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女惊华:将军大人请上榻-第8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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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家家将!”外头有威严的声音响起。
陈国公一怔,甄家家将?他回来了?
他连忙起身,收好甄依的画像快步走过去打开门。
便见一名熟悉的脸孔出现在他的面前,是岳父身边的徐老将军。
“徐叔!”陈国公连忙请他进去。
徐老将军却道:“不了,姑爷,老将军请您马上过府。”
“现在?”陈国公一怔。
“是,有十分要紧的事情!”徐老将军道。
陈国公知道这个岳父性子爆裂,因此也不敢耽误,回屋换了件衣裳,下意识地叫了一声初三,才想起初三叔坚持要送瑾宁回青州。
他摇摇头,越发的胆大,眼里是没有他这个主子了。
倒是徐老将军听了他叫初三,问道:“小三子呢?”
“许是出去了。”陈国公含糊地道,披着外裳走在了外头。
第173章 你还要害死多少人
徐老将军是策马来的,陈国公便叫人牵马出来,顺口问道:“老将军回来了,那老夫人呢?”
“一同回来了,还有几位将军和夫人也一同回来!”徐老将军道。
陈国公其实是最怕老夫人。
老夫人对他一点都不严厉,而且是真真把他当亲儿子看待。
但是,那种慈爱,那种温柔,他是承受不起的。
甄依死后,她没有半点埋怨,甚至,还反过来安慰他,可每一次看到她落寞地坐在廊前的椅子上,他就难受,他就害怕。
一路策马去的时候,他在猜测,应该是岳母要见他。
在京中的时候,岳母便事无大小都叫他过府,就连有顿好菜,都叫他过来,仿佛,他也是甄家的一份子。
但是,看徐老将军和身后两名家将的神色,似乎十分凝重。
大将军府距离国公府也不远,策马去的话,也就一炷香多些。
抵挡大将军府的时候,刚好甄大将军的队伍也刚到府外。
陈国公翻身下马上前去,扶着甄大将军下马。
甄大将军淡淡地扫了他一眼,“老夫还不至于老得要人扶。”
陈国公讪讪地道:“岳父回来,怎也不叫人先通知一声?好让小婿出城门迎接。”
“怎敢劳烦国公爷?”甄大将军哼道。
陈国公挺直了腰,神色淡淡,岳父素来不喜欢他。
从甄依决定要嫁给他那天起,他们之间,就水火不容。
不过是看在甄依的面子上,互相容忍罢了。
老夫人在随从的搀扶下,下了马车。
陈国公迎上去,“岳母一路辛苦了!”
老夫人温和地看着他,“一别多年,女婿可好?”
陈国公眼中一热,“好,好!”
甄老夫人眸中染泪,看到他,就想起了甄依这孩子,哎,十六年了,母女连心,哪里忘却得了?
“进去吧,初三出事了,我们回京的途中发现了他。”甄老夫人道。
陈国公浑身一震,“初三出事了?瑾……”
甄老将军在他身后吼了一声,“问那么多做什么?还不赶紧扶老夫进去?骑了十几天的马,老夫的腿都麻痹了。”
甄老夫人嗔了他一眼,“方才还说不要人家扶,没法说你这种粗人。”
“你先进去!”甄老将军挥手,示意叫人先扶老夫人进去。
老夫人对陈国公道:“回头来我屋中,有东西给你。”
“是!”陈国公木然地应着。
老夫人进去之后,甄老将军冷道:“老夫在牛山坳救了小三子,他说小雪球儿掉下了悬崖,他带小雪球儿去哪里?”
陈国公知道他说的小雪球儿是瑾宁,听得瑾宁掉下了牛山坳的悬崖,他脑袋轰地一声,浑身冰冷,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了三个字,“初三呢?”
“伤重昏迷了!”甄老将军下令让人把初三叔抬下来。
陈国公怔怔地走上去,看着被抬下来的初三叔,他浑身都是血腥的味道,脸上苍白如纸,手腕,脸颊,耳边,都有细碎的伤口,可想而知,是经历了一场惨战。
“怎么会这样的?怎么会这样的?”
他心头,忽然有千百张网笼罩下来,每一张网有千百个孔,每一个孔都有一份猜想,到底出什么事了?
山贼截杀?
仇家挑衅?
