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妖孽横生-第9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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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绷着一张精致的容貌,竺勒神色冷冽的仿若忘川河下的深海,不仅可以冻结一切温暖,还企图冻结一人的回忆。
一抹无可奈何的笑意在嘴角依次蔓延开来,葑断只发觉溢出唇角的几乎是轻的不能再轻的叹气声,“只是一句抱歉而已。”
“……”有一种人是天生会令人火冒三丈的,恰好葑断提前令他体会了一把。竺勒只觉一口气堵在胸口,憋着气道,“我接受!”
只要可以令他放过他,要他放人,原谅这种事情随便说说都是可以的,谁又能看得见心底下埋藏的真心。
胸口在隐隐的抽痛,葑断无奈的摩挲着琴弦,他怎么就听不出来竺勒话语里的敷衍了事。心中倏地掠过一种无法解释的深深失落,他还没单纯到以为一个道歉就能将往事一笔勾销。
“对不起,竺勒。”除了反复的道歉,他实在不知该说什么了。
竺勒嘴角微微起伏的弧度,带着一丝漫不经心的残酷,“呐,你就那么想道歉吗?”
“呃?!”根本就没预料道竺勒会回应,葑断不禁有些怔愣,他怀抱着古琴端坐在屋顶,略带无奈的俯视着他,“你想要做什么?”
“听说三界中与九霄相似的人至少还有两名,那么我想要亲眼看到其中一名,而且你必须将他带回暗幽。”某种顿时闪过一抹复杂之色,竺勒心知他这是故意为难葑断,一旦入了凡间,那么他本身的力量恐怕要再三打折,恐怕不是他们的对手。
可是纵是明知如此,可他依旧想要看看他的诚意有多少!
“一言为定。”连一丝的考虑都没有,葑断很平静的接受了他的要求。
“你——”脸色微变,竺勒见他答应的如此爽快,竟不知该说什么才好了。
葑断静默凝视着竺勒的背影,许久才传来他低沉而冷清的声音道,“你还有其他要求吗?”
竺勒的脸色更加的难看了,葑断这种人,是专门用来气死人不偿命的,“第二件,我要你在我之下。”他绝不信以葑断那高傲的性子会愿意甘愿他之下的地位。
葑断啊,葑断,原本他是不想太过为难他,可是他偏偏就要惹怒他。
“这样啊。”葑断脸上的神情依旧那么困窦,“只是要这样吗?”
他还从未知晓竺勒会介意在他之下的地位,如果他喜(。。…提供下载)欢,他在他之下又如何?
“你——”一口气险些喘不上来,竺勒紧揪住衣襟,猛吸了一口气道,“要在我之下的意思,你到底明不明白!”
“从此你就是暗幽的第二把交椅,不是吗?”葑断那双原本低温到仿佛可以冻结一切的眼眸,此刻尽是一片困窦。
“……”竺勒努力的喘息着,他紧揪着衣襟的手指隐约的泛白,这家伙绝对不是来道歉的,他绝对是要狠狠的再气死他一次。
葑断,他这混蛋!
蓦地,感觉到有一个声音在他耳畔轻轻说道,告诉他,告诉他,把这个混蛋吓到在地。
“是鱼水之欢,是交合,葑断……你做好准备了吗?”话刚落,不仅葑断呆愣原地,连竺勒本人都不禁想要撞墙自刎。
他是中邪了吗?中邪了吗?!
怎么就说出这种话来!
许久才见葑断缓缓的阖上双眸,嘴角微微的掀起,才道,“好。”
“呃?!”
