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是个交换生-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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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知道。
她只知道,难受,很难受。
此时,却也不太能顾得上,她一瘸一拐地出了雅厅的门,走出两人的视线所及之处,在他们看不到的地方,见四下无人,快速掏出那本剧本,将琴谱那页撕下。
“找到了,找到了。”拿着那张琴谱,跛腿回了雅厅。
步封黎接过,垂目看了看,眸光微敛。
可不就是跟他袖中的那张一模一样!
转而递给边上的窦玖玖。
窦玖玖接过,凝目细看,须臾,秀眉轻拢:“这边国音符,玖玖也不识呢。”
“我识,但我不擅我们大燕的音律,所以,我才想着,我将其用笛声吹出来,窦姑娘听音写曲。”青柠强忍着不适道。
“你识?”窦玖玖很惊讶。
步封黎凤眸微眯。
“嗯,”青柠点点头,随便编了个理由,“以前跟一个边国的朋友学过一二。”
步封黎依旧没做声,目光深深浅浅。
窦玖玖走到一旁的桌边坐下,挽袖执笔,蘸墨,示意她:“可以开始。”
“能借贵坊的笛子用一用吗?”青柠指指刚刚她放到桌上的那根笛子。
窦玖玖愣了愣,看看那根笛子,又看看不远处专门放乐器的柜子,青柠发现她的眼神里明显写着“怎么笛子跑到外面桌上来了”的困惑。
“自是可以。”窦玖玖抬手朝她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示意她拿。
“多谢。”
将琴谱放在桌上,执笛横于唇边,忍住越来越强烈的心跳和窒息感,吐息吹出。
悠扬的笛声流泻,窦玖玖跟步封黎皆怔了一下。
好特别的曲调。
步封黎眸色愈深。
窦玖玖都忘了提笔写。
皆凝目看着青柠,凝神听着。
直到青柠见窦玖玖不动,以为听不懂,拿开笛子问她:“可以吗?”
窦玖玖才回过神来:“可以。”
落笔写曲。
第46章 扑了满怀
心跳快得,青柠都感觉到痛了,剧烈的心绞痛。
呼吸亦是,比方才步封黎掐着她脖子的时候,还要难受,而吹笛子又必须用气息,所以,她更加艰难吃力。
她甚至觉得,自己可能会死,真的,这种感觉很强烈。
所以,一曲毕,她也没打算再吹,将笛子放下,她只手扶着桌边,佝着身子大口喘息。
窦玖玖跟步封黎都还沉浸在笛声的余韵中,片刻之后才回过神,见她这般,两人都愣了。
“姑娘怎么了?”窦玖玖关切起身。
“写好了吗?”青柠未答反问。
“好了。”窦玖玖将写好的琴谱拿起来,递给她。
青柠伸手接过:“有劳。”
末了,便转过身瘸腿走向步封黎:“疾二姑娘疾二姑娘会在皇后娘娘的寿辰上弹奏此曲。为了拉拢相府,不少王府想得到此曲,在寿宴上跟疾二姑娘合奏,想必想必王爷也不想让那些人得逞。”
虽然步封黎肯定已从她的那封假信上得知了这个信息,但她得装作不知。
在步封黎面前站定,她将琴谱双手呈给他。
步封黎没有立即接,轻凝了几许眸光瞥着她,又眼梢一掠,看向她手中的琴谱。
静默了片刻,才抬手接过,青柠猛地感觉到眼前一黑,脚下发软,整个人朝前一头栽去。
在彻底失去意识之前,青柠清楚地发现,自己扑了步封黎一个满怀。
事情发生得太突然,步封黎毫无防备,女子柔软的身子扑入怀里的那一刻,他还傻眼了一瞬。
不过,也只是一瞬,下一刻,他便本能地做出了反应。
愠怒推开她的同时,嫌恶地连连后退两步,并厉声呵斥:“你做什么?”
“嘭——”已经失去意识的青柠重重倒地。
然后,自是一动不动。
步封黎:“”
窦玖玖有些惊到。
步封黎面露无语,拿鞋尖踢了踢青柠:“怎么?还想碰瓷是吗?”
