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门医女:我劝将军要善良-第16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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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令则知道他的用意,道:“你不用如此。就算是迁坟,我也会让族里同意,不会乱来。”
那地下埋的是他亲生母亲和二十多年都当成亲生父亲的人;虽然对父亲也多有怨怼,十二年相处也总是挨打受骂,但是父亲死在他手里,这份愧疚难以弥补。
对徐令则而言,难的岂止是面对世人的压力?
他更无颜再去见他父母。
可是那些逝去的,已经永远无法挽回;他所能珍惜,也最想守住的,还是顾希音。
“我想好了,如果真的要迁坟,”徐令则道,“就风风光光大办一场,不比当初办喜事的排场小。”
花钱能解决的事情,都不算事情。
一来可以告慰父母在天之灵,二来也能降低被人诟病的可能性。
谢观庭听他这么说,总算松了一口气,点点头道:“这般想着其实也未尝不可。”
第341章 受到打击
“毕竟您也算是荣归故里,便是没有夫人这件事情,这样大办也说得过去。”
徐令则想到顾希音,脸上露出一抹笑意。
他低头看着桌上的青玉狮子镇纸,眼底的温柔自己也没有察觉到。
因为那上面罩着一件粉线钩出来的小衣裳,别有意趣。
顾希音说,天气太冷,看着青玉就觉得冻人,所以给勾了这么一件小玩意。
顾崽崽还很吃醋,常常趁人不备就来用前爪拨弄狮子的“衣服”,想要给它扒掉。
顾希音就吓唬他,以后给她找个母狮子。
一人一狗,在小小的书房中闹腾着,阳光透窗而入,温暖灿烂,屋里热闹无比,徐令则就坐在椅子上含笑看着他们,被尘世最普通最温暖的幸福盈满心间。
徐令则缓缓开口道:“我行事再也不会像从前那般任性狂妄。如果将来她出门被人议论,我只希望她是被人说,秦骁有了她浪子回头,希望所有人都说她很好。”
谢观庭竟然莫名有种眼眶微热的感觉。
“所以你放心,”徐令则道,“即使事情真的到了那一步,我也会尽量周全。”
他和顾希音,还有很长的路要走;他不忍让她蒙上任何尘埃。
“我已经和卫夫人说了,要她看好那位高人,让他三缄其口。”
就算真的为顾希音迁坟,他也不允许世人知道。
谢观庭道:“原来将军把什么都已经考虑清楚,倒是我多虑了。”
徐令则考虑得何止这些?这些也不过是冰山一角罢了。
他甚至想着,如果再不奏效,他就带着顾希音南下去找司马仲彻。
南疆有异术,或许还有别的办法。
话说开了,谢观庭就没有那么担心,但是还是道:“将军,我今日还是不走了。明日我陪着您去,帮您掌掌眼,看看那位高人到底是何方神圣。”
徐令则知道他是好意,点头道:“那就一起去吧。我回去看看夫人,你今晚就在书房歇着吧。”
“好。”
第二天徐令则一大早就带着人出发,顾希音躺在床上,心情有些复杂。
昨晚其实她后来醒了,隐隐听见了徐令则和谢观庭的对话,心情跌宕起伏,十分复杂。
其实这个计策并非天衣无缝,甚至也有明显漏洞,但是徐令则还是相信了。
卫夫人的这个计谋,连同徐令则对她的感情都算计其中。
对旁人不奏效,对他却有奇效。
薛鱼儿,谢观庭他们都看出了破绽,只有徐令则最迟钝。
不,或许是他什么都明白,但是还是不愿意放弃希望。
薛鱼儿在床边的绣墩上坐着,把一盘樱桃放在腿上,“夫人,我喂您?”
顾希音找理由把月见和贾霞都支出去了;她心里想了很多,也需要一个出口来倾泻。
薛鱼儿便是这个出口。
“你吃吧,我今日不想吃。”她微微摇头。
于是薛鱼儿就毫无压力地一把一把往嘴里揉樱桃,扑扑吐核。
就这样,还不耽误她说话:“夫人,其实我回去仔细想了您说的话,觉得有个地方不太对,不知道是不是我想错了。”
一颗樱桃核不小心掉到了顾崽崽身上,后者一脸嫌恶,拼命抖毛。
薛鱼儿骂道:“没良心的东西!”