直接“砰”的不是葑断,而是口出妄言的竺勒。
他的内心极度悲哀憔悴,他怎么就那么不知死活啊,怎么连这种话都说得出口啊。
为何——葑断连这种不知死活的要求都答应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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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四章沧海遗珠
沈穆白似乎隐隐约约之间感觉道沈栖的改变,不似以往的散漫闲适,她仿佛在一夜之间长大了不少。
如花般娇嫩的脸颊上微微的被风吹得泛红,她乖巧的捏着一个青纱的斗笠,陡然拔高的身形站在重华的身旁,倒也显得般配。
“今天可要加快速度了,小七。”沈穆白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淡淡的提醒下今天该尽快到达云英盛典了。
“嗯,我不会再贪玩了。”沈栖卷翘如扇的浓密眼睫毛轻颤着,淡淡的一抹嫣红抹在脸颊边上,晕染到脸颊靠近发梢的地方,顿时让她的容貌显得柔媚了起来,她的眼眸有如深夜般漆黑如墨,闪烁着点点星光,仿佛不再有乌云遮掩住的星尘般璀璨耀眼。
现场的气氛有些许的诡谲,沈穆白的嘴角弧度微微的往下顿了顿,几丝不听话的在风中飞扬。
只是一夜之间,为何他总感觉小七的模样似乎真的长大了不少。
煜祺单手横在窗棂上,另一手叠在手肘之上撑着下颚,细长的发丝遮住他此刻隐约的表情,仅露出清冽明亮的双眸。只是眉眼间略有些落寞,却不损他一身的独特耀眼的风华。
望着自己公子淡定自如的背影,凤岐长长吐出如释重负的一口气。
还有公子没有再和懿轩少爷发生不悦的事情了,虽不没有多说什么,但也看得出公子不愿在众人的面前令他难下台,好歹他们也是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
重华习惯性的摩挲着耳畔的青花耳坠,唇线削薄弧线明显的往上扬,煜祺果真真是回首一探万千珧,风光杓华过桃夭,莫怪当年他最为疼爱的学子会是他。
“夫子。”煜祺眯眼漫不经心的睨向重华,仿佛能洞察他的心思似的,低唤了一声。
“你有心事,煜祺。”稍后才搭上车的懿轩,只许稍稍那么一瞥就能立即发觉他风淡云轻表情之下的心事重重。
仿佛真有什么心事似的,煜祺细长的眉梢微缩,但精致的容貌上依旧一副无动于衷的模样,“你多心了。”
见他依旧不愿说出口,只是淡淡的守在窗棂边上,一头乌亮的直发披在肩上,发梢都沾染了湿气,懿轩这才猛然记得他似乎早期的时候,由于匆忙而忘了拧干发丝,就连身上所穿的衣裳都过于单薄,紧贴着他削瘦的身子上,顿显得他腰肢细软,一手即可盈握的错觉,令街道两旁走过的行人,无论男女都忍不住多看他一眼,以免今后再也瞧不见如斯美色。而懿轩自己本人也根本是移不开注视他的视线,只能怔愣的撩起帘子,定定的注视着他。
煜祺有多适合女装,从他小的时候起,他记得小小的他躲在小七姐姐的背后,一脸羞涩难堪的看着他们。
曾经他仿佛有对煜祺说过,与其将来要和一个不认识的女子共度一生,不如和熟知他本性的好友携手共度,至少还省了不少磨合的时间。
夫子所教导的学子相较于诚服于礼义廉耻之下,更重视的是自己的心。
他不知晓什么是喜(。。…提供下载)欢,也不知道夫子和小七姐姐之间可以契合的原因。他只是觉得在他眼前出现过的女子都好烦人,一副夫君是天,她们是地,一切都要听从的认命的模样,真不禁令他索然无味。
例如煜祺的姐姐——听白,早先时候一心要嫁的是夫子,但夫子失踪之后,她家的爹娘竟然要为他和她做媒,吓得他连夜请道士收魂,更告知尤其要他娶听白,不如叫他娶煜祺,至少他还会心甘情愿些,但没想到的是会连累这从小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隔日就游学在外,不再回乡。
似乎可以猜出懿轩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煜祺低垂着眼睑,几许青丝斜落他额前,他漠然的凝视着窗边的景色,冷清的道,“不用过于自责,我离开的双溪的原因不绝对都是因为你,懿轩,听白是我的姐姐,我自然了解她的为人,她不适合你,也配不上你。我不会因她是家人就有所偏袒。,她已经被我的双亲所潜移默化为只知道从礼教的女子,而你适合的是可以交心共谈人生的女子,至于你当初的所说的话,我只当是你被逼无奈,也不会再放在心上。”
