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亲皇后-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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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4大胆提议
半个多月里,最常掀的是她的牌子,后宫专宠的名字早已传遍了,只是她至今都摸不透他的性子,常带了一大叠奏折来批阅,心情好的时候会跟她闲聊几句,而更多的时候,都是在静静地坐着,一句话都不主动说,她问一句,他才会惜字如金地答一句,跟那青奴倒是有些像似。
“皇上,别熬那么晚了,身子要紧。”善柔抿了抿唇,双手大胆地绕上寒王的腰,整个身子便贴了上去。
“累了?”寒王这才回头。
“嗯,睡觉吧。”善柔低声应着,埋到他怀里去了,心中一喜,他今晚心情似乎不错。
“先去睡吧,不用伺候了。”寒王说罢又翻开了一份奏折。
即便再不舍得,善柔也不再多纠缠,与众不同,拿捏分寸,适可而止,这些道理她都懂。
“皇上不睡臣妾也不睡。”善柔说罢便大胆地拿起了一份奏折来。
寒王并没有制止,挑了挑眉看着善柔一脸认真的模样。
善柔将手中奏折放下,又拿起一份来,接着又大致翻看了几份,清秀的眉头越笼越紧,这奏折皆是奏报蝗灾一事,无一例外。
北部蝗灾,好个郡县刚要收成的粮食都付了东流,流民越来越多,虽各县皆开仓赈灾,但存粮有限,如今已发生数起聚众哄抢惨案,再这么下去,怕是要有内乱了。
“皇上……”善柔看着寒王眉宇间的疲惫,突然心疼了起来,本只想在这异乡谋个安身立命的好位置从此高枕无忧,只知道,夜夜见他独坐案前的背影,总会不知不觉心疼起来,越来越疼。
“怎么了?”寒王仍是那淡淡的语气。
“臣妾帮你想办法!”善柔猛地将奏折合上,神情甚是认真。
“你?”寒王挑了挑眉,黑眸中这才有了诧异。
“嗯,我!”善柔点了点头,唇边浮起一丝神秘的笑容,又道:“皇上可曾想过,历年来的蝗灾皆有个共同的特点。”
“共同的特点?”寒王笼起了眉头。
善柔见他这神情,心中不由长叹了一口气,如她所料,这朝代还未有人注意到“旱极而蝗”的规律。
“皇上,是旱极而蝗,蝗灾都会反生在干旱之后,干旱使蝗虫大量繁殖,迅速生长!”
“旱极而蝗已是众人皆知之事,北部本就是干旱之地,年年皆不可避免闹蝗灾,只是今年……”寒王微微叹气,继续道:“今年怕是挺不过去了。”
善柔本以后说出了件惊天动地的事儿呢,听寒王这么一说,亦是没了力气,只是转念一想,不由得又狡黠地笑了起来,问道:“皇上,北部明明干旱,为何偏偏要种谷类呢?”
寒王道:“钟离南方沃土并不多,国内粮食供给不足又不愿受制他国,唯有开垦北部的荒地,勉强维持。”
“皇上,公主能和亲而来,月皇定不希望两国再举战争,粮食受制与月国,又有何妨?何况天下粮商众多,他们可只认银子,不认人的!”
025未曾落下
寒王眸子掠过一丝复杂,示意善柔继续说下去。
“皇上不知可否听过一种药草,名为卷柏,是耐寒耐寒之物,可做入药,可观赏,可为菜肴,若是在北部广种此类作物,农民的收入并不比谷物来得少。”
寒王仍旧没有说话,蹙着眉沉思,良久,才笑了笑,道:“善柔啊善柔,你可抵得上朕十来个大臣啊!”
