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女惊华:将军大人请上榻-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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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大娘不耐烦地道:“三小姐,地农们都说不干了,你快把大家的工钱给发了吧。”
海棠生气地上前道:“银子不是都在账房那边吗?要结算工钱,找账房就行,找三小姐做什么?要滚就马上滚,这庄子不是缺了你们不行。”
孙大娘哼了一声,嚣张跋扈地道:“你这毛丫头懂得什么啊?如今枣子快结了,除虫除草施肥浇水,不得地农干活啊?说实在话,这庄子确实就离不了我们。”
瑾宁听到这里,才微微一笑,抬起头问孙大娘,“这庄子每年亏本,若离了你们,省回了工钱,便算止损了,难道不是更好吗?”
孙大娘一怔,随即道:“往年亏损,但是今年看着枣子长势会好,也定会有好价钱的,今年一年便可以把往年亏掉的银子赚回来,三小姐可别因小失大。”
账房冷冷地道:“孙大娘,你跟她废话什么啊?直接叫她结算工钱给我们走便是。”
瑾宁扬手,“陈大侠,去账房支取银子。”
账房先生道:“对不起,三小姐,账房已经没有银子可支了。”
“是吗?不是说长孙氏取了一千两银子到庄子里维持开支吗?怎地就没了银子?”瑾宁反问。
“夫人送来的银子,已经花完了。”账房扬眉冷道。
瑾宁也不追究,“好,既然账房已经没有银子了,那你们的工钱便由我来支付,庄子还欠你们多少工钱?”
孙大娘正要说个大数额,一旁端着茶的陈靖廷便淡淡地道:“若有讹诈或者虚报,南监也受理。”
吓得孙大娘马上道:“还欠三个月的工钱,总共是十两银子一人。”
“十两银子?”瑾宁冷笑了起来,“你们倒是有脸收?地农一个月只有两百钱,你们却收两千五百钱一个月?”如此说来,上报上去的账是可以平了,报给陈瑾瑞的是五百钱一工,实际给两百钱,多出来的,便都入了这些管事的口袋。
“我们是管事,自然是高一些的。”孙大娘神色没有丝毫的心虚,理直气壮地道。
“管事,一个月一两银子,总管事,一个月三两银子,这是行价,至于账房,一个月二两银子,若还欠你们三个月的工钱……”她问海棠要了荷包,取出几名管事相应得到的银子,便丢在桌子上,冷冷地扫了两人一眼道:“拿了你们的银子,滚蛋!”
孙大娘没想到她真的会给,当下怔住了,也不敢去取银子。
账房也愣了一下,但是随即反应过来,眼睛里闪过一抹精光,“三小姐,我们的工钱倒是其次,地农们的工钱得先给了,给了所有人的工钱,我们马上收拾东西走人。”
想赶走他们控制地农?想也别想!
初三叔出现在门口,冲瑾宁打了个手势。
瑾宁微微一笑,站了起来,“好,既然如此,我便亲自出去跟地农们交代一下,把工钱给结了!”
说完,她率先便走了出去。
院子外头的空地里,挤满了几十名的地农,群情激动。
看到瑾宁出来,他们也不认识,只是依旧在喊着要工钱。
账房跟着跑了出来,冲着地农高声道:“这位就是我们的新东家,找她要工钱就对了。”
地农听得她就是新东家,都一拥而上,逼着瑾宁发工钱。
初三叔和陈大侠拦在瑾宁的身前,不许任何人接触到。
那边,孟大娘和杨老头领着一众乡民上来了,一边走过来一边喊道:“来来,来见过我们的新东家,在枣庄里干活,天天吃肉,按月收工钱。”
“见过新东家!”几十位乡民纷纷上前,高兴地拜见瑾宁。
账房和孙大娘的脸色都变了,她这么快就找到人了?
那些地农见状,以为瑾宁早有心要赶走他们,越发的激愤,一言一句地骂着瑾宁。
“我们为庄子干了那么多年的活,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说赶走便赶走,还早早便找了人来替换我们,真是没良心!”
“要赶走我们就得发工钱,马上发工钱。”
“马上发工钱,发工钱!”
