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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心头好(作者:王三九)-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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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无法消散的寒意。
  谢星临唇际有十五度的上扬,鼻息间轻轻哼出一个音节。
  “怎么回事?”
  初春的声音传来。
  她人也急急忙忙过去。
  从最直观的角度,她一眼看见唇际带着血迹的谢星临以及几乎没有伤痛的谢宴。
  而刚才被她看到的,也是谢宴拎起谢星临的衣领,一拳毫不犹豫地挥下去。
  饶是不想往最糟糕的角度想,却不得不承认自己所看到的,以及眼前的现实和证据。
  “我没事。”谢星临哑着声音出腔,笑得有些狼狈,“刚刚和二叔闹着玩。”
  “你这里……”初春走过去,抬头仰望,用手指了指唇角,“都流血了。”
  指尖因为颤抖,没把握力度,不小心碰到他受伤的地方,谢星临闷哼一声,但并没有躲开,继续笑着解释:“这点小伤不算什么。”
  “这还小伤?”
  “嗯,不疼……不对,有点疼。”他膝盖微微弯,身子矮下去一些,让自己和她平视,“你要是抱我下就不疼了。”
  都什么时候还说这种话。
  初春深呼吸,半推了他一下:“你站好吧。”
  而后,她看向一直没有说话的谢宴,“怎么回事?”
  还能怎么回事。
  她看到的就是真的,不是演的。
  除非这里有摄像头证明刚才是谢星临动的手。
  就算有,也不能说明什么。
  谢星临要是解释是因为看不惯他曾经的所作所为因此为她出头,依然占据上风。
  他无从解释。
  谢宴看着她的眼睛,缄默不答。
  “你说话啊?”初春语气里带着不耐烦和质问,“你为什么要打他?”
  作者有话要说:  心机boy和直男PK
  感谢雪落·费尔顿手榴弹
  感谢sonneuntergang。 20瓶;22918731、雪落·费尔顿 10瓶营养液


第33章 
  为什么要打他呢。
  比起这一句话; 沾满谢宴思绪的是她此时此刻的表情和咄咄逼人的口吻。
  小姑娘凶起来挺无情的。
  是他从未见过的样子。
  谢宴指尖透着凉意,握紧的拳头慢慢松开,过于高挺的个子此时此刻被她三言两语说得显得单薄无力,脸色更是过于苍白。
  他一句解释都没有。
  见此; 谢星临得到便宜后卖起乖来; 唇际沾血的痕迹丝毫不影响俊容; 桃花眼微微上挑,“初初; 我都说了只是闹着玩。”
  他语气是很容易让人辨认出来的; 强撑起欢快。
  就像是被欺负过后不敢告诉家长的小孩,硬生生憋着。
  然而越是这样越让人臆想,刚才是不是受了很大的委屈。
  初春没有再问刚才的事故缘由,让谢星临快点跟她过去上药; 不及时消毒的话伤口可能会被细菌感染。
  他们走后; 谢宴倚着墙; 让保姆将厅内的打火机和香烟盒拿来。
  深知烟草的危害以及二三手烟对别人的影响,他很少抽烟。
  除非情绪难以控制。
  夜色和灯光交缠,朦朦胧胧; 烟头的星火忽明忽灭。
  两只烟很快化成灰烬。
  保姆整理烟灰的时候; 不禁唤一声:“谢先生。”
  刚才他们打架的时候; 保姆阿姨是看到的,本想过来阻止,但那二人根本没有给别人插手的机会。
  她更是亲眼看到谁先动的手,以及在最后的关头,那位谢小少爷突然停了下来。
  作为旁观者,她就是目睹小孩打架全程的大人。
  看到隔壁初小姐责怪质问,她还以为谢宴会解释; 谁成想……
  主人家的事情,阿姨终究没有多问,并且是她管不了的事情,于是改口提醒:“您也处理下伤势吧?”