窦玖玖微微凝重了脸色:“好像不是装的。”
“是吗?”步封黎却不以为然,轻嗤:“你不了解她,她是个无所不用极其的人。”
以为给了他琴谱,就能投怀送抱,见他推了她,就倒地装晕,不是她做不出的事。
听到他这样说,窦玖玖便没再多说,抿唇犹豫了一下,还是拾步过来:“玖玖略懂医术,且让玖玖看看。”
蹲身探脉。
并无异常。
窦玖玖犹不相信,又探了探她颈脖处的大脉。
亦无异常。
她又挑起她的眼皮,检查了一下瞳仁。
还是无异常。
步封黎将窦玖玖的反应尽收眼底,薄薄唇角讥诮一斜:“查出什么了吗?本王没说错吧?”
“确查不出什么,但,她好像是真的人事不知。”
窦玖玖拧眉,只觉得奇怪。
说略懂医术,那是她谦虚的说法,其实,她医术不错的,竟完全查不出对方有何问题,可人已经陷入了昏迷。
“本王还有事,先告辞了。”步封黎举步往外走。
窦玖玖汗。
“那这位姑娘”
“几时醒了,她自然会回府。”步封黎头也未回。
第47章 真拼得很
他还不知道她,他前脚离开,她后脚肯定就爬起来了,指不定还会追上他,然后又各种说辞。
外面,雨不知几时已经停了,天色渐暗。
见他从乐坊的大门出来,坐在马车上等候的钟力连忙跳下车,迎过来:“王爷。”
步封黎回头瞥了一眼,又看向钟力,视线在他湿了一大半的衣袍上一顿:“怎么湿成这样?”
在马车上等又淋不到雨。
“刚刚雨实在太大了,属下就去方便了一下,还打了伞,就被淋成了这样。”
步封黎眸光微敛,想起方才在里面看到的那个女人浑身湿透,发髻还在往下淌着水的样子。
垂目看了看自己胸前。
因为那个女人扑到他怀里,他胸前的衣料也有一些湿。
他又回头望了一眼乐坊大门。
竟没有追出来?
“王爷,那张是琴谱吗?”搬了踏脚凳放好,钟力问。
步封黎踩凳上车,“嗯”了一声,进去车厢后撩袍坐下,“本王在乐坊里面碰到青柠了。”
“青柠?”钟力一怔。
“你没看到她吗?”
她在他后面进去的。
“没有啊,”钟力摇摇头,“许是雨大了,没注意。她来乐坊做什么?现在还在那里吗?”
“也是为了那张琴谱,想让窦姑娘转成大燕的音符。”步封黎淡声道。
钟力了然。
“属下就说嘛,一定是琴谱,她怎么可能会错过这么好跟王爷表忠心的机会呢?那么大的雨,还冒雨前来,而且,她的脚还伤着呢,也真拼得很。”
钟力不可理喻地摇摇头,收起踏脚凳。
乐坊雅厅里,窦玖玖垂目看着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青柠,很是发愁。
传闻四王爷冷血无情、凉薄狠毒,今日她算是见识了。
不管怎么说,是他府里的人吧?
何况这个人还是为了他而来!
此人是生是死都不知道,竟然就这样不负责任地走了!
蹲身,准备再探探脉搏看,一身姿挺拔、英气飒爽的年轻男子从外面走了进来:“窦姑娘。”
窦玖玖起身。
“在下是四王爷的贴身侍卫钟力,王爷让在下前来带走王府的婢女青柠。”
窦玖玖有些意外。
怎么又改变主意了?
遂指了指地上的人:“她还在昏迷。”
钟力看了一眼:“能否找几个乐坊里的女子帮忙,帮在下将其抬到外面马车上?”
“自是可以。”
话落,窦玖玖便出门喊了人。
很快就有三名女子前来,七手八脚抬起青柠。
窦玖玖笑:“看来,传闻也不一定是真嘛。”
“什么?”钟力没懂。
“王爷对下人还是有心的。”
这次轮到钟力笑了,带着几分微嘲:“那是因为她是太后娘娘的人,总不能让她这样死在外面,惹太后说话,还连累窦姑娘。”
他本不是多嘴之人,他只是对窦玖玖的那句“王爷对下人还是有心的”话不满意。
对下人有心没什么,对青柠有心那就真是侮辱了他家王爷。
他家王爷可从没将这个女人放在眼里过。
刚刚他说的话,可都是他家王爷的原话。
当然,还有一句,他没说,他家王爷说,倒不是怕太后说话,而是嫌烦!
第48章 那种感觉
几人将青柠抬出乐坊,钟力还是跑在前面,再次跟马车里的男人确认了一遍:“王爷,是抬进车厢里吗?”
