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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可爱到头掉-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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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件事。没办法,那里头吧,实在太难捱了,您是不知道啊,那是又冷又凄清啊……哦扯远了。总之吧,就是,机场里人不少吧?您就随机找那么几个人,说要给他们看手相。我以前就这么干的。那些偷电瓶的,特别爱听我讲手相。其实吧,您想想,偷都只会偷电瓶,连个大志向都没有……那哪儿还有什么未来啊?哦,又扯远了。”
  荆酒酒:?
  荆酒酒微微茫然:“可我不会啊。”
  周大师:“编啊,扯啊!我教教您啊……您先看那人的穿着打扮,大概推断他的职业、财富状况。有些看上去比较窘迫的,您一去就跟他说,下面要赚大钱,他肯定不信。但你要说,接下来温饱无虞了。他肯定高兴坏……还有些看上去普普通通的小白领,你跟他说,下面要经历一些困难,但只要坚持下去,最终会获得一笔财富……”
  白遇淮刚拿箱子去办理完特殊托运回来,听见的就是周大师教荆酒酒怎么骗人。
  白遇淮脸色一黑,一把拿过了手机:“周大师。”
  他的声音淡淡,甚至还有点好听。但落在周大师耳朵里,那可就跟惊雷差不多。
  周大师一激灵,哪怕知道那头根本看不见自己,他也依旧在院子里,坐得笔直笔直:“白先生,是您啊。我刚刚这正跟小少爷讲那些骗子套路呢,多让小少爷学点防骗技巧好啊,您看小少爷这细皮嫩肉、天真无邪的尊贵模样啊。将来不知道多少人等着骗他呢……”
  荆酒酒:?
  白遇淮:“……”
  白遇淮:“说点有用的。”
  周大师:“哎。”
  他忙又将最开始的话,重复了一遍给白遇淮听。
  “那就找。”白遇淮说。
  周大师脑壳懵了:“这、这上哪儿找?”
  “你说上哪儿就上哪儿。”
  周大师还想继续问,但他顿了下,猛地反应过来:“我明白了!谢谢白先生!白先生您可真是……”周大师憋了半天,但他吧,文化水平有限。背的那些古文,还都是用来忽悠人,别人听不懂,他也搞不懂的东西。
  “牛逼啊!”周大师憋出了后半句话。
  许三宇在旁边听了半天,就听见这么一句。
  没办法,电话那头把这一声喊得太响亮了。
  这可多少年……没人这么“质朴”地夸过白哥了啊……
  周大师生怕白遇淮追究他教坏了荆酒酒的过错,几句问候后,立马就挂断了电话,然后转头去买了长途大巴车,要往海市去。
  荆廷华让他去找,那就说明,荆廷华也不知道那神像在哪儿。
  那还不是他周大师说了算。
  他去了海市,就可以说神像在海市了。他回到京市,就可以说神像在京市了。谁都见不着神像,随他怎么编。他只要四处多走一走,历经个千辛万苦。说起来就一句话——“这东西,不好找啊!”
  那位白先生带着那位小少爷去了海市,那他也去。
  他对这二人怕归怕,但和他们待一块儿,那也真叫一个安心啊!
  这头白遇淮挂了电话。
  “以后别听周写的。”
  “周写?”荆酒酒歪了下头,才想起来,这好像是周大师的本名。
  荆酒酒点了头:“嗯。”
  他望着那悬挂在高墙上的航班通知面板,问:“那我要听谁的?”他的语气还是乖乖的,但听着倒好像是迎来了迟到的叛逆期。
  白遇淮张了张嘴,想说“我的”。
  但这话唐突,甚至还有点轻佻。于是白遇淮将话咽了下去。
  这时候面板滚动了一下,航班时间更新。
  还要再推迟一个小时。
  一时间,机场里焦躁的声音变得多了起来。
  白遇淮倒是神色不变。
  一旦遇上天气不好,飞机延误是常有的事。不管是普通航班还是私人航班。在这样的时候,老天总是对他们一视同仁的。
  白遇淮作为明星,经常飞外地,在机场中一泡几个小时,更是常有的事。
  荆酒酒这时候站起身来,小声说:“我要去厕所。”
  白遇淮立刻跟了上去。
  许三宇在旁边听得脸色恍恍惚惚红红火火。
  这还是白哥吗?
  真的不是被谁上身了吗?
  这怎么上个厕所,都还要跟着呢?什么时候都难舍难分到这种地步了?
