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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章

殿下让我还他清誉-第1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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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琅掌心覆在他胸口,察觉到微弱的轻撞,空着的手在萧朔袖间摸索几次,翻出一支带了血的袖箭,抛在一旁。
  次次用这种办法醒过来,不亏萧小王爷动辄头疼。
  云琅压着火,在萧朔唇上碰了碰,咬了一口:“睁眼。”
  萧朔不见回应,任他厮磨。
  云琅摸出颗玉露丹,含着哺进萧朔口中,一手垫在他颈后,免得呛岔了路。
  玉露丹护持心脉,入口极苦,过了一刻,慢慢化开一片清香。
  “萧朔。”云琅解了他衣襟,嗓子压得极低,清冷凛冽一点点渗出来,“我不会走,一次也不会再走。”
  “小王爷若有胆色,就当真将我绑了。”
  云琅寒声道:“捆一世,锁一世,下了黄泉路,砸了孟婆汤的摊子,你我携手去投胎,生生世世,归于一处。”
  萧朔胸膛隐约起伏,手臂动了下,眉峰慢慢蹙起。
  他仍不足气力,却已开始尽力挣脱那片叫人留恋至极的宁静黑暗,被云琅握在掌心的手动了动,似在摸索。
  “萧朔。”
  云琅转了下手,同他十指相扣:“你信我,便睁眼。”
  萧朔胸腔一震,应声睁开眼睛。
  他身上像是叫冰水浸洗过一遍,冷得不带温度,眼底明明灭灭光芒仍眩,怔忡看着云琅。
  云琅高悬着的心终于落定,力道一卸,结结实实砸在了萧小王爷的身上。
  萧朔初醒,一口气被他砸净了大半,眼前又黑了一瞬:“云――”
  “闭嘴。”云琅余悸尚在,没好气沉声,“睡你的觉。”
  萧朔:“……”
  “一刻前。”萧朔抬手,揽住身上失了人形的少将军,“我自觉正在睡觉,有人三番五次,叫我睁眼。”
  云琅一时愕然,他还没见过这般不识好歹的,撑起半身,瞪圆了眼睛:“你这人――”
  萧朔握住他手臂,抵着额头,闭上眼睛。
  云琅就受不了这个,气势平白一软,僵了半晌,慢吞吞跟萧小王爷蹭了蹭额头:“行了,收收惊。”
  此时不宜算前几次的总账,云琅暗地里记了账,暂且抛在一旁,顺手扒开萧小王爷胳膊,整个人咬牙切齿地自投罗网,贴上了萧朔胸肩:“早晚同你打一架。”
  萧朔身上太凉,他知云琅素来畏寒,挪了挪,抬起手:“任打任杀,少将军请便……”
  “你衡量一下。”云琅道,“现在把我推开,你这一个月都别想在榻上再看见我。”
  萧朔静了一刻,垂了视线,沉吟着没再动。
  云琅愕然:“你还真在衡量?!”
  “倒并非衡量。”萧朔慢慢道,“只是子时已过,今日便是除夕,这一个月还剩下十个时辰……”
  云琅一脚踹开萧小王爷,坐起来便要翻窗子走人。
  萧朔眼疾手快,将云琅拉住:“少将军。”
  “少将军心冷如铁。”
  云琅叫他拖着,往窗前原地踏步:“这十个时辰,还请萧小王爷好生享受,在下告――”
  萧朔静了静,握着他的手稍一用力,低声道:“冷。”
  云琅身形一滞:“……”
  萧朔察觉到掌心力道,仍惯性地想松手,却又不知从哪里冒出一股念头,反倒攥得愈紧。
  云琅没来得及告辞,叫他攥麻了的手动了动,抿了嘴,叫萧小王爷一点点拖回怀里,慢慢抱实。
  端王端王妃英灵在上。
  萧小王爷知道冷了。
  云琅坐了半晌,气得乐了一声,手脚并用把人抱紧,贴得密不透风。
  萧朔向来惯了替他暖身子,蹙了蹙眉,才要开口,嘴也叫云少将军眼疾口快,咚的一声封了个严实:“……”
  夜深风寒,月清露重。
  云琅夜行衣里头藏着棉袍,小王爷亲自吩咐人做的,内里缀着上好的细绒,此时身上仍暖暖和和。加之这些天补得好,身上也不再单薄得骨质分明。
  揣在怀里,格外好抱。
  萧朔叫云少将军毫无章法地挂在身上乱亲,轻叹一声,单手将人揽了,空下来的手拢在云琅脑后。
  云琅:“?”
