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我渣过的前任他暴富了-第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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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絮贱贱的道:“我老了肯定也很帅,你就不一定了。”
顾轻舟淡淡睨了他一眼:“我又不用加班熬夜画图,说不定你老的时候都秃顶了。”
车停在路边,顾轻舟坐上了驾驶座,江絮收伞在另一边上车,闻言不自觉摸了摸自己的头发,感觉还是挺茂密的。
路有些堵,顾轻舟问:“这边有近道吗?”
江絮闻言正欲说话,兜里的手机忽然震了一下,他打开一看,却见是江母发来的消息,逐字逐句读去,不由得顿住,好半晌才反应过来,眼睑颤了颤。
顾轻舟停住车子:“你怎么了?”
江絮关掉手机:“没怎么,我们回去吧。”
顾轻舟:“什么?”
江絮笑着又重复了一遍:“我说我们回去吧,一起过端午。”
他说完推开车门下车,在雨幕中撑起了伞,绕到另一边把顾轻舟拉了下来,径直往家中走去,与来往的人群擦肩而过,一双手紧紧相牵。
也许很多年后,他们会共同老去,缓慢且从容的与时光厮守,只有经历过离散的人才会明白,相遇是一件多难的事,而和好如初又是一件多难的事。
光阴似箭催人老,日月如梭趱少年。
顾轻舟足够幸运,江絮也足够幸运,他们都遇见了那个愿意在大雨倾盆中愿意将伞倾向自己的人,遗憾分离几年的空白,又庆幸可以再次重逢。
然后共抵余生忧苦,且渡岁月漫长……
第59章 番外之上学那些事
高考前夕; 无论是实验班还是平行班,大家都进入了疯狂刷题的状态,两天一小考; 三天一大考,渐渐已经趋近于麻木,顾轻舟从老师办公室出来,手上照旧抱着一摞卷子; 高高摞起来已经到了下巴。
他穿过走廊; 然后走到自己班门口,往里面扫视一圈,发现大部分人都在睡觉,小部分人哈欠连天; 离梦周公也不远了; 少数几个在背英语单词。
坐在第一排的小个子男生看见顾轻舟; 含酸拈醋的问了一句:“学委; 老刘找你干什么去了,我听说他想把你换去实验班; 真的假的?”
顾轻舟没说话,他一向孤僻的不讨人喜欢; 只是把卷子放在讲台上,震起一阵浮灰,然后径直走向最后一排; 蓝白色的校服穿在身上; 背影清隽挺拔。
教室最后一排靠窗的位置趴着一名男生; 头上蒙着校服; 睡得昏天黑地; 上面用水笔画着一些乱七八糟的图案; 经过水洗已经有些褪色。
顾轻舟在他身旁坐下,故意将椅子拖了拖,发出一阵足以将人惊醒的动静,可惜对方仍然睡得昏昏沉沉。
顾轻舟捏着水笔,在指尖转了一圈,最后踢了踢对方的桌子:“起来,马上考试了。”
少年无动于衷,蒙着衣服继续睡,不知是在说梦话还是吐真言:“考他妈!”
顾轻舟直接伸手把他校服外套扯下来,露出少年有些凌乱的黑发:“这次成绩要发给家长。”
江絮终于醒了,他慢吞吞睁开眼,仍带着惺忪的睡意,上挑的眉眼比起平常少了几分凌厉,看起来像一只懒洋洋的大猫:“等会儿借我抄。”
江絮出主意道:“就扔纸条。”
顾轻舟闻言,水笔在指尖灵活转了几圈,又停住:“可以,但是晚自习你留下来讲题。”
江絮打了个哈欠,支着头看向他,大抵觉得顾轻舟有些烦,偏头看向窗外:“你自己懂不就行了。”
顾轻舟闻言正欲说些什么,上课铃就已经打响,班主任老刘走了进来,他挺着胖胖的啤酒肚,腋下夹着教案,右手端着标志性的大茶缸,边缘已经有些掉漆。
原本嘈杂的教室因为他的到来而静了片刻,但仍有些细微的说话声,老刘教语文,平常挺佛系,也不在意,只是拿起讲台上一摞已经批阅过分数的卷子翻了翻,然后喝了口茶,清了清嗓子道:“你们上次的考试成绩已经下来了,我熬夜给你们改出来的,路遥进步很大,张彬彬也进了百名榜,希望你们都能在最后关头冲一冲。”
他说着,不知道为什么,看了顾轻舟一眼,这才开始分发试卷:“第一名还是顾轻舟,成绩很稳定,继续保持,第二名牟艺,你要把分数拉一拉,被第一名甩太多了,第三名路遥,第四名江絮……”
老刘念出来时,眉头忽然狠狠挑了一下,确认似的又看了一遍卷子,似乎在核算自己有没有算错分,然后直直看向教室最后一排:“江絮,你考了全班第四名?”
