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女惊华:将军大人请上榻-第26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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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守成本来在国公府就过得窝囊,想着好歹有个女儿嫁入了侯府,只等她生下儿子,就能提携他这个亲家,殊不知,这儿子没生下,陈瑾珞反而被休了回来。
陈守成大怒,在陈瑾珞进门之后,直接给她两巴掌,打得陈瑾珞满嘴含血,倒在了地上。
瑞清命人扶起她,送回她出阁前住的屋中,且命嬷嬷叮嘱她,若安守本分,在这国公府里,少不了她吃喝用度。
陈瑾珞哭了几天,哭得另外一只眼睛都快瞎了,才认清楚现实。
江宁侯夫人的丧礼,靖廷和瑾宁都没有出席。
新居入宅,也没宴请亲朋好友,大家低调地来看了看,送了一份贺礼。
知道江宁侯夫人去世的事情,确实靖廷不宜大排筵席。
醉月居是两人做的居所,醉月居是可俐起的名字,可伶还笑她,说这是酒馆的名字,甚至是秦楼的名字,但是可俐十分满意,认为既有酒仙的风雅,也不失为现实的写照,毕竟,这主楼三层,登上主楼赏月,真的会醉,当然喝点酒的话作用会更好。
其他人只是来走走过场,但是瑞清和陈瑾宪则过来住几天。
瑞清怀孕,吃喝都得注意一些,所以,瑾宁特意为找了一个厨子,做她爱吃的菜。
瑞清笑道:“我来这里住,你才找厨子,若我不来,你是不是连厨子都不打算雇了?”
瑾宁笑道:“还要什么厨子?论做饭做菜,我们府中的人谁不是能手啊?”
“你这是正经府邸,还是得有正经的厨子,你现在还没怀孕,一旦怀上了,各样吃不下,厨子经验丰富,还能给你做几道爱吃的。”瑞清现在是见着人就说怀孕的事情。
瑾宁磕着瓜子,“不打紧,我就算怀孕了,也什么都吃得下。”
陈瑾宪扑哧一声笑了,“活像你怀过似的。”
瑾宁嘴角沾了一粒瓜子壳,她伸手弄掉,不经意地道:“还真怀过,在梦里,吃喝一切正常。”
陈瑾宪笑得几乎打跌,“做梦也当准了?你这个无赖。”
瑾宁也笑了,继续磕着瓜子。
她心情其实很差。
搬进新家之后,强颜欢笑,但是笑语之间,也总有烦躁憎恨泛滥心头。
江宁侯夫人做得太恶心了。
她可以想象到靖廷心里会有多难受。
也可以想象到父亲心里会有多难受。
还有老爷子,这个年纪了,还要受这样的屈辱。
因着崔氏的事情,已经让老爷子名声受损,如今更出了这事,儿媳妇因他纵子宠溺新欢,逼死发妻,这罪名足以让老爷子一蹶不振。
瑾宁一直命人关注着侯府的情况。
父亲这几天都是正常出门正常回来,但是,据回报说,父亲晚上躲在房间里喝酒。
如今,所有人都认为是他负了江宁侯夫人。
至少,现在舆论是这样说的。
舆论是可以改变的,至少这么多年,父亲不曾纳妾就已经足以证明他不是寡幸薄义的人。
她担心的不是舆论。
而是他们夫妻走到了尽头,她依旧没有给他留下一句温暖的话,即便到最后,他不顾所有人的反对,留她在府中,为她阻挡外头的风霜雨雪,她不念,反而是留下这么诛心的一封遗书,毁他名声。
如果父亲真的娶了朱佩姑姑,那这指控就坐实了。
她的狠,让瑾宁不寒而栗。
“瑾宁,你怎么了?”瑞清问道。
瑾宁回过神来,“呃,没事啊。”
他瞧了一下,“大姐呢?”
“她方才说有些乏,回去休息了。”瑞清担忧地看着她,“你没事吧?怎么失魂落魄的?”
瑾宁见陈瑾宪走了,才叹了一口气,看着瑞清道:“我只是替父亲难受,其实我特别希望他能娶朱佩姑姑的,只是,现在闹成这样,只怕他们也成不了。”
瑞清握住她的手,“世事就是这样,不是你想怎么样,最后都会往你所想的方向去走,我们有时候也要接受一下不如意的事情。”
“我接受,如果发生在我自己的身上,我觉得我可以扛得住,”瑾宁觉得喉头有些哽咽,“只是,嫂子,这辈子我在乎的,就那么些个人了,我希望他们都能好。”
瑞清拍着她的手,“是啊,我们瑾宁是个好姑娘,且看着吧,我反而觉得她临死这样做了,反而会逼得侯爷不得不娶朱佩姑姑。”
瑾宁疑惑地看着她,“为什么你会这么认为?我倒是觉得一定不会。”
“你不了解一个被逼到了尽头的男人心里在想什么。”瑞清一副洞若观火的神情。
瑾宁眨了一下眼,她说得胸有成竹的样子,莫非,真的反而能成事?