顾希音:“……你倒是说,你觉得哪里不对啊!”
薛鱼儿这才道:“您和我说,你觉得当年将军年纪小,个子矮,所以如果人真是他杀的,和大人杀人,刀剑的位置什么不一样,对吧。”
顾希音点头。
“我觉得就这里不对。”薛鱼儿道,“您记得我上次擦博古架,跳起来擦,然后还被月见说了那事吗?”
“嗯,怎么了?”
“您可以说将军当时长得矮,但是长得矮不是还可以跳起来吗?”薛鱼儿比划了一下,“所以我觉得您那么聪明的人,怎么会有这么可笑的念头?”
顾希音愣住——她确实没想到。
“不,不,”她想了想后道,“伤口应该不一样的吧。跳起来的时候,人不会有之前那么大力气,伤口肯定也有出入。我要写信问问宋仵作。”
薛鱼儿道:“您想什么呢?人都死了十年,早就烂成了一把骨头,还什么伤口?您总不能去看骨头吧。那么大的孩子,能有多大力气?还能砍伤骨头?”
“那如果将军是被陷害的,凶手是成年人,是不是可能就砍伤骨头了?”
“可是这话也就是您自己说说自己信,别人不信没用啊!”
顾希音顿时觉得自己陷入了困境之中。
她是不是真的想当然了?
难道苦心谋划的这一切,真的都是无用功吗?
难道徐令则弑父的罪名,永远洗刷不了了吗?
“鱼儿,我不甘心,我好不甘心!”顾希音双手用力抓住床单,眼泪几乎要掉下来了。
薛鱼儿叹了口气:“夫人,您想开些。如果最后真的证明是我对了,您想错了……那,那要不咱们就当成一次普通的迁坟呗。咱们办得风风光光,也算富贵不忘本,光宗耀祖,对不对?”
话虽然可以这么说,但是顾希音谋划了这么久,最后事情还要回到原点,她真的太难过了。
徐令则担惊受怕,她原本想着,只要能洗脱他弑父的罪名,眼下的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可是到现在忽然告诉她不行了,她实在很难接受。
“不行。”顾希音咬咬嘴唇,“鱼儿我不甘心。我要去找宋仵作,看看还有没有别的可能!”
“夫人您别激动,咱们慢慢来。”薛鱼儿道,“别脑子一热,做了什么事后后悔的事情。”
“你说得对!”顾希音坐起身来,“鱼儿,笔墨伺候,我要好好理一理。”
傍晚的时候徐令则才回来,告诉顾希音,高人提出要迁坟。
这是预料之中的事情,但是现在因为薛鱼儿的提醒,让顾希音觉得这件事情成了烫手山芋。
——迁坟只能一次,但是在她想明白从哪里可能找出破绽之前,这次机会很可能就浪费了;但是真的有破绽吗?
第342章 终于等到你
徐令则感受到她的辗转反侧,以为她是担心迁坟的事情,替她掖了掖被角,轻轻拍着她道:“快睡吧,别胡思乱想。我现在功成名就,风光迁坟,也算一桩好事。便是没有你生病的缘由,也是早晚都要这么做的。”
“嗯。”顾希音往他身上靠了靠,“九哥,还是想说对不起。”
她已经意识到,这一次真的极有可能无功而返,一切都只等明天。
她给宋仵作写了一封信,但是考虑到现在她生病,许多人都盯着将军府,她让薛鱼儿把信送给了卫夫人,请卫夫人再派人去送给宋仵作。
如果她没猜错,明日应该就有宋仵作那边的消息了。
她想,如果像薛鱼儿所说,徐令则的父亲如果真是被刺伤了内脏而死,现在尸体腐烂,恐怕真的剩不下什么了。
如果找一个专业的仵作去,或许还能找到蛛丝马迹;她这种半路出家,学艺浅尝辄止的,能看出什么?
“傻瓜。”徐令则亲亲她的额头,“和你没有关系。好好睡觉,早点好起来。”
顾希音答应一声,脑海中却因为刚才自己的想法而似乎有一道光劈过。
迁坟那日,她是不是可以找宋仵作随行?
对啊,只要找个理由让宋仵作去,他在一边,如果有异常,是不是就能发现了?
