便把食盒取了过来,一边给人布着午膳,一边和他说道:“好久没做这些菜了,不过我尝了下,味道还可以,你待会尝尝看,若是咸了淡了,我下次再改。”
  可男人顶着一张冷冰冰的脸,一句话都不说。
  顾攸宁也不气馁,给人盛了饭便把碗筷递给他,又将就他特意把菜都放到他面前,她自己其实也挺饿的,昨晚回去也没怎么吃,早上也没什么胃口,这会和人对坐着闻着菜香倒是有些饿了。
  可她现在更想看姬朝宗吃,主动替人夹菜,见他吃了便问道:“怎么样?”
  明明是熟悉到令他心颤的味道,可听出她话中的希冀,也不知是不是今日丢了太多回面子,他硬是绷着一张脸,冷声,“难吃。”
  顾攸宁夹菜的动作一顿,倒是不伤心,只是有些无奈。
  嘴上说着难吃,吃菜的动作倒是一刻不停,也不知是不是觉得好笑,她眼中泛起一抹有些无奈的柔和笑容,仍替人夹着菜,嘴里应承道:“熟能生巧,我以后多做几回。”
  姬朝宗自然察觉出了她是在哄他。
  从前只吃软的,如今被他这样冷冰冰对待,竟也能面不改色,若说姬朝宗心里一丝悸动都没有,自是不可能的。他甚至都想张口问问她,刚才她说得那些话都是真的吗?
  她真的喜欢他,真的想和他重归于好,真的……再也不会离开他吗?
  可只要想到她的离开,想到这一年来的光景,他这些话就说不出口,尤其如今自己这副模样,谁知道她是不是觉得他可怜想补偿他才会说出这些话?这样的纠结让他吐不出一个字,反而越发冷了一张脸。
  从前两个人相处,都是姬朝宗说,顾攸宁听。
  如今倒像是角色转换,姬朝宗一个字不说,顾攸宁却说个不停,等吃完午饭让杜仲收拾出去便找了本书给他念,就跟从前她生病的时候,姬朝宗坐在一边给她念书一样。
  姬朝宗到底还是对她怀着希冀的。
  即使一次次告诉自己离她远些,不要轻信她的话,可他还是忍不住想离她近些,想让她永远陪着他,所以即便脸色还冷着,但让人离开的话却始终都不曾说出口。
  这样到了晚上,等吃过晚膳,顾攸宁打算给姬朝宗去沏一杯枸杞红枣茶,暖暖胃,刚出去就见杜仲走了过来。
  “夫人。”
  “嗯?”
  顾攸宁停下脚步。
  杜仲看着她颇有些不好意思。
  少见他这幅模样,顾攸宁笑道:“怎么了?”
  “那个……”杜仲看了一眼身后烛火通明的屋子,又特意压着嗓音说道:“主子今日还未洗澡,他又不喜欢外人伺候,您……”
  顾攸宁立刻就明白过来了,本来还带着笑容的脸立时就变得通红起来,好一会,她才讷讷道:“哦,我,我来。”
  作者有话要说:dbq
  因为外婆住院了 最近这段时间得跟妈妈舅舅换班照顾 所以更新少了 等这段时间忙好再多更点


第100章 重逢后的第四天
  给姬朝宗洗澡这事; 还真是破天荒头一回,就算两人再恩爱亲密的时候也不曾做过,从前男人倒是总想着哄她洗个鸳鸯澡; 可她脸皮薄; 平日在床笫之间都不大配合他; 又岂会同意他那样的放荡要求?
  可如今——
  看着手里托盘上放着洗漱用的毛巾和混了玫瑰精油的皂角; 顾攸宁的脸还是有些通红,水已经由杜仲搬进去了,这会别说是其他护卫了; 就连杜仲也早就离开了。
  这偌大的院子就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顾攸宁又在外头磨蹭了一会,终于还是一咬牙; 打帘进去了。
  有什么好羞的,又,又不是没见过?
  走进去的时候,姬朝宗还坐在软榻上,手里握着棋子,刚才她和他说话的时候; 他懒得同她说话就让杜仲把围棋给他找了出来,也不让她碰; 就自己一个人下着。
  顾攸宁倒也不介意; 他不肯她碰; 她就围观好了; 越瞧,她的心里就越惊讶,姬朝宗虽然瞧不见,下得却十分有序,刚刚她出去的时候; 白子已经有要赢的迹象了。
  她自己是不太会下棋的。
  小时候静不下心,跟祖父学画画学写字已经耗费了她所有的耐心,要再把自己拘在屋子里学下棋,她真得疯。
  后来和姬朝宗在一起,两人倒是也下过,她还赢了好几回。
  本以为姬朝宗肯定棋艺也不佳,如今才知道那会恐怕是男人故意让着她,按照姬朝宗现在的下法,她只怕是连三个回合都抗不过去。
  “下得怎么样了?”