中刀,就是遇到事了,但是官道上有人追杀,这是何等严重的事情?这绝对不是为了劫财,牛山坳还是天子脚下呢。
那就一定是仇家了。
是,陈瑾宁有仇家,之前狼山的山贼,还有长孙拔那一伙人的余孽。
她真的是克星,她连初三都要克死了。
他心中大恸,那陪在了他身边三十多年的人啊,陪着他从战场上走过来,家都丢了,连媳妇也不娶。
陈瑾宁,你真是连死都要害人。
“岳父,把人送回国公府吧。”陈国公上前拦阻。
甄老将军粗声粗气地道:“他伤得这么重,老夫随行有军医,你觉得把他送来送去好吗?”
陈国公想着确实如此,便跟着进去了。
军医跟陈国公解释初三叔的情况,“失血太多,呼吸停顿过,服下了销服丹暂时可保性命无恙,但是,也只是暂时,后面还得看他自己,伤口始终太深却失血太多。”
“有抓到凶手吗?”陈国公沉声问道。
甄老将军盯着他,“不对,你自打进门,便不曾问过小雪球儿的情况,初三带着她去哪里?她堕崖了你知道吗?”
陈国公眼底陡然生出恨意来,“初三是要送她回青州的,半路上,一定是遇到了她的仇家截杀,这个克星,她要害死她初三叔!”
甄老将军的脸一下子就铁青了起来,“你他妈的再说一遍!”
陈国公霍然抬起头看着自己的老岳父,悲凉一笑,“不是吗?她已经害死了她母亲,还要害多少人才满意?她难道不是克星吗?你们难道不恨她吗?”
甄老将军的怒火蹭地一下就窜上脑门了,直接抡起一张凳子就砸过去,徐老将军连忙上前拦开,接住了凳子,“好说,好说,莫要动怒!”
他随手把凳子放下,扶着老将军坐下来。
老将军胸口起伏,深深呼吸了几口还是平息不了怒气,看着一脸漠然的陈国公,气打一处来,“混账东西,混账东西,就没见过这种说自己女儿是克星的混账东西,说,为什么她从青州回来京城,又要送回青州去?你他妈的到底对她做了什么?”
陈国公还是一脸的漠然,冷冷地道:“岳父什么都不知道,便急着替她说话了?你不问问她都做了什么混账的事情?”
甄老将军拍着桌子怒道:“她做了再混账的事情,都是甄依的女儿,是老夫的外孙女儿,老夫护短,谁他妈动她一根毫毛老夫都能跟他拼命!”
说完,他犹不解恨,指着他厉声怒道:“你丢她在庄子里十四年,老夫本打算回来就跟你算算这笔账,可你岳母劝着,说你好歹是接回来了,让老夫看在甄依的面子上,过得去便罢了,若你岳母知道你又要把她送回去,还害得她堕崖,你……你这个混账东西,是要活生生把你岳母给气死!”
“什么?”
门陡然被推开,老夫人踉跄而进,眼底顿生了泪意,她看着陈国公,颤声道:“雪球儿堕崖了?是不是真的?”
第174章 马上去查
陈国公道:“我不知道,我只是叫初三送她回青州,初三是怎么出事,她是怎么堕崖的,我一概不知。”
老夫人看着他冷漠的脸,眼底的泪意慢慢地收起,挺直了腰背,“送她回青州的原因,还有,她曾做过什么混账事情,你都一一道给我听。”
甄老将军上前,却被她伸手拦了一下,眼底有锐芒,“你说,一一说给我听。”
陈国公激愤地道:“回府两年,她尚算安分,后来因缘际会救了江宁侯,江宁侯前来说亲,定下了与侯府公子李良晟的婚事,她便开始变了,因李良晟有意中人在先,便请求与平妻之礼纳娶入门,她大为癫狂,把前来说情的张妈妈杀了,此事我并未怪她,因为张妈妈确实嚣张过分,可闺阁女子,动不动就杀人,如此暴戾,如何了得?后来,她强硬起来,要夺回继母手中她母亲的嫁妆,枣庄里发生了一些事情,害得长孙嫣儿落胎,更害得瑾瑞毁容被休,此事也怪不得她,毕竟一个巴掌拍不响,可这里头若没她的算计,打死我也不信……”
陈国公说到这里,自己也怔然起来,竟说不下去了。
那些事情,严格来说,又哪里怪得了她?
两三年间的事情,纷繁袭来,绞得他脑子乱糟糟。
“说下去!”老夫人厉声道。
陈国公嘴唇抖动了一下,“她不尊继母,顶撞祖母,她还……”
“她还克死了母亲,是不是?”老夫人慢慢地走近,眼底闪过一丝狂怒,倏然伸手,一巴掌就打在了他的脸上,近乎力竭声嘶地地问:“是不是?”
