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手十二岁:卧笑桃花间-第107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他以为他是谁?如果不是看月璃不自在,就凭这个,她也非和月璃一马同乘不可!
风间月璃到底把马收下,看他飞身上了马,和风凌烟并肩而去,这才吁了一口气。
慢吞吞绕过自己的小客栈,来到客栈后的一片密林深处。
在一棵大树下,一个白衣长发的男子斜倚在树干上。
晨风拂过他的锦缎白袍,树叶打着旋儿落在他的肩头。
他微微闭着双目,眉目之间淡然宁远,彷佛在倾听天籁之音。
“公子,他们走了。”
掌柜的恭恭敬敬地上前回话。
白衣男子睁开眼睛,扫了他一眼,淡淡地道:“那位姑娘怎么说?”
店掌柜茫然地摇了摇头:“那位姑娘什么也没说。好像并不在意。”
有些甜蜜,又有些忐忑……
他又像突然想起了什么,接着道:“刚才看样子,那位姑娘是想和那位风间公子一马同乘的。公子送去那匹骏马正好解了他们的燃眉之急……”
白衣男子的眼色蓦然沉了沉,仿佛有极度复杂的光芒从眼底掠过。
手指下意识的轻抚着树干,眉目间有些萧然。
他不言语,掌柜的更不敢说话。
这男子身上有一种奇异的,压倒一切的气场。
只这么淡淡地站在这里,他便感觉有些心慌气短,腿脚发软,恨不得立时跪下去。
“今早的饭菜——合不合她的胃口?”
白衣男子终于开口,声音淡淡的,听不出喜怒。
一颗心却悄悄揪紧,应该是合她胃口的吧?
他亲手做的呢……
平生第一次专门给别人做饭,感觉有些怪怪的,有些甜蜜,又有些忐忑……
店掌柜脸色却变了一变,他本来想撒谎,但他不敢!
这男子有一双能看透人心的眼睛,让他心中惴惴的。
“那……那位姑娘就吃了两口。”
还是说实话吧。
说实话比较没压力。
“她吃不下?还是不合她胃口?”白衣男子手指在袖中握紧。
店掌柜搔了搔头皮:“她……她喜欢吃小老儿炒的。客官送来的那个——她让小老儿倒掉了……”
白衣男子脸色微微一变:“倒掉了?”他的声音有些寒凉。
原本是初秋的天气,那掌柜的后背的寒毛忽然根根竖起来。
一股凉气从脚后跟窜上来,让他情不自禁抖了一下。
天,这人是神仙还是妖怪?
怎么说句话也能让周围冷成这样?
……………………
下午或晚上还有
她看出来了吗?
打死他也不敢说是被自己吃掉了。
含糊地点了点头:“那……那位姑娘的话小老儿不敢不听……”
白衣男子微微闭了闭眼睛。
她看出来了吗?
怕引起她的怀疑,所以用了最普通的材料精心烹制的菜肴。
没想到还是被她瞧出来了……
她连他的饭菜都不屑于吃,看来是下定决心要和自己一刀两断了。
一丝难言的滋味在心头蔓延。
原来,真的可以冷漠绝情到这个地步么?
他的眼眸深邃如海,神色有些奇异的哀伤和苦痛。
“呃,对了。”
店掌柜又道:“那姑娘的衣衫也和我家娘子换了,是她非要换的。或许这位姑娘喜欢粗布衣裳也说不定……”
这一条他还是说清楚比较好。
万一这位神仙一样的客人发现那位姑娘穿着一身粗布衣衫,还以为是自己捣的鬼呢。
那他可要吃不了兜着走了!
白衣男子却瞧也不瞧他,只摆了摆手:“你可以走了。”
她既然连饭菜都不肯吃,自然也不会要他送她的衣裳。
虽然还是免不了会心痛,但却在他的意料之中。
心上被扎了一刀,也就不在意再多扎上一刀。
店掌柜不敢说别的话,转身就想离去。
那白衣男子清冷的语声又在他身后传来:“那件衣裳还是毁了罢。别让我再次看到。”
他亲手选中的衣衫就算她不要,也不能落在别的不相干的人手中。
店掌柜愣了一愣,呐呐地答应了一声:“是,是,好的。”
实在很多此一举啊多此一举
他慢慢走出树林,擦了擦额头上被吓出的冷汗。
幸好——
幸好那些饭菜他没说是被自己的家人分吃了……
衣裳可以毁去,这吃进肚子里的东西可是没法再毁了……
白衣男子倚在大树上,微微抬起眼睛看看天。
天蓝如镜,有几朵白云在轻轻漂浮。
林中又有一阵冷风掠过,白衣男子轻轻咳了几声,眼神有些萧瑟。
过了好半晌,他才轻轻叹了一口气。
淡淡地道:“你们可以出来了。”
丛林中风声一响,有一位蓝衣男子跪在他的面前:“会主。”
“如何了?”