是问句,不是陈述句。
周遭是一片炸锅似的笑声,大家也都纷纷看了过去,顾轻舟有些头疼,大概没想到江絮连答案都不改就那么直接抄了,以前考倒数第一的人冷不丁考了个第四名,说出去谁信。
江絮没心没肺,自己也觉得挺乐,迎着老刘的视线,他忍着笑意点了点头:“谢谢老师,我会继续努力的。”
老刘觉得他听不出好赖话,将茶缸子往讲台上重重一搁,叉着腰来回踱步几圈,这才组织好语言:“某些同学,成绩相当不稳定,就例如江絮,你的成绩主要取决于同桌的水平高低,不过高考的时候你旁边可没同桌。”
他就差指名道姓的说江絮抄袭顾轻舟了,众人都心知肚明。
江絮不在意,反正能回去和老妈交差就行了,他捋了捋头发,搭着顾轻舟肩膀笑嘻嘻的道:“哎,你答案也太准了吧,怎么都是对的,早知道我就改两题了。”
他穿着白色t恤,衣角还有浅淡的洗衣液味道,精壮修长的手臂懒懒搭在顾轻舟清瘦的肩头,说话时顺手抓了抓他的头发,透着一股无声的亲昵。
也只有在这个时候,顾轻舟才确认,身旁坐着的人是自己男朋友。
两个少年。
两个男孩子。
可惜肩上的温度一触即离,江絮很快就收回了手,顾轻舟偏头看向他,又被窗外乍泄的阳光晃得眼晕,班主任老刘在聒噪的蝉鸣声中道:“把桌子都拉开,今天上午考合卷,快快快,耽误的是你们自己的放学时间。”
顾轻舟坐在外侧,他只能起身,把桌子往旁边拉了拉,老刘站在讲台上,出声道:“顾轻舟,再往旁边拉一拉,你离江絮太近了。”
如果不是搬桌子麻烦,他也许更想让顾轻舟坐在讲台上考。
老刘说完这句话,就去办公室拿卷子了,江絮瞥见他离开,长腿一伸,勾住顾轻舟的桌子底下的横杠,微微用力就拖向了自己这边,然后对顾轻舟抬了抬下巴:“离我近点,别听他的。”
顾轻舟看着他,不知道为什么,笑了笑,然后点头:“好。”
江絮也跟着笑了笑。
试卷分发下来时,江絮只觉得比自家面条还长,他哗啦啦翻了个面,又叠了几次,这才勉强在桌子上铺好,然后在答题卡上写下姓名班级,字迹潦草。
顾轻舟把试卷大概看了一遍,觉得难度比前几次提升了不少,身边不少人都在抓耳挠腮,他下意识看向江絮,就见对方仍是一副悠哉悠哉的模样,就收回了视线。
哦。
题目无论是简单还是难,对江絮来说没区别,反正他都不会写。
顾轻舟写题速度很快,他把选择题大致过了一遍,然后填上答题卡,撕了张小纸条把答案写上去,正准备扔给江絮,就听老刘在讲台上道:“从今天开始,班级座位按成绩来排,就以这次的成绩为主。”
高考如战场,班级又何尝不是如此,完这句话,坐在讲台上半晌没出声,好半天才道:“如果有视力问题或者别的原因,可以私下里来找我,老师会尽量给你调配,只要你有上进心,也是可以往前坐的。”
但很明显,江絮既不属于成绩好的那一类,也不属于有上进心的那一类。
顾轻舟闻言笔尖微顿,沁出一小片墨迹,然后继续把选择题答案写完,趁老刘不注意的时候团成球扔给了江絮,二人的视线在空中短暂交汇一秒,然后又错了开来。
顾轻舟选择题已经写完了,但不知道为什么,迟迟都没有继续动笔写后面的,他侧目往身旁看了眼,大概能根据答题卡上的黑色涂块估算出江絮的答案,然后用橡皮擦把自己的答案也改了改。
这一考就考了许久,天黑才收卷,后面的大题顾轻舟没有写,江絮也没有找他要,老刘抱着一摞答题卡,照旧嘱咐了几句,这才端着冷透的茶缸离开。
桌子重新并拢,教室又恢复了喧嚣,离晚自习还有二十分钟的课间,不少人都溜出校外买零食去了,而江絮趴在桌上,一如既往的颓。
顾轻舟拿过江絮的卷子看了看,上面空白一片,比脸还干净,就又放了回去,出声问他:“你饿不饿,我给你买点吃的?”
