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女惊华:将军大人请上榻-第59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陈守成自小就知道自己是嫡出的,便是大哥立下军功,被封侯爵之位,母亲也跟他说,再怎么那也是个庶子,身份比不得他这个嫡出的贵重,因而,在他心里,始终是低看了兄长一层。
他回来国公府,甚至在这里当家做主,他都认为是应该的。
如今听得钱嬷嬷这般说,他当场就跳脚大怒,“你一个宫里来的老奴才,也敢对我出言不逊?信不信我马上就撕烂你的老嘴。”
“撕,马上!”钱嬷嬷脸色一沉,没了方才讲道理的耐性,往前一站,冷冰冰地道:“你今日但凡对老身动一下手,老身立刻就躺在这里,老身在宫中虽不是最得皇太后重用,却也总有几分薄面,有不少朝中老臣愿意为老身奔走。”
“你……”陈守成铁青着脸,举起手,狂怒溢上,却也不敢真打下去,正如瑾宁所料,他就是个窝里横,钱嬷嬷说到这份上,他哪里敢动手?
“打,打下来!”嬷嬷再进一步,逼得陈守成踉跄后退两步,“朝老身的脸上打!”
陈守成悻悻地放下手,“二爷我不跟你这种老奴才计较。”
他抬头,看着一旁看热闹的瑾宁,怒道:“陈瑾宁,你让个老奴才为你出面就得了吗?我是你二叔,我来教训你,你父亲也不敢说什么。”
“那你倒是教训啊!”瑾宁显得有些不耐烦了,“我一直就站在这里等你教训!”
瑾宁的声音充满讽刺和鄙夷,仿佛真看不起他这个陈家的嫡子一般。
这声音语气戳中了陈守成的逆鳞,他不动手打那老奴才,动手打这个小贱人总可以了吧?
他三步拼做两步上前,又举起了手朝着瑾宁的脸便抡下去,口中怒道:“我今天便替大哥教训你这个忤逆的丫头!”
他的手,被瑾宁牢牢地握住,瑾宁也不过是稍稍用力,他便疼得咿呀乱叫,“你放手,你放手,我是你叔叔,你敢对我动手不成?”
心底却骇然,这小蹄子,力气竟这么大。
瑾宁的脸逼近了他,口气冷凝地道:“二叔是吧?钱嬷嬷的话,我再说一遍,你只是寄人篱下,我赏你口饭吃,你踏踏实实吃就是,若惹我不高兴,一个扫帚把你们一家大小扫把出门。”
“你……”陈守成气得脸色涨红,他是长辈,竟然被瑾宁这个小辈动手,还说了这样羞辱的话,心里头的怒火哪里压得住?回头便大喊,“来人,给我打!”
瑾宁眸色冷凝地扫过他带过来的两个小厮,“谁来啊?”
瑾宁的手段,府里的人是领教过的,张妈妈是怎么死的,大家都知道。
且管家往日很厉害,不也被她割掉了一双耳朵吗?
所以,见瑾宁眼底的冷光,两人都后退,低头不敢动。
瑾宁看着陈守成,冷笑道:“他们尚且知道谁才是国公府的主人,知道看我脸色,而你,我母亲养着你们一家老小,竟如此不知感恩,你说你是不是自取其辱?”
她放开他的手腕,这放得十分用力,陈守成本是挣扎着,她这忽然一撒手,他整个往后倒去。
“好,好,你等着,我这便去告诉你父亲。”陈守成知道在这里讨不了好处,可自然不会善罢甘休,如今能为他出头且应该为他出头的,便只有大哥了。
瑾宁看着他骂骂咧咧地走了,不禁失望,“就这样?大张旗鼓地过来,我还以为真有什么好招呢,真是一代不如一代啊!”
钱嬷嬷笑了,“这位二爷看着就是这点能耐,偏生也不知羞耻,脸皮厚得跟案板似的,就没见过白吃白住还这么嚣张的人,老身进这国公府,算是长见识了。”
可伶道:“嬷嬷,您这就算长见识了?您在府中日子久了,这见识慢慢见,慢慢长。”
钱嬷嬷豪气干云地一扬手,“得,老身等着看,走,对方都鸣金收兵了,咱也班师回朝!”
