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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锦鲤娘娘营业中-第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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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元礼“适时”赶到,难得展现出他百步穿杨的箭法,对着熊瞎子的眼睛刷刷几箭,侍卫们趁乱将皇帝陛下赶紧救走。
  ……
  一系列眼花缭乱的变故其实不过盏茶功夫,等所有人安顿下来,皇帝陛下重伤危急的消息也从各个犄角旮旯里被人散播开来。
  行宫内院,唐莹才哭过一场,这会儿正被沈元洲抱着哄。这位爷已经是第二次拿生死垂危吓她个半死了,虽说上次并非陛下有意为之,但她还是决定新仇旧恨一起算,绝不轻易原谅了他。
  沈元礼听着屋里细细碎碎的说话声,无奈的大声咳了咳。又是一阵窸窸窣窣,沈元洲才在屋里喊了句:“进来吧。”
  垂头走进里间,屋里只见皇帝陛下一个人。沈元礼悄悄侧耳,能听见锦婕妤避在屏风后吸鼻子的动静。
  “查的怎么样了?可露出马脚来?”沈元洲沉声问道,将沈元礼的注意力拉了回来。
  “是。”沈元礼拱手道:“之前一直不见人的宗统领突然出来自首了,说是九王爷威逼利诱他在猎场中布置陷阱谋害您,之后为了躲避九王爷的追杀,他才一直躲在山崖下的一处山洞中。”
  沈元洲冷笑:“怎么这会儿又肯爬回来了?”
  沈元礼低头:“按他的说法,乃是深思熟虑了几日,觉得不能让九王爷得逞,这才冒死上来自首,可惜还是来晚了一步……”
  沈元洲莫名就想到魏三昨夜送回来的信里,德妃也是差不多的流程被冤枉的。
  有人“冒死”出来自首指证,而灾难现场又是自己一手布置——至少在明眼人和最显眼的证据看来是这样,当真是跳到黄河都洗不清。
  “也就是说,老九真的让人放了毒蛇和熊瞎子?”沈元洲斜眼看沈元礼。
  贤王爷将头低的更低了:“九哥一直在喊冤,他承认宗统领是他的人,但坚持说他放的是形似乌环腹蛇的银带锦蛇,林子里的熊也是喂过药后行动不便的。”
  “这是老九做得出来的事。”沈元洲点头,也不知算是信任还是嘲讽:“他虽然没脑子,但也没胆子。被人鼓动几句或许还真敢算计个救驾之功,但要和北戎人联手至朕于死地——”
  沈元洲轻蔑的摇摇头,看向沈元礼道:“你觉得他有这魄力么?他要是有这本事,早十年前就该是他当这个皇帝了。”
  沈元礼知他说的是十年前他刚继位便遭了暗算,才缓过来便腾出手收拾了三王爷四王爷和五王爷的事情。那会儿沈元洲在朝堂不算稳固,又连下了几道“残害手足”的圣旨,少不得被重臣非议。沈元书要是真有能耐,那时就该收拢几位王爷的旧部与陛下分庭抗礼,还真能赌一把将沈元洲赶下皇位。
  “如今谁都知道朕看好的是你,就算朕不在了,皇位也轮不到他头上。”沈元洲无视沈元礼不安的表情,拍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道:“你自己可小心点儿,要真是老六老八干的,他们肯定还有后招在等着你。”
  沈元礼被他一拍,心中说不出的融融暖意。正要给兄长打个保证,便见刘公公面色不好的冲了进来,低声向陛下禀告道:“奴才依您的吩咐将您情况不好的消息透了出去,这会儿就有人在前朝造谣,说是十王爷……”
  “十王爷什么?”沈元洲扬眉。
  刘公公还真没料到沈元礼就在屋里,可话到了嘴边,更不敢在陛下跟前隐瞒。只好双眼一闭飞快道:“说十王爷与锦婕妤早通了款曲,合谋将您害死好扶十王爷上位。”


第65章 有缘无分 
  “哐当”一声; 屏风后不知有什么被摔在了地上。沈元礼干脆利落的往地上一跪,却根本不屑于说辩解的话。
  沈元洲无语扶额:“你们这么大反应干什么?朕还不知道你们是忠是奸?这明摆着是搞死了老九再搞死老十的计策; 朕再蠢也没有信了他们的!”
  “虽是这么说……”刘公公皱着眉犹豫道:“那些人的话说的委实难听了些,似模似样难分真假,贤王还是尽快澄清的好。”
  沈元礼愣了愣,开口问道:“他们怎么说的?”