陈国公惊愕地捂住脸,看着老夫人那张几乎狰狞的脸,他从没见过她这个样子,一直以来,她都是温婉柔和的。
克星这两个字,他凝在了嗓子里,却是说不出来了。
“老甄!”老夫人冷然回头,看着甄大将军,“既然曾发生过那么多事情,与江宁侯府也有牵连,要查明白不难,马上去查,谁害过我家雪球儿,老身要她死无葬身之地!”
最后一句话,轻描淡写地说,但是,眼底却有了玉石俱焚的怒火。
“好,好,别生气。”本来一直暴怒的甄老将军这会儿反而冷静了下来劝她,“回头可又得心绞痛,这事我马上叫人去查。”
老夫人扶着他的手,强行站稳了身子,她看着陈国公,“从她出生那天,你就说她是克星,我本以为,你是因甄依的死伤心,一时胡思乱想,终究,甄依是不会看错人的,你会清醒过来,但是你这一昏,昏了十六年,送她回庄子,罢,好歹胜过与我们在边疆遭受风沙吹袭,那样的小娃娃,雪球儿一样白净的娃娃,你说送便送了,你岳父说要找你算账,我偷偷派人到庄子里照顾着,想着你过阵子就好,会马上到青州去接她,可你没有。陈守业,老身这辈子,做过许多决定,有过许多快活的事情,可唯独,在女儿和孙女的事情上,老身错了。第一错,不该盲目支持甄依,她说要嫁你,说你是天底下最好的男人,我被她眼底的光芒触动,因而明知道你岳父不同意,却还是把她嫁给了你,陪嫁了百万家财就唯恐她受委屈。第二错,是当年顾忌你的面子,没有带走雪球儿,让她在庄子里吃尽了苦头,回京也处处受制于人。”
陈国公跌坐在椅子上。
老夫人咄咄逼人,“如果雪球儿这一次出了什么事,那么,甄依和你也没有什么关系了,她瞎眼,没看出你是这样糊涂昏庸的男人,连她拼命生下的女儿都没照顾好,来日你死到黄泉,你也没脸见她。”
陈国公心头钝痛。
是的,瑾宁死了,他和甄依之间唯一的牵绊也断了。
老夫人慢慢地坐下来,手摁住胸口,脸上有痛苦之色,老将军伸手抱住,从袖袋里取出了药丸压在她的舌底下,“别动怒,回头我们查清楚再说话。”
她的头靠着甄老将军的腹部,老泪纵横,“老甄,我真是一失足千古恨啊,当初,我们真该把雪球儿带走的。”
老将军抱着她,冷着脸扬手吩咐徐老将军,“连夜查,先去江宁侯府,问个清楚明白。”
“得令!”徐老将军出去了。
半个时辰之后,江宁侯策马来到。
他翻身下马之后,急急便进来,一张脸焦灼难安,进门便问道:“瑾宁出什么事了?”
老夫人已经哭过一场,因吃了药好了些,见侯爷来到,且侯爷比瑾宁的父亲还要关切,不禁悲从中来,竟是怨恨地道:“子言,老身真是悔不当初啊!”
子言是江宁侯的字,老夫人一直称呼他为子言。
江宁侯看了陈国公一眼,上前对老将军拱手,“老将军深夜抵京,便叫末将过来,瑾宁到底出了什么事?徐老将军也说不明白,只问以前的事情。”
江宁侯曾是甄大将军的麾下,因此,即便得封侯爵,对着甄老将军也谦称末将。
“子言,你把你所知道瑾宁的事情,都告诉老夫。”甄老将军请他入座,沉声道。
“那瑾宁到底是出了什么事?”侯爷也着急得很。
“她在牛山坳堕崖了。”甄老将军道。
侯爷大为骇然,“牛山坳?牛山坳下,可是深渊啊,百江水急窜奔腾,若掉下去,哪里还有命?快派人去找啊!”
“侯爷稍安勿躁,人已经派出去,你且告诉老夫,瑾宁在京中的这两三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甄老将军道。
侯爷淡淡地看了陈国公一眼,“他不是清楚吗?问他便可以。”
“他的话,老身一个字都不信!”老夫人冷道。
江宁侯心里明白过来,瑾宁堕崖,肯定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