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女惊华:将军大人请上榻-第3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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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你的是摄政王吗?”瑾宁问道。
靖廷一怔,“你怎么知道?”
瑾宁心头松了松,摄政王,太后,这两人一定会知道她的事情,知道她的前世今生,如果自己出现在这里,兴许是太后的意思。
她想起朱佩姑姑为自己剖腹生产之前,已经叫摄政王去请太后了。
她生产的时候,一定是出了事,所以,她的魂魄又回到了这里,附于这一具破败的身体。
只要能见到太后,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你是怎么知道的?”靖廷没得到答案,继续问道。
“猜的,我听说摄政王有通天的本事。”瑾宁胡乱地道。
靖廷并不相信,但是,想着陈瑾宁虽然糊涂,可偶尔还是挺聪明的,能猜到也不奇怪。
“你好生休息吧,养好了伤,我就送你离开,你是回青州也好,去变成找甄大将军也好,总之,暂时不要留在京城,摄政王虽救了你,并不能左右皇上为你免罪,他已经不管朝中之事,不宜为了你与皇上起冲突的。”
靖廷说完,便出去了。
瑾宁看着他渐行渐远的背影,他是如此的熟悉,却又如此的陌生,她心头一阵尖锐的痛。
伤口的疼痛,折磨着她,她没办法继续思考,心头坚定着要快点好起来,只有好起来,才能进宫去弄个明白。
撑过一阵阵的疼痛,她又慢慢地睡过去了。
醒来之后,漆黑一片,能听到外头冷风嗖嗖地刮着,屋中一点的亮光都没有。
她也不叫靖廷,只是一个人在漆黑里沉思。
她多想见见儿子啊,这种焦灼的心情比伤口更折磨她。
历经了两辈子,她都没有办法见儿子一面,难道母子之间,就真的这般缘分浅薄?
第643章 她的去处
大周江宁侯府,宁瑟阁。
靖廷坐在瑾宁的床边,用热毛巾为她擦脸,她已经昏睡了两天,谁都没办法叫醒来她。
她产后出血,幸亏太后及时赶到,人是救回来了,可就是没醒来。
“你别睡了,起来看看孩子,你还一眼都没见过他呢,长得很像我,你起来就能看到了。”他轻声说,放下毛巾,手指轻轻地在她的脸上摩挲。
瑾宁脸色苍白,几乎没有一点的血色,睫毛在眼底投下一排阴影,遮蔽了本来的明眸。
他眼底笼罩浓浓担忧,声音沉重,“太后说你不会有危险,你会醒来,可这都两天了,你怎么还没醒?两天不吃不喝了,叫我怎么放心?你可千万不能扔下我和儿子。”
床上的人,丝毫没有反应,一动也不动。
朱佩姑姑推门进来,见他还守在床边对瑾宁说话,轻叹一声,“靖廷,你去睡一下吧,你守着她两天没睡了,铁打的身子都要熬坏,去睡吧,我来守着她。”
靖廷回头看了朱佩姑姑一眼,摇摇头,木然地道:“我不困,我就守着她吧,婆儿呢?睡了吗?”
“哎,哭得眼睛都肿了,哪里愿意睡啊?这不是骗了她,说等她睡醒了,瑾宁就会醒来,这才愿意去休息。”朱佩姑姑想起甄家老夫人就觉得可怜,女儿是死于难产的,如今瑾宁又这般,虽说太后保证瑾宁不会死,可人没醒来,谁又能放心呢?
靖廷轻声道:“婆儿聪明,她不会信。”
“不信,可这话是靖国候夫人跟她说的,她如今没有办法,只能信,放心吧,大将军守着她。”朱佩姑姑说。
她走到瑾宁的身边,坐了下来,把毛巾放回盆子里头,唤人进来把水倒掉。
她看着靖廷,不过两天,他整个人都憔悴了,下巴长出了胡茬,面容疲惫,哪里会不困?是怕去睡了,一觉醒来,人就没了。
“你这样不眠不休也不是个办法,别到时候瑾宁醒来了,你还累垮了。”朱佩姑姑劝道。
靖廷摇摇头,“不打紧,我自己知道,若实在熬不住我会去睡的,屋中有躺椅,也有罗汉床,我把小茶几搬下来就能睡,您别管我了,忙您的去吧。”
朱佩姑姑轻轻叹息,“你去看看儿子吧,瑾宁拼了半条命才生下来的,你好歹看一眼。”
“行,我一会儿去看。”靖廷轻声道,说起孩子,眼底有些复杂。
他这个时候,多少能理解当年国公爷的心态。
他最爱的女人,因为生孩子而丢了一条性命,恩爱夫妻,阴阳相隔,永远也不见不上一面了,那是何等的撕心裂肺?