善柔这法子并非无人提起过,只是,粮商一事却无人想到,天下粮商只认银子,不认人,没想到她一个宫女出身的丫头竟明白那么多。
“皇上笑了就好,臣妾就喜欢看你笑。”善柔有些楞了,第一回见他笑,小手不由自主地轻轻抚上寒王那俊朗的侧脸,笑起来明明那么温暖,为何那么难见到呢?即便是在她宫里,都一样难得见一次。
“皇上,睡吧,过一会就早朝了,就别走了吧。”善柔娇声请求,说着小手大胆地探进寒王衣袍中去,耐了一整夜的冰冷了,触碰到他怀中的温暖,如何都舍不得放开。
寒王微微蹙眉,仍是不语,只是将善柔拦腰抱了起来。
善柔原本提着的心随着他的动作一下子便放了下来,双手缠绕上他的脖颈,乐呵呵地笑了。
寒王将她轻轻放在床榻上,拉着她的手细细的打量,深邃眸子难得的温软,善柔心中微微纳闷,这家伙似乎对她的手很感兴趣。
“寒羽……”她很早就想唤他的名字了,那么温软的眼神,她真的想就此沉溺。
寒王微微一愣,某个熟悉的画面突然浮现,双眸又是恢复了那一贯的淡漠,放开了善柔,淡淡道:“累了就先睡吧。”
说罢亲自替善柔掖了掖锦被,起身便又要走。
“寒羽!”善柔骤然将寒王拉了下来,双唇一下子覆了上去,她可不是那些保守的古人,那个男人能抵住主动送上的温柔?
然后,这个吻温存不过一秒,善柔整个人便被瞬间推开了。
“你今晚就不许走!”善柔似乎豁出去了,一把将身上那早已凌乱的睡袍扯了下来,曼妙的身子**裸地呈现。
寒王显然很出乎意料,眸中瞬间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不悦。
“就是不许走。”善柔毫无畏惧地直视他,虽然心中不断地打鼓,却还是想赌一把,也许从此失宠,也许,从此能离他更近一点。
良久,寒王才缓缓地开了口,“好,不走。”
说罢骤然将善柔推到在床,倾身覆了上去,温暖的大手在她身上游走了起来……
善柔原本的胆战心惊这才慢慢缓过去,只是,经不住他的挑拨,不一会儿早就丧失了思考能力,只是,就在她双眼迷离之时,他却停了下来,只是轻轻拥着她,淡淡道,“睡吧。”
“皇上……”她娇声唤到。
他侧过身去,不再开口。
善柔眸子一沉,又主子靠了过去,贴近了寒王,低声唤着,“皇上……”
寒王缓缓转过身来,玩味地看着她,邪惑一笑,便倾身将她压在身下,这个女人倒是要点意思!
善柔唇畔浮起了得意的笑意,任由身上的人索取,只是,却始终没发现他的吻至始至终都未曾落下过……
026紫萱病倒
“未起。”青奴仍是淡淡答到。
“怎么回事?”小札蹙了蹙眉,也顾不上痛连忙掀起帘子走了进去,主子到钟离后便日日按时给太后请安,从未晚起过的!
青奴亦跟了进去,这是她头一回走到珠帘里来,只见皇后静静地躺着一床大红的锦被中,精致的小脸毫无一丝血色,就像一个睡美人一样美,仿佛永远都不会醒来了。
大婚那日后,她就固执地从此只要红色,大红的锦被幔帐,大红的高脚烛台,大红的罗纱睡裙,依旧一室的热闹,又是一室的冷清。
“宣太医,快!宣太医!”小札发疯似的怒吼奔了出去,青奴这才缓过神来,连忙跟了出去,她不知道小札为什么这样子,很久很久以后她再次见到他这幅模样时,她才知道他害怕的是什么。
紫萱只觉得浑身一丝温度也没有,仿佛置身于冰窖中一样,怎么都温暖不了。
“紫萱……”
“紫萱……”
“萱儿……丫头……”
熟悉的声音传来,渐渐清晰,握着她的那双手好温暖,有种亲切的感觉。
“母后!”紫萱大叫一声,猛地睁开了双眸,映入眼帘的却是萧太后那高傲的面容。
“总算给醒了。”萧太后说罢便放开了紫萱的手,示意太医过来把脉,一旁青奴依旧离得远远的,而小札却是跪在了地上。
“太后,臣妾……”紫萱的声音带着沙哑,仿佛生了一场重病,虚弱极了。
“好了好了,先喝口水吧!”萧太后不耐烦地打断了紫萱,还是亲自倒了一杯热水,喂着她喝下去。
今日本是兴致勃勃地煮了一壶热茶,等她来问安的时候猜的,没想到等大半日了都不见人影,同容嬷嬷亲自到栖凤宫来,才一进门呢便被小札给撞了个正巧。
紫萱乖乖地将一大杯热茶喝了下去,整个身子这才暖了起来,依偎在萧太后怀中,突然有点舍不得离开了,好久没像个孩子一样同父王和母后撒娇了。
还是不得不起身,恭敬道:“谢谢太后。”
萧太后微微蹙了蹙眉,对李太医问道:“皇后这是怎么回事?”
