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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夫君成为"废人"之后-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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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齐茂行的面色便又是猛地一僵,几乎有些手足无措般,迟钝了一会儿,才又拱手躬下身去,飞快的转了话题:“是; 臣回去便叫人送葛大夫来,与娘娘与小皇孙都请一回脉试试。”
  落在不知道的人,譬如刚刚回来的苏磬音耳朵里,就会很自然的以为娘娘对他交代的,就是请大夫的事,与别的无关。
  太子妃娘娘闻言,用一种了然的眼神看了他与苏磬音一眼,没有戳穿,只是笑眯眯的温声道:“你记得就好。”
  齐茂行只是低着头恭敬应是,又与苏磬音一道最后行了一礼,这才一块后退几步,转身出了殿外。
  出了殿外之后,齐茂行便像是明显的松了一口气似的,脊背都微微弯了一些,往后靠到了椅背上。
  苏磬音看着觉着有些好笑,等到了宫道上,便低声开了口:“还叫我不用怕,说你与娘娘认识多年,亲近的很,刚在娘娘跟前,也装的很像那么一回事,怎的一出来也是如释重负一般?”
  齐茂行闻言便又是一顿。
  他进宫伴读时还不到十岁,之后过了半年,太子妃才与太子殿下大婚,那时的娘娘也就是个十五岁的姑娘家,得了殿下的吩咐将昏迷的他从弘文馆里接回来,或许是见他可怜,之后也一直留意,多有照料。
  说句越规矩的,都能称得上是半姐半母的情分。
  他去面见娘娘,虽然恭敬,却并不会惊慌害怕。
  能他这般紧张到如释重负的,却是因为之前娘娘对他说的一番话。
  他想着娘娘的嘱咐,抬起头,看了看身旁即便一身很是沉稳诰命朝服,也依旧不掩容光的苏磬音,欲言又止的沉吟了半晌,却也仍旧是说不出哪怕一个字来。
  娘娘单说了趁着废的时候,顺势示弱,作出一幅可怜的模样来去认错求肯——
  可娘娘也没说怎么求啊!
  他如今虽也十一有六,但因为自小的打算,连丫鬟都不多留意,略微大些,越发又是当差又是从军。
  军中不必提,女子都没有,宫中的妃嫔宫女倒是不少,但那些女子莫说他原本也就从未在意过了,便是在意,那也是有一个算一个,不是要低头行礼就要扭头避嫌的,多一句话都要小心,以免落人口舌。
  虽有一个曾答应了要照料一世的表妹,可从前与表妹在一处时,也都是表妹说的更多,不过害怕感激,自惭自哀之类,他虽体谅琼芳家境突变的不易,但听得多了,也总会隐隐觉着,既是已经落罪了,从前的日子便已是过去了。
  再往后过的日子,伤了身子,便听葛大夫的话好好调整,落了贱籍,便暂且忍耐着等着日后,听着了下人背地里说怪话,有他在后头,那就干脆露面该打的打,该罚的罚,便是自个不好出面,事后都告诉他,他也出手教训了,日后再不会有……
  这不就行了吗?
  可她吴琼芳却偏偏就过不去了似的,非要哭的气都喘不过来,自个又不出面教训,他替她教训了,又不乐意,只是说着从前如何,现在如何,又苦湿了一条帕子。
  便是为家人难过,可事儿都过去两年了。
  总还揪着这些过去的事儿不放,又有什么用呢?
  当然,他再是不解风情,也没有将这话直接说出来,
  饶是如此,他不过耐着性子劝她养好身子,不要多心,若还是不成,就只能暂且躲开,多给些料子首饰之类,等她这个伤悲劲儿再去就是了。
  软言求肯,他还当真没有干过。
  他从前也从来不曾要旁人可怜啊!
  在女子身上实在是寻不出能用的经验,齐茂行眉头紧紧皱着,不得已,又只能将往别的地方翻一翻。
  若往外头找,低头认错他当然干过。
  可在殿下跟前,便是做错了差事,犯了规矩,也只需跪地认罚,受了教训,记在心里日后再不犯就罢了,罚过了便是过去了。
  装可怜算是什么?放在军中,你犯了军规,不老实认错认罚,去与上峰装可怜哭求?
  莫说宽待了,不将你一棒子打死便是宽和的!
