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女惊华:将军大人请上榻-第6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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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梁琦站起来,寒着一张脸走过去,一口唾沫吐在了陈梁晖的头上,哼了一声,“什么东西?不过是个庶出的,也想进翰林院压我一头?看我不弄死你。”
他一脚踩住了陈梁晖的脸,恶狠狠地道:“我一直都想把他拽到地上,就这样狠狠地踩着他,使劲地踩着他,踩得他这辈子都翻不了身。”
孙公子站起来,耸耸肩,“陈兄,我的事完了,接下来,就看我红颜知己的了。”
陈梁琦从袖袋里拿出一个荷包丢给孙公子,“你的事当然还没完,回头还得你去喊人来,这等好事,怎能不大肆喧嚷?”
孙公子一怔,“还得大肆喧嚷?你原先没这么说啊,若这件事传了出去,岂不是所有人都知道我的红颜知己被人睡了?”
“红颜知己被睡了,那就再换一个!”陈瑾珞取出一锭金子,放到了孙公子的手中,巧笑倩兮,“孙公子,天涯何处无芳草?”
那位张姑娘看得眼睛都发热了,撇嘴道:“这里可有我一半啊?”
“少不了你的!”陈瑾珞又取出一锭金子,走过去拿起张姑娘的手,放了进去,阴恻恻地看了地上的陈梁晖一眼,笑眯眯地道:“但是,你得好好地给我做好这场戏,我要所有人看到我大哥最禽,兽的一面!”
张姑娘本来就出身秦楼,这是她的拿手好戏,拿了金子,她媚笑一声,“想不到小妹妹你还挺狠心啊!”
陈瑾珞冷笑,“是啊,你若做不好,我也会这样对你!”
说完,对陈梁琦道:“我们到外头等着,一会叫孙公子过来破门!”
陈梁琦拖着孙公子出去,压低声音道:“有什么可惜的?不过是千人骑万人枕的臭货,回头再给你物色一个更好的。”
孙公子闻言,笑嘻嘻地道:“你说话算话啊,可不许赖账!”
“什么时候赖过账?”陈梁琦哼道。
回京之后,他找以前的旧友,不管是到酒馆吃酒还是到秦楼寻花,都是他结账的。
自然也引得一大堆人跟着他屁股后转。
梅兰间的隔壁,是雅竹间,就隔着一堵墙,只等听到摔破碗的声音,便可冲进去。
陈梁琦进雅竹间之前,道:“你们先进去,我去茅房!”
他转身便往后院走去,这后院栽种了许多树木,虽然挂着风灯,但是光影斑驳,不足以照明,他便加快了脚步。
倏然,后脑勺被什么重重地打了下来,他艰难地回头,看见一张笑意盎然又熟悉的脸。
“噢,下手太轻了!”她笑着摇头,却忽地挥起拳头,往他的太阳穴打下去。
陈梁琦眼前一黑,便昏了过去。
孙公子与陈瑾珞在雅竹间等了好一会儿没见陈梁琦回来,而隔壁房间,传来了砸杯的声音。
“怎么办?陈兄还没回来。”孙公子问道。
陈瑾珞想着这个没出息的哥哥大概是又叫了小歌姬过来凑兴,他一贯如此,只是如今办正事他也这样不管不顾,难怪一事无成。
她站起来,冷冷地道:“不等他,先冲进去,冲进去之后你别管三七二十一,照着就打,一边打一边喊人,这四周雅间都有人,你一喊,人都过来了。”
孙公子收了钱财,且这种肮脏的事情,他也来趣了,霍然起身,“好,我这就去。”
陈瑾珞自然是不过去的,这种场合,她不会出现。
她安坐在椅子上,慢慢地喝着酒,脸上有阴森而得意的笑。
她十分满意自己的杰作,她自认为比母亲和大姐都要出色,她要成为祖母那样的能人。
那边砰地一声撞开了门,屋中灯火朦胧,只能依稀辨别,能听到张姑娘的哭声,他大步进去,嘴里骂骂咧咧地:“好你个衣冠禽,兽,连我的女人都敢欺负?你是不要命了?你这个无耻之徒!”
他推开大哭着的张姑娘,挥拳就朝地上躺着的人打下去,他虽不懂都武功,但是收了银子,下手自然就狠了起来。
陈梁晖醒过来了,抱头大喊,“住手,别打,住手,是我……”
“打的就是你,打的就是你这个衣冠禽,兽!”
他一边打一边喊,加上张姑娘的哭声,很快就引来了一群人在门口围观。
酒馆的酒博士提着风灯过来,见地上躺着一个人,孙公子正往死里揍,问道:“这是怎么了?”
