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女惊华:将军大人请上榻-第2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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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没焊实,能松紧自如。
“这是什么?”侯爷好奇地问道。
瑾宁微笑着取出一把匕首,拿着扳指对着匕首相扛,匕首顿时缺了一个口子。
侯爷大喜,“竟如此坚固,也不像是玄铁,是什么料子?”
瑾宁摇头道:“我也不知道,只是偶然发现,便买了下来送给父亲。”
瑾宁微笑,拿了扳指过来,套在拇指上,积压活动扣,便见倏然弹出了一支细长的针。
“好东西!”江宁侯也很是满意,最满意的是瑾宁这番心意。
对武将而言,防护永远是不够的,尤其,在战场上总有可能被逼到死地,若刀剑都脱手,这扳指能救一命。
父子两人对视了一眼,都微微笑了起来,方才的不快也都消失了。
瑾宁自然没忘记崔氏,回头道:“祖母,您的那份,回头就送过来。”
崔氏笑道:“那我就先谢谢少夫人了。”
靖廷见气氛缓和了下来,这才问道:“祖父,父亲,你们方才说什么?”
江宁侯把扳指套好,说:“你今日回南监没有?”
“回了。”
“那苏大人应该跟你说了乌蛮边城的事情吧?你说说你的看法。”江宁侯道。
靖廷道:“儿子觉得未必是山贼做的,有可能是鲜卑试探。”
老太爷却摆摆手,“你们这些武将就爱小题大做,鲜卑如今哪里还敢犯境?我大周与鲜卑签下了停战协议,互不冒犯,若胡乱猜忌,反而会伤害两国感情,导致战祸连连。”
江宁侯正色地道:“父亲,不是小题大做,儿子确实分析过,山贼断没这么胆大,有大军驻守附近,山贼岂敢烧杀抢掠?”
“那按你这样说,有大军驻守附近,鲜卑又岂敢入村抢杀?”
“鲜卑人狡猾,冒充山贼,挑起边城混乱,绝不是没可能的。”
“再狡猾,也没这胆子,和平不易啊子言!”
看来,父子二人是因为政见不合,方才顶撞起来的。
靖廷道:“如今得知的信息还是有限,且再等探子回报再说吧,争论无益。”
老太爷没好气地道:“你父亲说明日上朝,要禀报圣上,派人深入鲜卑调查。”
“父亲,”瑾宁看着江宁侯道:“我觉得不妥当,深入鲜卑很危险,而且,若不接触军队压根调查不到什么来,与其调查鲜卑,不如着变成军士调查一下附近的山贼,这事若是他们做的,定会留下线索,抵赖不得,如果调查证明不是山贼所为,那么,才把怀疑的眼光投向鲜卑也不迟,毕竟,一下子杀了百余人,他们肯定不敢短时间内再出手。”
老太爷听了瑾宁的话,细细一斟酌,道:“少夫人说得对,我们先国内调查,如此大规模的抢杀,不可能不留下蛛丝马迹的。”
江宁侯也欣然同意,道:“那就按你说的办。”
婆子推门,把酒拿进来,瑾宁回头,见崔氏在发呆,便问道:“祖母,没事吧?”
崔氏连忙回过神来,微笑道:“没事,有些乏了,精神不振。”
说着,她便站起来去接酒拿过来,打发婆子出去。
瑾宁想着应该是因为李齐容不断难为她,所以她才会这般神思恍惚的,只是当下也不好说什么,只是接了她手中的酒给老太爷和侯爷倒酒。
老太爷问道:“你父亲的后事,都办妥了么?”
“回祖父的话,都办妥了,安葬在枣庄里,母亲生前最喜欢枣庄,想必,他们很乐于安眠在枣庄的。”瑾宁说。
“你父亲……”老太爷轻轻叹息,“是个重情重义的人,前半生杀戮沙场,最后为情所累,但是他为大周建功立业,是大周的功臣,如今他与你母亲相伴,也算是无憾了。”
瑾宁心中感慨,“是的!”
