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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殿下让我还他清誉-第5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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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朔的确亲口说过这句话,一时竟反驳不出,匪夷所思看着榻上欲壑难填的云少将军。
  “你这玉佩我也拿过,拿了好几次了,我的。”
  云琅搜罗一圈:“你这披风,我穿过好几回,我的。”
  “……”萧朔咬牙道,“云琅,你不要得寸进尺——”
  “你这胳膊,我拽过。”云琅胡言乱语,“你这腿,我摸过。”
  云琅顶着张大红脸,视线飘了飘:“你这屁股……”
  萧朔盯着他,寒声:“云、琅!”
  云琅熟透了,热腾腾坐在榻上,低声道:“你……”
  萧朔厉声:“干什么!”
  云琅闷着声嘟囔了一句。
  “说话!”萧朔平白被他从头调戏到屁股,气得发抖,几乎想去和老太傅借戒尺,“我倒要看看,还有什么是你的——”
  云琅讷讷:“你啊。”
  萧朔怒意已冲到头顶,正要发作,被他一句话砸得晃了晃,立在榻边。
  云琅干咽了下,屏息抬头。
  不及反应,萧小王爷已俯身将他狠狠按在榻上,半分不留情面,照着屁股重重打了三下。
  将人翻过来一把抄起,扛在肩上,径直出了医馆。


第三十九章 
  云琅一时没能忍住; 嘴快了些,占了一句萧小王爷的口头便宜,再要后悔已全然来不及。
  萧朔力气比少时大得多; 云琅一时不察; 屁股上已火辣辣地疼了好几下。
  两人自小一块儿长大,萧朔真同他动手的次数屈指可数。云琅挨了揍,愕然在榻上,尚未回神,竟叫萧朔一把扛了起来。
  “干什么——”云琅轰一声红了脸; 咬牙切齿,“放我下来!”
  萧朔一声也不吭,将他扛在肩上,拿披风草草裹了; 径自穿过杏林向外走。
  云琅走投无路; 死死扒着医馆大门的门框:“萧朔!”
  “喊。”萧朔面无表情道; “喊得再大声些。”
  门外就是亲兵; 云少将军丢不起这个人; 僵了下; 将声音死命压下来:“你这又是……哪儿学来的?!”
  “简直胡闹!”
  云琅早怀疑他去过青楼; 如今见了这般蛮横强抢的架势; 更无端一肚子火气,压低了嗓子:“长本事了啊萧小王爷?如此熟练; 这些年抢了几家姑娘?!你——”
  “不曾抢过。”萧朔格外平淡; “今日第一次。”
  云琅愣了下; 静了片刻,别过头低声道:“那也不行……像什么样子。”
  “士可杀,不可辱。”
  云少将军铁骨铮铮; 埋着头闷声:“你要揍,就在这医馆里动手,不准出去……”
  “你整日都惦记些什么?”萧朔蹙眉,“我不会对你动手。”
  “这可怪了,我竟觉得屁股疼。”
  云琅又好气又好笑:“敢问可是萧小王爷拿脚打的吗?”
  “那是替太傅管教你!”萧朔冷声驳了一句,咬着牙,尽力缓了缓语气,“长些教训,免得你日后再胡乱说话。”
  云琅被他扛着,悬空使不上力,充耳不闻,苦大仇深地往下挣。
  “你现在自可衡量。”萧朔垂了眸,慢慢道,“要么老老实实不动,我趁夜色将你扛到车上。要么我便这么直走出去。”
  风水轮流转,云琅趴在他肩上,硬生生气乐了:“小王爷饱读诗书文采飞扬,连强抢个人,都只会套用我说的来威胁不成?”
  萧朔举一反三:“我又不曾强抢过人,哪里知道该如何威胁?”
  云琅被他堵的无话可说,一时气结:“……”
  “夜色浓深,门口便是马车,他们看不清。”
  萧朔低声:“别闹,带你回去。”
  云琅心说去你个玉佩穗穗的别闹,正要气势汹汹咬萧小王爷一口,猝不及防,叫后一句戳的胸口轻滞,竟没能立时说得出话。
  萧朔也不再多说,拿披风将人严严实实裹紧了,一路扛上了马车。
  琰王府。
  年尾将至,各府难免有所走动,老主簿正带着人拾掇门庭。
  “白日弄太喧闹,趁晚上多干些。”
  府内事太多,老主簿处处操心,边收拾边嘱咐:“小侯爷在医馆,王爷这些日子,夜里大抵也不会回来。”
  “小侯爷要治伤,不回来也就算了。”
  玄铁卫不解:“王爷为何竟也不回来?”
