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是个交换生-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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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烦死了?”他问她。
“奴婢,奴婢烦死了,可以吗?”青柠接得也快,口气很不好,直接反问。
连日来心里憋着的那股气、那团火,似是终于找到了一个出口。
青柠跪在那里胸口微微起伏,脸色跟口气一样不好。
步封黎深凝了目光,睇着她。
几时见过这女人这般?
从未。
所以,这是
装不下去了,本性暴露?
还是又一伎俩,欲擒故纵?
“所以让你去找崔宁,放心,他一定会依规处置,当杀的,他定不会留!”
说完,拂袖转身,再次走向台阶。
这一次,青柠没有再做声,就任由他拾阶而上,离开。
闷坐了好一会儿,青柠才怔怔回神,钻心的疼痛从脚踝处传来,她坐在地上,撩起那只脚的裤管。
难怪那么痛,肿得更厉害了,看起来比大腿都粗。
这厢,步封黎本已出了门,也不知出于什么心里,又脚步顿住,转身往回走。
来到洞口往下看的时候,坐在酒窖地上的女人正从袖袋里掏出那块被酒吸湿的帕子,去擦擀自己肿得跟个猪蹄膀一样的脚踝。
第30章 且先等着
只见她低着头一边擦,一边轻揉,嘴里不时发出“嘶嘶”的抽气声,他甚至看到她抬袖揩了一把眼睛。
步封黎眸光微敛。
所以,她这是在哭?
静站了一会儿,见对方将帕子拢进袖中,放下裤管,撑着地面准备站起来,他立马转身,准备离开。
可刚走两步,就听到“嘭”的一声闷响自酒窖里传来。
他顿住脚步,又后仰了身子探头去看。
就看到女子又歪坐在了地上。
所以,刚刚那一声响,是起身站不住,又跌下去了?
挑挑眉,步封黎将后仰的身子收回,拾步离开。
向青柠杵着扫帚来到前院找崔宁的时候,崔宁正在吩咐下人们准备步封黎乳母下葬的事宜。
“崔管家。”她上前唤了一声。
崔宁只用眼尾扫了她一下,又继续忙自己的。
青柠便在那里等着。
等了一会儿,见对方似乎没有要停下来理她的意思,她又唤了一声:“崔管家,是王爷让我过来找你的。”
闻言,崔宁总算停了下来:“何事?”
“我擅闯酒窖、冲撞王爷、打碎酒坛,来跟你领罚!”心里拧着一股气,青柠也懒得去想怎么迂回了。
“哦?”崔宁似是立马来了兴致,“你扫个地怎么能扫出这么多事儿?”
“不是崔管家说王爷的酒窖里有白酒,让我自己去拿吗?”青柠反问。
崔宁汗。
果然是个白痴。
听不懂人话吗?他那是真让她去拿吗?
连这么明显的捉弄都听不出,也真是让人叹为观止。
“说吧,怎么罚?”青柠直奔主题。
要杀要剐总得面对,她现在是杵着扫帚,都有些站不住。
“王爷说怎么罚?”崔宁未答反问。
“他说让找你。”
“找我?”崔宁面露难色,“府规上没规定这些呀,就算冲撞王爷如何处置,府规上有列,但擅闯酒窖和打碎酒坛这两样没写呀。最重要的,你是三罪同犯,三罪并在一起,非同小可,我可没法私自做主。”
青柠汗。
“所以呢?”
让她再去找那个男人?
真的,她都想骂人了,主动过来受罚都不成,还得当皮球。
“所以,你且先等着。”
“反正,他让我找你。”
崔宁跟她同时出声,同时话落。
她一愣,以为自己听错了。
让她先等着?
“王爷外出了,等他回来,我请示过他,再行处置。你先回房等着吧,地也不用扫了,省点力气。”
说完,也不等她反应,就径直走开去吩咐家丁们干活了。
留下青柠一个人站在那里片刻才怔怔回神。
省点力气?
是让她省点力气好接受将至的惩罚吗?
眼角余光瞥见青柠杵着扫帚一瘸一拐地走了,崔宁转过身来,望着她的背影,满目鄙夷地摇了摇头。
他家王爷说得没错。
这个女人就是一个白痴。
刚刚他家王爷出府前,突然问他:“如果你是太后,你会挑那个叫青柠的女人做宫女吗?”