“江宁侯夫人是看死了侯爷的,她知道自己怎么做,侯爷才不会娶朱佩,但是她也和你一样,绝不会想到被逼到绝路上的人,一般都会产生逆反心态,她自作聪明,认为侯爷这种武将,绝不愿意背负辜负发妻的罪名,可侯爷也是一个男人啊,一个有血有肉有感情有思想的男人。”
瑾宁听了,深思了一下,觉得郡主说得也对,如果父亲真的如江宁侯夫人所料,早就把朱佩姑姑请走了,但是,他留着朱佩姑姑……
第537章 朱佩姑姑的办法
瑞清郡主所料不差,几日之后,便听得府中传来消息,说侯爷入宫去找太后,求迎娶太后身边的姑姑朱佩。
太后降旨下来,让他们择日完婚。
其实这真不是最好的时候,因为江宁侯夫人尸骨未寒,他就着急迎娶新欢,无疑是坐实了江宁侯夫人的指控。
但是,瑾宁认为,这就是郡主说的逆反心理。
父亲若不是趁着这口气求亲,之后大概也不会再求。
瑾宁特意回了侯府一趟,去找朱佩姑姑,怕她心里会有异样。
但是,朱佩姑姑却一点不开心的情绪都没有。
她请瑾宁坐下来,道:“没错,确实现在不是最好的时候,但是,从来就没有什么最好的时候,我的目的是要嫁给他,如今得偿所愿,其他的事情,我不在乎,至于外头的人说什么,我更管不着,总不能因他们多议论了几句,我便要放弃我的幸福。”
瑾宁听了这番话,大大地松了一口气。
她发现朱佩姑姑和瑞清郡主都是一样,敢爱敢恨,目的明确,看来太后教出来的人就是不一样。
不过,随即她又有些担心,“我只怕父亲是一时冲动,如果事后冷静下来,又不愿意了怎么办?”
朱佩姑姑笑了,“他确实会不愿意,如果我没有猜错,今晚他就会来跟我道歉,说要取消婚事。”
瑾宁啊了一声,震惊地问道:“那不行,姑姑可有对策?”
“这有什么难的?话他都说出口了,难不成我不会打蛇随棍上吗?我又没有做对不起他的事情,他就不能对不起我。”朱佩姑姑胸有成竹。
瑾宁大写的称赞。
她笑道:“我明日再来,听听您的捷报。”
“等着就是!”朱佩姑姑神色飞扬。
瑾宁不禁好奇,“姑姑您为何这么了解男人?”
“我了解好人,好人通常容易看透。”朱佩姑姑笑道。
“噢!”瑾宁觉得她好多学问要学啊,“以后我得多跟您学习才行啊。”
朱佩姑姑笑着看她,“不必,你和大将军夫妻恩爱,你们是天作之合,苦的时候都过去了,如今该享受成果了,再说,这些内院事情,你学来无用,你还是多看几本兵书吧,你的战场不在内院。”
瑾宁也觉得内院的事情繁琐复杂,还不如打一架痛快。
她欣然地回了府邸。
而朱佩姑姑那边厢也命人准备了,她的侍女凤儿凰儿已经准备好今晚要用的东西,就搁在妆台上。
也不出朱佩姑姑所料,侯爷求亲之后,果然就冷静下来,觉得是一时冲动,在这个节骨上与朱佩成亲,是会害了她的名声的。
因此,今晚他回来之后,在书房里想一下说辞,便来到朱佩姑姑的屋中。
朱佩姑姑仿佛不知道他要来,刚披衣要出去,见侯爷进来,微微错愕,“侯爷来了?吃了吗?”
江宁侯因着有难以启齿的事情要说,因此态度显得十分谦恭,“吃过了,姑姑吃了吗?”