眼底,竟是有兴奋的好战之色。
一辈子活在阴谋算计里,忽然生活平静下来,她还不习惯呢。
“嬷嬷,你说他去找国公爷有用吗?”可伶扶着嬷嬷进去,问道。
钱嬷嬷道:“有用,怎么没用啊?好歹,总能讨到点好处,这就是刚才老身宁可骂他一顿也不动手的原因。”
说完,她瞧了瑾宁一眼。
瑾宁很无辜,“我没动手,是他自己摔的。”
“罢了,国公爷许他再多,也和咱无关,不需要咱出一分力气就行。”钱嬷嬷说。
陈守成果然便去了陈国公屋中大吵大闹。
初三叔劝不住,只得进去禀报了陈国公。
陈国公在看书,听到了他的声音,本不想搭理,这实在是吵得厉害,初三叔又进来禀报,他才背着手走出去。
出到厅里,便见陈守成坐在椅子上骂骂咧咧的,一副不依不挠的样子。
“你这是怎么回事?”陈国公沉着一张脸问道。
陈国公平日对陈守成说话是极为温和,这样板着脸还是头一次。
但是陈守成在梨花院受了委屈,心里头怒火正炙,哪里管他什么脸色?登时跳了起来就大声道:“大哥,你说,是不是母亲和我在你国公府是白吃白住?你是不是早就想要把我们赶出去?”
陈国公皱起眉头,“你胡说什么?我什么时候说过要赶走你们?”
陈守成怒道:“怎么没有?你的女儿亲口说的,说我们一家老小在你府中白吃白住,和奴才没分别,还说心情不好就把我们赶走。”
陈国公想起他今晚说要去教训一下瑾宁,本以为他只是随口说说的,毕竟这个弟弟他很了解,恶不出样子来。
“你今晚去找她了?”
第117章 你去认错
陈守成怒气冲冲地道:“是你让我管教的,我不过是说她两句,她竟然动手打我,连长辈都敢动手,真是无法无天了,你再不管教,以后这府中还有母亲站的地吗?大哥,你是在朝为官的,如此不孝,叫人知道了,你这官也不必做了。”
陈国公一怔,“她真对你动手了?”
“你不信,问问外头的人,他们都是亲眼看着的。”
换做以前,陈国公想也不想就认为瑾宁动手了。
但是,想起之前好几次,瑾宁都是被人冤枉的。
他沉吟了一下,道:“你先回去吧,明日我找她问问去。”
“问问?你还要问问?你是不信我说的话吗?”陈守成顿时就脸红脖子粗了,一把就拖住陈国公,“走,你跟我到母亲面前说理去,找上今晚随同我去的人,问问他们,你女儿是不是跟我动手了?”
陈国公被他拉得踉跄了一步,初三叔上前要阻止,陈国公摇摇头,然后不耐烦地道:“好,你说你想怎么样?”
“不是我想怎么样,是你得管教好你的女儿,不然的话,你这国公府我也不敢留了,明日便带母亲回南国去。”陈守成叫嚣道。
陈国公蹙眉,他是担不起这不孝的罪名。
“你先别生气,跟我说说今晚到底怎么回事。”陈国公软了下来。
“到母亲跟前说去。”陈守成怒道。
陈国公想着此事始终得说明白,若他自己去说,老太太肯定先入为主信了他。
“好,你放手,我跟你去。”陈国公道。
可陈守成也不放手,拉着他就出去。
初三叔嘴里哼哧哼哧地吐着酒气,却也阻止不得,眼睁睁地看着他跟着陈守成去。
初三叔哼了一声,“惯常是用老太太来压人,偏生有人专门吃这套,上当多少回也都不知道聪明一些。”
他也不管了,直接回去睡觉。
今晚,国公府还真是多事之秋。
同一个晚上,陈国公第二次来到寿安堂。
老太太几乎是全然平静地听完陈守成说了在梨花院里发生的一切,甚至他说到瑾宁直言他们一家老小寄人篱下,扬言若不高兴便赶出去的时候,她的神色也没有丝毫的变动。
倒是陈国公,越听越心虚,越听越生气,原先他觉得可能瑾宁是被冤枉的,但是听了陈守成说的,他认为,瑾宁是说得出这样的话来的。
陈守成说完,依旧余怒未消,“母亲,等您身子好一些了,我们马上回南国,咱又不缺吃的,不缺穿的,为什么要回来受气?”
袁氏也道:“可不是?当初还是大哥去信南国叫咱回来,咱才回来的,怎地弄得我们现在是回来乞讨一样?”