  “问这个干什么!”老主簿横眉立目,“这个月不想要银子了?”
  玄铁卫愣愣的,不清楚问一句同本月的月例银子有什么关系,迟疑着闭严了嘴。
  “王爷这些日子,大抵比以往不同。”
  老主簿严格教训:“若是不想招事,便少看少说话。”
  老主簿:“不论进哪个门,都要先敲三下,等里头应声了再进去。”
  玄铁卫:“……是。”
  “这几日府上应当有只野兔子。”
  老主簿又想起来件事:“带人找一找,看是不是钻去了哪个偏殿,别把东西咬坏了。”
  “京城又非远郊荒野。”玄铁卫茫然,“哪来的野兔子?”
  “管它做什么?王爷说有就有。”
  老主簿怕这些玄铁卫太憨,四下扫了一眼,压低声音:“不要问。王爷想干什么便干什么,想去哪便去哪,想——”
  老主簿话未说完,眼睁睁看着送王爷出去的大宛马不用人赶,自己拉着车,慢悠悠回了府:“……”
  “王爷没带着护卫,把云小侯爷从医馆带回来了。”
  玄铁卫眼力出众,隐约瞥见一眼车内情形:“也不能问吗?”
  “……”老主簿扶着门框,横了横心:“不能。”
  “今夜……你等什么都没见着,也不知道王爷回府。”
  老主簿道:“不用伺候。”
  玄铁卫也知近来府上情形,一阵紧张:“王爷可是要同小侯爷做些不可叫人知道的事?”
  老主簿心说何止不可叫人知道,只怕还不可叫人听见,压了压念头:“府上总比医馆可靠些……都下去吧。离书房远些,明日再收拾。”
  玄铁卫齐齐点头,噤声去了。
  老主簿亲自合了王府大门,严严实实上了门闩。又去嘱咐了一遍府内下人只在外头候着、绝不可去书房打搅,也悄悄回了屋子。
  书房里,被王爷带回来的云小侯爷躺在榻上,裹着王爷的披风,面红耳赤但求一死。
  萧朔坐在榻前,寸步不离地牢牢盯着他,眼底神色仍变换不明。
  “你还盯着我干什么。”
  云琅被他扛了一路,颠得几乎散架,无可奈何:“我连鞋都没穿,难道还能光着脚从你府上一路跑回医馆去?”
  “你若要跑。”萧朔慢慢开口,听不出语气,“纵然什么都没穿,也是能跑的。”
  云琅:“……”
  云小侯爷好歹要脸,耳后热了热,干咳:“那……恐怕不能。”
  幸而这些年负责抓捕他的,无论府兵还是侍卫司,都只知道对他铁铐重镣,最丧心病狂的也不过是吊着手腕拴在房梁上。
  但凡有一个像萧小王爷这般敢想敢做,什么都不给他穿,云琅说不定当即就听天由命了。
  萧朔若有所思,看了云琅一眼,起身将窗子合紧了,拿过摞书严严实实抵在了窗沿。
  “小王爷好手段。”云琅看着他堵窗户,心服口服,“你怎么不再在窗户外头放个捕兔子的兽夹,一有人踩就自己合上呢?”
  “你没穿鞋。”萧朔蹙眉,“若是伤了,如何让梁太医给你治?怎么说伤情?”
  云琅没想到他考虑得这般长远,张了张嘴,一时甚至被说服了:“……”
  萧朔并非不曾想过这个办法,他一路将云琅扛回来,被这人几乎嶙峋的骨头硌得心烦:“你若实在想要,等养好了,换回你那光明铠牛皮靴,我自给你放一排兽夹就是了。”
  “我想要这个干什么。”云琅讷声道,“先别折腾了,过来坐……你是要把屋子里的书都垒在窗户前头吗?”
  云琅撑着坐起来,看着萧朔已摞了整整两排的书,实在忍不住,抬手用力拽住了萧小王爷的衣摆。
  萧朔被强行扯着立住,看着云琅与自己衣摆纠结的手指,没动弹。
  他立在榻前,并不去看云琅。侧脸被灯烛映着,看不清神色。
  “怎么了?”
  云琅向来看不得萧小王爷这个架势,皱了皱眉:“想什么呢,不能同我说?”
  “也没什么。”萧朔平静道,“只是不曾想到,将你抢回来,竟是这般容易。”
  “……”云琅默念着不能动手,拽着他坐下,忍着没一拳砸在萧小王爷脸上:“是我太配合了,不够刺激,不够叫小王爷过瘾?”