  “没事。”
  大概是烟熏染的缘故,男人嗓音比往常哑上几分。
  隔壁那边,谢星临出来后,依然没皮没脸地来这边蹭住。
  如果有机会的话,他肯定会选择在初春家的客房休息,能过来,说明八成是被初春撵出来,又不想叫人开车来接,于是腆着脸,二叔长二叔短的。
  “他想在你这里留宿一晚上。”初春像送弟弟一般把人送来,不忘提醒道,“你不要欺负他。”
  谢宴大概是觉得过于可笑,一句话也没说就回厅了,谢星临没有多言,屁颠颠跟过去,一如既往地称呼。
  “二叔。”
  没人的地方,公子哥本性暴露。
  谢宴并没有因此而畏惧或者惯着什么,解开领带和袖扣,平静地喝了口水,当这个侄子不存在一般。
  “初初让我下次离你远点。”谢星临靠在沙发上,大大咧咧地坐着,“看来,二叔在她心里的地位,已经一落千丈了。”
  谢宴面无表情:“嗯,多亏你。”
  这句暗讽的接应,让谢星临俊颜上笑意加深,“你不知道她刚才给我上药的动作有多温柔,我都想偷偷亲她了。”
  “她会打你。”
  “那也值了。”
  谢宴冷笑。
  他说的还是轻的了。
  这要是真发生的话,可能不止揍人那么简单。
  当然,这个小侄子心机颇深,就算亲了,可能也会解释只是不小心碰到。
  “爷爷的寿辰马上就会到来。”谢星临悠悠地陈述,“到时候,大家都知道她是我的人,至于二叔你,以后只能祝福我们了。”
  放下杯子,谢宴不置可否地望着。
  他这里的灯偏于冷白,照得谢星临神态格外惨淡。
  谢星临却自我感觉良好。
  他本就是放浪不羁的公子哥,唯一的温柔只会呈现在喜欢的女孩面前,至于别人,还不够格。
  对方满满的嘲讽并没有给谢宴造成情绪上的波动,反而轻蔑笑道,“谢星临,我还以为你很自信。”
  “什么意思?”
  “是不是觉得我对你的威胁太大。”顿了顿,他继续说,“只要逮着机会就过来炫耀,劝我放弃。”
  实际上呢,还不是被她赶出来了。
  有自信的男人早就应该在女人面前展现自己的魅力,而不是在情敌这里夸夸其谈。
  谢星临嘴上那样说,心里却很明白。
  白月光是最大的竞争对手。
  现在的他不过是表面威风罢了。
  厅内两人没有打起来,但氛围不比刚才在外面要轻松。
  外面,谢宴雇佣的保姆阿姨实在不忍心,以给初春送食材为由悄悄出门,拉她说几句话。
  “初小姐。”保姆阿姨步伐稍急,“我想跟你说个事。”
  初春开门后,看保姆神色匆忙,微微疑惑:“怎么了?”
  知道自己这个行为是多事的,保姆阿姨不由得压低声音,“刚才谢先生和那位少爷打架,并不是你看到的那样。”
  “那是什么?”
  “是那位少爷先动的手。”保姆阿姨说,“谢先生只是防备而已。”
  初春眸底流露出异色,“是这样吗?”
  “这种事情我怎么可能骗您呢。”保姆阿姨犯难,“我了解先生的性子,他不喜欢解释太多。”
  与其说不喜欢解释太多。
  倒不如是被初春的样子所怔住了。
  头一次,她那么凶地看着他。
  “先生真的是个很好很好的人。”保姆阿姨忍不住感慨,“虽然他不苟言笑,和我们谈不到一块儿去,但待人温和,从没见过他因为小事和人红过脸,更别说无缘无故打人了。”
  保姆阿姨服务过不少雇主,不是没见过仗着自己有钱和资本,将外面受到的气无缘无故撒在保姆身上,吹毛求疵地要求卫生干净到不容一点尘埃,或者挑剔饭菜口味。
  谢宴给她们开的薪水很高,本以为主人要求高的离谱,会很难伺候,却不想比平常人家的活儿还要简单轻松。
  听完保姆阿姨所说的真相,初春一时间不知怎么面对谢宴。
  …
  谢老爷寿辰这天,宅子上下前所未有的喧嚣热腾。
  老爷子平日里不喜过于热闹的场面,这次不知是自己生日,还是非要和二儿子对着干,就算是过世夫人的忌日,依然不影响他过寿。
  前前后后,里里外外,从两周前就开始准备,务必会在装潢,仪式上做出独一无二,符合大家老爷的风范和面子。
  受邀宾客名单众多,沾亲带故的人几乎都被请过来,济济一堂,欢声笑语。
  傍晚,初春赶过去。
  她对谢宅谈不上陌生,以前来过几次,但总觉得阴森森的,没有生气,后来谢宴早早搬离老宅,她便更不爱来了。
  如今被重新收拾翻新一番,到处洋溢着红红火火的气息,处处可见孩童的嬉笑声,氛围似乎没那么沉重。
  可惜天不好,夜色还没降临,上空已经雾沉沉的一片。
  入厅之前,初春听见有人的议论声。
  “天气预报明明说今天晚上无雨,怎么突然多出那么多的乌云。”
  “好好的气氛被破坏了。”
  “听说,今天不仅是谢老爷的寿辰,还是谢老夫人的忌日呢,出现这天也不奇怪。”
  谢老夫人,也就是谢明和谢宴的母亲。
  一个生日一个忌日,碰巧凑在同一天。
  初春没有直接进厅,在外面顺便等谢星临。
  先前答应他要在谢老爷面前假扮下孙媳妇,所以她不想乱跑。
  外面的天越来越暗了。
  而手机上关于安城的天气预报,明明没有雨,天空却乌密密的。
  仰头看得太累,初春缩缩脖子,视线不经意地远看,一对男女正朝这边的画面突然呈现在她的眼前。
  男人的面孔是她熟悉的,谢二公子
  至于女方,她并不认识。
  本来不想把目光停驻在这种八卦事件上,偏偏那二人是朝她这边走来的。
  初春看看左边又看看右边,并没发现她所站的位置是什么风水宝地,不知道这两人为什么往这边凑?