  未及反应,萧朔已将他放平在榻上。
  “做什么?”云琅心头一悬,“我还得骑马打仗,不能疼腰,不能疼腿,不能疼――”
  “我的少将军。”萧朔望着他,“不是这么亲的。”
  云琅愣愣躺着,从心口到心神皆受了琰王致命一击,一时丢盔卸甲,再说不出话。
  萧朔不再拦着云琅替自己取暖,分开云琅唇齿,慢慢细致吻下来。
  他方才含服了玉露丹,药材清香下,能透骨的苦味还未散尽。
  云琅色令智昏,叫他亲得神思恍惚,尚忍不住低声抱怨:“好苦。”
  “入口最苦。”萧朔道,“你那时未能尝得出来?”
  云琅一愣:“我――”
  他那时急着给萧朔喂药,喂浅了怕萧朔不肯吃,喂深了又怕将人呛着,哪有功夫关心这些。
  云琅叫他提醒,才察觉分外提神醒脑的浓烈苦味,一时捶胸悔之不及。
  萧朔看着他,眼底融融一暖,自袖子里摸了颗糖,剥开糖纸。
  云琅想不通:“你带着这东西见的皇上?”
  “还带着你的小泥人。”萧朔将糖喂给他,看着云琅一点点吃了,眉宇松缓,“不然如何能撑下来。”
  云琅含着糖,耳根一热,将萧朔用力抱了,照后背用力胡噜了几趟:“你是不是盘算着――”
  云琅话音一顿,没往下说,将糖咬了一半,给萧朔分过去。
  昨日救那个险些坠河的孩子,事出意外,并不在预料之内。
  云琅走得快,出手时又已易容,纵然身法多少有迹可循,只要萧朔有意,再怎么也能设法糊弄。他内息空耗,不愿叫萧朔担忧分神,便不曾急着回府,去了梁太医的医馆调息。
  梁太医手里安神的药多,索性趁虚而入,下了些药将他直接放倒了,叫亲兵背去了静室好睡。
  云琅睡到月升,心头忽然没来由一紧,内息险些走岔,冷汗涔涔猛醒过来。
  王府不曾派人来找,也不见连胜与殿前司人影。
  刀疤守在门口,欲言又止,战战兢兢。
  云琅就知事情定然不对,揣摩着诸般端倪,应和着梦境连诓带逼,从刀疤口中硬问出了实情。
  “士别半日。”云琅没好气道,“小王爷不止学会了胡说八道,竟连心血来潮、兵行险着也一并给学会了。”
  “时机难得,稍纵即逝。”
  萧朔知道云少将军实则半分也没消气,只是压着不便发作,握住云琅手指,试探道:“所幸有惊无险……”
  他忽觉不对,蹙紧了眉,伸手去摸灯烛火石。
  “没什么好看,弓弦勒的。”
  云琅将手背在背后,伸手把人扯回来:“上过药了,有惊无险。”
  萧朔看着他动作,静了片刻,低声道:“抱歉。”
  云琅醒来得知消息,要潜进宫内探清情形、设法混入强弩营,还要再凝聚心神,射出索命的那一箭。
  云少将军向来神勇,能于阵前挽弓直取敌方帅旗,今日竟能叫弓弦割伤了手,不知心神已乱到了何种地步。
  “知罪了。”萧朔轻声,“今后定不再犯。”
  云琅逮着哪是哪,照着戴罪的萧参军肩膀上咬了一口,却不说话,枕着萧朔手臂仰了头。
  萧朔撑起身,迎上云琅的视线。
  “你的罪多了。”
  云琅还心疼那一箱子春宫图,压了压脾气,不在这时候同他算账:“等事了了,一桩一桩罚你。”
  萧朔缓声道:“知罪,认罚。”
  他说得格外认真,像是逐字逐句都出自心底。平日里戾意盛不下的冷冽寒眸,此时竟温宁得仿佛静水流深,借着月色,稳稳映着云琅的影子。
  云琅叫他装在眼底,心口一涩,喉咙哽了下:“你――”
  云琅咬了咬牙,侧过头。
  萧朔是来做什么的,洪公公看不透,都虞侯和连胜看不透,就连皇上预设立场、百般揣摩,只怕也想不明白。
  宫变凶险,祸福难料。萧朔惯了走一步看三步,纵然有九成九的把握,也要为了那一分,将后路替他铺设妥当。
  只要能叫皇上相信云琅能替他守住当年事,便有可能叫皇上动摇,此时压上萧朔的立场,皇上无人可用,为安抚萧朔,多半会选赦了云琅死罪。
  若今日能将云琅身上的死罪推了……不论用什么办法,纵然明日不幸,萧小王爷死在这宫变之中,云琅也再不需王府庇佑。
  萧朔不拦云琅同死同穴,却要为了这一分可能,宁肯兵行险着,也要让云琅能以少将军之名去北疆。
  萧朔要保证,纵然琰王今日身死,他的少将军也能光明正大、堂堂正正地领他的兵,夺他的城。
  “少将军……好军威。”
  萧朔抬手,在云琅眼尾轻轻一碰:“训人竟也能将自己训成这般架势。”
  云琅用力闭上眼睛,将眼底热意逼回去,恶狠狠威胁:“再说一句。”
  萧朔及时住了口,静了片刻,又轻声道:“只是惯了思虑,将事做得周全些,你不必多想。”
  云少将军不争气,又想起来时见萧朔那一笑,彻底没了半分军威,紧闭着眼睛转了个身。
  “知错了。”萧朔轻抚他颈后,“如何能哄少将军消气?”