靖廷悄然握住她的手,她抬起头看着靖廷,看着他眼底的担忧与暖意,微微一笑,轻声道:“我没事。”
江宁侯怜惜地看着她,“你别难过,你父亲虽然走了,但是疼爱你的人还有很多,侯府永远是你的家。”
“谢谢父亲!”瑾宁感激地说。
夫妇二人在老太爷处喝到亥时,便回了宁瑟阁。
靖廷道:“萧侯这一次回京,备受质疑,明日早朝之上,我得为他说几句话。”
瑾宁道:“应该的,这个时候,武将应该上下一心。”
说着话,可伶可俐回来了。
两人都冻得有些哆嗦,脸被寒风吹得十分沧桑,进门就搓手,“饿死我了,这雷洪饭都不招呼我们吃。”
青莹连忙道:“我的天啊,我马上去做点。”
说着,拉着梨花就走了。
瑾宁给她们两人倒了热茶,道:“先暖和暖和。”
可伶可俐端起茶,吹着一小口一小口地喝。
这半杯茶喝下去,才觉得暖和了一些,可伶道:“雷洪说,事儿都办妥了,衙门那边,罚了陈家的银子,该打的,也都打了板子,十二公如今不是族长了,让给了大伯公做,雷洪说给了大伯公银子,大伯公不要,不过,大伯公的两个孙子陪着他一同回京,雷洪说把他们放入军中历练历练。”
“好事啊!”瑾宁道。
“雷洪说,虽说国公爷不入祖坟,但是,也在祖坟那边立了一个衣冠冢,明日他会过来取一些国公爷的衣服送到霍州去。”
“那是他们的心意,无妨的。”瑾宁舒了一口气,这是最理想的做法了。
第439章 陈侍郎来府
翌日四更,靖廷便起身了。
瑾宁听得动静,也要跟着起身。
“你再睡一会儿,天还没亮。”靖廷用被子裹着她,“外头太冷,不要起来。”
“不,我起来伺候你梳头穿衣!”瑾宁掀开被子说。
“不要你伺候,我又不是做不来,小碗一会就过来。”
“让那小子多睡一会儿,是长身体的时候呢。”瑾宁攀住他的脖子,“伺候你我高兴啊,你不也总是伺候我吗?”
靖廷笑着点了一下她的红唇,“我伺候你,我愿意,你伺候我,我心疼,快躺下,外头可冷的。”
瑾宁却偏不听话,利索起来,就张罗他穿衣梳头的,靖廷拗不过她,只得任由她摆布。
等小碗在门口轻声叫的时候,靖廷已经穿戴整齐,打开了门。
小碗见状,哟了一声,“这么快就穿好了?那奴才打水去。”
钱嬷嬷知道靖廷今日上朝,已经备好了早饭,等靖廷洗漱完毕,便端上包点和热稀饭。
钱嬷嬷是特别心疼靖廷的,靖廷一边吃,她就一边说:“这大冷天的,到宫里路途也不近,坐轿子慢,得骑马去,一路挨冻受冷的,多喝点热的,免得到了皇城里,人就冻僵了。”
靖廷笑道:“嬷嬷,我哪里有这么金贵?这还不算冷,漠北那边更冷,我们那会儿在漠北打仗,许多士兵手脚都冻坏了,耳朵都能嘎巴一声扯下来。”
“这太恐怖了,心疼死嬷嬷了。”钱嬷嬷连连地叹息。
瑾宁也笑了起来,漠北确实冷,是大周最冷的地方,她前生也曾经在那边呆过半年,若居住还好一些,但是行军打仗,真的很要命。
“乌蛮边城也冷啊,虽说比不得漠北,但是和京城比起来,乌蛮也冷得很。”瑾宁说。
靖廷诧异地道:“你去过乌蛮?”
他这样一说,随即便想到了瑾宁以前的事情,便不语了。
瑾宁也不解释,等他吃完,送他出了门口,自己又卷回床铺里睡觉。
只是,人清醒了,怎也睡不着,她不是爱睡懒觉的人,干脆便起床了。
起床忙活了大半个时辰,整个侯府还是沉静如夜,天色才刚泛亮,瑾宁便坐下来看书。
她不经常看书,唯独爱看的就是兵书了。
靖廷有很多兵书,她看得很入迷,钱嬷嬷在旁边伺候,一直打盹,瑾宁瞧见了,便拉她到贵妃榻上躺着,道:“你在那边犯困,我也犯困,你躺下来睡觉,我看会儿书。”
钱嬷嬷揉着眼睛道:“人老了,就熬不得夜了,昨晚睡不好。”
“对了,你昨天入宫打听到什么了?”瑾宁放下书问道。
钱嬷嬷道:“也没打听到什么,所以便没告诉你,郭玉姑姑说她自己没透露过孩子的父亲是谁,不过,听闻倒是被这个男人的原配毒打过一顿。”
“毒打她?”瑾宁皱起眉头,“为什么毒打她?”