孙公子见外头的人都围了进来,大怒骂道:“这衣冠禽,兽,竟然借醉欺辱我的女人,我打死他都不为过的。”,
“这是谁啊?”众人纷纷问道。
酒博士把风灯提上去一照,怔了一下,“这不是国公府的陈公子吗?”
孙公子呸了一声,“国公府怎出了这种贱胚?”
他看了过去,整个人都惊住了,怎么会是他?
他一时慌乱,看向自己的红颜知己,却见她脸上有几道手指印痕,眼角流血,像是被虐打了一番,此刻正哭得伤心。
孙公子看到这一幕,他马上就想到,不是陈梁琦要设计他大哥,而是要跟他抢女人,可能她识穿了他的计策,拼死反抗,才被他虐打。
第129章 救回来了
陈梁琦慢慢地站起来,冲孙公子怒道:“你眼睛瞎了?没看见是我?”
孙公子怒火中烧,一拳打过去,“我打的就是你,你这个衣冠禽,兽,口口声声说我是你的兄弟,兄弟的女人你也抢?你还要不要脸?国公府怎么出了你这个败类?”
陈梁琦莫名被打了一通,本来就怒极,如今他分明知道自己的身份还一拳打过来,当下就冲过去扭着孙公子扑打起来。
那位张姑娘也是因为被打得惨,一直在哭,怎么也收不住。
外头的人听到两人的争吵,再看哭得那么可怜的姑娘,大概也知道了事情的真相,是这位国公府的小公子要强,暴这位孙公子的女人,刚好被孙公子抓了个正着。
这种争风吃醋的事情,本来就是让人兴奋的谈资,加上施暴者是国公府的人,大家都不愿意离去,饶有兴味地看着地下扭打的两人。
那边的陈瑾珞,听到了异样,走过来在众人身后偷偷地看了一眼,冷笑一声摇头,慢慢地退后走了。
在房间外的窗口上,露出了一双黑幽幽的眸子,静静地看着这一幕。
那眸子,慢慢地退后。
可伶在他身后淡淡地道:“若我没来,大公子就是里头被扭打的那个人,而大公子也甭想去翰林院了。”
陈梁晖眸子复杂,“谢谢你。”
“大公子,”可伶忍不住说,“那些人一直没对你好过,忽然对你示好,只是想麻痹你的,其目的是为了害你,希望你能吸取这一次的教训,三小姐救不了你几次。”
陈梁晖觉得满心冰冷,握拳道:“经过这一次,若我还没学乖,死有余辜!”
“我们走吧。”可伶听他这样说,也没再说什么。
两人走出酒馆门口的时候,刚好看到陈瑾珞走出来。
她的心情似乎丝毫没有受到影响,看到陈梁晖,她扬起古怪的眸子冲陈梁晖粲然一笑,“大哥,跟一个奴婢来喝酒啊?怪癖!”
仿佛,今晚她全然没参与陷害他的阴谋里。
陈梁晖看了她一眼,没说话,率先走了出去。
可伶牵马出来,对陈梁晖道:“你先回去,我坐瑾珞小姐的马车。”
“这个……”陈梁晖看了陈瑾珞一眼,有些迟疑。
陈瑾珞微笑道:“可以啊,捎个奴才一程,这点心胸我还有的。”
她挥动小手,“大哥先回吧,这好不容易能进翰林院了,早些回去歇着,小心骑马,别摔下来。”
陈梁晖听了这阴阳怪气的话,气得脸色发青,但是也没与她争吵,这里到底还有外人,他翻身上马,对可伶道:“我先走了。”
“嗯!”可伶道。
陈瑾珞命人牵来马车,可伶要上去,陈瑾珞一手拦住,面容一变,阴狠而不屑,“你这个贱丫头,凭什么坐本小姐的马车?”
可伶一句废话都没说,直接提了她的衣领子便把她拖上车,对吓呆了的车把式道:“走!”
车把式犹豫地看着一个劲挣扎发怒的陈瑾珞,陈瑾珞厉声道:“看什么?把她拖下去!”
一把长剑抵住了车把式的手臂,车把式吓得一个转身,扬鞭便去。
陈瑾珞还要发狠,可伶一手掐住她的脖子,厉声道:“闭嘴小贱人,我是特意来警告你的,凭你还不足以叫我们三小姐费心处理,但是,你们这一家子就像吸血的蚂蟥那么恶心,恶心透顶,这只是警告,若有下一次,我就把你这张小脸蛋画花了。”
说完,可伶松开了她,哼了一声。
陈瑾珞眼底狂火顿生,狠狠地盯着可伶,似乎要用眼光把她千刀万剐。
只是,盯了一会儿,她却倏然笑了,眼底狂怒也马上褪去,她把手搭在策可伶的肩膀上,问道:“陈瑾宁给你们姐妹多少银子?我十倍给你,你们过来我这边。”
可伶冷笑,“省省!”