只是,他不会迁怒孩子,相反,会更加的疼爱他,因为正如之前钱嬷嬷说的,这孩子是他们爱情的证明,也是她的证明,证明她在过。
朱佩姑姑知道劝说不了他,只得出去了。
老太太那边,躺着只是一味地落泪,她的心已经近乎绝望,第二次打击,她哪里承受得住?不过两天,她便足足瘦了一大圈。
甄大将军守着她,就如同当年甄依出事的时候那样守着她。
他的心也是难受得要紧,瑾宁产子,多欢喜的事啊,可没想到是这样的。
虽然靖国候夫人说不会有事,可他们是经历过一次丧女之痛,不管是谁的保证都不管用,除非瑾宁醒过来。
江宁侯府,一片愁云惨淡。
唯有孩子的哭声,能给这沉寂的府邸带来一丝生气。
钱嬷嬷把孩子抱在怀中垂泪,孩子哭,她也哭,二可和青莹陪在身边,神色黯然。
晚些的时候,太后再度出宫来到江宁侯府。
侯府里头的人,便如同是见了救星,都盼着太后说一句瑾宁无事。
但是,太后什么都没说,只是进去看了看瑾宁,然后便出来了。
她叫了靖廷进书房里说话。
靖廷进去之后就立刻问道:“太后,您说句实话,她真的会醒过来么?”
太后坐在椅子上,凌云髻上的步摇还因方才的走动而晃着,珠玉碰触之声叮叮当当,听在靖廷的耳中,却仿佛远处传来的行丧摇铃的声音,叫他心中生出一丝丝的凉意来。
太后看着他道:“靖廷,你知道她的前世今生,是吗?她前生积怨很深,这怨恨因着今生的欢喜而渐渐消散了,可其实我们都知道,那曾经发生过的事情,对她来说不是虚幻,你所处在的地方,可以幻化出无限时空来,她经历过的事情,就在某一个时空里继续发生着,她的恨也总存在某个空间里头,无法释怀,杨氏如今是死了,可她这辈子并未做过那些事情,如果一切没有改变的话,她是会做这些事情,因此,瑾宁经历的,都是实实在在的,她在那一个时空,死了,可作恶的人,还没得到惩罚。”
靖廷摇摇头,“可微臣在受伤的时候,曾入梦见过,之后他们也是不得善终的。”
太后点点头,反问到:“是啊,为什么他们会不得善终呢?难道是天道昭彰么?”
靖廷一怔,“这……”
太后微微笑,“瑾宁的仇,还是要她自己去报,前生的因也要在前世得到一个果,瑾宁才能在这个时空里好好活下去,否则,到四年之后,那大劫始终是会用另外一种方式来到的。”
靖廷慢慢地明白了,眸子一下子明亮起来,“您说,瑾宁是去了那时候?”
“是的。”太后点点头,轻轻叹气,“她生命里有太多的遗憾了,这对她来说是好事,她在这里得不到的和解,最后都能得到,也就不枉我千辛万苦救她一次。”
靖廷的心微微落下,却又悬了起来,“可她在那边,没人帮助她,她所能依赖的师父也死了,她怎么报仇啊?若报不了仇,她是不是就不能回来了?”
太后看着他,问道:“你受伤的时候,知道自己死了吗?”
“我死于那一场大战。”
太后笑着摇头,“你若死于那场大战,后面发生的事情你是看不到的。”
靖廷讶异,“您的意思是说,微臣没死?”
“至少,不是那时候死了,如同今生一样,摄政王救了你,而你守护在了瑾宁的身边。”
第644章 你父亲很伤心
靖廷一时不解,“至少不是那时候死?太后的意思是?”
龙太后微微笑,“人总会死的。”
靖廷怔了怔,“那如果那个时空的我死了,谁来守护她?岂不是只剩下她一人?”
“不会,你不还在这里吗?”太后道。
靖廷欲再询问的时候,太后却不说,起身走了。
靖廷自己琢磨,太后到底是有什么通天的本领?竟然能让瑾宁在时空里来回走动,若瑾宁可以,他也可以啊!
