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爱到头掉-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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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岩想到自己给出去的那些钱,心间一疼,也骂了句脏话:“艹他妈的,这不就是坑人吗?”
“那个神像我不想要了,可我不知道扔哪儿去,我听人说神像不能胡乱扔的……”对方还在电话里抓狂地哭诉。
关岩心中一动。
这神像可贵多了,坑不坑人他不知道。但女人自从接了它之后,已经撕下来一个国际奢侈品牌的代言了。
关岩这才笑了下:“姐姐,您要是放心我的话,我来帮你处理,怎么样?”
女明星暗骂了一声,谁他妈是你姐姐,老娘保养得比你年轻十岁。
但她还是惊喜出声:“谢谢,关岩谢谢你。”
这天下午关岩就拿到了那尊神像,然后听人说那个被啃了半边脸的场务活下来了,就是之后多半也活得生不如死了。
关岩听得不自觉打了个寒颤,但想想小鬼不会啃食它的饲养者,这才放心了点。
他用布帛,将那神像仔仔细细包裹起来,又打发助理去买了些供神的东西。
关岩转过头,看见了荆酒酒。
那美丽的少年还端端正正地坐在那里,他正紧紧盯着白遇淮的方向,像是白遇淮的忠实拥趸。关岩心底浮动了些许嫉妒。白遇淮怎么就总是能拥有这世间最好的东西呢?
荣誉、金钱和庞大的粉丝群。
关岩低头看了看手里紧紧包裹的东西。
如果这东西真的有灵的话……那就先从白遇淮身边的人下手好了。
这头,许三宇走过来问:“您这是胃不舒服啊?”
荆酒酒放下了贴着肚皮的手:“不是。”
他就是不知道,那东西是怎么被消化的,究竟能消化吗?他觉得自己的肚子里有一团气,散发着冷冰冰的,但却让他很舒服的温度。这是消化不良吗?
荆酒酒发愁完这些,又开始发愁,一会儿他要是一直消化不了,会哇一下吐出来一个小孩儿吗?要是那小孩儿被消化到了一半,那不是更可怕?
“您等等啊。”许三宇怕他生病,说着,忙叫人端了热水来给荆酒酒。
荆酒酒将杯子扣在手里,忍不住又摸了下肚皮。
许三宇看着他的动作直发怔,心说,不是吧,怎么地,你们还要赶个世界潮流,来个男男生子吗?
这播种结果也没这么快的啊?
荆酒酒在那里坐了会儿,还真有点想吐了。
他有点害怕,连忙捂住了自己的嘴。
一会儿真吐出来的话,所有人都得被活活吓死吧?
许三宇望着他,真是好一番欲言又止。
“您这肚子里……是不是有什么东西啊?”
荆酒酒含糊不清地应声:“唔。”
许三宇一下浑身都紧张住了,只是还不等他再问点什么,那头白遇淮也注意到了荆酒酒的不对劲,于是立刻暂停了拍摄,朝这边走了过来。
许三宇见了白遇淮,当然只有闭嘴了,生怕问得多了,冒犯了白遇淮。
“怎么了?”白遇淮问。
荆酒酒可怜巴巴地抬起头:“恶心,想吐。”
少年的脸色看着好像都更加苍白了。
可这东西毕竟是大补品,是对他好的东西。
于是白遇淮坚持道:“咽回去。”同时他又开始在脑内思索,有什么办法能把这些看上去凄惨又恶心的鬼,妆点得看上去更可口些。光靠味道的描述,已经无法打动荆酒酒了。
许三宇听了却更是震惊。
那肚子里可是你的崽啊!人孕吐不挺正常的么?白哥你怎么还让人咽回去呢?
许三宇心想着,就忙要去扶荆酒酒:“要不,咱们去卫生间吐会儿酸水儿?”
荆酒酒:?
我不吐酸水儿。
我吐鬼。
我怕吓死你。
荆酒酒想了想,准备婉拒。
许三宇突然怒道:“谁这么缺德啊?往小少爷身上拍这么大一巴掌印!”
白遇淮绕到荆酒酒身后。
少年的白色卫衣上,印着一个巨大的巴掌印,乌黑中透着点红。像是浓重的血液干涸凝结成的黑色。
白遇淮面色一沉:“……你被邪神摸过了。”
许三宇:???
什么玩意儿?
我怎么听不懂呢?
“没有人摸我啊。”荆酒酒也吓了一跳。
邪……邪邪邪神?听着就很邪啊!