  哎!不对,还当真有过。
  齐茂行猛地想到了什么,他从军之时,大将军身边有一亲卫犯了禁令,原本是要撸去一级军衔,逐出亲卫营去的,可这亲卫便是抱着大将军的大腿又哭又求,说是认打认罚,只求不被赶出去。
  最终也果真得了个将功赎罪,虽暂且贬为了亲卫营中最末等的伙头兵,倒也如愿留了下来,之后戎人来犯,又奋勇杀敌,在他回来的时候,已经又升了两阶。
  若是顺着这个路子去想,齐茂行的思路便瞬间清晰起来。
  若换到军中,他这情形,便约莫等于犯了要砍头的过错,因为不想死,便只能与上峰去求一个暂不问斩,将功赎罪的机会。
  要想做得到,这第一步可不就得先哭诉陈情、越是可怜,越叫上峰心软才越是好吗?
  娘娘不愧是大家风范,说的的确是有道理!
  想到这,齐茂行又忍不住的抬头看了身旁的苏磬音一眼。
  只可惜,他这明面夫人这般处处清明,对夫君,怎的就没个诸如军法之类的规矩呢?
  若是也能与军中一般,犯了什么错处,该是什么责罚,得了什么功劳,该是什么奖赏。
  这般两厢一折,他应当如何,岂不是就明明白白,该要如何,只管去受就是了,也省的他这般一头雾水的猜度不是!
  走在一旁的苏磬音,注意到了齐茂行这格外复杂,似乎充满了委屈怨念似的眼神。
  她当然不会想到齐茂行那转了十八个弯的心思,见状还只当齐茂行是在意自个方才说的,嘲笑他也在殿里紧张的那一句话。
  她想了想,还是给了他一个台阶:“你还好些,像我这样没有见过世面的,方才退出来,心下也是长长松了一气呢。”
  齐茂行听着这话,却是微微皱了眉头,认真开口道:“世面这东西,出来多看看,就惯了的。”
  “今年年节时若是可以,我陪你进宫去领陛下与皇后娘娘的大宴,那才算气派。”
  齐茂行说的年节时若是可以,考虑的是不知道那时殿下的大事能不能成,再加上当今陛下的身子能不能撑得到那时候。
  可苏磬音闻言,一时却忍不住的有些沉默。
  毒解不了,齐茂行就剩下一年半载的活头,如今都进四月了,等到过年的时候还能不能活着进宫……这可不就只能说“若是可以”了?
  说话间,两人便也除了宫门,因为体谅他腿废了,今日太子特意降恩,许他们夫妻今日从亲王例,马车可以停在最近的兴隆门外,因此出宫门后,不必行太久,便可以直接上车。
  到了这儿,送他们出来的内侍便该告退回去了,齐茂行熟稔的塞过去一张银交子,苏磬音将太子妃赏下的缎子头面接过放进马车,这才在宫人的帮助下,一道上了车内。
  “对了,怎的好好的又叫我也跟着去庄子了?”
  上了马车之后,苏磬音才又想起来什么,顺口问道。
  之前的意思,她本以为是不愿意叫她一块儿的。
  齐茂行张张口,原本想说是因为他得罪了太太,让她一个在府里或许会被迁怒为难。
  只是临开口前,想到了方才娘娘对他的嘱咐,顿了一瞬之后,他便低下头,硬生生改了口:“你可是不愿去?”