他实事求是回:“不会。”
男人又问:“会让她做大宫女吗?”
他回:“更不会。”
“会派她来四王府做眼线吗?”
他回:“当然也不会了。”
然后,男人就沉默了,良久,才道:“所以,太后派这么一个白痴过来,就是存心恶心本王、惹本王生气、给本王找不痛快的,本王越罚她,太后可能越得意。从今往后,就当她是空气吧,也不要罚她了,地也不要让她扫了,让她自生自灭吧。”
男人说完就走了。
第31章 太过嚣张
他其实是有些不明白的,既然这个女人是这样一个存在,杀了便是啊!
杀了就再也不用担心会跑来污染眼睛了。
太后的人又怎样?太后的人这个男人还杀少了吗?
除了皇帝,他就没把谁放在眼里过吧。
杀个人更是从来都不需要理由,不是吗?
不过,腹议归腹议,主子交代的,他一个做奴才的,照办便是。
或许,男人有自己的打算也未定。
皇宫,御书房
一袭明黄的皇帝端坐在正前方的书桌后,众王爷排排立于前方。
凌厉目光一扫众人,最后落在步封黎身上,皇帝威严开口:“老四,老二说你此次把他当年设的好几处县卡都撤了,可有此事?”
众人一怔。
县卡撤了?
是说边疆各县的县卡吧?
因为步封黎前几日刚从边疆出征回来。
可,那些地方离各个边国近,时有边国匪徒来犯,怎能撤?
要知道,当年,步若轩提出边疆各县建县门、设关卡,对进出之人进行盘查,揪出了不少图谋不轨之人,有奸商、有细作。
因此步若轩赢得了朝堂之上百官们的一致夸赞。
步封黎去打个仗竟然把县卡给撤了?
“父皇,他不仅撤了县卡,还杀了好几个县卡的关长。”未等步封黎回皇帝的话,步若轩就先愤愤开了口。
皇帝未做声,抿唇看着步封黎。
步封黎瞥了步若轩一眼,面色不改,甚至嘴角还勾起一抹嘲弧:“是,二哥说得没错,儿臣的确撤了县卡,也杀了人。”
“你为何要这样做?”步若轩本就心中有气,又见他天子当前,都如此不以为然、嚣张跋扈,更是怒火中烧,“你凭什么这么做?就因为你打了几个胜仗吗?你知不知道县卡的重要性?”
步封黎冷嗤:“我只知道,形同虚设,不如不要!”
“形同虚设?”步若轩听完就笑了,是给气笑的,“每年揪出了多少奸人你可知道?你竟然说形同虚设!”
“这么厉害?”步封黎摊摊手,“那为什么此次还要我出征?”
步若轩一时哑了口。
想了想,又梗着脖子道:“那你也不能乱杀无辜啊!”
“乱杀无辜吗?”步封黎一脸的不以为然,“不应该是死有余辜吗?”
“你”
“好了!”皇帝沉声将步若轩的话打断。
末了,说步封黎:“撤县卡不是小事,你难道不应该禀报一声吗?”
步封黎用头指指步若轩:“因为知道二哥会禀报。”
步若轩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皇帝瞥了一眼步若轩,又扫了一眼众人,“行了,这件事,朕会跟相国他们商量一下再做决定,让你们来御书房是有另一件事。马上就是皇后的寿辰了,有几个边国来书,说到时会前来贺寿。所以,为扬我大燕国威,此次皇后寿辰得大办才是,以往都是宫里自己出节目,此次,朕想让你们每个王府也各出一个,一来,节目定然会丰富和精彩许多,二来,也能彰显你们每个人的孝心。”
第32章 觉得安全
说完,皇帝又接着道:“除了你们,朕也会让百官们做些推荐,总之,就是要将此次的寿宴变得风光,办得精彩。”
一众王爷颔首领命。
见步封黎兴致缺缺的样子,皇帝拢眉:“老四,这次你四王府也必须拿个节目出来。”
“父皇,四王府就算了吧,儿臣乳母刚过世,府里正在办丧事,这种时候大兴歌舞,儿臣怕被人诟病啊。”
皇帝冷嗤,就像听到了一个笑话:“你怕人诟病?你怕人诟病就好了!”
言下之意,你被人诟病的还少吗?