人浪一声高于一声,声声都是催钱。
瑾宁看着墙头,一跃而上,手里执着鞭子一挥,便发出一声清脆的声响。
“想收工钱的,都静下来听我说!”瑾宁倏然面容一变,厉声道。
第55章 这几个不要脸的人
地农听得可以发工钱,当下就静下来了。
瑾宁居高临下,俯视着底下的地农。
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的特征,瘦,黑。
黑是正常的,但是瘦得这么厉害,便很不正常。
干活的人,只要吃食足够,身体多半是会强壮的,但是,枣庄的地农没有。
陈瑾瑞是个有远见的人,她至少不会饿着那些帮她干活的人,所以,她给枣庄的伙食,应该是不会差的。
只有一种可能,便是伙食的钱,也被账房和几位管事克扣了。
瑾宁沉了一口气,才慢慢地道:“我知道你们要走,若有更好的去处,更高的工钱,我不会阻拦你们发财。账房和管事的工钱,方才我在里头已经发过了,你们的工钱,我也会依照账房上呈给我的账本去发,你们的工钱,农忙时一千文钱一月,闲时五百钱,庄子的规矩是按月发放,所以,庄子欠你们一个月的工钱,都到海棠那边登记一下,领取这一月工钱吧。”
现场死一般寂静。
大家面面相窥,仿佛都不知道瑾宁在说什么。
良久,一名地农喊了出来,语气比方才喊发工钱时候更激动了,“东家,您说我们按月发放工钱,一个月的工钱是一两银子?”
瑾宁道:“没错,账本上记载,你们农忙时一两银子,现在还不算农忙时候,因此,每人五百钱,加上枣庄每年夏季每月发放一百文的补贴,总共是六百钱。”
账房微微变脸,方才在里头看到账本,他还是很笃定。
因为账本关于工钱的开支很含糊,且只是写在末页,除非她把所有账本都看完,才会看到工钱的数。
而这么短的时间地农便逼上来了,她一定会方寸大乱,哪里还看得了账本?
没想到,她竟真的发现了问题。
他略一慌乱之后便镇定下来冷笑道:“三小姐,你可别乱说,工钱是两百文,哪里来的一千文?”
瑾宁扬手,让陈大侠把账本拿出来,放置在地上,“你们谁认字,便上前看看,这是账房每月交给我我大姐过目的账本,每月开支里支出的工钱,是五百文,这是非农忙时候的工钱,我在青州也管理庄子,按照我的规矩,农忙时便会增加到一千钱,一天三顿,一天必须有一顿肉。”
地农不认字,但是都纷纷上前拿起了账本,横着竖着看,最后,都看着瑾宁。
海棠见状便上前接过其中一个人的账本,打开翻到了末页,指着最后的数字给他们看,“你们不认识字,但是认得你们的名字吗?认得你们名字后面的工钱数吗?”
地农对自己的名字多半是认得的,对数字也认得一些,果然看到一个五百钱。
马山这个时候也换了衣裳过来,见大家围在这里,不知道情况,便笑着道:“大家都来收工钱了?东家说,没有两年白干的事,进庄子第一个月便开始算钱了,算起来,我有好多银子了。”
十几名后生瞪大眼睛看着马山,其中一个高高瘦瘦的青年拉住马山神情激动地问道:“你是说,进庄子第一个月便能收工钱?不是干完两年才能收工钱吗?”
马山摇头道:“不是啊,东家说进来庄子第一个月便收工钱了,只要干活,就有工钱收,而且马上就是农忙了,咱还能涨工钱呢。”
“不对啊,孙大娘和账房说东家要减咱们的工钱!”有人爆喊了出来。
他这么喊着,便有一群人在底下跟着喊,群情激动汹涌。
瑾宁高声道:“我确实说过减工钱,但是不是减你们的工钱,我是要减账房和管事们的工钱,他们一月三两银子,活儿却不干,难道不该减吗?他们威胁我,若减掉他们的工钱,便带走你们,让枣庄无法维持,我不得已,才叫了孟大娘请了暂时的替工,我很欢迎大家留下来,但是,我也知道大家跟账房和管事们多年感情,你们决定共同进退,我尊重大家,工钱我会照发给大家,诸位珍重,前程似锦。”
全场一下子又轰动了起来,孙大娘和账房见势不妙,急忙想逃,初三叔和陈大侠面无表情地拦住了两人的去路。
陈大侠长剑一伸,淡淡地道:“去哪里啊?先交代清楚你们到底吸了多少地农的工钱。”
地农们一拥而上围住了账房和几名管事,有几个性子暴躁的,已经上了拳头,账房是个文弱书生,挨了两拳之后哪里还敢嚣张?当下便承诺说会退还工钱。
地农们怒不可遏,想起被欺骗了这么多年,哪里是一句承诺能压得住的?