“还能为什么?自然是因为吃醋,应该是这位夫人不许自己的夫婿纳妾。”
“若是如此,大娘为什么就与那人珠胎暗结了呢?还生了儿子。”
钱嬷嬷叹息道:“被男人哄骗了啊,女人哪里禁得住男人的甜言蜜语?你大娘当时身处绝境,家里遭逢大难,自己更被退婚,有个男人对她承诺了一些,她怕是连命都愿意给人家的,不要说这身子了。”
瑾宁怔怔,良久才道:“孩子让这个男人抢走了吗?”
“是那位夫人抢走了,那夫人一直无所出。”
瑾宁道:“大娘该多难受啊,那男人没要她,连孩子都被带走,而她当时也没人帮她。”
“真找人帮,也是找得到的,你母亲,靖国候夫人,还有郭玉姑姑都和她相熟,但是她性子执拗,就是不找。”
瑾宁不由得心疼极了,“钱嬷嬷,我和你商量个事情。”
“你是不是想把她接回来?”钱嬷嬷一眼就看出了她的心思。
“嬷嬷觉得如何?”瑾宁问道。
钱嬷嬷温柔地看着她说:“你想接就接回来吧,不必问嬷嬷的意思。”
瑾宁靠着她,撒娇道:“家里的事情,自然要问老人的,您是咱这个小家最老的,不问您,问谁呢?”
嬷嬷揉着她的头发,“傻孩子,嬷嬷老了,都是看你们的主意了,只是,你大娘若是自己回来倒好,若是你叫她回来,她是不愿意的又不愿意让你失望,岂不是为难了她?这京中到底是她的伤心地。”
瑾宁想想也是,“那此事暂时休提,等忙过这阵子,我亲自回一趟青州,试探试探她的口风,若她愿意回来,我便接她回来。”
钱嬷嬷微笑道:“郡主很善解人意。”
“我素来横蛮,哪里善解人意?”瑾宁自嘲道。
她站起来,道:“我看书看得累了,出去走走。”
“那么冷,要去哪里?”钱嬷嬷道。
“你睡,我就在府中溜达溜达。”
钱嬷嬷笑道:“真是个闲不住的人,好好地在屋中暖和不好?偏得出去。”
瑾宁冲她一笑,拿了斗篷披上便出去了。
到了外头,见青莹和梨花都往外头去,便问道:“你们去哪里?”
青莹掩嘴笑道:“看热闹去,今日陈大人又来了,不知道姑奶奶愿意不愿意跟着他回去呢。”
瑾宁笑骂道:“多事!”
不过,她自己也好奇心顿起,这个陈侍郎,严格来说,算不得大奸大恶之人,就是一味宠溺自己的妹妹,也害了自己。
他是有才干的人,若能一心为朝廷,定能为百姓做不少实事,倒是可惜了。
“我们也去!”可伶可俐笑着上来。
“去吧,都出去看看,咱只当出去溜达,不是故意去探听。”瑾宁笑道。
众人一同出了正院,远远地就看到陈侍郎站在廊前,李齐容和江宁侯夫人都还没出来见他,也没叫人迎入正屋里坐。
这让瑾宁有些意外。
江宁侯夫人是真打算不要这女婿了吗?只是以她的性子,怎愿意让自己的女儿被休回来?
她可是死要面子的人啊。
有日子没见陈侍郎,再见到他,瑾宁有些惊愕。
他整个人消瘦得厉害,下巴都尖了,站在廊前,被寒风一吹,竟有种形销骨立的感觉。
他的脸色也不好,苍白,眼窝深陷了下去,眼睛是无神的。
他就那样站在廊前,身边连个小厮都没带。
第440章 他认罪
陈侍郎也看到了她,眸色只是微微抬了抬,却如死灰一般,一点斗志都没了。
瑾宁本来只是想远远地看热闹,但是看到陈侍郎这副面容,她心里竟然有些不忍。
她从来不会对敌人不忍。
所以,她不禁有些奇怪自己心里忽然冒出的想法,只是看着他很落魄的样子,眉眼里的轻愁似乎有些熟悉,便觉得心存不忍。
她走了过去,看着他,想辨认那一抹熟悉。
他冷冷地抬眉,“看什么?看到我如今这般,你高兴了吧?”
瑾宁看着他这副神情,脑子里倏然就闪过一张脸,他眉目里,有一两分像驼子罗。
婆儿和她的救命恩人,难怪她看到这一抹熟悉的眉眼会觉得不忍。
自然,陈侍郎和驼子罗是绝不可能有什么关系的。
“有什么好高兴的?你和我,严格上算不得什么深仇大恨,倒是你恨我,巴不得我倒霉,若我倒霉了,你今日就开心了。”瑾宁淡淡地道。
陈侍郎看着她,心里却因她的话一怔。
他恨她?不算,顶多算是厌