步封黎笑笑,没做声。
皇帝默了一瞬,扬袖:“罢了,四王府恰逢特殊情况,此次可以不参与,其他王府必须每府给朕出一个节目。”
众人闻言,互相看了看,又都看了看步封黎,再度颔首领命。
然,却是各人眉眼,心情各异。
事情定下,皇帝便让大家退了。
众人纷纷走出御书房,
七王爷步飒尘和十二王爷歩扇白一左一右跟上步封黎。
“四哥,你可真爽,又省掉一个麻烦。”
“四哥,下次再有这种事,你能不能也找个理由帮我解脱一下?”
步封黎侧首瞥了十二一眼:“你可以跟父皇说,你府里也在办丧事。”
十二:“”
步飒尘:“”
二王爷步若轩和六王爷步景寒走在前面。
“二哥准备出个什么节目?”
“不知道,可以出的节目有很多,要好好想想,毕竟不是大兴歌舞才叫节目,对吧?”
步景寒张嘴,“对”字还未说出口,就蓦地听到步若轩闷哼一声。
是走在后面的步封黎突然上前踢了他一脚,踢在他的小腿肚上。
步若轩被踢得往前一阵扑踉,趔趄了好几个台阶,才险险稳住自己的身体,没有摔跤。
“你做什么?”步若轩气极,怒声质问。
步封黎却是低头,拿手优雅地掸了掸衣袖上的虚尘,不徐不疾道:“谁让你含沙射影我?”
“谁含沙射影你了?”步若轩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步封黎摊摊手,没接话,径直拾级而下,一副不想再睬他的模样。
步若轩差点肺气炸:“老四,你不要太过分!”
步封黎回头,薄唇勾起一抹动人心魄的浅笑:“我就过分了!”
“你”步若轩气得理智全无,作势就要冲上去,好在边上的几人眼疾手快,将其拉住。
御书房里,皇帝“啪”一声合上手中的奏折,扔到桌上,问一旁的大太监季喜:“都走了吧?”
季喜反应了一下,明白过来他问的是刚刚那一众王爷。
“回皇上,都走了。”
“嗯,”皇帝抬手捏了捏眉心,“老四也确实太嚣张了。”
季喜偷抬眼梢,睨皇帝神色,回道:“那是皇上仁慈。”
回完,立马意识过来不对,这句话容易产生误会,会让人觉得他的意思是,步封黎之所以嚣张,是因为皇帝对他太仁慈。
刚准备解释一下,就听到皇帝先他出了声:“嚣张有嚣张的好处,至少这样的人,朕觉得安全。一切情绪都写在脸上,而且处处树敌,这样的人,就算兵权在握,朕也不是很担心。”
第33章 唱个曲儿
步封黎、步飒尘,以及步扇白三人一起往前走着,花径拐弯处,迎面碰到刚从御花园赏花出来的太后一行。
“皇祖母。”步飒尘和步扇白连忙出声行礼。
步封黎没做声,却也跟着一起鞠了鞠身。
“嗯,”太后端着架子,看了步飒尘和十二一眼,视线落在步封黎身上,末了,似是陡然想起什么,“对了,青柠在四王府还好吧?听说黎儿让她回宫的,哀家却久不见人,没出什么事吧?”
“好得很,皇祖母放心。”步封黎垂眸颔首,淡声回道。
“那就好,”太后点点头,“所以,她不回宫了吗?”
“大概吧。”
太后:“”
大概?
这叫什么话!
刚准备数落步封黎一句,见他扬目看向别处,一副无心多答的样子,太后想想还是作了罢。
不回了就好!
留下了就好!
“哀家逛乏了,回宫了。”在一行宫女的簇拥下,太后先行离开。
视线触及到太后转身离开时,嘴角的那一抹微弧,步封黎眸色转深。
随着步飒尘和十二一起目送着太后走远,步封黎率先收回视线,兀自开口道:“我突然觉得二哥说得好有道理。”
步飒尘和十二一怔:“什么?”
“不是大兴歌舞才叫节目。”
步飒尘和十二汗。
“本来就不是大兴歌舞才叫节目,节目可以有很多种。”
“是啊,二哥也是倒霉,四哥的那一脚踢得可不轻。”
说归说,两人同时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这个男人几时承认过自己错了,又几时真心觉得别人说的话有道理过?
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