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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章

殿下让我还他清誉-第10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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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琅半点温存念头没了,松开手看着萧朔,心情复杂:“小王爷,你那些梦魇要都是这么咒我的,我可就不帮你治了。”
  萧朔将后面的话咽了回去,凝眸看了云琅一阵,将他揽过来,轻轻吻上眉宇:“若是……你醉了酒,偏要去河里放替别人祈福的河灯,一失足却踩了空。”
  云琅心头一跳,愕然抬头。
  萧朔拿过热腾腾的牛乳,扶了云琅坐在池边,将碗抵在他唇边。
  云琅想通了是怎么一回事,坐了半晌,终于再忍不住切齿:“先、帝……”
  他顾不上的那几年,明明瞒得好好的事,也不知道先帝到底跟萧朔唠叨了多少。
  萧朔抬眸,静看着云琅咬牙低声嘟囔,抚了抚他的额顶。
  云琅面红耳赤坐了半刻,横横心重回九岁半,闭上眼睛就着他的手吨吨吨喝净。
  胃里暖热,便比之前妥帖得多,四肢百骸冷热冲突的隐隐酸痛竟也像是跟着缓了不少。
  云琅舒舒服服叹了口气,抬手要拿布巾,萧朔已拥住他吻下来。
  与此前的那些吻都有些不同,萧朔身上仍是烫的,掌心也烫,贴着他的后心,将热流一点点沿着脊柱激上来。
  微促的气息喷洒下来,碰上一处,便在一处染上热意。
  萧朔拥着他,手臂几乎已是某种忍耐不住的禁锢姿势,力道偏偏极克制,仍只松松圈着他。
  只要云琅一挣,便能顺势脱开钳制,顺道把萧小王爷顶个跟头。
  云琅泡在泛着药香的热水里,叫琰王殿下这般介于行凶与被行凶地试探吻着,动了动,轻叹口气。
  萧朔肩背微绷,胸口起伏几次,向后撤开。
  云琅扯住他,照萧小王爷结结实实咬了一口,抬手紧抱上去。
  他入京前,满京城都说琰王暴戾恣睢、为所欲为,想做什么便做什么,隐约已有无法无天般架势。
  如今看来,萧小王爷这个脾气,却分明是要活活将自己忍死了事。
  当年变故后,云琅在宫中养伤时,的确在上元节偷跑出去过。他本想去看看萧朔,却不敢去,一个人喝得大醉,去汴水放了祈福的河灯。
  金吾卫不敢离他太近,远远坠着护持。见云琅竟坠进了汴水里,吓得神魂俱裂,飞扑过去将人救出来,送回了文德殿。
  “我的身手,就算醉成泥,还能失足掉下去?”
  云琅瞒不住,索性半点不瞒,攥着萧朔的衣领,咬了牙低声:“傻子,我是醉昏了头,想去捞你。”
  萧朔呼吸骤然一窒,抬眸定定看着云琅。
  汤池滚热,雾气蒸腾,两人身上都是淋漓水意,一搅就是满池涟漪。
  云琅松开手,闭紧了眼睛,摸索着把萧朔的衣物往下扒。
  萧朔叫他扯开衣襟,抬手要拦,叫云琅反制住手臂一把扯开。云琅身手极利落,身形交错,已将他外衫一把抹下来。
  萧朔用力阖了下眼,火花在胸口噼啪灼过,又被狠狠压下去:“云琅。”
  萧朔低声:“我并非……你如今身子承不住。”
  “因为这个?”云琅问,“我身子好了,你就敢把我按翻在榻上,把我捆起来,对我这样这样那样那样了?你要等我不害羞,那得等到猴年马月?!”
  萧朔叫他戳中心事,静了片刻,轻声道:“你曾劝谏我,房中之事,不可沉迷捆绑束缚——”
  云琅愁死了:“我那时候又不知道房中之事归我管!”
  萧朔:“……”
  “你自己琢磨。”
  云琅压着火,扯了自己的衣带,将萧朔眼前牢牢缚住了,又去扯萧小王爷的衣带。
  萧朔想要拦,腰间一扯一空,已叫云琅抢了先手。
  萧朔静默一阵,不再出声。
  云琅看他不挣扎,皱紧了眉:“你不害怕?”
  “怕。”萧朔道,“你话本练到第几册了?”
  云琅:“……”
  “怕只怕……云少将军看了不少,却全未领会贯通。”
  萧朔道:“只怕云少将军比我的胆子大,勇武到这一步,下手捆了人,却只能抱着没头没脑乱亲。”
  云琅:“……”
  “你如何知我不敢冒犯你。”
  萧朔被衣带覆着双眼,垂了头,慢慢道:“我好容易将你一条命扯回来,金贵些、不敢磕不敢碰怎么了?等你好了,只怕我敢,你却又——”
  “谁说我不敢!”云琅咽不下这口气,硬着头皮,“站直了!”