“不然呢?”龙章凤姿的男人打帘而出,面色冷峻。
寡淡地瞥了一眼几人抬着的青柠,轻盈落在地上,让到一边,负手而立。
钟力连忙摆好踏脚凳,打起门帘,让三人将青柠抬进车里面。
待三人行礼离开,男人吩咐钟力:“下一匹马下来。”
钟力愣了一下,立马反应了过来:“是!”
就说呢,这个男人怎么可能会跟青柠同乘一车。
他们的这辆马车是双马拉的,男人的意思是让他卸掉一马给他,他单独骑马。
正欲解掉马上的缰绳,雨滴突然又吧嗒吧嗒落下来,钟力只得弃了手头上的,飞快地取了伞撑开给男人遮雨。
下雨就不好骑马了呢。
钟力看看天色,又看看男人,不知道该怎么办?
也不好让他跟自己一起坐在前面驾车的地方,何其矜贵的人!
主仆二人在雨中站着,男人站在伞下,钟力站在伞外。
见雨毫无停下的趋势,甚至越来越大,男人侧首瞥了一眼已经淋成落汤鸡的钟力,俊眉微拢,举步走向马车。
钟力连忙撑伞跟上。
男人上了马车,打帘进去车厢:“走吧。”
呃。
钟力怔了怔。
事到如今,也只能这样了。
好在车厢大得很,就算同乘,也完全可以井水不犯河水。
立刻收了伞,坐到赶车的车架上,扬鞭驱马。
车厢里,步封黎端坐在软凳上,微微垂目,看向横躺在车厢里一动不动的女子。
视线最先落在她的右脚上,大概是脚肿得太厉害,鞋子穿不下了,右脚的鞋子是跻着的,鞋跟没有拔起来。
目光微凝,在她的脚踝处略一盘旋。
的确是肿得有些夸张。
湿透的衣衫也还没有干,全贴在身上,让女人玲珑的曲线尽显。
从他所坐的这个角度看过去,正好看到她的锁骨和露在外面的一截颈脖,俊眉微微一皱,他嫌恶地朝一侧挪了挪。
见她湿透的衣服将车厢里铺的毯子都濡湿了,他又将脚往自己这边收了收。
原本还以为这个女人是装的,没想到竟是真的晕了。
好端端的,怎么会晕?窦玖玖探了脉搏说正常的。
是有什么隐疾吗?
不会已经死了吧?
他真是想多了,这种人怎么可能那么容易死?
然后便不再看她,侧首透过不时被风吹起的窗幔,看向外面哗啦啦作响的雨幕。
今日的事有些蹊跷。
他记得他进去窦氏乐坊,乐坊的一人是将他迎到坐北朝南的那间正厅的,后来窦玖玖来了,问他来意。
他便将琴谱拿了出来,再然后
再然后他怎么跟窦玖玖去的南面的另一间雅厅,他竟一点印象都没有。
这是从未有过的。
他的记性一向好,何况才发生的事。
可事实就是如此,他就是对自己怎样跟窦玖玖去的那间雅厅,一点都想不起来。
抬手捏了捏眉心,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有种很恍惚的感觉,那种感觉,说不上来。
第49章 这点本事
向青柠感觉自己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里经历了什么,毫无影像,只知道痛苦,很痛苦,整个人似是一会儿在大火上煎烤,一会儿又沉入冰冷的海底,特别难受。
她想醒过来,却怎么也不能如愿,她各种挣扎,却发现越挣扎,越无力。
像被海草缠住了身体,又像脸上被蒙上了厚布,挣脱不得、呼吸不得。
她拼尽全力,终于挣掉了束缚、掀掉了脸上的厚布、睁开了眼睛,醒了过来。
视线不偏不倚,直直撞进一双漆黑如墨、寒气逼人的深瞳里,她一惊,脑子有些短路,直到一只大手伸过来攥起她的衣领,将她从车厢里面猛然拧起,声如腊月飞霜:“你是谁?”
她才陡然惊醒。
下意识地去摸自己的脸,果然没有特化材料,与此同时,眼角余光也瞥见了特化材料就掉在车厢里,她大骇。
疯了,她怎么又将这东西弄掉了?
肯定是昏迷难受的时候,自己掀掉了,她记得梦里掀掉了脸上蒙着的厚布,想来就是这个。
想赶快拾起来重新贴在脸上,刚刚她已经因为贸然做回自己,受了那般难受的惩罚,就像是从人间炼狱走了一遭,她再也不想受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