  许三宇不得不又一次忧虑起了,明天一早醒来,就发现白哥公开了,该要怎么写文案。
  荆酒酒进了厕所。
  等他再推门出来的时候,旁边一个小胖子正好穿过他,走了过去。
  白遇淮:“……”
  他就知道。
  荆酒酒走在他的身边,小声说:“鬼为什么要坐飞机呢?鬼为什么还要等延误的航班呢?”
  白遇淮启唇。
  只是不等他说话,荆酒酒就往天上冲了。
  少年穿过了天花板。
  两条腿垂在下面。
  白遇淮望着这一幕,嘴角抽了下。别人要是能看见他,这会儿该要吓得魂不附体了。
  很快,少年的腿也不见了。
  白遇淮垂下眼眸,立在那里,没有离开。
  其他人从他的身边路过,他戴着口罩墨镜,叫人几乎分辨不出模样,其他人便也只是咋舌。这么有气质的一个男人,杵在厕所外干什么?
  嗬!这气势还怪冷的!
  前后其实也就不过三五分钟。
  少年从天而降,骑在了白遇淮的脖颈上,眼微微瞪圆了,眼角的弧度微微拉翘,连眼尾处的一点淡粉色,好像都变得更深了。
  看上去……又呆又懵。
  满脸都写着不可置信。
  他差点忘了!
  他离不开白遇淮!
  荆酒酒蔫蔫地抱住了白遇淮的头:“我们回去吧。”
  就权当没有他要飞天,靠自己飞到海市去这件事。
  白遇淮也没有问他为什么回来了,只说淡淡说了一声:“……可能天上有交通管制吧。”
  “也管鬼吗?”
  “嗯。”
  这话倒是保全了荆酒酒的面子,也保全了荆酒酒的秘密。
  他还不知道我必须得跟着他呢。
  荆酒酒悄悄松了一口气,应和道:“想想也是了,每年要死好多人的,大家都变成鬼在天上乱飞,那不是群魔乱舞吗?那怎么了得?”
  白遇淮:“是。”
  这么一折腾,荆酒酒倒也没觉得太难捱了。
  其实他自己也是觉得奇怪的。
  明明,七年都度过了呀。
  每天看一样的景色,重复一样的生活。倒也没觉得多么多么难过。但现在怎么才一会儿,就捱不住了?不行不行,我要改的。
  荆酒酒顺着白遇淮的背脊,滋溜滑下去,坐在椅子上,重新好好坐稳了。
  此时林芝因为打扮太过怪异,被白遇淮新雇的一个小助理带着,独自去办理了经济舱的手续。
  他坐在等候区,因为从没接触过这样多的人,瑟瑟发抖了起来。
  等他发现那边头等舱等待区,没有了荆酒酒的身影,只余下一个白遇淮,林芝一下更害怕了。
  他转过头,哆哆嗦嗦地问:“……你们白哥,吃、吃人吗?”
  助理:???
  林芝抖得眼睛鼻子都快绷不住落地上的时候,飞机终于抵达了机场。
  他们开始登机。
  荆酒酒没有再变回去,他默默跟在白遇淮的身后上了飞机。
  去海市的航班非常热门,他们的位置全都不在一块儿。
  白遇淮靠窗坐下。
  荆酒酒也有些想靠窗,他想看看外面的风景。
  荆酒酒冲白遇淮大声说:“我要挤到5A去!”
  白遇淮回头看了一眼。
  那里坐了个年轻男孩儿。
  白遇淮眼皮一跳:“你挤不下的。”
  荆酒酒:“他瘦!”
  白遇淮:“……”
  白遇淮:“……我也瘦。”
  荆酒酒:“你胡说八道,你还有腹肌。”
  白遇淮呼吸一滞:“……”他几乎拿少年没有办法。
  眼看着荆酒酒真要去挤5A了,白遇淮出声:“你什么看见的?”
  荆酒酒:“你洗澡的时候啊,你玻璃是透明的。”
  白遇淮:“……”
  草。
  白影帝难得在心底爆了句粗口。
  那栋别墅的装修是他全权交给设计师的,因为很少去住,所以也并不太关心里面的构造设计。
  他的浴室由全玻璃构成。
  但一个是人,一个是鬼,他又默认装在那里的是单面玻璃,所以至今没有发现这玩意儿是透明的。
  草。
  白影帝在心底又骂了一句。
  那你还看了多少?
  白遇淮的话堵在了喉咙里,到底没有问出来。
  “你过来。”白遇淮沉声说。
  “嗯?”