  刘公公瞅了瞅皇帝陛下的脸色,又瞟一眼屏风的方向,小心翼翼的降低了几分声调:“说您早年和唐公子交好就是为了图谋婕妤娘娘,偏把人勾上了手; 转头就送进宫里迷惑陛下; 可谓是处心积虑早有打算之类。”
  沈元礼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能看皇帝陛下:“皇兄你就说你信不信吧。”
  “我信。”沈元洲一本正经的点头,在沈元礼惊讶的目光中突然露出点儿笑意来; 一手拍在他肩膀上:“朕信你!”
  屏风后的唐莹忍不住松了口气; 小声嘟囔道:“都什么乱七八糟的啊,我都不知道我哥和王爷交好,第一次见王爷都是在景华宫的后殿里。”
  那次还是皇帝陛下阴差阳错解了体内残毒; 为了看看朝堂重臣的反应装病重,才把人招进来商量着唱双簧的。至此之后贤王爷就踏上了给陛下卖命插刀的不归路,沈元洲想起来都少不得要为自家十弟鞠一把同情泪。
  卖命不够还要被诬陷,难怪老十宁愿寄情山水都不想再进朝堂这个污浊之地。沈元洲十分理解的再拍拍他的肩膀:“差不多了,你准备收网吧,到时候那几个怎么对付你的; 朕允你十倍百倍的还回去。”
  有皇帝陛下的亲口承诺,贤亲王铁青的面色总算回暖了几分。想了想道:“还是得同我母妃打个招呼,不然以她的性格,说不定能跑到议事厅去骂人; 别坏了咱们的计划。”
  沈元洲赶紧点头:“要的要的,别让太妃担心。”
  连屏风后面的唐莹都在跟着点头。皇贵太妃的爆脾气他们可都是见识过的,这风言风语要是传到老太太耳边,说不得老太太能亲自去前头把重臣骂哭几个!
  ……
  沈元礼黑着脸出了明元宫,转头便进了皇贵太妃住着的静雨轩。沿路的宫女太监少不得有几个眼线探子,诸多猜测揣摩往外一散,一时间前朝后宫越发风声鹤唳起来。
  皇贵太妃仿佛也有些慌了神,看到沈元礼进来,忙一把拉住他的胳膊急问道:“你皇兄可还好?到底情况怎么样了?”
  沈元礼并未答话,摆摆手让身边伺候的宫女嬷嬷都下去,定定看了皇贵太妃许久,突然显浓浓的颓废与疲惫,随意往一旁的椅子上一摊,竟是什么话都懒得说了。
  皇贵太妃揪他:“你倒是说啊!你皇兄是死是活,之后如何操办——”
  “您倒是先和我说说,这里头有多少手脚和您有关?”向来温和又孝顺的贤亲王猛地一抬头,压低的嗓音中有压不住的怒意:“我早说过,皇兄是天命所归的天子,我心甘情愿为他鞍前马后,偏您——”
  皇贵太妃一时慌乱,眼眶儿都红了一圈:“我……我不也是……”不也是为了你吗!
  “所以您到底做了什么?”沈元礼的无奈的摇摇头,定定的看她:“都告诉我,让我死也死的瞑目些吧。”
  “我可什么都没做!”皇贵太妃偏过头去,明显气短了一瞬。忽而一拍桌子怒道:“我就说那个丫头不是个好的!先勾了你的魂,转头又上了你皇兄的床!若非你拦着,我早要了她的小命,也不至于今日再将脏水泼到你头上!”
  “都说了与她无关。”沈元礼习惯性的辩解,又认命的闭嘴。若是他母妃是个肯听人解释的,他又何必提心吊胆生怕母妃做出什么不可挽回的事来。
  ……
  旁人或许不知,但他与皇贵太妃却明白,如今场面上看似扑朔迷离,但唯有一件事是真的——
  他贤亲王殿下,的确是早早儿看中了唐家小姐,也就是今日的锦婕妤。
  三年前他游历山川回到京城,在路上偶遇一排往国寺进香的车队。他谨守礼节在一旁让过,不防抬头时惊鸿一瞥,被一道绚烂容颜俘获。
  彼时他便按捺不住突如其来的心跳加快,暗中派人打探,才知道那掀起窗帘笑意盈盈的姑娘是唐尚书家的小姐。唐小姐年岁尚小,他亦不敢唐突,一边与唐家公子交好,一边等着伊人及笄之年。
  可没想到半路杀来个刘家,大咧咧请了媒人登上唐家门。他无论如何抓心挠肺也不能做出坏人名声的事来,然到底是心不甘,索性捅出了刘家公子流连青楼的一场闹剧。
  这般渣滓哪里配得上唐小姐这样的天仙?曾冲动之下偷偷趴过唐家墙头的贤亲王一边臊的慌,一边还颇有些自得。