  云琅摩拳擦掌:“我当时是不是就该咬你一口?还是你再走一步,就立刻咬舌头抹脖子,宁可玉碎,不能瓦全?”
  萧朔被云琅拉着坐下,他方才心神激切,此时眼底仍隐隐带着血丝,看了看自己的双手,低声:“我本以为……”
  云琅探过来:“以为什么?”
  “本以为。”萧朔道,“会如你说的这般。”
  云琅看着他,心情有些复杂:“那你还敢硬抢我走?胆子不小啊萧小王爷,我若是当时便咬了舌头——”
  “自然是想好了应对之策。”
  萧朔静静抬眸,视线落在他身上:“你若自找……倒不妨一试,看看咬着的会是什么。”
  云琅怔坐着,被他清冷视线在嘴唇处一扫,没来由一阵心慌,匆忙摇头:“不了。”
  “你平日里……究竟都想些什么,怎么连这个应对之策都想过?还想了多少种如何折腾我的办法?”
  云琅忍了半晌,到底忍不住:“择日不如撞日,左右今日的脸也丢尽了,你都用了罢……”
  萧朔眸色隐约晦暗,立了半晌,看他一眼:“今日不行。”
  云琅想不通:“怎么,还要择良辰吉日?”
  “你都在我府上了,何日不是良辰。”萧朔淡淡道,“你如今身子未好,一碰就散,禁不住折腾。”
  云琅才叫他前半句引得怔神,冷不防听见后头半句,跟着打了个激灵,干咳一声:“哦。”
  萧朔今夜简直莫名其妙,两人气氛从在医馆时便不对劲。云琅不很舒服,皱了下眉,自己摸了个软枕垫着,闷闷不乐扯过条薄裘。
  “我既抢你回来,便知你会不高兴。”
  萧朔起身,去替他倒了盏茶:“你若实在生气,骂我两句,打我两拳也无妨——”
  云琅抱着薄裘,不高兴地坐了一会儿,将他扯过来,一口咬在了肩膀上。
  萧朔肩背微绷了下,敛了眸,抬手护在云琅背后。
  云琅皱了皱眉:“干什么?”
  “你不肯同我动手,是因为你知道,如今你的拳风根本绵软全无力道,不想叫我难受。”
  萧朔道:“让你骂我,你又担心我如今性情偏执、易钻牛角尖,怕哪句话说不好,戳了我的心。”
  云琅一时被他戳穿念头,脸上热了热,松了口忿忿坐回去:“胡扯,我分明是嫌打不过瘾、骂不痛快。”
  “云琅。”萧朔仍扶着云琅背脊,低声道,“方才我将你带回来,一直在想一件事。”
  他身量要比云琅稍高,这样不收回手,便像是将人整个揽进了怀里。
  云琅不很习惯这个姿势,听着萧朔微促的心跳,没立刻挪开:“什么事?”
  “抢你回来,竟然这般容易。”
  萧朔垂了眸:“我这些年……一直都在干什么。”
  云琅忽然响起老太傅的话,胸口跟着轻滞,抬起头。
  “不知何时起,你在学宫里总躲着我。”
  萧朔空着的手垂在身侧,慢慢攥紧了:“那时我不明所以,既惶恐,又不知是何缘故,不知要怎么办。”
  “……”云琅才弄明白:“所以你就惶恐地来训我了吗?”
  “我并非训你,只是想劝诫你一二,叫你多去几次学宫。”
  萧朔低声解释了一句,静了一阵,又道:“可你……反倒去得越来越少了。”
  “扯淡。”云琅磨牙,“你那也叫劝诫?将我堵在墙角,拽着我的衣服领子——”
  “我堵了你三日,好不容易见你一面。”萧朔蹙了蹙眉,“不拽着你,你上房怎么办?”
  云琅张了张嘴,一时竟想不出反驳的话,气得给萧小王爷的袖子打了个结。
  “我想了数日,不知是否哪里惹恼了你,叫你看我厌烦。”
  萧朔道:“还是你觉得我无用,不能陪你出征,不能在战场上,与你并肩杀敌。”
  “你都胡乱想些什么?”云琅一阵头疼,按着额角,“我那时候还想呢,萧小王爷犯的什么毛病,好端端的,怎么忽然就看我不顺眼了……”
  “我思来想去,又想到参军也是文人,一样能随军的。”
  萧朔像是不曾听见他的话,继续慢慢说下去:“我既学了医术,想来也能跟着去。只是我若跟着你,又无半点武艺傍身,岂不叫你无端受旁人指点议论。”
  云琅听得愕然:“想得这般周全吗……”
  “此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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