白衣男子吐出了三个字。
“禀会主,风姑娘和那位公子并不急着走,她们走的并不快。这一路那位风姑娘甚至捉了一只野兔在路旁野炊。”
那蓝衣男子禀报这一路跟踪所得。
“还有呢?”
白衣男子这三个字像是从齿缝里挤出来的。
带着一抹寒冬腊月的气息。
“没……没了……”
蓝衣男子伏在地上不敢抬头。
“没了?”声音丝丝凉薄。
“嗯,那个——风姑娘和那位公子这一路都说说笑笑的。看上去并没有什么不妥。”
蓝衣男子心中悲催的直叹气。
他实在不明白会主的心思。
如果喜欢那位姑娘,直接派他们抢回来,锁在身边就是了。
我该怎么才能挽回小兔子
放人家走了,却又派人时刻关注……
实在很多此一举啊多此一举。
“说说笑笑么?”
白衣男子淡淡地重复了一句,眼眸幽深,听不出喜怒。
衣衫如雪,在轻轻的微风里,却透出来一丝萧然的冷凝与朦胧。
半晌,他挥了挥手,淡淡地道:“去吧,派你的属下,盯紧一些。当然,别让他们发现。有什么事及时向本座报告。”
蓝衣男子心底苦笑。
会主说的倒也轻巧。
那风间月璃是什么人?
天下第一刀啊!虽然对世事懵懂了一些,但耳力目力惊人。
他们跟踪起来简直是胆颤心惊,
唯恐惹的那柄刀不爽,把他们给就地咔嚓了……
不过,会主的吩咐却是不能打一点折扣的。
所以他恭恭敬敬地答应一声,转身去了。
白衣男子出了一会神,叹了口气,拍了一下手掌。
白虎雪儿自丛林深处跑了出来,停在他的面前。
白衣男子摸了摸它的大头:“雪儿,你说,我该怎么才能挽回小兔子?”
雪儿晃晃大头,很同情地看着他。
它虽然不明白主人和那个女子之间发生了什么,但那只小兔子现在不理它倒是真的……
而且它好{炫&书&网久没看到主人脸上有开心的笑容了。
白衣男子叹了口气:“好了,雪儿,我们回去。”
百废待兴,他还有许多要事要做。
就给这个丫头几天时间,彼此冷静一下吧。
她现在正在气头上,自己再出现在她的面前反而不好。
……………………
在感情上还是一页白纸
风凌烟烧烤的本事很不错,一只兔子被她烤的外焦里嫩的。
洒上自客栈中带出来的调料,香喷喷的很是可口。
风间月璃颇有些惊奇地看着她,实在没想到她还有这份手艺。
捧着半个兔子,慢慢地啃着。
他自幼跟随师父长大,天天也就是能填饱肚子就行。
他师父做饭的手艺那叫一个惨不忍睹。
下山以后,他虽然也自己烤过东西吃,但都没有这丫头烤的这么美味。
她的小脸上蹭了一点黑灰,熟练地烧烤另外一只兔子。
眼眸微垂,唇角薄抿,看上去秀气文雅。
风吹起了她脸颊旁的发丝,他忍不住伸出手去,将她那缕捣乱的发丝别到耳后。
他动作奇快,风凌烟根本来不及躲闪,微微愣了一愣。
后知后觉地向后避了一下。
风间月璃也没想到自己会有这样的动作。
完全是本能反应,及等他醒过神来,一套动作已经完成。
风凌烟不动声色的躲闪让他的手指顿在了半空,一张俊脸微微泛红。
干干地道:“我……我怕你会烧着自己的头发。”
风凌烟原本有一点不自在,但看他赫然的样子又有点失笑。
月璃——在感情上还是一页白纸,自己切记别伤害到他……
她笑了一笑,看上去浑不在意:“嗯,没事。我拿你当哥哥呢。哥哥疼妹妹也是理所当然的。”
风间月璃窒了一窒,心中忽然有些闷闷的。
他一直是独来独往的。
原先没有朋友,没有家人,没有师父。
在这个世界上,他除了对手以外,什么也没有。
我们这算不算举案齐眉
而风凌烟是唯一一位走近他生活的。
阴差阳错的情况下和他有了交集。
让他不知不觉中对她有了一份牵挂。
尽管——他还弄不清这份牵挂是什么。
但和她在一起的时候,他感觉安心了不少,也省心了不少。
就像现在,他打猎猎来了兔子,而她负责烧烤,分工合作的感觉很舒服。
如果——
日子一辈子就这么过下去或许也是个不错的主意。
“阿烟,我们这算不算举案齐眉?”