  顾攸宁端着手里的东西提步过去,笑盈盈地问他,心里估量着白子应该已经赢了,可走过去一瞧竟发现白子不仅没有赢,反而黑子起来了,两方正呈势均力敌的模样,谁也没有赢,谁也没有输。
  有些纳罕地看着棋局,不明白为什么会呈现这样的局势。
  姬朝宗早在她进来的时候就察觉到了,他下棋原本是为了定心,哪想到越下越心烦意乱,他是把自己当做了白子,把顾攸宁当做了黑子,每每想赢黑子,掌控黑子的时候,又有另一个声音扰乱他的思绪,最后呈现出这幅模样,他也不知道是好是坏。
  手里仍握着一枚棋子,指腹不住摩挲着光滑的表面,手肘撑在曲起的膝盖上。
  脸上的表情又阴沉又烦躁。
  顾攸宁也察觉出了他的情绪,虽然不清楚是何缘故,但想着冬日天寒,怕净室里的水要凉,她轻咳一声,勉强压着羞意和人开口,“那个……”
  许是听出她话语中的不自在,姬朝宗倒是终于回过一些神。
  他有些诧异地挑了挑眉。
  自打知道自己对她无可奈何后,顾攸宁几乎算得上是掐住了他的命脉,就差被她牵着他的鼻子走了,哪有这样不自在的时候?似乎,还有一些害羞?不清楚她是怎么了,他也没问,只是竖着耳朵等着她的后话。
  顾攸宁还在害羞。
  即使知道眼前男人瞧不见,但还是垂着眼眸,很轻地说,“那个,洗澡水已经抬进来了,我,我扶你进去洗漱吧。”说话的时候,眼睫一颤一颤的,脸也红得厉害。
  总算是把话说全了,她也不敢去看姬朝宗,抬手去扶他。
  姬朝宗也像是被她的话愣住了,这会竟然忘记了反抗,表情讷讷地任她牵着往净室走,直到净室中的热气迎面扑来,他察觉到顾攸宁的手已经放在他的腰间在解他的腰带了,这才回过神,手覆在顾攸宁的手背上,因为热气弥漫,他脸上的表情有些看不清,只能听到他微微僵硬的声音,“……出去。”
  语调隐忍克制,语气却不容置喙。
  顾攸宁的手被人握着,自然无法继续先前的动作,她抬头,昏暗的净室中只能瞧见他幽深的眼眸,看不出里头的情绪,“可是……”
  她还在犹豫。
  “出去!”姬朝宗松开手,转过身,双手撑在木桶边缘低着头又冷着嗓音重复一声。
  两人如今这个关系,他若不同意,顾攸宁自然不好硬来,而且男人又一向要面子,恐怕是不愿让她觉得他看不见后的窘迫和失态,可到底还是担心他,犹豫了下,她还是去牵姬朝宗的手,察觉到他挣扎也未松开,紧紧握着,柔着嗓音和他说,“我和你说下东西放在哪就出去。”
  男人挣扎的动作停了下来。
  虽然脸色还是不好看,但也没再甩开她。
  顾攸宁心下一软,继续牵着他的手引导着他去认身边的东西,“皂荚和帕子在这,这里是精油,衣服我放在这……还有热水,你要是觉得不够就再加点,就在这。”
  说完这些,她也没松开他的手,熠熠生辉的眸子望着他,又添了最后一句,“我就在外头等你,你若有事就喊我,好不好?”
  她的声音像是裹了三四月里最温暖的阳光和春风,那是一年四季最柔软的时候,姬朝宗眼睫微颤,脸上那张冷漠的面具也像是被人用刀子撕碎了一个角,似乎再撕碎得大些,他所有掩藏起来的情意和情绪就得重见天日,再无遮藏,心里也仿佛掀起了一场风暴,咚咚咚,呼呼呼,一阵一阵拍打着胸腔。
  似是怕人窥见自己的情绪。
  姬朝宗有些慌乱,甚至是有些失态的收回了自己的手,转过身,背对着她,没有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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