荆酒酒忙揪了揪卫衣,想看看自己背后什么样子。
许三宇见他看得吃力,忙叫助理拿了两面镜子给他。
荆酒酒对照着镜子看了几秒:“……这邪神的jio,挺大啊。”
第30章
荆酒酒和许三宇凑在一块儿; 确定了老半天,终于确定,那可能是手; 不是jio。
就是这尊神像在铸造的时候; 手指是蜷起的; 留下来的印子也就显得又粗又短了。
“它到底是怎么摸的?”荆酒酒忍不住好奇。
白遇淮:“很少有邪神拥有真实的躯体; 它们依附于神像; 没有明确的形态和举止动作。它们随着信徒的意念而动。‘被邪神摸过’; 只是一种通俗的说法。准确来说; 神识动的那一刻,掌印就留下了。这是一种独特的标记。”
“标记什么?”许三宇忙问。倒是比荆酒酒还积极。
标记。
这词儿一听就不是什么好东西嘛。
白遇淮面色微沉:“标记为它的供品。”
许三宇怒道:“好大的派头; 什么东西,要拿人来做供品?”
荆酒酒:“邪神啊,刚才说了啊。”
许三宇那漫长的反射弧才终于落了地:“……神?真是神啊?”
白遇淮垂下眼眸; 冷漠的语气中难掩轻蔑:“阴邪下/流的东西; 也配称神?”
许三宇附和地点点头; 但点完又有点心慌; 不住地朝四周打量起来:“那邪神这会儿; 正蹲在哪里呢?”
许三宇话音刚落下,白遇淮的手机就响了。
荆酒酒差不多猜到了一点:“周大师?”
“嗯。”白遇淮应声接起了电话; 那头很快就传出了周大师火急火燎的声音:“哎哟哟哟,您可得救命啊!关岩抱了个神像来; 非让我给他开开光!我就给开了……那神像看着邪门得很。我这不会真有什么事吧?”
等问完,周大师又小心翼翼追问了一句:“现在接电话的是白先生; 还是小少爷呢?”
白遇淮:“是我。”
“把佛像拍照。”
周大师连忙应了声。
白遇淮又问:“你怎么开的光?”
周大师:“就泼圣水,哎,就纸灰水啦。再对着念了两段经; 就什么……南无阿弥陀佛之类的。其它的太难背了。这个比较万用。”
荆酒酒插声问白遇淮:“对着外国的邪神,念这个经。会怎么样吗?”
周大师:“那是外国的啊?”
周大师:“哎哟卧槽,拿我国的经开他国的佛。它得不得觉得我牛逼大发了,想弄死我啊?”
“怕什么?”白遇淮淡淡出声,“邪神杀人,还不如厉鬼杀人来得快。无非就是身上多一道印记。”
周大师张了张嘴。
您这是安慰呢吗?
周大师弱声道:“那,那我拍完照了,现在怎么办?”
“告诉关岩,要想真正使用这尊神像,需要用东西将它供起来。取糯米一两,盐一斤,槐花十两,再请他往水里滴三滴血。先摆在供桌上。此后再买猪牛羊鸡鸭禽类,缺一不可,放在供桌之外。如此供上三日。”
周大师听得连连点头,挂了电话就发照片,嘱咐关岩买东西去了。
荆酒酒问:“这是作什么的?”
白遇淮:“困神用的。”
荆酒酒又扭了扭脖子:“那这个手印……”
白遇淮轻轻掸了下荆酒酒的衣服:“你别怕。等弄清楚它是个什么东西,就好办了。”
荆酒酒倒是不怕的。他连那邪神的面儿都没见过呢?就算见着了,也就是一尊神像的模样。有什么可怕的呢?有贞子的一半狰狞吗?
“就是可惜了一件衣服。”荆酒酒揪着帽绳说。
白遇淮顿了下,目光重新落到这件卫衣上。
这也是他买给荆酒酒的其中一件。
明明是连电影里虚构的女鬼都会害怕的少年,这时候倒只记得毁掉了衣服。
“……再买新的。”白遇淮说。
买很多很多件新的。
“那我们回去吧?”荆酒酒问。
“嗯。”
两个人难得出奇一致的平静,只留下后面的许三宇,还在那里重构世界观呢。以前倒也不是没有发现。但白哥从不把玄学那套对他们提起,直到这会儿,好家伙,都整出神了!