风间月璃想起了一个貌似常听到的词语。不知不觉说了出来。
啊?风凌烟手一抖,手中的半个兔子差点掉在地上。
她嘴角抽搐了一下。干干笑了一笑:“月璃,咱这叫革命友谊。哥们情深……”
她原本心里水火交煎的,乱糟糟的一团郁闷。
现在有月璃守在旁边,时不时说句冷笑话,倒让她烦躁的情绪平静了不少。
她抬手掠了下云鬓:“好啦,吃饱喝足,可以再赶路了。”
风间月璃站起身来,忽然眼眸一凝,蓦然变得犀利。
有人在暗中偷窥他们!
他正要有所行动,风凌烟眸光一闪,却抱住了他一条手臂:“月璃,我们走啦。”
一边说,一边向他使了一个眼色。
风间月璃虽然不明白她想干什么,但却知道她是不让自己发作。
好吧,和她在一起全听她的。
他微微紧绷的身子放松下来。
古代的男女朋友之间可没这么开放…
低头看了一眼风凌烟紧抱着自己的手臂——
这,是不是太亲密了些?
朋友之间也可以如此么?
风凌烟倒是不怎么在乎,反正在现代她兴致所至,有时候也和她那些同伴勾肩搭背的。
现在抱一抱月璃的手臂,她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
直到——
她感觉月璃的手臂微微有些紧绷。
俊美的脸上也透出可疑的红晕后,她才觉得有些欠妥。
毕竟——风间月璃是古代人。古代的男女朋友之间可没这么开放……
汗,是自己莽撞了。
看来以后还是时时注意一下比较好,省得让他误会……
她不动声色地松开月璃的手臂,笑了一笑:“再走七八十里路,就有一座大城,我们去那里玩玩。顺便买身衣服。这一身要丑死了。”
不但丑,还有一种洗也洗不掉的油烟气。让她直想捏自己的鼻子。
二人又各自上了马,顺着脚下这条官道向前奔去。
他们的身影刚刚消失不久,在远处的大石后,草丛中便跳出来几个蓝衣男子。
有一个看上去是个头儿。
他擦了一把额上的冷汗。
刚刚‘那柄刀’应该是发现了他们的行踪吧?
那瞬间笼罩的杀气让他伏在草丛中也禁不住打了个寒颤。
幸好,那个女子将他安抚住了,要不然他们几个只怕只有丢盔卸甲逃跑的份。
他回眸看了一眼旁边的喽啰:“他们说的话,你都记下来没有?”
这个手下有一手绝活,会看口型。
不用听到,他就能知道他们说的是什么。
一对青年男女说些闲话有什么可看的
那柄刀实在是太厉害了,他们不敢靠近。
这个会读口型的下属正好派上了用场。
那个下属得意地扬了扬手中的一张薄纸:“是!全记下来了!”
他不但会读口型,还是个很好的速记。
那个头目拿过来瞧了一瞧,又用笔添加了几条刚刚二人的动作表情。
心满意足地弹了弹:“好,干的不错。门主会嘉奖我们的。”
那个下属挠了挠头皮:“言护法,我们会主真的会看这份资料?”
在他看来这份资料实在没什么用。
一对青年男女说些闲话有什么可看的?
会主日理万机,看这么小儿科的东西感觉很诡异的说。
那位言护法瞪了他一眼:“门主吩咐要将这位姑娘的一举一动都要禀报上来,想必会主是要看的。会主一向有神鬼莫测之机,想必他如此做自有理由。不是我们这些下属能随意猜测的。还是禀报上去为正经。”
一招手,一个弟子自怀中拿出一只鸽子。
将刚刚写的那张薄纸装进一个小铁筒之中,细细地绑在信鸽的一只脚上。当下放飞。
信鸽展翅飞上云霄,越飞越远。
所去的方向正是火云国京城的方向,片刻的功夫便不见了。
那位言护法舒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