  他的主意打的挺好:刘公子闹出的风头一过,他正好上门提亲。谁知接踵而来的却是刘家叛乱,他少不得被陛下抓去干些苦差事。等回过神来,心中那一抹倩影已然进了幽幽深宫的大门。
  有缘无分莫过于此。甚至有一瞬间他也曾疯狂妄想,对他真心尊敬遵从的皇兄生出多少危险的念头。
  只是最终,他仍是抱了一壶好酒,约上三五知己一醉方休,将一场发芽开花却全无结果的爱意彻底埋葬。
  以上唐莹全不知情,甚至一开始连皇贵太妃都并不知晓。直到唐莹在去岁万寿节上一舞倾城被津津乐道,沈元礼听着听着却忽而失神,才被皇贵太妃看出些端倪,又从他随侍的亲信嘴里撬出了真相。
  但凡是个当娘的都看不过自家优秀的儿子为情所困还求而不得,且百分之百会认为错的绝对是那个勾丨引了自家儿子的女人。以皇贵太妃在后宫的经营日久,想要唐莹的命真不是开玩笑的。
  好在唐莹运气不错,又有陛下看的紧,一日三餐几乎有一半待在景华宫,能动手脚的机会便少了大半。
  便是这样,皇贵太妃依旧下了好几次狠手。从宫女陷害到井水下毒到挑拨三公主打上景华宫,背后其实都是皇贵太妃的手段。
  虽然唐莹靠着好运气,又有韩御医的亲传弟子糖糖坐镇,总归是有惊无险的避开了。可也没人能查到皇贵太妃头上——甚至根本就没往她头上想过。
  要说知母莫若子,还是沈元礼看出些苗头,生逼死请的让皇贵太妃别再找唐莹的麻烦。皇贵太妃嘴上答应,心里却越发不满,甚至连带着对陛下都怨怼了。
  毕竟讲道理,十来年前她给沈元礼吹了多少耳旁风才让沈元礼松口娶小李氏为王妃,谁知转头小李氏变成了皇帝的女人。十年后沈元礼好容易才看上个心仪的姑娘,居然一转头还是成了皇帝的女人。
  别人都是克父克母克妻克子,皇帝陛下就会克弟弟的桃花,沈元礼至今没娶上媳妇儿,大半责任都该怪在沈元洲头上。
  别看皇贵太妃见着沈元洲与唐莹秀恩爱时一脸慈爱,心里怕是恨不得扎小人了。殊不知沈元礼早已放下,哪怕心中还有些许遗憾,也不过是让他更坚定的当个单身狗,却绝对没有别的痴心妄想。
  他如今更担心的反而是皇贵太妃一而再再而三的出手,万一被他皇兄抓住把柄可了不得。虽说这次的事情真相已经逐渐明朗,可他还是隐隐心中不安,索性半真半假的诈一把亲妈。
  ……
  虽然皇贵太妃否认的快,沈元礼依旧半信半疑。盯着亲妈的脸色看了许久,他脑中突然灵光闪过,一拍手道:“那匹马——”
  现在想想,一切的起因其实正是锦婕妤那匹疯魔了的白马。他们被刺王杀驾的陷阱晃了眼,一头闷进了谋朝篡位的阴谋,反而忽略了最开始的问题。
  是谁给那匹马用了草药?谁有那个能耐神不知鬼不觉的将手伸到马房,又是谁会想到用酸枝籽油至唐莹于死地?
  沈元礼眼神复杂的看向突然色变的皇贵太妃——韩御医说过,这计策是先废太子算计他二哥时用的,而那段时间正是他母妃最得宠的时候。说不定就是那时她母妃就知道了这个少有人知的方法,而正好此次天时地利人和,便干脆用在了锦婕妤头上。
  “真的是您?”沈元礼深吸一口气,抱着万分之一的希望问道。
  皇贵太妃面色寡淡,忽然嗤笑:“是我又怎样。人我已经处理掉了,死无对证的事,你皇兄会猜得到是我么?”
  她一把攥住沈元礼的手,力道大的让沈元礼觉得手腕生疼。老太太目光幽深,在他耳边轻声道:“先别说那些有的没的,我只问你,你皇兄到底还能不能好了?若他真——”
  老太太顿了顿,撒开手替沈元礼整理衣襟,一边低声道:“你可想好了,这江山是拱手交给你那几个不成器的谋逆兄长,还是你替你皇兄扛下来!”


第66章 白眼狼 
  面对皇贵太妃期待的目光; 贤亲王果断的摇头:“皇兄早就发现了林子里的陷阱,故意将计就计等老六老八露马脚好将他们一网打尽呢。”
  “是么……”皇贵太妃有一丝黯然; 复又苦笑着点头:“他没事也好,也好。”
  “总之您就不要往里头瞎参合了。”沈元礼转身离开:“皇兄的手段不是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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