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女惊华:将军大人请上榻-第8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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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现在就在怨恨我,她怨恨我为什么要接她回来,她怨恨为什么会有这个女儿……”陈国公脸色铁青,大口呼吸,看着瑾宁的眼光也逐渐厌恶起来,“带走!”
黑暗中,一辆马车驶离京城。
梨花躲在后门的巷子里,惊恐地看着这一切,然后,飞快地跑出去找可伶。
寿安堂!
老夫人坐在床上,沉声听着禀报,“确定送走了吗?”
“是的,已经出城了。”袁氏道。
老夫人狠毒一笑,“那就好,人你找好了吗?马上通知他们追上去,记住,手脚干净利落,要在牛山坳把她的马车打下悬崖,一个不留!”
袁氏轻声道:“母亲放心,已经吩咐了。”
陈梁琦在旁边紧张地道:“祖母,那我呢?我什么时候走?”
老夫人眼底露出疼爱之色,拉着他的手,“你放心,祖母已经准备好,今晚子时,你从后门出去,有人接应你,他们会先带你到客栈住一晚,明日你跟着商队出发。”
“那,衙门追究起来怎么办?”陈梁琦问道。
老夫人柔声道:“你不必担心,祖母都安排妥当了。”
第171章 坠崖
晚上一般都是陈梁晖侍疾,到了今晚,老夫人说他累得很,让陈梁琦陪护最后一晚上,因为明日他就要回牢里了。
陈梁晖离开寿安堂之后,便去了梨花院找瑾宁。
但是梨花院空无一人,连丫头都不见,他暗自疑惑,都入夜了,她去了哪里?
带着疑惑,他也不知道去问谁,总不好去问陈国公,免得他知道瑾宁夜晚出去,又得生气。
最近他和瑾宁的气氛有紧张起来了。
翠玉院外,见到了陈瑾瑞。
“大哥,找瑾宁呢?”陈瑾瑞微笑,眉眼都有得色,脸上的伤痕都显得柔和了许多。
“瑞妹妹!”陈梁晖看着她,“知道宁妹妹去哪里了吗?”
陈瑾瑞摇头,“不知道,她一向来无影去无踪,或许,回青州了吧?又或许,去了店铺,更或许,去了枣庄也不定。”
去枣庄倒是有可能的,回青州应该不会,祖母都在要紧关头了,她不会在这个时候走的。
陈梁晖觉得陈瑾瑞有些奇怪,但是又说不出哪里奇怪。
“事真好玩!”陈瑾瑞说完,笑着进了屋中。
陈梁晖疑惑,什么事儿好玩?
他回了碎月院,小石头迎上来,“公子吃了吗?”
“还没,不过也不饿。“陈梁晖坐下来,喝了一口水,问道:“梨花院一个人都没有,你今日有没有经过那边?”
小石头压低声音道:“晚上的时候,很多人去了梨花院,国公爷和初三叔也去了,但是没听到什么吵闹之声,倒是国公爷骂了初三叔,初三叔又顶撞了国公爷,后来,梨花院就没有灯火亮起。”
陈梁晖暗自生疑,莫非,宁妹妹和父亲吵架了?
“我去找一下初三叔!”陈梁晖起身道。
“初三叔出府了。”小石头道。
陈梁晖心里有些不安,总觉得今晚是出了点什么事。
且说梨花在梨花院外看到一切之后,便马上去找可伶了。
可伶听了梨花上气不接下气地说完整件事情之后,立刻回身吩咐管家,“你好生照顾庭姑姑,明日郡主会过来。”
管家道:“好,我知道,你快去。”
可伶牵马飞快而去。
管家看着可伶出门,心潮起伏。
老夫人病倒,这件事情他知道。
他虽然不完全明白真相,但是,知道老夫人的性子,知道国公爷的性子,他还是猜出了今晚送走三小姐是老夫人的手笔。
只是三小姐也不好对付啊,就算真送走了,难道她不知道回京城的路?
除非是打算半路下手……
他想起三小姐和可伶可俐的功夫,要得手,难!
所以,他暂时不需要做出什么选择,且郡主日后是要嫁给大公子的,郡主这边,也得落力表现。
他回屋,便见庭姑姑走了出来,她穿着一身白色的寝衣,眼底有惊惶之色,“是不是夫人要生了?”