许三宇转身离开,等走了几步才想起来。
哎,那不,肚子里到底装的什么东西,这还没问清楚哪!
周大师很快亲自带着照片来了,他小心翼翼展出手机给荆酒酒:“看,可怕吧?”
荆酒酒:“一般般吧。”
周大师:“不可怕吗?眼珠子都是用红漆点的。”
白遇淮接过手机扫了一眼,皱起眉:“这群蠢货。”
周大师听得一激灵,还以为白遇淮骂自己呢。
荆酒酒问:“是说关岩他们吗?”荆酒酒顿了下,根据白遇淮这句话有了个猜想:“卖鬼的人,是故意让他们夹带这个神像一起进来的吗?这个神像是不是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这是四面佛的一个仿品。传统的,常能见到的四面佛,都是一手掌令旗,一手持佛经……分别象征法力、智慧、福运等物……”
“而这尊四面佛,一手持婴孩靠近囟门处的额骨,一手持顶骨,也就是俗称的天灵盖。那里被认为上通神灵,下连人的魂魄精气。武侠里,如果一掌拍在一个人的天灵盖上,那这个人也就没救了。……”
“这是个什么都吃的玩意儿。天地之气,人的精气,鬼的阴气,飞禽走兽的灵气,它都吃。”
“这样的东西,轻易困不住。那些供品,起不了几天作用。这样的东西,也寻常不会挪动位置。要它跟着神像走,就要用小鬼引诱它。”
荆酒酒皱起眉:“是有人把邪神请到咱们国内,吃咱们的东西,旺他们的运势?”
“应该是。邪神不是随随便便供得起的,比供小鬼的花耗多了千百倍。一旦供不上,供奉者会走霉运、家破人亡。更严重的,邪神会杀人,杀到它享用够了为止。卖神像的人,既想要神像的庇佑,却又不肯献祭自己,就干脆将神像引到别处了。”
荆酒酒欲言又止。
和荆廷华的手笔,倒是有一分相像的。
但他在别人面前,不想提起这些事,就还是住了嘴。
周大师听得瑟瑟发抖。
“这么凶悍的东西?还会一直杀人?那我给它泼纸灰水,还给它念佛经,我岂不是要死透了?”
荆酒酒本来也觉得有点可怕,但想一想,他还能再怎么死呢?
一下也就不那么可怕了,甚至还有余力安慰了周大师两句:“你别怕,白遇淮他……”
白遇淮心下一动,要夸他厉害?
荆酒酒:“他家请的保镖都挺厉害的。尤其上回那个染黄头发的。”
白遇淮:“……”
另一头,关岩按照周大师说的,一样也不敢遗漏,仔仔细细摆在了神龛前。
对,他还特地为神像做了一个神龛。
放下最后一样东西,关岩合手作揖。
我这样心诚,我的意愿,都应该为我达到吧?
我要的也并不多,我只是希望以后娱乐圈里如白遇淮之流,变得再少一些。像我这样的人,才应该走得更高。比如说程导的下部戏,据说是想找白遇淮,不如找我?
酒店房间里的窗帘忽然动了。
平地阴风起。
关岩一下觉得浑身都在发冷。
这景象和他刚刚将小鬼带到屋中安置起来的时候,有点相像。关岩一下放了心,看来周大师的布置的确有用。比那个卖鬼的靠谱多了……
关岩多套了一件衣服,转身回来,就看见神像的双眼闪了闪。
关岩一下轻轻屏住了呼吸。
神像……活了?!
这可比他亲眼看见小鬼的那一刻,来得还要震撼!
毕竟鬼终究是鬼!
这可是神啊!
神不该比鬼强吗?
关岩压下心头的激动,继续往下许愿:“您看见了吗?这满桌满地的供品,都是我献给您的。您能满足我一些微不足道的愿望吗?”
关岩喋喋不休。
神像的眼珠子变得更加血红了。
红光亮起。
阴风大作得更加厉害。
米,接天地五谷之气。可糯米,却是克阴邪的。槐树通阴,槐花却接阳。盐更是自古以来的驱邪之物。
那人血,那些鸡鸭猪羊的肉……被正摆在糯米、槐花和盐的圈儿外。
神像怒从心头起。
这个该死的信徒,念着一大通它听不懂的话,对它指指点点,摆下供品,却又将它困囿其中,让它一口也尝不上。
他在故意耍它!
他这是在欺耍神灵!
“嘭”一声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