  “我和你说,进入了剧组之后的注意事项。大多剧组都很迷信,他们可能会请道士来开个坛,摆上猪头肉,许个大吉的愿。”
  这话一听,荆酒酒当然不能轻视了,马上又走回去,骑在白遇淮的头上。
  但骑着骑着,又觉得这样不太便于交流。
  做鬼也不能总是“高高在上”。
  荆酒酒滑下去,绕着白遇淮转了半圈儿,最后坐在了他的怀里。
  白遇淮呼吸一滞。
  荆酒酒客客气气又乖巧地道:“请白先生教诲。”
  白遇淮这一说,就是十多分钟过去了。
  荆酒酒听完了,盯着窗外的景色也看腻了。毕竟升空后,目光所及之处,除了云层还是云层。
  但荆酒酒也懒得动了。
  荆酒酒轻轻“啊”了一声。
  他盯着白遇淮,轻声问:“白先生最近事业顺利吗?”
  白遇淮:?
  白遇淮:“顺利。”
  荆酒酒:“那别的顺利吗?”“比如说爱情运啊,人际运啊……”
  如果这会儿许三宇在这里能听见,肯定要说别扎了别扎了,别再往白哥心上扎了。白哥没朋友,白哥也没爱情,大家都知道!
  白遇淮:“……”
  荆酒酒见他不应声,也并不因此不高兴。
  他接着轻声问:“白先生要我给你看看手相吗?”
  他到底还是用上了周大师这个解乏味的办法!
  一些没水准的骗人东西。
  话到了白遇淮喉中。
  “……看吧。”


第25章 
  “白先生的掌纹……”打好一套腹稿; 正准备侃侃而谈的荆酒酒突然顿住了。
  他忍不住翻来覆去地看白遇淮的手掌。
  在外人看来,这个戴着口罩和墨镜的男人,就像个神经病一样在那里不停地翻着自己的手掌。
  某个APP玩多了?搁这儿玩花手呢?
  荆酒酒顿了顿,好几秒后才出声:“你没有掌纹。”
  他竟然也是刚刚才发现的!
  白遇淮淡淡应声:“嗯。”
  荆酒酒:“那我看什么?”
  白遇淮将声音压得极低; 免得被别人听见当做自言自语的神经病。他问:“会看面相吗?”
  荆酒酒啥也不会。
  “看看……”荆酒酒说着; 装模作样地先盯住了白遇淮的面容。
  白遇淮却也在盯着他。
  两人目光相接了一瞬。
  男人的瞳色有点浅; 刹那间一眼对上去的时候,会给人以漠然冷酷的错觉。荆酒酒的目光往下滑了滑。看了看他的鼻子、嘴唇、下巴、喉结……
  却是白遇淮先有些受不住这样的打量了。
  荆酒酒打量得太过认真; 好像要将一寸一寸都装入眼底。
  白遇淮微微别过脸:“看出什么来了吗?”
  “嗯; 挺厉害的。过去很厉害; 将来也会很厉害。”荆酒酒这段话倒是说得很认真。
  白遇淮松了口气; 心下有些微妙的高兴,又有些微妙的不高兴,心底深处透出了那么点儿的不满足。
  荆酒酒觉得给人看相这招也怪无聊的。
  他下次得和周大师说; 以后别随便给人看相糊弄人了。万一遇上没有掌纹的; 你怎么说呢?万一再遇上像林芝这样的; 抬手一抹; 连五官都抹平了,就剩一张白板的,又怎么办?面相都看不了。
  荆酒酒溜下去; 在飞机里来来回回巡逻几圈儿; 最后趴在机长驾驶室的玻璃门上,呆着不动了。
  白遇淮的手臂还维持着刚才的姿势,只是臂弯里空空如也。
  不、大、高、兴。
  很、想、杀、鬼。
  ……
  向导执导的这部戏名叫《迷雾》,是他花了三年功夫才挤出来的作品; 后来也花了大力气拉投资。
  知道最大投资人印总因为昏倒; 不能亲自来剧组祭猪头; 向导还好一阵可惜。
  知道孟和新的额头也伤了之后,向导不由开始了发愁。
  而在知道丁瀚冰不来,顶替丁瀚冰角色的是谁之后,向导更更可惜和发愁了。
  “这他妈还不如丁瀚冰呢。”
  “是啊。”
  “三次拿奖,都惜败白影帝之手,这要见了面,不得打起来?”
  “白影帝懒得跟人打,他也不敢打。顶多就背后酸酸……”
  “哎来了来了。”
  剧组几个人小声一逼逼,几辆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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