  “去找你六大爷,叫他赦了我。”云琅闷声,“打一仗给你看军威。”
  萧朔微哑,正要开口,殿外传来极轻的两下敲门声。
  “殿下。”
  隔了一息,洪公公的声音自门外响起:“文德殿方才派人传旨,说宗正寺来报,寻着了一封过往宗室玉牒。”
  “天章阁阁老与虔国公亲自辨认,上用玉玺,是先帝笔迹。”
  洪公公轻声道:“玉牒上所载……是前云麾将军云琅。”
  云琅:“……”
  萧朔静坐着,掌心仍覆着他脖颈,看不清神色。
  云琅方才澎湃的心神渐渐熄了,心情有些复杂,撑坐起来。
  两人忙活半宿,为的无非就是这个,自然猜得到皇上会妥协设法赦他死罪。
  死罪并不难免,云琅只是受亲族牵连,若非当年亲手烧了豁罪明诏,为换琰王府安宁将性命亲手交进了六皇子手中,这罪分明早就该一笔勾销。
  如今皇上既不得已退让这一步,找个今年高兴、大赦天下的借口,罪便也免干净了。
  谁也没想起来……居然还有这个办法。
  云琅还记着先帝那句“皇后养子”,一时心里也颇没底,讷讷:“小王爷。”
  萧朔坐得纹丝不动。
  云琅有点心虚,干咳一声,扯扯他袖子:“小皇孙。”
  萧朔坐得一片岿然。
  云琅鼓足勇气:“大侄――”
  萧朔:“云琅。”
  云琅当即牢牢闭嘴。
  萧朔深吸口气,将一把火烧了祖庙的念头压下去,按按眉心,起身下榻开门,去接了那一封玉牒。
  他也早已忘了此事,更想不到蔡太傅竟当真去找了,此时只觉分外头痛,蹙紧眉打开看了一眼,却忽然微怔。
  云琅辈分飘忽不定,颇为紧张:“写的什么?”
  萧朔看他一眼,将玉牒合上。
  云琅:“??”
  萧小王爷没有心。云琅火急火燎,自榻上跳下来:“给我看一眼!怎么回事,莫非将我写成端王养孙了?你怎么还往高举你这人――”
  洪公公及时关了门,看着两人闹在一处争抢那份玉牒,再压不住笑意,欣然向后退了退。
  云琅蹦着高,眼看便要抢到那一封玉牒,神色忽然微变,松开手回过身。
  洪公公一愣:“小侯爷,可是出了什么事?”
  萧朔走到窗边,将窗户推开。
  宫中仍宁静,天边却一片通明,隐约可见耀眼爆竹焰色。
  萧朔与云琅对视一眼,神色微沉:“是鳌山的爆竹声。”
  “大抵是我们这位皇上到底沉不住气,打草惊蛇了……无妨,来得及。”
  云琅道:“我本想着今日在宫里陪你一天,外头安排好了,随时能用。”
  云琅入宫前便已整顿好了殿前司,两家亲兵也并在一处,随时待命。开封尹早备好了灭火活水、衙役各方守牢,虔国公的私兵也守在了京郊,随时驰援。
  本想有备无患,阴差阳错,竟碰在了一处。
  侍卫司异动,朝臣深夜入宫,终归还是惊动了虎视眈眈的襄王,竟将宫变提前了整整一日。
  此时正好尽数用上。
  “不耽搁了,回头同你说。”
  云琅摸过蒙面巾:“你那盔甲穿好,流矢无眼,千万当心。”
  “小侯爷!”洪公公隐约听明白了情形,心头一悬,“您不可不披甲,宫中有盔甲,老奴带您去――”
  “不必。”
  云琅一笑:“我刚从制衣局过来,一不小心,看见了套上好的云锦短打,配的薄铁淬火明光甲。”
  云琅已有了主意,紧了紧腕间袖箭机栝:“萧朔。”
  萧朔点了点头,缓声道:“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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