陈瑾珞摇头,“那真是可惜了,我可是很欣赏你们姐妹呢。”
可伶没说话,若说这一套她还看不穿,也不能在将军身边待这么久。
陈瑾珞见她不做声,甚觉无趣,但是,眼底却燃起了熊熊斗志,嘴角一勾,便是一个讥讽傲慢的笑。
这世间,没有什么不能用银子买到。
而她恰巧,有很多银子。
陈梁晖和可伶是前后脚回到国公府。
陈梁晖直接去了梨花院。
劫后重生的他,看到眼底闪着担忧的瑾宁,百感交集,竟觉得喉头哽咽,鼻头发酸。
“没事了吧?”瑾宁还没看到可伶回来,因而不知道,见他怔怔地站着,便紧张地问道。
陈梁晖看着瑾宁,鼻子一酸几乎落泪,却强行忍住,摇头道:“没事。”
“没事就好!”瑾宁的心放下了,见他眸光有些散涣,想着可能是被下了药,扶着他坐下来之后叫可俐进来,“把将军给我的清露丹拿过来。”
可俐应声,转身进了内室,嬷嬷亲自端水上来,“大公子先喝口水。”
陈梁晖接过来,默默半响,看着这一屋子紧张他的人,终于也忍不住,放下杯子抱着了瑾宁,哽咽地道:“我怎么就那么糊涂?我怎么就以为人家真对我好?我是有多稀罕她们的笑脸?我怎么就那么贱?”
瑾宁心里很酸,前生,她何尝不是这样?纵然这些人以前对她有多大的恶意,但是只要她们愿意露出笑脸,她就以为人家是真心的。
前生的她和陈梁晖一样傻。
“都会好的!”瑾宁抱着他,轻轻地拍着他的肩膀安抚。
钱嬷嬷本来对陈梁晖有些不满,都要去翰林院的人了,还会上这种当。
但是,当听了陈梁晖的话,她轻轻地叹气,庶长子,娘亲早死,嫡母又刻薄,父亲无用,自小受尽白眼,自然渴望亲情。
他未必就不知道今晚是计策,但是,他到底是太渴望了,宁可冒险。
可俐取出清露丹,递给瑾宁。
瑾宁放开他,倒出一颗在手掌心,轻声道:“先吃颗药,明日去翰林院可不能糊涂着脑子。”
陈梁晖接过来,就着瑾宁递过来的水把药吃下去,只觉得这药满嘴生香,说不出的甘气。
他脑袋的沉重感也随即一扫而空,变得眼清目明起来。
“这是什么药?如此神奇?”陈梁晖惊奇地问道。
第130章 嫡子倒霉
瑾宁回答说:“这是靖廷大将军给我的药,有解毒清明的功效。”
陈梁晖看着她,“这位靖廷大将军,对你是甚好。”
瑾宁微笑,“是的!”
是啊,他对她是真的好。
从最初的贸然出手到后来狼山救人,算是生死之交了。
他……如今不知道怎么样了,师父去了东浙,也没办法知道他的消息,真叫人惆怅。
说话间,可伶回来了。
进了门,她便冷笑道:“害人害己,也活该那畜生了。”
瑾宁问道:“如何?”
可伶坐下来,怒道:“那畜生兄妹着实可恶,用些下三滥的手段想要毁掉大公子的名声,叫了个秦楼姑娘来陪酒,给大公子下药,让那秦楼姑娘和他一块在房间里再撞门捉奸,我本想打一顿把人救出来便了事,没想到那小畜生竟然自己一个人去了茅房,我便打昏了他拖到房间里换了大公子出来,再把那女人给揍了一顿,如今那小畜生被打得满头是伤,且惹了一大群人来围观,他这下作龌蹉的名声,不消三天,满京城都知道。”
大家伙听了,着实解恨。
瑾宁看着陈梁晖,道:“大哥,祖母那边肯定会追究,她问起的时候,你便说自己醉了,什么都不知道,一切,由我来承担。”
陈梁晖摇头:“不,宁妹妹,我不怕,顶多我搬出去。”
“别傻!”瑾宁摇头,“你刚上任,家中便闹出是非来,多少对你的名声有影响,且你高堂在上,搬出去住是为不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