朱佩姑姑叹息,“这中午饭都还没吃呢。”
江宁侯一怔,“中午饭都还没吃?这什么时候了?你这还要出去啊,先吃了饭再去吧。”
朱佩姑姑无奈地道:“只怕还真来不及吃了,明日是江宁侯夫人的二七,牌位要送回来了,这总得备下明日的菜肴吧?也没个定数,不知道来多少人。”
江宁侯眸色淡了下来,“不必张罗了,不会有什么人来的。”
“该给她的,还是要给,这体面也是给侯府。”朱佩姑姑道。
她一点都不内疚拿死人来做文章,那死人还害活人来做文章呢。
人死后,头七拜祭,二七就是近亲的那些人来脱孝,一般会摆下几桌酒,而就算不戴孝的,但凡沾亲带故又不愿意在丧事期间来冲撞的亲朋好友,都会选择二七来。
自己府中的人戴孝是要七七四十九天,也就是尾七的时候才脱,子女则是百日内是热孝,三年内还得配白算是戴孝。
侯爷想起那人,心里就堵,本来准备好的话,也有些打退堂鼓了。
不过,既然来了,他也不退缩,道:“您还是先坐坐,我有几句话说,说完就走。”
朱佩姑姑也不坐,道:“您说,我听着就是。”
他尽量不去看朱佩姑姑的脸,而是稍稍看想外头,酝酿了一下,道:“是这样的,我觉得我之前的决定有些仓促了。”
“婚事?”朱佩姑姑问道,算是帮了他一把,把事情说明白,“侯爷的意思,是不想娶我了?”
话一下子说得那么明白,侯爷也有些不自然,“不是不想,只是觉得这个时候……”
朱佩姑姑阻止了他的话,“不碍事,侯爷直说就是,我不是头一次被悔婚,您只管说,我受得了就受,受不了,我也自有去处。”
侯爷一怔,“去处?”
“是的,我也备好了,白绫,毒酒,匕首,选一样,便可遂心如意了。”朱佩姑姑神色不染半点哀伤,仿佛早料到了这个结果。
侯爷大吃一惊,看向妆台,果然见上头放着一根白绫,一把匕首,还有一杯酒。
“这可使不得!”侯爷连忙道。
朱佩姑姑笑了笑,笑得十分无奈,她慢慢地走到妆台前,抬起头看着侯爷,此时,眼底才慢慢地有了悲伤,“这未尝不是一个最好的解脱办法。”
她猛地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杯子哐当地掷在地上,碎裂成片。
侯爷骇然,一把冲过去扶着她,捏着她的下巴,手指往嘴里伸,企图要她吐酒出来。
连声怒道:“你怎么能这样?你就不给我多说几句吗?你怎么能这样呢?”
朱佩姑姑看着他,拿开他的手,眸子哀戚,“多说几句,就能改变吗?这样很好,侯爷不必为难了,我也不必再因被退婚而被人耻笑一次。”
侯爷满腹懊恼与焦灼,急声道:“你说,有没有解药?”
朱佩姑姑摇头,“没有,穿肠之物,何来解药?”
侯爷急得脸都变了,回头冲侍女怒道:“还不去找大夫?”
凤儿凰儿对视了一眼,异口同声地道:“这酒还能有什么解药?也没喝醉!”
第538章 此去北唐
江宁侯一怔,看着朱佩姑姑。
朱佩姑姑不知道从哪里取出一个酒壶,往另外的一个杯子里倒酒,神情淡淡地道:“酒,穿肠之物,多喝伤身。”
她端起酒杯,认真地看着江宁侯,“有些打击,有些羞辱,可一不可再,我命在侯爷的手中,侯爷权衡。”
江宁侯见她无事,松了一口气,只是,听到这句话,不禁又皱起了眉头。
“侯爷,我自入侯府大门,不曾提过婚事,是侯爷去求了太后,虽女子命如浮萍,却也容不得这般飘来推去。”
侯爷刚还有一点因为被胁迫而感到不悦的情绪,瞬间因这句话荡然无存。
错在他,朱佩姑姑没错,成亲不由她,退婚也不由她,难不成她就是一个木偶人吗?
江宁侯羞愧不已。
朱佩姑姑继续道:“侯爷顾着名声,不愿意娶我,我理解的,因此,我对我自己的选择负责,不需要侯爷心存愧疚。”
“不,我不顾着名声,我只是担心外头的人会指责你。”江宁侯道。
朱佩姑姑澹然道:“我这辈子,什么风浪没经受过?闲言闲语不伤人,只有我在意,才可伤得了我,我若不在意,谁说什么就当时耳旁风。”
这样的智慧,阅历,高度,刚毅,让江宁侯折服。
心防在迅速地褪去,顷刻崩塌。
他也下了决心,“既然你不怕,我自没什么好担心的。”
朱佩姑姑柔柔一笑,“如此,便是最好。”
江宁侯深深地看了她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