陈国公百口莫辩,无措地看着老夫人。
老夫人轻轻地叹了一口气,看着陈国公,眸色温和却又充满疲惫地道:“母亲累了,你回吧。”
陈国公更是无措了,老夫人若生气骂他几句还好,这闷着不说,他心里反而慌了。
“母亲……”
老夫人闭上眼睛,又轻轻地叹了口气,“去吧,去吧,有什么过两日再说。”
袁氏见状,站起来福身,把陈国公叫到了一边,轻声道:“大哥,您先回去吧,我回头宽慰几句就好。”
陈国公感激地看着她,“那就劳烦弟妹了。”
袁氏眉目低垂,温婉地道:“这事儿,其实也怨不得瑾宁,她自小在庄子里长大,生了怨怼也是正常的,毕竟没感情嘛,大哥您回头也别责骂她,免得她做出更过激的行为来,母亲年纪大了,回京之前才病了一场,本想着不回来,可您来了信,她放心不下,怎么劝也一定要回来帮您守着这个家,谁想回来便出了这样的事情呢?母亲在京中一向德高望重,宴会出了丑事,接着又被苏意送个太监上门,她老人家怎能不伤心不生气?这还是自己的亲孙女干下的混事,也是看在大哥您的面子上,母亲委屈自己也忍着,怕真发难起来,你们父女的感情再不能挽回。”
一番话说得陈国公又羞又愧,他原先还想着什么事都不管,让她们自己斗去,如今听了袁氏说的话,母亲处处为着他,为着国公府,却三番四次被羞辱,莫说她没有什么错,便真有错,她是老人家,做年轻的便不能让让吗?
孝顺孝顺,得顺才算孝啊!
想到这里,他毅然道:“劳烦弟妹照顾好母亲,告诉母亲,我定会给她一个交代的。”
袁氏面露担忧之情,“大哥,凡事以和为贵,这是母亲的原话,瑾宁年少不懂事,您也别苛责太过。”
陈国公冷冷地道:“年少不懂事?便是再年少,孝道二字也该懂。”
说完,拂袖而去。
这一次,他直接就进了梨花院。
瑾宁已经睡下了,守夜的青莹点了灯,怯怯地道:“国公爷您稍等,奴婢去叫小姐。”
陈国公坐在正厅里,神色沉肃,“让她马上出来。”
瑾宁其实也没睡着,这些日子,她都很晚睡,听得青莹说国公来了,她便披衣而起。
“要去找嬷嬷吗?”青莹担心地问。
“嬷嬷睡了,别叫她,没事,我和他,也该谈谈了。”瑾宁对着铜镜,把头发绾起来,青莹要过来帮忙,她也说不用,随便挽起一个松散的发髻,用一根簪子稳住,便披着外裳出去了。
青莹点的是一盏桐油灯,灯光昏暗,且大门没关上,吹得火苗东倒西歪,光线也摇曳迷离。
瑾宁坐下来,打发了青莹出去泡茶。
陈国公是盛怒而来,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瑾宁,一身宽松的衣裳,散乱的发髻,眸色如星,如暗夜精灵一样,纯净又邪恶。
他心里,竟有些怅然,怒气散去大半。
此女,是他和甄依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联系了。
只有她可以证实甄依确实来过。
可偏生,甄依却因她而在这个世上销声匿迹。
“明日,去给你祖母道歉。”陈国公静静地说,是下命令的口吻。
瑾宁也静静地回答,“不可能。”
“必须去,这不是商量,是命令。”陈国公冷冷地道。
瑾宁摇头,“只有做错的人,才会道歉。”
陈国公厉声道:“便是她真的错了,可作为小辈,你就不能低声下气一回?你一定要那么尖锐吗?跟长辈论什么对错?”
第118章 疑心顿生
瑾宁看着他,眸子若火,“我可以低声下气,但是,她不值得,我从来是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
“你还要她敬你?”陈国公觉得她简直不可理喻。
“不敬我,便要害我么?我没有那么假仁假义,她害我,我还得顾念什么本来就没的骨肉亲情去给她认错。”瑾宁冷道。
陈国公沉了一口气,盯着她,“你真要这么固执吗?”
“这不是固执,这是底线,任何人都该有一条底线,过了底线,就再没什么人情讲。”她说。
陈国公冷道:“鬼扯,自己家里的人,还讲什么底线?”
“就是自己家里的人,才更要讲底线,正如我对你,你是我的父亲,你生而不养,可到底有生我的情分,我可以容忍你不对我好,却不能容忍你帮着别人来害我算计我。”
“你……”陈国公气结,“你满嘴歪理,像你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