  萧朔轻叹一声,配合站直。
  总归云少将军什么都知道什么都不会,纵然捅破天,大抵也做不出什么事。
  萧朔有心叫云琅过一次瘾,并不拦他,立在汤池里,将双手背在背后,等着云琅来捆。
  水流无声轻搅,随着水中人的动作,轻缓流动,拨触着泡在水中的身体。
  酥酥痒痒。
  萧朔等了半晌,双手仍空着,蹙了蹙眉:“云琅?”
  “没好呢。”云琅没好气含糊道,“叫我干什么?”
  “叫你一声。”萧朔道,“看你是不是偷偷擦了水、换了衣物出去,叫我这般在池水里站上三天,自己先将襄王之乱平了。”
  云琅:“……”
  萧朔不知他在做什么,抬手要解眼前衣带,被云琅拦住:“慢着。”
  萧朔停下动作,等云少将军吩咐。
  “你……帮我把那一碗蜂蜜牛乳也拿来。”
  云琅道:“最后一下,我壮壮胆。”
  萧朔大略记得位置,摸索几次,将仍温热的沁香蜜乳端过来,喂云少将军一口气豪饮干了。
  云琅心满意足,叼着什么东西用力一咬:“行了,看看。”
  萧朔已隐约猜出了些大概,解下衣带,沉默看着眼前情形。
  萧朔静了静,心情有些复杂:“你——”
  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虽说与预料截然不同,但平心而论,云少将军也的确很敢作敢为。
  萧朔一手端着空碗,将衣带随手散进水里,按上额角,用力揉了揉。
  ……
  云琅已琢磨了好些天,费了大力气,拿衣带将自己捆了,自力更生五花大绑地坐着。
  威风凛凛,打了个奶嗝。


第七十三章 
  水汽袅袅; 热意氤氲。
  萧朔沉默半晌,搁了手里的碗,半蹲下来; 摸了摸云琅的发顶,喂了他一颗酥酪夹心的琥珀牛乳糖。
  ……
  云少将军被摸了头; 含着糖,愕然看着琰王殿下:“这都不下手?你究竟是不是当真――”
  “你这个绑法。”萧朔拢过他颈后; “要我从何处下手,在水里顶着你翻跟头么?”
  云琅:“……”
  萧朔抬眸,看了一眼滚烫的云少将军; 在池水里将捆成球的人揽住; 圈在怀中。
  “不是……这么绑的?”
  云琅叫他抱了,好不自在; 热腾腾低头:“绑这个同捆俘虏犯人还不一样么?不就是拿绳子捆上; 打个结; 如何还有这么多说道……”
  萧朔听着他小声嘟囔,眉宇缓了缓,温声道:“你若要学; 我去寻春宫图。”
  云琅听见这三个字都脸红心跳,偏偏还格外有兴致; 挣扎半晌,贼心终于压过了贼胆:“好。”
  萧朔心底其实隐隐有些忧虑,担心以云少将军在此事上的天分; 纵然看了春宫图; 只怕也未必开窍、或是又将窍开到了什么旁的地方。
  ……自家的少将军。
  萧朔用力按了几次额角; 不留太多期许,将人揽过来; 细细摸索绳结。
  水中感触与平时不同,云琅微微打了个激灵,横了横心,正要昂首挺胸引颈受戮,已被萧朔在背后轻拍了一巴掌。
  云琅一阵气结:“怎么还打――”
  “老实些。”萧朔道,“勒红了。”
  云琅向来潇洒,生死受伤都算等闲事,实在半点在乎不起这个:“又不疼……”
  他看看萧朔神色,犹豫一阵,还是将后头的话咽了回去,顺着萧朔的力道放松下来。
  萧朔扶着云琅,掌心护着他身上被衣带绞出的微红痕迹,稍稍好奇:“今日怎么这么听话?”
  “怕你心疼。”云琅今日豁出去了,索性放开了些,不嫌热地同萧朔挤了挤,“你是不是不愿意看我绑这个?”
  “要论怎么绑。”
  萧朔看他半晌,静了一刻:“若是这般,五花大绑捆了,只等上称……”
  云琅看他沉吟,就知这人又要揶揄自己,恼羞成怒:“你说不出好话是不是?”
  萧朔轻叹,改口道:“你我一同上称。”
  云琅端着架子,不冷不热的:“好端端的,上称干什么?”