  苏磬音一愣:“倒也不是不愿意……”
  “我知道你我已经两清,原是不该麻烦你的,只是,”
  齐茂行紧紧的攥着手心,以往没有经验,这时也不会说谎言欺骗,努力半晌,也只不过是将放在以往,只会自个撑过去的实情低头讲了出来:“府里如今的情形,我也的确再寻不着旁人……”
  齐茂行的脸上涨的通红,说到一半,终究还是没能说得下去。
  自打娘亲去后,他多少年,连一句软话都没再说过了,更别提这蓄意示弱求人可怜。
  他侧过脸,眉眼都无奈的低垂下来,有些像是自暴自弃:“你陪我去庄子上,你管的我那些财物,都尽管拿去花用,你往后用得着。”
  苏磬音闻言停顿一下。
  这个话,简直和那种身患重病,拿最后的财产交换,去求远方亲戚过来看顾最后几天的孤寡老人一样……
  一想到这儿,再想想齐茂行如今爹不疼娘不爱,连命都不剩几天的处境,就算苏磬音也忍不住的一阵心酸,简直都要听不下去了。
  “不必不必。”
  她连忙开口,声音都温柔了起来:“我在府里待着也没什么意思,正想出门转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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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41章 
  既然一道儿去城外庄子上解毒治病的事儿就这般定下了; 苏磬音与齐茂行回府之后,便也开始张罗的准备起了出门要准备的行囊。
  虽说是属于太子殿下的皇庄,屋舍住处都有,但在这个地界儿; 要出门一遭; 还是要带不少东西的; 且越是富家权贵,便要带的越是多。
  旁的不提; 只单说苏磬音头上用的; 各种抹的头油,戴的簪钗绒花,梳头用的宽梳、细梳、插梳、篦子……一方好几层的妆盒都塞得满满当当,也只刚刚足够放下一套; 剩下用来替换的就更不必提。
  除此之外; 贴身换洗的衣裳自然要带着; 他虽是殿下吩咐过去住下的,可到底并非皇家人,铺盖衾枕这些; 庄子上的人并未会上心给他们拍打晾晒; 更莫提还有齐茂行这个最是讲究的; 自然也需从家里带上去,这天气一阵阵的总不是定不下来,常用的几样药膏药丸、驱蚊虫的香囊熏料,都总是自家用惯了的更舒服些。
  且因着还不知道要待多久,夏日里薄衫,甚至秋日里夹衣斗篷也都要一并带着,当真一件件收拾起来; 的确是要费不少功夫。
  因着忙着打点行囊,连白家小弟特地过来了一遭,邀请苏磬音去城外登山上香,她都只是婉言推辞了。
  这么大的动静,侯府里自然也都知道了二少爷要出城去治病的事。
  刚开始倒是还多多少少惊起一些风波来,老太太立即派人过来问了一遭,大少爷也亲自过来“关心”了一回,当然,齐茂行的性子,仍旧是一点面子不顾的见都没见。
  之前抱节居里那些千方百计出去的下人们,也都明里暗里的打听不停。
  毕竟他们迫不及待的从抱节居里出去时,是都以为齐茂行活不得几日就要没命的了,可若是二少爷还能好好活下去,单单只是废了一双腿的话,这事儿就又差了许多。
  二少爷手里的银子有多丰厚,不少人都是清楚,更莫提如今长夏几个都领着三倍的月例,这事也是在府里传遍了的,下人们奔前程图个什么?除了那寥寥几个有心思有本事的,剩下的不也就图个油水不是?
  尤其是不少原本就没有彻底出去,不过是像金秋一样,寻着伤病啊、临时调去别处帮忙之类的名头的丫鬟婆子,又都忍不住动了心,思量着若是这会儿顺势回去,是不是也能拿一样拿三倍的月例?
  不过没等他们动心,另一个消息便又传了出来,给二少爷解毒的就是一个姓苗的八品医正。
  八品医正,细算起来,宫里正经的主子见都见不着的,也就只能给那等不受宠的小主、甚至有体面内官问诊。
  放在那等急功近利的人眼里,不必多问医术,一听品阶,就已经断定是没什么本事的——
  而急功近利这个毛病,却在齐侯府的下人尤甚。
  于是这一股暗地里的动静,也持续了两日功夫,就立即像是被一颗小石子惊起的波澜,一点痕迹没有的消了下去。
  抱节居重新恢复了清净,齐茂行与苏磬音两个,便也这么一日日的,将要带走的行李都收拾整顿了出来。
  除了要带走的行囊,剩下的一些零零碎碎的摆件杂物之类,苏磬音原本打算就这么放着,抱节居也有小丫头看着,等到回来再仔细抹抹灰就成。
  可东面的齐茂行,却是偏偏叫奉书又专门送来了几只大箱,凡是能装的,即便并不打算带走,也都叫长夏带着两个小丫头一件件收拾到了箱笼中,就连他自个小库房里压箱底的东西都重新翻检整理了一遍。
  若要去问,齐茂行就一本正经回答,说东西摆在外头落灰太不讲究,但凡身边丫鬟勤快点,难怪不就都应该收起来的?
  这个话若是仔细听起来,就总觉着有点别有深意的意思。
  更别提齐茂行好巧不巧,却偏偏是当着月白石青两个的面儿说出来的。
  苏磬音自个倒是压根没往心里去,但这话一出,就连一向好脾气的月白眼里都没了笑影,就更莫提暴脾气的石青,
  两个丫鬟只气的当日便挽了袖子,一声不吭的也将苏磬音的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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