只是,如果他过去,岂不是有两个他?这不通啊。
瑾宁能过去,是因为瑾宁在江宁侯府那一次就死了。
靖廷想不通,但是心里到底是好受一些了,至少知道瑾宁是会回来的。
瑾宁在那小院子里头养伤,养了几天,伤势才慢慢好转。
这几天,靖廷每天都会过来给她送饭,白天里很少见到他,瑾宁甚至不知道他是不是住在这里。
等她伤势稍稍好转的时候,她慢慢地走出去。
院子很小,铺满了白雪,墙角上有一只木鸡笼,有几只鸡在里头聚在一起,瑟瑟发抖。
门口有小栏杆,上头搭着一件蓑衣,有一把铁铲搁在一旁。
风很大,显得院子特别宁静,这院子仿佛是遗世独立,与外界断了联系一般。
或许,是因为天际茫茫,灰暗一片。
右边有一个小厨房,炊烟袅袅地升起,她慢慢地走过去,从门口可以看到靖廷在里头忙活。
想起孕期的时候,他学过做饭,当时她还很嫌弃,觉得他做的饭实在是难吃。
心中一酸,差点就落了泪。
靖廷看到了她,淡淡地道:“你怎么起来了?回去坐着吧,一会儿就有吃了。”
瑾宁看着他冷淡的面容,实在是不习惯这张脸用这种神色对待她。
她强自一笑,“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不需要。”他拒绝道。
瑾宁就不进去,站在门口看他忙活。
他炒着菜,然后又跑到前头去添柴火,厨房里浓烟滚滚,显然并不擅长做饭。
甚至还不如她孕期时候的厨艺。
瑾宁站在门口被烟熏得直咳嗽,咳得伤口都痛了。
靖廷皱起眉头,“你还站在这里做什么?回去躺着。”
“不要紧。”瑾宁想看着他,虽然知道他没有他们那段记忆,但是,靖廷就是靖廷,是她的夫婿,他们是同一个人。
靖廷瞥了她一眼,淡淡地道:“自讨苦吃。”
瑾宁笑了起来,“是的。”
靖廷看着她笑,竟也笑了起来。
两道菜,一个汤,瑾宁就站在那里看了半个时辰,他才做好了端出来。
她房间的隔壁是饭厅,有一张八仙桌,很是陈旧,上头布满了油腻,瑾宁取来抹布细细地擦干净。
盘子摆放上去也显得整洁干净多了。
蘑菇炖排骨汤,一个鸡蛋炒苦瓜,再有一个慈姑炒肉。
瑾宁没什么胃口,吃饭的时候只问他一些京中的事情,多半是问国公府。
江宁侯如今怎么样,她大概能猜到,死了她一个背锅的,江宁侯府如今该大肆庆祝。
靖廷道:“国公府那边,为你挂了白,你父亲似乎很伤心。”
“伤心?他会伤心吗?”倒不是瑾宁刻薄,只是前生确实如此,父亲对她一点都不上心,甚至可以说是憎恨,会为她的死伤心吗?
“不知道,只是听说的。”靖廷吃着饭,淡淡地道。
“你听谁说的?”瑾宁问道,这里似乎不是京城。
“京中的人都在说,你父亲要为你挂白,你祖母和你继母不许,闹了起来,最后你父亲忤逆了你祖母,强行为你挂白,有人看见他站在门口看着那一对白灯笼哭了,然后去了江宁侯府找李良晟,被李良晟打得很惨。”
“他去找李良晟?李良晟打了他?可李良晟哪里是他的对手啊?”瑾宁急了,放下筷子,“伤势要紧吗?”
“不知道。”靖廷抬起头看了她一眼,“你关心这些做什么?你父亲对你这般刻薄,你是不知道吗?”
“知道,但是骨肉连心。”瑾宁说。
“那你是愚蠢,你这辈子都愚蠢,糊涂,否则怎会落得如斯田地?你听信李良晟的话,你师父出事的时候,你都没去看他一眼,其实我真不知道为什么摄政王要救你,你真的是太无情了。”靖廷显得很生气。
瑾宁心中骤然一痛,泪水滑落。
若说前生有什么是她咎由自取的,那就是师父的死。
师父是被人陷害的,她没有为师父做过任何事,甚至,他死的时候都没去看一眼。
枉费师父疼爱她一场了。
靖廷看她哭了,更是烦躁,“你哭什么?难道我说错了么?”
瑾宁摇摇头,擦了眼泪,“不是你说错了,我哭,是因为我知道自己做错了。”
靖廷闷头吃饭。
他是真气陈瑾宁的糊涂,她是千不该万不该的,自打嫁给李良晟之后,她连师父都不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