“真是太可恶了,克扣我们的工钱不说,还要哄我们一同离开庄子,今天就揍死你们这几个恶棍!”
“对,把我们的工钱吐出来。”
“东家,我们不走,我们要留在枣庄!”
“对,东家,我们都不走了,我们要留下来,您别找替工。”
瑾宁跃下来,站在陈靖廷身边,看着眼前这一幕乱局。
“就这么简单?”陈靖廷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瑾宁淡淡一笑,“一个庄子,能有多复杂?”
“你早知道有克扣工钱的事情?”
“不知道,可庄子里的门道瞒不了我,我是在庄子里长大的,若无东家亲自管理,庄子就肯定会有这样那样的问题,不是克扣工钱,也总会有其他,账房和管事们的做事方式,不是正派人所为,地农要的是什么?是工钱和生活保证,只要有了这两样,谁都带不走。”瑾宁道。
“既然你知道地农不会走,为什么找人来?”陈靖廷问道。
瑾宁看着他,道:“马上便是农忙了,枣庄这点人手是忙不过来的,但是长期雇工不划算,因为闲时功夫不多,没必要,若是农忙时候找临工来做,便可分担一下地农的辛苦,也能为庄子节省开销。”
陈靖廷不由得对她刮目相看,“你还懂得做生意?”
“是以前瑶亭庄子里的胡管事教的。”瑾宁笑道。
陈靖廷很难想象一个大家小姐,她在庄子里是如何过来的。
她的生母甄氏,出身军候世家,父亲早年便立下功勋,被封国公之位,她算是陈家唯一一个嫡出的的女儿,可偏偏,她过得连个庶女都不如。
陈大侠和初三叔看着被打得鼻青脸肿的账房及几名管事倒地不起,丝毫没有同情。
陈大侠淡淡地道:“你们的工钱,会悉数返还给地农,收拾好你们的东西,滚蛋。”
账房嘴巴都歪了,却还指着陈大侠怒声道:“除了大小姐,无人能赶走我们!”
陈大侠哼了一声,“给脸不要脸!”
他一扬手,“来几个地农,把这几个不要脸的东西丢出去。”
陈大侠一声呼,便有几十名地农应,七手八脚地把管事和账房抬出去,然后丢在了路边,呸了几口,才恨恨地回去。
第56章 都不要去招惹她
瑾宁让孟大娘把庄子里的地农都重新登记一下,把拖欠的工钱也都记下来,回头命人送银子到庄子里来统一发放。
地农的福利和伙食也得到了改善,当大家都知道每天都有一顿肉吃的时候,都纷纷欢呼要来叩谢东家。
下山之前,瑾宁叫了孟大娘进屋中。
孟大娘心情很好,本来看着有些刻薄的面容如今也舒展开来,一个劲地赞赏瑾宁,“三小姐和夫人真的相似,不仅仅是容貌相似,便是做事也相似。”
“大娘,你坐下来,我有话要问你,你老实回答我。”瑾宁收敛了方才的淡然,严肃地道。
孟大娘神色一整,道:“三小姐又话便问,只要婆子知道的,都会告诉三小姐。”
瑾宁看着她,“我阿娘在怀着的时候,在庄子里住了多久?”
孟大娘回忆了一下道:“大概一个月,当时夫人身子不太好,国公爷便带着她来庄子散散心,夫人喜欢住在庄子里,果然来了庄子,心情好转,精神也好了起来。”
“既然精神好,为什么又急着回去了?”瑾宁问道。
孟大娘道:“似乎是老夫人病了,夫人要回去侍疾。”
瑾宁觉得荒谬,“老夫人病了,要我母亲回去侍疾?难道府中便无其他人了吗?要一个怀着孩子的人回去侍疾,我母亲成亲十年才怀上了我,且一直胎儿不稳,怎么可能叫她回去侍疾?”
孟大娘摇头,“府中的事情婆子就不知道了,三小姐若想知道,可以找之前伺候夫人的庭姑姑问问。”
“庭姑姑?你知道她如今在哪里吗?”
孟大娘又摇头,“不知道,自从夫人走后,婆子只见过她一次,那时候她已经被老夫人赶了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