管家安慰道:“还没,过几天吧。”
“夫人呢?我要去伺候夫人。”庭姑姑倔强地道。
“夫人睡下了,有人伺候呢,你快睡,明日夫人说要吃芝麻糕,你得早点起来做。”管家扶着她进去。
庭姑姑走了几步,忽地回身盯着他,厉声道:“你……你是长孙氏的人,你来接近我有什么目的?你是不是要谋害夫人?”
管家有些意外,她来这么多天,都一直没认出他来,怎地今晚忽然就认出了他?
看来,郡主的治疗有效果了。
他微笑,“你病了,是夫人叫我来看看你的,你不记得了吗?夫人说让你赶紧养病,以后还要照顾三小姐呢。”
“三小姐?是女儿吗?生了吗?”庭姑姑喃喃地道。
深夜出城的那辆马车,趁黑而行。
赶车的人是初三叔,虽然陈国公不让他去,但是,他坚持要亲自送瑾宁回去。
车速比较快,此去青州,起码五六天的路程,因此,他尽可能在瑾宁还在昏迷的时候,离开京城远一点。
当然他不可能下第二次药,到时候只能是慢慢劝说,暂时离开京城,也并没什么不好,等老夫人死了,她还是可以回去。
出了十里亭,便下坡道,他稍稍放慢,下方就是比较危险的牛山坳,若行车不谨慎,容易掉下去,那可是尸骨全无的。
忽地,马蹄声急急传来,初三叔一怔,却见左侧山上跑下几匹马,马的速度很快,几乎是横冲直撞下来的,像发疯了一样。
初三叔骇然,这个速度,肯定会撞到自己的马车。
他扬鞭,驱赶马儿迅速跑过去。
但是,他迟了,那几匹马太快,到了最后几步,是直接滚下来的。
初三叔甚至来不及做任何的反应,眼睁睁地看着几匹马冲撞了过来。
身子陡然倾侧,他摔了下去,幸亏是抓住了路旁的一株小树,稳住了身子,但是,马车连同两匹马都一同滚下了山。
初三叔看向身后黑幽幽的深渊,大吼一声,“不!”
眼前倏然寒光一闪,手臂传来一阵尖锐的痛,初三叔飞快反应过来,一手抓住了那人的手腕,用力一翻,借助那人的力量把自己翻了上去。
五个黑衣人,看得出是专门卖命的杀手。
黑暗中,寒光顿闪,五人的出招都是飞快的,初三叔在没有武器的情况之下,只能狼狈躲闪。
“到底是谁指使你们来的?”初三叔心中又痛又怒,他再愚蠢,也看得出这几匹疯马是冲他们来的,再派杀手殿后。
“死到临头,也不妨告诉你,是你们国公府的人,一万两银子,买几条命,大方得很!”
说话的黑衣人说着,举剑上前,前后左右都已经被包围,初三叔压根逃不了,也无法抵抗,双手已经挂彩累累,只听得刀剑没入皮肉的钝声,他的腹部被刺穿,血液飞溅而出。
他轰然倒地!
意识还有,心头的狂怒逼得他用尽最后的力气,一个翻滚,滚到了悬崖边上,滚了下去。
良久,有东西砸到底下的声音传来。
黑衣人听到这个声音,各自散去。
月亮躲在云层里,星子黯淡无光,黑云层层压下,黑夜掩盖了一切。
除了那挥洒在牛山坳官道上的鲜血,无人知道这里曾经发生过什么事。
第172章 老将军回来了
黑夜中,牛山坳的悬崖边上,一只血淋淋的手拉住了路旁的一株小树,翻身而上。
他已经奄奄一息。
翻身上来之后,他竟还能脱了外裳为自己包扎腹部伤口,止住了流血。
只是,他到底已经失血过多,处理完自己的伤口,便昏了过去。
在天色渐亮的时候,有几辆马车和长长的队伍路经此地。
在前头开路的是两匹轻骑,举着火把,远远便发现了地上的人,还有一地的血迹。
轻骑上的人举起手,示意车队停下。
一人策马到初三叔的身前,翻身,下了马,伸手探了初三叔的鼻息,“还有一口气。”
他对另外一个人道:“快去禀报大将军。”
另一人立刻策马回去,到一辆青色马车前停下来,拱手禀报道:“大将军,前面发现伤者,腹部伤,已包扎,还剩一口气。”
马车的帘子掀开,走下来一个身材高大,面容黝黑,满脸虬髯的男人。
他快步上前,随从也迅速下马,举着火把随同上前,另一只手按住腰间的长剑。
虬髯看了一眼躺在官道上伤者,微微吃惊,“小三子?”