  萧朔:“称了斤两好卖,卖的钱买话本,回府一同看。”
  云琅颇受他这般乱七八糟哄,又将架子端了一刻,咂摸得差不多,没绷住一乐。
  萧朔静看着云琅,将明净笑意揽进眼底,拢了拢他温热后颈,继续替他解身上的捆缚。
  云琅捋顺了毛,舒舒服服靠着,倦意又上来,打了个呵欠。
  “歇一刻。”萧朔扶着云琅,让他枕在自己肩上,“你今日搅了心神,若觉得累,便不必迫着自己说话。”
  云琅怔了一刻,笑了笑:“倒不是。”
  方才折腾半晌,浑身都已湿透了。云琅叫萧小王爷揽着,露在水面上的地方有些冷,向萧朔胸肩愈靠近了些。
  云琅闭了眼睛,放松下来,在萧朔颈间埋了埋:“自回了府,我每日见你,都忍不住想同你多说些话。”
  “有用的也好,无用的也罢。”
  云琅道:“平日里也能见旁人,不知为什么,只想同你多说些。”
  萧朔微顿,抬手护住云琅,慢慢揉着他的颈后。
  云琅很受用这个姿势,呼了口气,又挪了挪。
  萧朔肩背微微一绷,低声道:“你――”
  云琅微怔:“什么?”
  萧朔扶着他,用力阖了下眸:“……无事。”
  云少将军管杀不管埋到了极点,贼心大得能装下一套春宫图,贼胆一戳就跑,碰一碰都能赧得面红耳赤化进水里。
  偏偏又全无自觉,浑然不知这样坦诚相贴,任何一分感受都与平日不同,几乎被放大到了极限。
  这样低声说话,胸腔贴着轻轻震颤。气流拂着颈间皮肤,酥痒微麻,比体温还要热些。
  些许的热意凭空逸散,混着未干水迹,隐约凉润,又叫池水的蒸汽柔和包拢。
  云少将军死结打得精妙,萧朔摸索良久,终于解了衣带,松开手,叫温热池水带着散开:“梁太医可说过,若到情难自禁时,有什么处置办法?”
  云琅一愣,他隐约记得梁太医说过,只是当时心思早飞了,半句没能记住:“仿佛大概似乎也许……”
  萧朔看他眼神飘忽,一阵头疼,低声道:“罢了。”
  若是来日当真在床帏之事上有什么变故,只怕大半也是被云少将军这样折磨之下,硬生生磨出来的。
  萧朔静了心神,尽力将心思清了,将云琅放下,叫他暖洋洋泡在池水里。
  药性难得,第一次泡效果最好,要趁此时将旧伤发散出来,免得积在筋骨之下,日复一日再难剔除。
  池水里加了上好的镇痛草药,云琅泡了这一阵,大抵也已慢慢生效,不至像前几次那般疼得锥心。
  萧朔留云琅坐稳,去拿了早备好的药油,连冰镇着的葡萄酿一并端过来。
  云琅百无聊赖拍着水,见了葡萄酿,眼睛一亮:“准我喝几杯?”
  “平日不准你饮酒,今天给你破些例,不醉即可。”
  萧朔道:“你在景王府饮了屠苏酒?”
  云琅兴致勃勃坐起来,冷不防叫他戳了痛处,咳了咳:“就只三口……”
  “不是训你。”萧朔道,“他家的酒不好喝,叫我掺了水。”
  “……”云琅万万没想到这一层,“什么时候?”
  “那时同你说过,当年结的仇,我用我的办法讨了。”
  萧朔道:“几日前,我叫人将醉仙楼的屠苏酒买来,掺了水,装成酒坊马车在他府门口叫卖,卖了他五十坛。”
  云琅:“……”
  云琅想不通:“景王都没去报官,说自己叫人讹诈了吗?”
  萧朔倒了杯葡萄酿,递在云琅唇边:“他觉得那酒不好喝了?”
  云琅叫他问住,细细想了半晌,一阵匪夷所思:“没有……”
  “他自诩风雅,却一杯就倒,半分不懂酒,只知道买最贵最好的。”
  萧朔道:“我这酒他能一气连喝三碗,何等气魄,凭什么报官?”
  云琅叫萧小王爷问得无言以对,愕然半晌,心服口服拱了拱手,就着萧朔的手风卷残云吸了大半杯葡萄酿。
  “今日不说他。”萧朔想起此人便心烦,蹙了蹙眉,“他牵动你心神,来日还要找他算账。”
  “好,不说他。”
  云琅痛饮了葡萄酿,浑身舒畅呼了口气,想了半晌忽然失笑:“不过你我一同长大,我倒还真不知道……萧小王爷原来这般知酒。”
  “我不知酒,只知你。”
  萧朔从容道:“无非回想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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