“禀太后,皇后这是受了风寒,寒邪犯脑,才会这般手脚冰凉,浑身无力,昏睡不醒,微臣开几贴药,皇后娘娘只需三餐按时服用,就能痊愈。”李太医俯身回禀。
萧太后原本微蹙着的眉头这才松了开来,仍旧是那高傲略带刻薄的声音,道:“身子骨这么弱,衣裳都多穿点,再花枝招展,伺候不了皇上也没用。”
一旁的小札早已握紧了双拳,只是抬头见主子投过来的警告眼神才不得不忍了下去。
“太后教训得是,臣妾记住了。”紫萱笑了笑,眨了眨眼使命不让眸子再湿下去。
萧太后这才点了点头,又交待了几句,转身正想走,却慢悠悠地蹲了下来,差点把这小太监给忘了。
“你就是小札啊,抬起头来,哀家瞧瞧。”
小札撇了撇嘴,还是抬起头来了。
“长得还挺俊的嘛,你会武功?”
“太后,小札只是会一些拳脚,算不上武功。”紫萱连忙插嘴。
“皇后还是好好躺着吧。”萧太后毫不客气,攫取小札的下颌来,细细地打量了一番,这才放开了小札,凤眸子掠过了一丝玩味。
“起来吧,好好照顾你主子,呵呵,会一些拳脚就能把哀家撞倒,要是多会些,还不把哀家撞飞了!”萧太后似乎是开玩笑,笑了笑便带着容嬷嬷离去了。
这栖凤宫可是她也算是住过的,最喜欢的还是宫后那白玉凝脂天然温泉池子。
“容嬷嬷,难得来一回,咱到处逛逛吧。”
“主子,独孤影还在广宁宫里等着您呢。”
“让他等着呗。”萧太后说着,迟疑了一会儿,又道:“一会把他上回送的那见白狐裘长袍送皇后这来,就说……就说哀家嫌太花哨了,不喜欢。”
容嬷嬷偷偷笑了笑,还没应答呢,又听萧太后道:“一会想法子给皇上报个信,就说皇后处理后宫事务,劳累成疾病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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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7为了什么
“主子,外头风大,把这狐裘披着吧。”小札语重心长地像个老头子一样。
“不碍事,我可没那么弱。”紫萱看了那狐裘一眼,还是推开了,昨日就退烧了,恢复地很快,小脸红润,气色不错。
“主子,披上。”小札突然变得固执了,放肆地将手中狐裘替紫萱披上了。
“真不碍事的啦。”紫萱只是笑了笑。
“娘娘,姝月宫的洛昭仪来问安。”宫女低声回禀,紫萱病了的消息不知是如何传出去的,昨日起就陆陆续续有昭仪来问安了。
“主子要歇息呢,让她们改日再来吧。”小札又一次越俎代庖。
紫萱也没说什么,便朝花园而去了。
“主子,打听过了,昨儿下午皇上就带善柔出宫了,至今都还没回来,今早都没早朝。”小札迟疑了甚久,还是说了。
紫萱微微一愣,又迈开了步子,道:“可知道为何出宫?”
“天知道做什么去了,就连德公公都没让跟着。”小札没好气回答。
“好了好了,皇上带妃子微服出宫再正常不过了,别老打听这些事儿了。”紫萱笑了笑,善柔若真能得宠,她应该高兴的。
“可是……”
“好了!去把这个月各妃嫔月俸册取来我看看。”北部闹粮慌,这几日她正想着在后宫筹些银子赈灾呢。
“不去!”小札不高兴全写在脸上。
“怎么了?”
“主子,你到底要装到什么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