“大将军认识?”随从问道。
“快,取销服丹,百蜜丹,灵芝丹。”被称作大将军的虬髯男人吩咐道。
随从飞快地跑回去,在马车里一顿翻找,拿了几个瓶子过来。
大将军蹲下来,让随从稍稍扶起初三叔的头,两指一捏,那几粒丹药顿成粉末,送入了初三叔的嘴里,再拿了葫芦灌下一口水。
刀伤药也迅速拿了上来,随从重新处理伤口,骇然道:“伤口很深,很大,怕有性命之危。”
“小三子,小三子!”大将军拍着初三叔的脸庞,喊了几声。
初三叔陡然睁开眼睛,眼前的火光刺目,他看不清楚来人,只猛地抓住了大将军的手,“求您……救我家三小姐,她在悬崖底下!”
大将军眯起了眼睛,“你家三小姐?我那小雪球儿?”
三十几名铮铮铁汉,吊着长索,从悬崖边上下去。
后面的马车,下来一名年迈的夫人,两名身穿青色衣裳的中年夫人扶着她上来。
老夫人身穿黑色绣仙鹤松柏图案锦缎衣裳,花白的头发绾高髻,插着一根如意木簪子,面容柔和,虽年迈,但是精神很好。
“怎么回事?”老夫人来到跟前,看了一眼大将军守护的那人,不由得微怔,眯起了眼睛仔细看了一下,“这不是初三吗?他怎么了?”
老将军上前搓她的手,埋怨地对扶着她的两位夫人道:“这么大风,露水深重,怎带她下来?快回去眯一会儿,马上就到了。”
“初三怎么了?”老夫人握住他的手紧张地问道。
“没事,没事,没大碍。”老将军哄道。
老夫人看着悬崖上吊下去的人,沉下了脸,“老甄,当我小孩子哄呢?出什么事了?”
这位老夫人便是甄老将军的夫人,甄老夫人,年轻的时候,是个风云人物,叱咤商场,帮着娘家积攥下丰厚家财,娘家无子,便由她继承了家业。
“小三子方才醒来过,说有个人掉下去了,这不,老夫派人下去救,放心,回去吧。”甄老将军道。
老夫人指挥身边的人,“先他小三子抬到马车上躺着,地上冰凉,湿气重,不利伤势。”
没下悬崖的随从家将,连忙就抬着初三叔上了马车,老夫人亲自上去照顾。
半个时辰之后,人陆续上来。
“大将军,无法探下去,太高!”一名家将喘着气禀报道。
甄老将军背着手,沉声问道:“想个法子,把绳索拧成两条,排两组人下去。”
“大将军,底下是百江,若掉下去,应该会掉在百江,不如,再派人顺着水流到百江找?”
老将军许久没回京城,但是,对京城地势还是很熟悉,他稍稍沉思了一下,便吩咐道:“留两组人在这里继续下探,前方有一条路可下去,且看能下到哪里,另外派二十人连夜快马加鞭到摆渡镇沿着河岸密集式搜索,活要见人,死……老夫就问阎王要人。”
最后一句,甚是霸气。
带有夹着金戈铁马的萧杀气息!
大部队先回了京,入京的那一刻,甄大将军吩咐下去,“把陈守业给老夫提过来。”
国公爷今晚没有入睡,而是一直在书房。
拿了甄依的画像出来,喝得半醉。
送走了瑾宁,终于是送走了。
日子安静了。
“你放心,我不会再让她回来,这国公府,不会有她的存在,你可安心了。”
他伸手抚摸着画像上的人儿的眉眼,痴痴地道。
甄依走了十六年了,这十六年,每每想起,都是剜心的疼痛。
他始终想不明白,曾经那么亲密生死相依的两个人,以后再没有任何关系,再不可能见面了。
心里空落落的,总觉得,送走了陈瑾宁,他和甄依之间唯一的联系都断了。
“罢了,只是一个克星灾星,若没她,你还活得好好的,你一定也很憎恨她,是吗?”
他把画像放在桌子上,自己也慢慢地趴下去,最近累得很,一切都会好的。
门外,有急乱的脚步声,有下人快步走过来敲门,“国公爷,有人求见!”
陈国公慢慢地抬起头,抬起不悦的眸子,“谁?”
“甄家家将!”外头有威严的声音响起。
陈国公一怔,甄家家将?他回来了?
他连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