在煜祺的心中,始终都把懿轩当成最尽心的知己,虽然当初由于懿轩的一部分原因而离开家乡,导致他再见他时,难免有所怨言,甚至有些躲闪,但相知相惜那么多年,要断了他们之间的情谊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伯牙毁琴,只为子期。人生得一知己死而无憾,对他们而言,爱情也许不是那么绝对的,但他们之间的情谊绝对甚过许多。
凤岐默默的跪坐在一旁,闭口不言。
公子所在意的莫过于当年一同进学的学子,例如伟泽少爷,鸿煊少爷,懿轩少爷,不过在这三人之间,他最为近心的是懿轩少爷,最合他脾气的也是懿轩少爷。
“被逼无奈吗?”温暖的光线穿过屋檐,落在在懿轩羁傲不逊的脸庞上,顿时发觉他的唇角紧抿着不放,他伸手覆住额际,眉峰愈发的紧蹙,“如果再要我选择一次的话,那么我还是会……选你。”
“我不喜一味听从的女子,也不喜骄纵成性的女子,我宁愿选择一个可以明白我心意的人。煜祺,你听说过江南的海边有流传着这样的一种习俗吗?一些经年下海的男子们终年不能见到女子,只因女子下海会引起灾难,于是他们选择自己所喜爱的同伴终年一起下海 ,哪怕海难袭击而来,他们也可以和自己的同伴死在一起,也不寂寞。”
世间所谓的爱情,若在女方无子的情况之下,男方便可休妻再娶,哪怕多深多浓,到了最后,还不如一滩死水,至少要来的不伤人。他的娘亲纵是生下了他,也阻止不了爹爹花心的一娶再娶,好为家族开枝散叶的理由。只可惜到了最后,家族里可算嫡长子又是男子的只有他,家中姐姐妹妹一打,每年到她们其中一个出阁的时候,他自然瞧着,看着姨娘们对她们的谆谆教导。每一次等到她们回门省亲的时候,他自然也看出她们的一忍再忍。
娘亲说,夫妻双方所要的是相互忍让,他们相敬如宾,只因在他们的心中最为深爱的都不是对方,自然也无法近心,直至娘亲过世,在她的葬礼上,他终于见到娘亲一生中最为深爱的男子,一个面色惨白,摇摇欲坠的书生,一个终身未娶,捧着娘亲一缕青丝出现的男子,一个比起爹爹要来的勇敢的男子。
他说,瑶瑶活的时候,她属于你,是因为她对婚姻的忠贞,无法背离的道德。而她死后就该由我给她带来最后的安宁和幸福,我不在乎世人怎样书写我是一个怎样的人,当初我要带她走,她的父母派人打断了我的腿,要我灭了这个念头,于是她诚服在父母的威慑下嫁给了你,我不怪她,哪怕用了十年,还是二十年,我都想堂堂正正的站在她的面前,对她说,我来接她了。而不是趴在地上,狼狈不已令她难受。
当年尚且幼小的他亲眼见到那男子被赶出灵堂,却守在府前一刻也不肯离开的决绝,当晚,他就亲手捧着娘亲的骨灰打开了大门,送她和他离开。
一生的挚爱,不是由世俗的婚约所定下,而是用心去寻找的。他想要做的正是那日带着娘亲骨灰的男子,而不是爹爹这样以为逃避,不愿正视自己的懦夫。
“我想要的不是情人,而是可以入心的人,煜祺,我从未说过违心的话语,夫子要我们自小遵从自己的内心,也许世人会认为我所要的未免不堪,甚至龌龊,但我无悔。”懿轩低垂着眼睑,勾起一边的唇角,坐进车厢里,覆在煜祺的耳畔低声缓道。
瞳孔缓缓的放大,煜祺怔然不语。
起初不经意的他和少年不经世的自己是私塾里最为交心的好友,对于他的心事,他虽不敢说全知但也猜得到七分。
懿轩是被他的双亲之间的婚姻而产生阴影,不愿再谈情爱。
他对他,大抵是朋友以上吧,只是他迟早会遇到自己真正所喜(。。…提供下载)欢的,而他这个知己,又怎么能真的陪伴他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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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五章万般皆苦
神祈没有说话,远远的望着客栈前一排的马车,猜想他们大概是今日就要离开落盐城了,而他似乎还要继续跟随?
“相见不如不见,阿穆,也许我要的只是你……”他提袖覆盖住自己的脸上,薄唇悲哀的轻勾起一抹弧线,他的声音很清亮,四周原本匆忙的路人皆都纷纷停下脚步,呆滞的望着他,好一个卓然不凡的少年啊。等到他们好不容易才回过神儿的时候,却发现那皎洁如月的少年却早已消失了踪影。
“其实我也该清醒了。”怨怼了那么多年,他只记得天苍甚远那一条沉淀着暗灰色的抑郁和苍凉的通道,记得自己是怎样离开仙界的低贱与……下作。
人的一生,可以哭泣很多次,但如果尽量为自己哭泣,那么就肆意的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