江絮半边脸贴在桌子上,可怜兮兮的点了点头,然后伸手在半空中画了一个圆圈:“我想吃生煎。”
最近的生煎店在夜市区,离学校起码有三条街,顾轻舟闻言看了眼时间,无条件答应:“好。”
说完离开教室,一阵风似的跑下了楼。
江絮看了门口一眼,又收回视线,懒洋洋阖目的时候将没心没肺四字诠释得淋漓尽致,前排一个女生回过头,没忍住道:“你又使唤顾轻舟,生煎店多远啊。”
这种话只有女生敢说,因为江絮不怎么打女生,换个男的来说不定就挨揍了。
江絮坐直身体,外套滑落在膝上,掉出一盒烟来,他随手捡起放在桌上,向后倒入椅背,唇角带着痞坏的弧度:“我不使唤他,难道使唤你?”
女生撇撇嘴,没说话。
晚自习老师一般管的不严,要么讲题,要么给他们自己做作业,顾轻舟迟到了几分钟才回来,他从后门进教室,然后坐到位置上,手里拎着的煎包还是温热的,衣袖却裹着凉风。
他把煎包递给江絮,然后拧开桌上的矿泉水瓶喝了一口,喘匀气息道:“吃吧,一会儿凉了。”
然后拔掉笔盖,继续做上午没做完的题。
江絮不知道为什么,看了他一眼,可惜后者正在埋头做题,并没有察觉到他的视线。江絮撇撇嘴,自己吃自己的,生煎酥脆,咬开有汁水流出,肉香味在教室一角弥漫,让人不自觉咽了咽口水。
就连坐在讲台上批卷的老刘都看了过来,他扶了扶眼镜,见是江絮这个滚刀肉,连骂的心情都没了,眼不见心不烦。
江絮吃了一半,才想起来顾轻舟好像也没吃,他用胳膊捅了捅他,然后用筷子夹起一个包子递到他嘴边,语气说不上温柔:“赶紧吃。”
顾轻舟闻言,垂眸睨了眼递到嘴边的生煎包,然后张嘴顺势咬下来,腮帮子微微鼓起,有些像仓鼠,嚼了半天才咽下去。
江絮捏着筷子,在某一个瞬间忽然微妙get到了顾轻舟其实也挺可爱的,见他把包子咽下去,又喂了他一个,就那么你一口我一口的吃完了。
江絮把塑料袋系好,然后随手挂到桌子边,吃饱喝足准备睡觉,顾轻舟心里其实有点开心,但是并没有表现出来,他见江絮又有躺倒的趋势,伸手拉住了他:“我给你讲几道基础题,听完了你再睡。”
江絮吃饱的时候心情好,闻言慢吞吞睁开眼,不咸不淡的道:“随便你。”
顾轻舟有一本题册,都是要给江絮做的题,他递了一支笔给江絮,低声道:“我看了c大去年的分数线,你冲一冲应该能上去,到时候我们一起考。”
江絮觉得他有病,顾轻舟是一本的分数,无缘无故上什么三本,脑子进水了都不带这么玩儿的,把笔盖在桌上按了按,并不领情:“不用。”
顾轻舟没理他,只是圈了一道简单的题给他做:“你先写,不会的问我。”
顾轻舟就那么看着他,眼中倒映着玻璃窗上的树影,还有江絮的眉眼,蝉声渐息时,晚风温柔,两个人就那么安稳的坐在一起。
江絮在桌子上戳了戳笔尖,开始算那些乱七八糟的题,有些他会做,有些他不会做,令人头大,而顾轻舟总是能根据江絮的动笔速度和一些小动作来分辨出他是真的会写还是假的会写。
晚自习很快就过去了,外间夜幕低垂,众人呼朋唤友的往校门口走,江絮手里拿着一个篮球转来转去,懒懒散散的和顾轻舟下楼。
走出校门的时候,外面聚了三三两两的小流氓,大宏晚上出来遛街,看见江絮过去打了个招呼:“哎,一起打球去呗。”
江絮把篮球砸到他怀里:“我打你个溜溜球,老子今天写卷子都写傻了。”
大宏接住球,又扔了回去:“跟我一样辍学算了,在里面能学个鸟啊,浪费时间。”
江絮站在旁边,闻言睨了他一眼,然后拉住江絮的手快步离开,而后者也没看出有什么不悦的情绪,只单手插兜道:“走那么快你赶着投胎啊?”
顾轻舟闻言放慢了速度:“不是,我想起来家门口的流浪狗没有喂。”
江絮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