  她自然是装作什么事都没看见,把头扭到一旁。
  “……抱歉,我有女朋友。”
  是谢宴的声音。
  她其实不想听,耳朵还是不可避免地把他每个音节都听进去,甚至猜到他此时的样子。
  语态温和,周身气质却冷淡疏离。
  “不好意思,我……”女孩子显然意想不到,脸蛋迅速泛红,“我不知道你有女朋友,我还以为你单身。”
  “没事。”
  “方便问一下,你女朋友是谁吗?”
  “不方便。”
  “……好、好吧。”
  女孩子眼神流露出失落,不安地抬头朝男人多看一眼,似乎想知道他是不是在说谎。
  她是来趁这个机会向这个男人示好的,来之前做好准备,没有听人说过谢宴身边有女孩子的身影,一直处于孤身一人的状态,所以才鼓起勇气表示自己的心意。
  然而……
  这个拒绝理由实在让人出乎意料,且很尴尬。
  女孩不像外面的那些女人,哪怕知道男人有女朋友依然喜欢胡乱勾引,在知道自己搞错之后十分难堪,离开的时候几乎带小跑。
  隔着挺远的距离,初春都能感受到她的尴尬。
  当然,自己也挺尴尬的。
  刚才他们两个说话的地方离她只有两三米远,尽管她背着身,但她听得到,而谢宴也知道她听到。
  她不可能装成路人。
  察觉到身后有人过来,初春无意识往另一侧靠了靠,旁边是一棵有着几十年历史的玉兰树,树桩不够她挡身子,只能将将当成间隔的障碍物。
  谢宴站在她这边,没有说话。
  挺符合他的一贯作风。
  初春难耐寂静,清咳了声,不经意地提起:“你不进去吗?”
  “还没开始。”
  “噢。”她不想浸在沉默中尴尬,左顾右看,没想到无意中回眸看见刚才那女孩的身影。
  女孩告白失败后还在看谢宴,自然看到谢宴旁边的初春。
  这样子,弄得人更尴尬。
  初春收回视线,心头有些不自在,想了想,自己又没有搭讪他的想法,完全是谢宴自己靠过来的。
  “那女的在看你。”初春开口。
  她想提醒他,能不能离她远点,被人看到不太好。
  谢宴侧首,“所以呢。”
  所以?
  还能怎样。
  初春又发现不远处的女孩看她的眼神格外幽怨,临走之前很不甘心瞪她一眼。
  那眼神很是幽怨嫉妒。
  这是……
  把她当成假想敌了?
  “她把我当情敌了。”初春质问,“你是不是故意的?”
  他故意接近她,让女孩误会。
  为的就是让女孩放弃。
  而且他明明单身却撒谎说有女朋友。
  “我故意什么了?”谢宴问。
  “你故意拿我当挡箭牌。”
  “算是吧。”
  其实并不算挡箭牌。
  只不过她刚好在。
  而他刚好想站在她身边。
  他以为她会躲远一点,甚至做好被她避开的准备,但初春刚才只是挪了挪脚步,然后躲在一棵不太精壮的树干后面。
  和没躲一样。看起来,并没有因为他揍谢星临而太过于排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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