顾希音为自己新的想法而激动,虽然也很可能无功而返,但是如果那样,就真的说明这件事情从痕迹上来说已经再无翻案可能,只能再从当年人证的角度来重新查验。
是的,即使这次真的铩羽而归,顾希音也没打算放弃。
现在的问题是,她如何请宋仵作过去呢?
难道要据实相告?那是不是有点太冒险了?万一宋仵作把事情泄露出去呢?
这还是其次,既然说风光大办,那日肯定是要有许多人在场的,宋仵作的身份恐怕遮掩不过去。
顾希音又飞快地想到,要不要借着那大师之口说,找个什么样命格的人震场,然后宋仵作恰好是这样的命格?
可是那样的话,徐令则会不会怀疑?毕竟仵作的身份太特殊了。
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在顾希音脑海中横冲直撞,导致她整夜都辗转难眠。
她不睡,照顾她的徐令则就睡不着。
“棠棠,”他百般安慰却还不奏效之后不由问,“你是不是害怕?”
高人说,迁坟的时候要他们夫妻两人一起到场,亲自装殓。
原本他以为顾希音是大夫,对此可能没有太多抵触,但是刚才突然想,她一直睡不着,会不会因为这个原因。
当然不会,这还是顾希音提出来的呢。
顾希音道:“不是,我不怕。我只是心疼九哥要面对那些,如果是我自己就好了。九哥,如果你难受,那就让我一个人来,不要逞强好不好?”
徐令则紧紧把她抱在怀中。
他的心肝儿,永远都是在为他想,这让他如何敢想失去她?
“从前或许不敢面对,”半晌后他才找到自己的声音,喉结微动,“但是现在有了你,没有什么我不敢面对的了。”
她,他们的家,都是支撑他永远不竭的动力。
“乖,闭上眼睛,我给你哼个小曲儿好不好?”徐令则耐心地哄着他。
到天亮,卫夫人就会来陪着顾希音,他要去找秦家族长商量迁坟的事情。
他决定快刀斩乱麻,秦家那些人,想要的无非银钱利益而已;只要不是狮子大开口,徐令则都打算直接答应。
只要秦家那边说定了,他立刻就着人发帖子,一刻都不想耽误。
高人说,五日之后就是吉日,否则就要再等一个月;他等不起,他迫不及待。
今日在坟地的时候,温昭不知道从哪里听说,也去了。
温昭劝他不要轻易惊动父母,说如果真的地下有知,那么为了顾希音惊动他们,恐怕他们怪罪;如果人死如灯灭,那现在做的一切,又有什么意义?
温昭其实并不信怪力乱神这一套,他更担忧的是这件事情引起的舆论,他担心徐令则被众人的口水淹没。
徐令则却道:“如果将来我埋身地下,为子孙计,无论他们怎么做我都不会生气。”
温昭知道他这是铁了心,叹口气没再劝他。
“九哥,你还会哼小曲?”
“嗯,在军中的时候听他们唱的。”
“那快给我哼一个。”
然而没听两句,顾希音就表示魔音贯耳,实在无福消受。
“九哥,我来给你唱一个吧。”
“好。”
顾希音认真地想了想,粉唇轻启,柔软婉转的曲调被轻轻哼唱出来:“终于等到你,还好我没放弃,幸福来得好不容易,才会让人更加珍惜;终于等到你,差点要错过你,在最好的年纪遇到你,才算没有辜负自己。终于等到你……”
这首《终于等到你》,对她和徐令则来说,都是心底的声音。
还好没放弃,终于等到了你,九哥。
屋外北风凛冽,呼呼作响,屋里温暖如春,炭火羞红了脸,鸳鸯交颈而卧,软轻的小调绕梁,曲终情更浓。
第二天一大早,卫夫人来了之后,徐令则就出门了。
“娘,信送去了吗?”顾希音紧张地道。
卫夫人道:“刚让人送去。我们关系在这里,怕也有眼睛盯着,娘转了好几道手,才让人送去,别着急,还有几日的时间。怎么忽然想起给他写信?还有不明白的?”
她收到信并没有打开,只是立刻着手让人安排,稳妥地把信送走。
顾希音叹了口气,把薛鱼儿的话说给她听:“娘,有些事情真是我自己想当然了。”
忙活了这么一大通,如果最后还是什么都没办成,她真的挺内疚的。
卫夫人道:“秦骁已经说过,这就是他功成名就之后的迁坟,你把压力加到自己身上做什么?”
更何况,总要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